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真情流露

楚吟歌帶著眾人出洞沒多久,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很熟悉的啜泣聲。

他隨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發現又一個被鐵門關著的洞,那啜泣聲是從洞裏麵傳出的,白玉樓等人也隨之趕來。

過了一會,洞內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聲音非常微弱,但楚吟歌等人都能清楚的聽到。

說話的男子正是他們的好友蘇暖玉,而哭泣的女子也是他們要找的展月鳳。

“別哭了,阿鳳,答應我,無論如何你都要活下去。”蘇暖玉的語氣極其溫柔。

“你居然在我昏迷的時候把自己的血給我喝,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不是趕我走嗎?我又是你什麽人?”展月鳳的哭聲越來越大。

蘇暖玉沉默著,展月鳳衝他吼道:“既然我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現在死了也和你無關。”

一陣響動傳出洞外,隻聽蘇暖玉驚呼一聲:“你要幹什麽?”過了良久,他緩緩說道:“阿鳳,如果你死了,你要我怎麽辦?”瞬間再也沒聽到展月鳳的哭聲。

展月鳳問他:“蘇暖玉,其實你在乎我的對不對?”

蘇暖玉沒有回答,但也沒有否認。

展月鳳繼續問道:“那你為什麽還要趕我走?說那些話來刺激我?”

蘇暖玉輕歎一聲:“我現在的處境,你應該很清楚,你跟著我隨時都會有危險,我什麽都給不了你,我隻會給你帶來災難。”

展月鳳喊道:“蘇暖玉,你真是個大傻瓜,我告訴你,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

蘇暖玉再也忍不住將她摟進自己懷中,說道:“阿鳳,是我拖累了你,你本可以在洛河過安定的生活,卻因為我被關進這陰冷的山洞,而我現在什麽都做不了。”語氣非常愧疚與悲傷。

展月鳳柔聲道:“你聽著,蘇暖玉,即便現在我死在你的懷裏,我也會覺得很幸福。”

隻聽洞外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如果展姑娘能在洞房花燭夜時依偎在蘇兄懷裏,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蘇暖玉聽到他的聲音又驚有喜,衝洞外喊道:“楚吟歌。”

隻見他們眼前一亮,鐵門被打開,原來楚吟歌一直都在找著開啟鐵門的機關。

展月鳳已被關了兩天,本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突然看見外麵的陽光不禁熱淚盈眶,她一出來又看見小年,心中更是無比的歡喜,上前抱住小年,激動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年在洞外清清楚楚聽到展月鳳和蘇暖玉的對話,看著自己的好友終於能和心愛的男子在一起,由衷替展月鳳開心。

楚吟歌帶著眾人到一個村莊歇下,那村莊的老人們見是楚吟歌,非常熱情地去迎接他,小年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了楚吟歌以前幫過他們,他們曾是當年紫洲水災存活下來的紫洲難民,她的心裏更是激動,自己心目中的那個英雄果真如傳言所說,一點不假。

艾淺也不停誇著楚吟歌,一時說漏了嘴:“難怪在藍關冒充你偷富家千金的珠寶這麽容易到手。”

楚吟歌還沒開口,白玉樓就盯著艾淺:“居然是你。”

艾淺反應過來後,不禁臉一紅,但見白玉樓像看著犯人一樣的眼神盯著她時,卻已十分不滿:“是你姑奶奶我,那又如何?”

楚吟歌故意板起麵孔:“原來你就是那個在藍關冒充我欺騙那些富家小姐錢財的人。”

小年見此,忙上前解釋道:“楚大哥,你不要生氣,艾淺她並沒有惡意,她雖冒充你騙了很多富家千金的銀子,可她把這些錢都用來救濟給那些窮苦百姓了。”

艾淺將小年拉到自己身後,看著楚吟歌理直氣壯的說道:“你想怎麽樣?本姑娘可不是嚇大的。”

楚吟歌見艾淺瞪著自己忍不住一笑:“我還沒生你的氣,你倒生起我的氣來了。”

開始盛氣淩人的艾淺不好意思起來,隻聽楚吟歌繼續說道:“艾姑娘,我將自己的名譽倒看得十分淡然,你這樣做雖是善心,可你卻破壞了那些富家小姐們的正常生活,而你想幫助那些窮人,不能隻是給他們銀子那麽簡單,有時候反而會適得其反,因為他們會產生依賴心理,繼續等待你的施舍。”

艾淺聽楚吟歌這麽一說,臉變得通紅,連耳根都在發燙,此時她都有一種想挖洞的衝動。

白玉樓看到她的窘樣笑道:“我在藍關可是個大善人,但你卻偷了我好多銀子。”

艾淺沒好氣的說:“你還真好意思開口,損失那麽點銀子像要你命似的。”

此時白玉樓笑意全無,他的臉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艾淺看著他這樣子卻很得意:“怎麽,你不服氣,要不我們出去打一架。”

白玉樓咬著牙:“我是不會和潑婦一般見識的。”

艾淺冷笑一聲:“喲,打不贏就直說嘛,某人的記性可真差,是誰被我偷了銀子還被我打了一頓的。”

白玉樓頓時熱血沸騰,緊握雙拳道:“我發誓今日非要將你打得知道我的姓氏不可。”

艾淺笑道:“我知道你姓白,是個大白癡。”

楚吟歌見勢不妙,忙擋在他們中間,正色道:“不久紫洲之戰就會爆發,你們還在這裏胡鬧。”

艾淺與白玉樓聽完立即變得安靜起來,兩人都像犯錯的孩子正聽著兄長的訓斥。

小年一直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楚吟歌,他的一言一行都讓她無比的傾心,特別是看到他的笑容,小年就感覺自己像醉了一般。

楚吟歌仿佛感覺到小年的深情注視,也轉過頭含笑望著她,他看小年的眼神特別溫柔,這讓小年先是一驚,然後十分羞澀的低下頭去,這個場景正好被展月鳳看到。

在眾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展月鳳突然對楚吟歌說:“小年可是個好姑娘,希望楚公子能好好待她。”

楚吟歌先是愣了一下,不過瞬間明白過來,嘴角的笑意特別深,小年本是吃得好好的,卻因展月鳳的話吃得嗆住,不停咳嗽起來。

艾淺見此也對楚吟歌說道:“小年這丫頭害羞,不善於表達,我替她說,她可是愛慕楚公子很久了,我也看得出來楚公子對她的情義,既然兩情相悅,那為何不在一起?”

本來小年已臉色通紅,又被艾淺這麽說,更覺難為情,竟然跑了出去,楚吟歌見小年跑了,忙朝著小年離開的方向追去。

小年雖從小愛慕楚吟歌,卻從未奢望過要和楚吟歌在一起,如今這樣,倒讓她完全不知所措。

她突然看見前麵一個女子好像要投湖,小年一激動本是想救那女子的,卻衝到她的前麵,因腳根沒站穩,自己落入湖中,那個女子反應過來後十分詫異,大呼救命,趕來的楚吟歌立即衝進水中,抱起小年飛到岸邊。

楚吟歌看著已成落湯雞的小年,用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寵溺一笑:“你呀。”

小年不敢直視楚吟歌的眼睛,此時她的臉燒得通紅。

小年忽然想到什麽,轉過身對想投湖的女子說:“姑娘,這天底下還有什麽比能夠活著更好的呢?”

那女子聽完隻覺莫名其妙:“我隻不過是心情煩悶出來走走,停頓片刻看了看湖中的水,你想成什麽了?”

小年尷尬一笑:“是我想錯了。”

楚吟歌忍住笑輕輕握住小年的手,也沒有說一句話,隻是一直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小年感覺到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全與踏實,還有種難以言喻的幸福之感,她多麽想這一刻能永遠靜止。

隻聽楚吟歌說:“小年,你知道嗎?我無數次想象這個情景,牽著你的手,無論是去何方,無論身處何處,就這麽一直走著,再也不分開,如今我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了。”

小年陶醉著,仍是不敢相信,這是夢嗎?夢一醒什麽都沒了,如果是這樣,那她又為何不好好享受此刻的夢境呢。

小年並不知道有兩個女子在不遠處已盯了他們好久,她們正是南宮如月和柳青青。

柳青青眼中充滿著憂慮:“沒想到小年遇到了楚吟歌,並和他走到了一起。”

南宮如月不由冷哼道:“你千方百計殺楚吟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讓許卿年見不到他,可如今我看你如何收場。”

見柳青青不語,繼續說道:“既然你毫無辦法,那麽現在一切就聽我安排。”

柳青青歎了一口氣:“難道你有既能讓小年遠離楚吟歌,又可以殺了楚吟歌的辦法嗎?”

南宮如月笑道:“當然有,隻不過到時候你不要心疼那個死丫頭就好。”

小年和楚吟歌回村莊的路上,突然聽到一個女子再喊救命,楚吟歌連忙去看,隻見一個相貌猙獰的女子狠狠掐住另一個女子雪白的脖子狠狠說:“要怪就怪你長得太美。”

突然醜陋女子感覺手指一痛,鬆開手朝楚吟歌望去。

楚吟歌對她一笑:“姑娘,其實真正的美來自於心靈,而不是外表。”

醜陋女子冷哼一聲:“你們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說得倒好聽,更注重心靈的美,可還不是先會看女人的容貌。”

楚吟歌輕鬆接住她的暗器仍是一臉笑容:“其實不是所有男人都這樣的。”

那醜陋女子見打不過他,便匆匆離去。

被楚吟歌救下的女子十分感激的看著他:“我叫如月,是一名富商買回的舞姬,隻因富商破財,現在已是無家可歸,剛才走到路上就遇到那個女人要殺我,多虧公子出手相救,還請公子收留如月,如月願終身服侍公子。”

說完她又向楚吟歌講起自己以前的不幸遭遇,小年聽得有些動容,見楚吟歌猶豫不決,她輕輕推了推他,楚吟歌明白小年的意思,雖然他感覺對方來者不善,但又不忍拒絕小年,隻能讓她跟著他們,眾人見楚吟歌帶回一個女子,都非常詫異,聽小年解釋一番後才明白了過來。

夜晚,小年正欲睡下,她就看到南宮如月站在了自己麵前。

小年吃了一驚:“你怎麽會在這裏?”

南宮如月忙道:“這麽快就忘記了,可是你要楚吟歌將我帶回來的。”

小年咬咬牙:“你居然易容到我們身邊,你究竟想幹什麽?”

南宮如月輕輕一笑:“幹嘛要對我有這麽大的敵意呢,我是怕你受到傷害,所以來這裏早點揭開楚吟歌真實麵目,江湖人都說楚吟歌是一個極其風流的公子,我的卿年妹妹,你這麽單純,可千萬不要被他給騙了。”

小年冷冷一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南宮如月,不要以為你的姿色可以迷惑這世間任何一個男人,我哥哥之所以一直將你留在他身邊,隻不過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而我哥哥其實根本就沒將你放在眼中。”

南宮如月強忍住怒火,朝小年眨了眨眼睛:“你可以不信我的話,但你總不能連自己的眼睛都不相信吧,半個時辰以後,你可以去我住的房間好好看看,畫麵一定十分精彩。”

小年冷冷看著她:“我是不會去的。”

南宮如月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我不勉強你,不過半個時辰後,楚吟歌會去我的房間,春宵一刻值千金,其實我也並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