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少年時期的安倫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會跟著父親一起在禁區裏進行實驗,為了國家的複興,為了人類的繁榮,這樣的實驗永遠不會有盡頭。

但是他沒想到自己對父親的死心塌地會那麽輕易的就分崩離析。

不……他所擁有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失去任何一樣東西都會對他造成致命的打擊。

當時的安倫無意中得知,安瑞光瞞著政府用黑石進行的第一個人體實驗竟然不是給他喝原液的那次。

第一個實驗是在他媽媽洛雨梅身上進行的。

靜脈注射黑石原液,體征暴動,排斥反應嚴重,三天內死亡。

這就是他找到的被銷毀的實驗報告殘渣中的一部分,也是模糊的記憶中為數不多有關她的一部分。

洛雨梅在他出生後不久就被帶入了實驗室,所以安倫沒有關於她的記憶。

安倫隻在父親給他看的全息影像中見過她,是一個有著棕色長發笑起來很溫柔的女性。

盡管他所知的關於母親的全部信息就是上麵的那些,但是這並不代表安瑞光可以為了自己的研究做這種事情。

他曾經擁有過一個母親,而安瑞光殘忍的奪走了他的這項權利?就像他奪走安倫七歲以後的人生一樣。

從那一刻起,他和安瑞光就已經站在的世界的對立麵了。

望著父親忙碌的背影,安倫下定決心讓安瑞光受到應有的製裁。

然而依靠巴期引發的“失落繁星”事件並沒有給喪失理智的安瑞光致命的打擊,他竟然放棄回國留了下來!

安倫得知這個消息後絕望的把自己在黑暗的實驗室裏關了整整三天。

沒有吃飯,沒有喝水,甚至都沒有上衛生間?那三天裏,他的身體機能似乎都停止了,隻有大腦在瘋狂的運轉著。

第四天的清晨,他秘密聯係了迎接禁區其餘科學家回國的白雲飛,開始實行這個耗費二十多年的計劃。

他把過去自己暗自研究出的基因序列最穩定的兩個樣品的生殖細胞結合出的受精卵交給了白雲飛。

這兩個樣本的前一個孩子,安倫在他的嬰兒時期對基因進行了最後的改動,但是結果並不理想?後來簡青建議他在嬰兒還是受精卵的時期進行改動,而事實也證明安瑞光手下的這個得意門生還是很有頭腦的。

安倫和簡青是在十年前那艘運送研究者到禁區的潛水艇裏認識的?那時的安倫就覺得簡青看起來比安瑞光癡狂的多。

直到簡青同意讓安瑞光在自己妻子的身上進行最新精神基因序列的人體實驗,看到自己的愛妻雙眼緊閉的躺在封閉的樣本艙體內,身上接滿了維持生命特征的管子,並且得知她的後半生隻能躺在裏麵度過之後,簡青才從這份癡狂中徹底清醒過來。

從某種程度來說,安倫和簡青的命運是相似的,都共同承受著同一個男人帶來的痛苦。

所以簡青在安倫找自己談這個計劃的時候,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

因為已經沒有讓安瑞光繼續活下去的理由了。

白雲飛自從知道有黑石這樣神奇的存在時起,就沒對這東西有過好感。

沒過多久他就接到了上級派來的接送禁區研究者回國的任務。

當他進入這片人間地獄一樣的空間的時候,內心受到的震撼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看著那些奇形怪狀痛苦萬分的關在實驗室被稱作“基因改良品”的怪物,和那群用迷戀崇敬的目光培育這些怪物的研究者們,白雲飛覺得這個世界一定已經瘋了。

運送隊伍出發的那一天早晨,那個首席研究者的兒子找到了白雲飛?白雲飛不知道安任是怎麽找到自己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選擇自己,但是當安任請求他幫忙時,他還是答應了。

因為白雲飛知道,這樣的鬧劇如果不趕緊收尾,人類永遠不會有真正意義上的進步。

於是他帶著安倫交給他的裝著受精卵的儀器,一個項鏈,和一個裝載著安倫記憶的芯片回到了巴特蘭蒂斯。

那個受精卵後來就在巴特蘭蒂斯長大成人,成了現在的白宇。

而那個和他同父同母在出生後改造基因留在禁區的嬰兒,就是支那?安倫交給了簡青。

一口氣聽著這個好像已經瘋掉了的蘇真說了這麽多事情,除了簡青隻是皺著眉陷入沉思之外,蔣忠槐和白宇全程就一直張著嘴巴沒合攏過。

等一下……白宇覺得自己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理順。

其他的事情現在怎麽樣都好……可是最後他說的……

支那和他是同父異母?等一下……同父異母是什麽意思……和自己同父異母的另一個人和自己的關係……如果他的腦子沒被精神病們摧殘的太嚴重的話……應該是……

“蘇真……不對,安……倫?……你的意思是支那他……是我的……是我的……”白宇掙紮著,他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要打結了,但是那個詞就是死活說不出來。

“他是你哥哥哦?”簡青體貼的給出了答案。

哦?原來是哥哥。

哥哥……哥哥……

什麽?!!

哥哥?!!!

就在白宇震驚到覺得自己又要再次覺醒什麽奇怪的力量的時候,支那推門走了進來。

瞬間全場一片死寂。

白宇覺得自己一瞬間就從內到外的體會到了什麽是石化。

支那沒有理會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轉頭衝著簡青,“準備好了,可以走了?”

一行人各懷鬼胎的走出木屋,一抬頭就猝不及防的看到遠處光明城堡的頂部冒出了稀疏的煙。

簡青大喝一聲,“不好!!巴期已經開始行動了!!快走!!”

所有人立刻帶上最後的裝備坐上了支那提前呼喚來的傑拉,傑拉有力而寬大的翅膀立時煽動了幾下飛上天空,快速向城堡移動了過去。

最後的戰役迫在眉睫。

看著安瑞光拉下控製台上的開關,巴期和池逸兩個人緊張的注視著巨大容器內沉睡著的樣本。

一陣令人心悸的沉寂過去,樣本緩緩睜開了雙眼。

一瞬間,尖針刺透腦髓一樣的劇烈疼痛貫穿過三個人的腦袋,三個人同時痛苦的呻吟著跪倒在地。

安瑞光用常人難以想象的意誌力撐起腦袋,抬起鼓著青筋充血變紅的臉瘋狂的衝兩個人尖叫著,“怎麽樣!!!我成功了!!我成功了!!!”痛苦的喘息了幾下,繼續叫到,“我才是最頂尖的!!安倫算什麽!!垃圾!!廢物!全都背叛我!廢物!!!”

樣本台數打破容器走了出來,隨手一按,麵前的控製台碎裂開來。

“哈哈哈哈哈!!看到沒有!!!這才是最完美的人類!!巴期你好好看吧!這就是你想要的!!”安瑞光精神失常的瘋狂大笑著,整個人進入了癲狂狀態。

然而原本站定的樣本卻突然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安瑞光看著樣品走出去的背影,笑聲戛然而止。

低著頭死撐著了池逸感受到安瑞光身上的凝滯,硬扛著吐血一樣的感覺抬起了頭,看到安瑞光臉上的表情後,後背的汗毛全都炸了起來。

“安..”

“回來!!不要走!樣本404號!回來!不!!你聽到我說話了嗎!”安瑞光突然怒吼著追了出去。

“博士!……嗚……安……”池逸一站起身就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巴期從地上勉強站了起來,大笑不止。

“巴期?……”池逸轉頭看著男人,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巴期這是..在笑。

“這就是我想要的嗎?”笑聲戛然而止,巴期毫無波瀾的聲音響起。

其實他早就知道,早在當初知道自己是一個半成品的時候就應該明白,安瑞光設想的完美人類根本就不存在。

他早就應該結束這個可笑的計劃。

回想起剛才看到的“完美”樣本,巴期的胸口感受到一股尖銳的刺痛。

那個樣品的眼睛是空洞的,如同天上飛的傑拉,地上跑的野狗,空白而沒有思想。

沒有思想的人類還能算是人類嗎。

巴期長歎一口氣走出了實驗室,剛才那個樣本的威力不容小視,他感覺自己破敗不堪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現在還不行,巴期扯下一直蓋在臉上的麵紗,他還有最後要做的事情。

白宇他們飛到離城堡門口不遠處的地方,聽到了突然從城堡內傳來的劇烈爆炸聲。

“發生什麽了!!”蔣忠槐迎著風大聲喊到。

“他啟動了城堡的自毀裝置!!”簡青快速的回應著,“這棟建築其實是一整個實驗基地,為了提高最高研究資料的保密性,當時政府在建的時候就加入了自毀裝置!”

巴期這次真的是打算跟他們同歸於盡了。

“巴期!!”池逸忍著渾身不適踉蹌著跑出了實驗室,“巴期!!!”走廊裏空無一人。

剛才巴期的狀態很反常..什麽很反常,簡直反常的要爆炸了!八百年不摘的臉簾他都扯掉了!

池逸感受到了巴期走出實驗室時渾身充斥著的絕望氣息,非常不安。

“巴!..”嘭!!!一陣劇烈的爆炸聲之後,城堡開始劇烈震動。

“不是吧……”從地上爬起來,池逸難以置信的搖著頭,“你竟然真的……”

嘭!!轟隆!!!!!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整個光明城堡開始塌陷。

處理好一切,巴期努力在震動坍塌的走廊裏艱難的行進著,摸索了很久終於找到了烏仁的房間。

打開門走了進去,疲憊的躺在**,巴期緩緩地閉上眼睛。

“我來找你了?”

轟隆隆!!

望著眼前開始崩塌的建築,白宇一行人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這裏要不行了!快跟我到城堡的地下去!!”簡青招呼著。

“大家認真聽我說!”進入地道之後蘇青加緊時間做最後的功課,“禁區所在的這座山裏麵有大量的活岩漿,自毀裝置啟動之後肯定會把山體震碎,到時候岩漿會毀滅這裏的一切?”

示意大家繼續向前跑,簡青繼續說到,“這個地下有緊急逃生用的軍事潛艇,還有拷貝好的實驗資料,你們隻要坐上那個回到巴特蘭蒂斯,把資料傳公之於眾就可以了!”

簡青差異的看著眼前這個雖然有著蘇青的語氣卻知道機密信息的人,忍不住問;“你是哪一個?”

蘇青神秘一笑,“兩個都不是,或者,兩個都是?”

拐了一個彎,地道終於到了最底層,隻要用蘇青的瞳膜過了這扇門就能進安全通道找預備好的潛水艇。

哐!!!!

突然,走廊中間上層的地基塌了下來,一個麵無表情的**男人出現在了大家的麵前。

男人轉動視線看向他們的一瞬間,所有人都痛苦的摔倒在地,連支那和白宇都感受到了一陣令人喘不過氣的精神壓力。

“這是..什麽東西……”白宇痛苦的眨著被汗水模糊了的視線,看向簡青。

“應該是……老東西..最後研製出來的終級怪物……”簡青瘋狂的扯著頭發,他覺得自己的眼珠都要充血爆炸了。

支那終於忍受不住這種痛苦,甩出鐵鏈一蹬腳,像男人的方向衝去。

“支那!”白宇也踉蹌著站起來跟了上去,現在還能進行戰鬥的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最終章

讓白宇目瞪口呆的是,男人都沒怎麽動作,他就看見支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了出去。

這到底是什麽力量……

“白宇!把我帶到門口!我一定要活著才能打開那扇門!”蘇青在地上掙紮著喊道。

“可是!!”白宇看著再次衝上前再次被彈飛的支那猶豫著。

“相信他!!……嗚!咳咳!!!”蘇真一低頭猛地咳出一大灘血,他的大腦已經嚴重受損,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蘇真!!”看到蘇真蒼白的倒下,白宇大喊一聲衝過去抱住了他向通道入口跑去。

這個變異人雖然很強,但是在某些方麵卻異常的遲鈍,白宇感覺不到變異人任何的情感波動。

變異人就好像一個製作精良的人形戰鬥機器,冰冷的戰鬥著,不知生死與疼痛。

地道本來很狹窄,但是由於塌方和爆炸引起的地震,整個地道內部現在變得寬闊而崎嶇。

白宇扶著蘇真躲在一處小廢墟的後麵觀察著戰局,眉頭皺起來就沒下去過?在他心裏支那是最強的,超強的體能和肌肉爆發力,異於常人的傷口愈合能力,對抗精神攻擊也很厲害。

就是這麽強大的支那現在卻處於下風,而且形勢對支那越來越不利,變異人持續的精神攻擊折磨得大家痛不欲生。

“白宇……”蘇真哆嗦著說,“你的..精神力量..咳咳..按理說是最強的..”

“我?”白宇看見支那剛才被打倒在地之後就沒有爬起來,變異人在馬上就要碰到支那的一瞬間,支那蹬地而起鐵鏈一甩抽飛了變異人。

“趁現在!”支那轉頭衝著白宇和蘇真吼道。

白宇一接到指令就立刻帶著蘇真借著掩護向通道入口走去。

“你現在..已經被完全..激發了..咳咳咳……呼呼..”蘇真轉頭看著白宇,“跟著..感覺走..”

“啊啊啊!!”突然身後傳來了支那的慘叫聲。

好不容易走到入口前的白宇一轉頭就看到變異人單手掐著支那的的脖子把支那拎了起來,看的白宇眼眶欲裂。

“支那!!!”白宇閉上眼聲嘶力竭的呼喊。

一瞬間,建築物的坍塌聲也好,支那和變異人的打鬥聲也好,蘇真在身後有了上氣沒下氣得喘息聲也好,全都慢慢的消失了。

白宇的眼前一片白光。

蘇真在白宇回頭的時候就被放開,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抬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暗門,瞥了瞥門邊上的瞳膜掃描設備,蘇真罵了一聲,扶著牆艱難的支起身體爬了起來。

結果爬到一半,一陣超聲波貫就穿了蘇真的腦袋。

心裏已經做好腦漿炸裂的準備的蘇真並沒有迎來熟悉的頭痛,這次是很相似的……但本質完全不同的東西。

轉頭看著失神的白宇,蘇真馬上就反應過來這是白宇的精神力!

雖然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但是那一邊在戰鬥著的變異人正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腦袋停止了打鬥。

這是最後的機會!

“快走!”蘇真爆發出人類身體最後的極限體能,站起身掃開暗門,把依舊愣神的白宇推進門內。

白宇條件反射的想抓住蘇真,蘇真一把推開了他,“不?”

“蘇..真?”白宇詫異看著他,滿臉的無法理解。

再次用力把白宇推進門內,蘇真手撐著牆,回頭看著白宇露出了略帶苦澀微笑,“救生潛艇本來..就是為你們..兩個準備的..咳咳……門一分鍾之內就會自動合上..不要再出來了?”

蘇真翻出腰包裏的炸彈纏在身上,堅定的看著白宇,“一定要成功?”

接著就向著男人和支那的地方步履蹣跚地跑了過去。

“不!!!!!!!!!!”

“不!!!!!”聽到白宇的尖叫聲,支那趁著變異人還沒有恢複的縫隙用力一揮胳膊,把手上帶著倒刺的鐵鏈甩到了男人身上,鏈子順著慣性轉了幾圈牢牢的綁住了男人。

“好樣的..”蘇真一把抓住支那往門口的方向一推,大喊,“快走!!!”

接著點燃身上的炸藥一把上前抱住了男人。

支那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白宇看著眼前的門已經開始緩緩地自動向中間關閉,焦急的大喊,“快回來!!支那!!”

支那一瞬間就回過來神,轉身用力蹬著地,向白宇的方向跑去。

嘭!!!!!!爆炸的同時,暗門牢牢關閉,把爆炸產生的衝擊擋在了門外。

白宇和支那驚魂未定的坐在地上喘息著。

轟!!!!不同於建築物坍塌的劇烈聲響喚回了兩個人的意識。

“快走!這座山要塌了!”支那拉起臉色蒼白的白宇向著更深的地下走去。

白宇就像一個隨海水飄**的大海藻一樣被支那拽起來,再拖著往前走。

他都不敢細想剛才發生了什麽。

現在活著的隻有白宇和支那,也就是說除了他們倆,其他人……全都沒了……

全都……

沒了。

“啊!!!!!!!”

通往逃生艇的路設置簡單,一覽到底。

走到盡頭,支那站在最後一道門前。

白宇上前觀察了一下輸入設備,這時候的他略微恢複了精神,但其實已經經受不住任何打擊。

支那在一旁默默看著白宇,最後這段通道的路上,白宇一直在發泄一樣嚎哭著,淒慘而絕望,聽得支那心裏特別難受,這種叫聲給他的感覺和傑拉看到自己的同伴和親人死去的時候發出的叫聲給他的感覺是一樣的。

雖然現在的白宇勉強打起了精神,但是支那覺得現在的白宇一碰就會碎掉。

白宇專注的研究著眼前的輸入設備。

需要輸入瞳膜?誰的。

白宇上前試了一下,機器顯示還差一人。

還差一個。

把支那推到門前,眼睛對準儀器……

門開了?救生艇的入口呈現在他們的麵前。

走到救生艇上關上門,白宇快步走到控製台處開始研究。

他剛才已經感受到地下的溫度明顯開始上升,估計岩漿已經從山體裏流了出來,他需要抓緊時間。

可是白宇看著光溜溜的控製台,感覺被摧殘的不行的大腦根本就運轉不起來。

沒有電源開關?怎麽啟動。

白宇焦急的左顧右盼,額頭滲出細細的一層汗珠,但是整個控製台除了中央一個奇形怪狀的凹槽,其他的地方連個眼都沒有。

這是什麽東西?為什麽形狀會這麽眼熟。

“還沒好嗎?”支那走到白宇身邊跟他一起看著凹槽。

“我不知道救生艙怎麽啟動?隻有這個凹槽,我不知道是幹嘛的?”白宇急切地說道,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這不是你脖子上掛的東西嗎?”支那皺起眉頭,這個人怎麽連自己身上帶著的東西都記不清。

“對了!!項鏈!!”白宇驚喜的叫到,拉過支那就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你真棒!”

“……”支那渾身一個激靈,愣住了沒有說話。

白宇一把拽下項鏈放進凹槽,救生艇終於啟動了起來。

就在救生艇安全開離禁區所在山體的時候,一聲巨響,接著山體從外側向內塌了下去,岩漿從禁區深處緩緩流入海底,淹沒了一切。

支那和白宇站在救生艇的窗戶前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接下來怎麽辦?”支那轉頭看向白宇,伸手摸了摸他重新掛回脖子的項鏈上的圓片,滑滑的,很好摸。

“怎麽辦?”白宇愣愣的看著因為支那的觸碰而碎裂的圓片,抬手舉起來看著圓片中心的芯片,聳了聳肩,“大概是回巴特蘭蒂斯當人民英雄吧?”

支那點了點頭?他都無所謂,無論去哪裏幹什麽對他來說都一樣,因為他找到了值得自己在乎的人。

未來的路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