第六章 昆侖之行
“師哥，在想什麽呢？”
凡白羽回頭，看見白曉亦正俏立在門口，顧盼之間，流露出迷人的氣質。晚風吹過，吹動著她的秀發，送來陣陣清香。此刻她身穿一身緊身束裝，更凸顯出她高挑的身材，和凹凸有致的曲線。
她那雙迷人的大眼睛盯著凡白羽，道：“是不是在想天劫的事情呢？”
凡白羽點了點頭。
白曉亦道：“你也不要太擔心了，父親向來有未卜先知的本領，既然肯把掌門之位傳給你，說明你有能力幫主蜀山渡過天劫。”
凡白羽道：“我是在想那天合眼，不知一年內能不能找到？還有，南星原法力驚人，一旦他來侵犯我蜀山，不知我們能否抵擋得住。”
白曉亦道：“師哥，你在我麵前一直很自信的，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呦。至於南星原嘛，他的法力再高，也不能打破秘魔之境的天然屏障。否則他早就出來啦。”
凡白羽歎了口氣道：“但願一切順利吧。”
白曉亦道：“放心吧，有我們全力幫助你，不會有大問題的。”
凡白羽點了點頭，過了十幾秒，兩人都是無話可說，氣氛顯得有些尷尬起來。
兩人均是一代弟子中劍術的佼佼者，又都是十分要強、十分驕傲之人，因而兩人從不在對方麵前示弱，以前見麵之後相互間總是充滿了相互挑釁的味道。
白曉亦在秘魔之境中和凡白羽經過一場大戰，同生死，共患難之後，忽然間對凡白羽產生了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她以前從未有過的，她發現自己不再那麽討厭凡白羽了。不僅如此，她一見到凡白羽，就會莫名的心跳加速。
還是白曉亦先打破了沉默，笑著道：“師哥，你就不想讓我進去坐一坐，喝一杯茶水嗎？”
凡白羽道：“當然，請進！”說著拿起桌上的茶壺，親自給她斟了一杯茶。
白曉亦端起茶杯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輕啜了一口茶，道：“這茶水不錯嘛，蠻好喝的。”
凡白羽初登掌門之位，便麵臨巨大挑戰，心情低落，無心說話，隻是淡淡地道：“是嗎？那不妨多喝一點。”
說者雖然無心，聽者卻是有意。白曉亦本來一片熱心，沒話找話地和凡白羽閑聊，沒想到凡白羽的態度卻這麽冷淡，心中不禁著惱，要知在蜀山她可是眾星捧月的那個月亮啊！她沒好氣地道：“凡大掌門親自為我斟茶，一杯已是叨擾，怎敢多喝？”
凡白羽聽出了白曉亦話裏的機鋒，轉過頭去，看著她，問道：“曉亦，你有什麽事嗎？”
此時正值初夏之夜，涼風習習，月光灑在凡白羽雪白的衣服上，英俊的臉上，更顯得他卓卓玉立，氣度不凡。
白曉亦見凡白羽正在凝視著自己，不由得有些發窘，臉上忽然發燙，她轉過頭去，眼望窗外，假裝欣賞風景，卻漫不經心地道：“師哥，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凡白羽道：“什麽事？”
白曉亦道：“大師哥和二師哥明天便出發去尋找天合眼了，兩個月後依照師兄之間的排名，應當是汪師哥和你接替他們。但是我想和汪師哥換一下，同你一組。”
凡白羽好奇地道：“為什麽？”
白曉亦看著窗外，盡量平靜地道：“不為什麽，我喜歡。”
凡白羽雖然平時不是粗心大意之人，但是他初登掌門之位，蜀山派的基本情況、大小事情都要盡快熟悉起來，因而此時卻沒有更多地心思去想白曉亦的用意。隻是道：“曉亦，不是我不答應你，天合眼關係到蜀山派能否成功渡劫，因此尋找天合眼任務艱巨。按照咱們七人的排行來說，我應當和三師哥汪依風一起。我不想毫無理由地改變計劃，希望你能諒解。”
在蜀山，白曉亦何時曾遭人拒絕過？更何況她根本用不著去求別人，她可是蜀山公認的第一大美女以及師尊的女兒呀。就憑這兩點，許多人爭著討好她還來不及呢。沒想到這個凡白羽竟然拒絕了她！
白曉亦犯了大小姐脾氣，霍地轉過身來，雙手叉腰，怒道：“好哇，凡大掌門，你等著，哼！”說完袖子一甩，氣呼呼地走了。
但此刻凡白羽的心思根本不在兒女情長上麵，他左思右想的便是如何盡快尋找天合眼，順利渡過天劫。因而白曉亦賭氣走開，他隻當她是故態複萌，也不以為意。
第二天一大早，夏侯洛和淩葉柳同眾人道別之後，率領座下弟子向昆侖山禦劍飛去。此後凡白羽便熟悉掌門人的職責，盡快在眾弟子心中樹立威信，每日都異常繁忙，轉眼間兩個月的時間便過去了。
這兩個月裏，眾蜀山弟子勤修苦練蜀山禦劍心法，倒也沒有什麽大事發生。隻是凡白羽和白曉亦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忽然變得微妙起來，凡是有凡白羽的場合，白曉亦都盡可能的避開，似乎是在有意疏遠他。
這一天，凡白羽把汪依風、洛昊天、桑紫煙以及白曉亦召集在一起，商議替換夏侯洛和淩葉柳的事宜。五人商定由凡白羽以及汪依風組成一隊，去替換夏侯洛和淩葉柳等人。
凡白羽提前布置了蜀山兩個月內的安排，並指定洛昊天暫時代行掌門之位。第二天一大早，凡白羽召集了門下眾弟子在廣場上集合，清點人數，並等待汪依風以及其弟子的到來。
不一會兒，遠遠望見另外一群白衣人也下了山。但是凡白羽看得清楚，來人不是汪依風，而是白曉亦以及她的弟子！
白曉亦遠遠便道：“凡掌門，汪師哥忽然害了重病，不能去昆侖山尋寶了，他請求我和他換一下。我看他痛苦的樣子，隻能勉為其難答應啦。”說著已走到了凡白羽麵前。
凡白羽見她得意洋洋的樣子，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昨天召集五人聚會的時候，汪依風精神十足，並沒有病態，怎麽會突然害了重病呢？
凡白羽道：“他病得嚴不嚴重？”
白曉亦道：“他病得可嚴重啦，還專門派了弟子到我那裏，說是有要事想找我商量。我過去之後才知道他原來生病了，懇請我代替他同你一起去尋寶。”
凡白羽道：“你知不知道他得的是什麽病？”
白曉亦悠然道：“這我就不知道啦。我問他他也不說，隻是一個勁的請求我無論如何要幫他這個忙。我看他說的可憐，就勉為其難地幫幫他啦，所以這才過來了。”
凡白羽嘿嘿一笑，道：“我看是你故意讓他生病，好替換他的吧。所以到底是他求你，還是你求他？”
白曉亦急道：“當然是他求我啦。昆侖山這麽遠，尋寶的條件又這麽艱苦，如果不是為了幫他的忙，我才不願意去呢。”
凡白羽默念靈力，搜索汪依風的氣息。不大一會兒功夫，他便感知到了汪依風的氣息，他的氣息十分強盛，哪裏有半點病態？凡白羽向白曉亦看去，隻見白曉亦嘴角正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悠閑地撥弄著一朵黃色小花。
凡白羽心想反正這隻是一件小事，沒有必要興師動眾地讓她回去，也就不再追究了。於是道：“那我們這就出發吧！”
白曉亦高興地道：“好吧，咱們走！”說完高興地從凡白羽身邊走過，竟然瞧也不瞧上凡白羽一眼。
凡白羽心裏默默歎息，心想師妹終歸是小孩兒天性，時刻都想著下山去玩耍。但是茫茫昆侖山，要到哪裏去找天合眼呢？一想到這裏，他的臉上又罩上一縷愁霧。
眾人禦劍飛行了一日，傍晚時在一個小鎮外落下，想找一個客棧留宿一晚。哪知小鎮中死氣沉沉，家家戶戶緊閉大門，大街上連一個走路的行人都沒有。一陣風吹過，顯得無比的淒涼，冷清。
白曉亦奇道：“咦，這裏的人都到哪裏去了？難不成這麽早就睡覺了嗎？”
她座下大弟子赤承嗣道：“師傅，我看這個小鎮似乎有些奇怪，死氣沉沉的不大對頭，若說睡覺了吧，你看房間裏麵的燈還亮著，哪能這麽早便睡？可偏偏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
白曉亦道：“莫非這附近有什麽妖魔鬼怪傍晚時出沒，所以大夥兒都不敢出來？”
赤承嗣道：“依弟子之見此事極有可能。”
白曉亦道：“掌門人，你看怎麽辦？”
凡白羽道：“我們不要驚擾到店家，就在小鎮的郊外打帳篷休息一下好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麽妖魔鬼怪，膽敢在蜀山腳下如此放肆。”
眾人齊聲應諾。當下一行人走出了小鎮，選了一處空曠的地方搭起了帳篷，又有幾個三代弟子忙著生火做飯。
晚飯過後，眾人也不見有絲毫異狀，又都禦劍飛行了一整天，身體疲憊，因此早早地進入了夢鄉。
凡白羽卻無心睡眠，盤膝坐在帳篷中打坐用功。一個時辰之後，猛聽到一陣“呱呱”的叫聲，十幾隻烏鴉成群結隊地向南方飛去。此時正值滿月，一輪圓月高懸於空中，青光瀉地，照的大地如一幅畫卷般朦朧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