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荒山探險

夏侯洛等人均知道汪依風和白曉亦的關係，汪依風向來對白曉亦言聽計從，對這個師妹百般照顧，知道勸他不住，隻得囑咐道：“那你一切小心，千萬不可衝動！”

汪依風點了點頭，便悄悄地潛入到了洞中。他還擔心妖屍發現自己私自入洞，一怒之下會遷怒於林憶雪的魂魄，因此進入洞中時十分小心，不敢禦劍飛行。

這樣一來進入洞中又費了些時候。等他到達洞中空地之時，正聽到白曉亦和鳩盤婆的對話，他一看鳩盤婆馬上要進入到白曉亦的體內了，再也顧不得隱藏蹤跡，身劍合一飛到白曉亦身前，又現出了真身，擋住了鳩盤婆。

書接前文。白曉亦見到汪依風後大吃一驚，叫道：“師哥，你怎麽來了？”

汪依風道：“曉亦，你太傻了。鳩盤婆是騙你的，她根本不能把你送到掌門人的世界中去！即使你進入到了九世輪回鏡中，那也是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了。那鏡中的斑斑點點，都是被鏡子吸收進去的劍仙！”

白曉亦道：“師哥，那你也不該為我這樣做，我真的對不起你！”汪依風淡淡地一笑，這笑容竟然有些淒慘和無奈，說道：“師妹，為了你，怎樣我都心甘情願！”

白曉亦見師哥真情流露，心中亦是泛起了波瀾，對這位師哥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師哥喜歡、暗戀自己，自己是知道的，但自己卻深愛凡白羽，因此雖然平時和汪依風有說有笑，卻緊緊地堅守著底線，兩人也僅限於師兄弟之情，從未越過底線半步。

但白曉亦沒想到汪依風對自己用情如此之深，竟然舍了性命來救自己。她一時感激，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汪依風的麵部表情忽然變得極其扭曲，整個身子也在**，顯得十分痛苦。白曉亦吃了一驚，道：“師哥，你怎麽了？”

汪依風並不答話，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身子停止了顫抖，抬起頭來，臉上充滿了煞氣，說道：“誰是你師哥，我是鳩盤婆！我先殺了你這臭丫頭，再找這臭小子算賬！”

說完伸出手去，扼住了白曉亦的脖子。白曉亦全身被繩索捆綁著，動禪不得，頓時被她扼得呼吸困難，雙麵通紅。就在白曉亦覺得天昏地暗，快要暈過去的時候，猛地覺得脖子上麵一鬆，扼住自己脖子的手居然縮了回去，同時那隻手伸在空中，一會兒向前，一會兒向後，像是在做劇烈的爭鬥一般。

隻聽一個聲音道：“我不會讓你傷害我的師妹的！”另一個聲音道：“你居然還沒死。若不是我一時難以適應這個身體，你早就魂飛魄散了！”先前那個聲音道：“師妹，我纏住鳩盤婆，你快叫同門進來救你！”

白曉亦見這兩個聲音都是從汪依風的口中發出來的，這才知道現在鳩盤婆和汪依風共用一個軀體了，而剛才鳩盤婆之所以放了自己也是由於汪依風出手相救的緣故。

她見汪依風站在原地，伸著一隻手臂，表麵上看是一動不動，但仔細一看臉上忽紅忽白，身子不住地微微顫抖，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來，顯然鳩盤婆和汪依風的元神在他體內做著劇烈的鬥爭。

白曉亦不再猶豫，默念靈訣，白光一閃，一股靈力化作一道傳音符快速地飛了出去。幾乎是瞬息之間，守在洞外的夏侯洛等人已經知道了洞內的情況，夏侯洛馬上率領蜀山眾弟子殺入了洞內！

這一天，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凡白羽像以往一樣，早早地便來到了山上。他見滿山都開滿了各色鮮花，空中也飄滿了柳絮，屈指算來，自己自從病好之後差不多快一年的時間了。

這一年的時間裏，他一直在這附近打獵，以至於這附近的動物見到他都像見到瘟神一樣，早就躲得遠遠的了，這一帶也越來越難打到鮮肥的獵物。

凡白羽心想這附近的獵物已經如此稀少，肯定是跑到山對麵去了。他決定到山的對麵去看看，肯定會有不少收獲。想到這裏，十分高興，蹦蹦跳跳地就向著山的對麵出發了。

山路崎嶇陡峭，又有許多密林古藤遮擋視線，十分容易迷路，凡白羽仗著自己身輕體壯，聰明過人，經過了無數艱難險阻，行了三日才到了山頂上。

此時正值清晨，他長舒了一口氣，站在山頂上向下看去，方圓數裏的景象盡收眼底。隻見遠處群山綿亙，山頂上煙霧繚繞，近處奇花異草，怪石林立，不由得胸襟大是暢快。

他在山頂上找了個山洞，吃了些幹糧，搬了一塊大石堵住洞口，以防有野獸侵犯，這才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覺。也不知睡了多久，等他醒過來時，日已偏西。

他伸了個懶腰，挑起行禮，辨明了方向，向山的對麵走去。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忽見前方的灌木叢中似乎有兩點光亮在閃動，他停住了腳步，搭起弓箭向灌木叢中射去一箭，他這一箭速度奇快，隻聽灌叢中發出“嗷”的一聲慘叫，那兩點光亮消失不見了。

他知道可能是隱藏在灌木叢中的野獸被自己射中後負傷逃走了，也不以為意，繼續向前走。不一會兒，忽聽周圍悉悉索索的響個不停，他停住了腳步，隻見四麵八方的樹上陸續出現了許許多多的猿猴，朝著自己齜牙咧嘴地作怪。

猿猴越來越多，到最後竟然把凡白羽圍了個水泄不通，這些猿猴有的在地上，有的攀爬在樹上，由於數量眾多，擋住了太陽的光線，就像是烏雲遮天一樣。

凡白羽暗暗心驚，心想如果這些猿猴群起而攻，自己的小命肯定要交在這裏了。此刻自己被猿猴團團圍住，想逃也逃不掉，不由得叫苦不迭。

他正在思索著如何從這群猿猴的包圍中逃離出去，一瞥眼見到前麵不遠處的石頭上蹲坐著一隻大猿猴顯得與眾不同，神情十分傲然，左臂上卻插著一支箭，仔細一看那支箭正是自己先前射出去的，這才明白原來剛才自己無意中射中了猿猴的首領，這些猿猴是找自己報仇來了。

凡白羽見許多猿猴密密麻麻地站在四周，把自己圍了個水泄不通，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十分聰明，長期打獵懂的如何和動物們交流，靈機一動說道：“在下誤傷了你們的首領，實在是不應該，這裏給你們賠罪了。”說著鞠了一躬，做了一個賠罪的姿勢。

為首的大猿猴聽了凡白羽的話，嗷嗷地叫了起來，同時一隻手不斷地捶胸，另一隻中箭的手臂卻耷拉著不動。

凡白羽見它向自己挑釁，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道：“如果信得過在下，那麽請讓在下幫你察看一下傷勢如何？”

凡白羽本來就氣宇軒昂，渾然不像山野中的獵人，此刻輕言款語，更有一股令人信服的親和力。這些猿猴也頗有靈性，見凡白羽氣度不凡，又聽他如此說法，都靜了下來，不再向凡白羽呲牙咧嘴。

凡白羽大踏步走到那受傷的大猿猴麵前，朗聲說道：“會有一點點疼痛，不要怕。”說完拔出長箭，在傷口上塗抹了跌打損傷的藥物，然後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塊布來，迅速地替它包紮好了傷口。

沒過多久，藥效發揮了作用，那大馬猴估計是疼痛減少了很多，高興地叫了幾聲，抓起凡白羽的手來貼在自己的臉上蹭來蹭去，以示感激。

周圍的猿猴見狀也都手舞足蹈地吱吱叫了起來，顯得十分高興，渾不像剛才那樣深含敵意。這些猿猴身手矯健，平時采集了很多山林野果，這時都爭先恐後地獻給了凡白羽。

凡白羽心中暗笑，心想這些猿猴心思真是單純，剛剛還把自己當做敵人一樣劍拔弩張，此刻卻爭先恐後地討好自己。他隨手接了幾個果子吃了起來，覺得味道還不錯，酸裏帶甜，另有一番風味。

便在此時，忽然刮起了一陣大風，一幢黑雲迅捷無比地從天上飄落下來。黑雲落在地上，激起一團黑霧，霧中現出一個人來，凡白羽見這人駕雲而來，驚得長大了嘴巴合不攏。

那人身穿一身黑色寬袍，袖子異常肥大，麵目俊朗，眉宇間帶著煞氣，一頭長發披散在肩膀上，更增神秘之感。他向凡白羽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小子，你是這附近的獵人？”

凡白羽這輩子還沒有見到過有人能夠從天上飛下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聽到那人的聲音才回過神來，答道：“是啊，我家在對麵的山腳下。”

那黑衣人道：“那麽你打獵的時候有沒有見到過一顆雞蛋大小，橢圓形的東西，還閃閃發著光？”

凡白羽搖了搖頭道：“沒有見到過。那是什麽東西？”那黑衣人忽然變得十分暴躁，自言自語道：“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