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讓黑子做回警犬

翌日，盧光和黑子在門口吃早餐，林沐沐騎著車子向學校駛來。

盧光打包幾個包子，一包牛奶，一人一狗，將車攔下。

“怎麽來學校這麽早？”

“想來學校了”

“早餐給你”

“不用了我不餓。”

盧光見林沐沐沒有接轉而說道：“馬上十月了，天涼了….”

林沐沐打斷他：“冷了，我自己會穿衣服。”

盧光歎了口氣，看來是真誤會了：“天涼了，該讓黑子做回警犬了，我需要你的幫助，明天周六，我在這裏等你。”

盧光說完將早餐放在車籃子裏，轉身離去。黑子搖著尾巴跟著盧光。

身後林沐沐問道：

“盧光，你會轉學嗎？”

盧光不答反問：

“如果我轉學了，你會忘了我嗎？”

“不會。”

“那轉不轉學就不重要了。”

中午，學校就昨天的事發了一則通告，前邊都是影響惡劣之類的套話，令人意外的是最後隻給了涉事的人警告處分。

盧光這就想不通了。小權利的人最受不得自己的權利受到挑戰。即便是真的想放盧光一馬，也該有個書麵檢討什麽的。

那是有人將此事平息了？可自己並無家世。想來想去也隻有陳東亮有這個能力，但他是怎麽知道的呢？

盧光搖搖頭，算了算了，不想了。沒事了就好。

校園裏仍有“衝冠一怒為紅顏”的說辭。對於流言向來是有口難辨，辨更添亂，有時最好的方法是不攻自破。中規中矩的一天到晚，流言已經偃旗息鼓。

星期六，盧光一大早和黑子跑步後，特意給黑子買了幾個雞腿，就在陳東亮家裏做了飯。

飯桌之上。

盧光正色說道：“爺爺，今天我要帶黑子出去。”

陳東亮眼中閃過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悲傷：“打算好了嗎？”

盧光點了點頭。

倆人在一種很微妙的氣氛下吃完了一頓早飯，隻有黑子是坦然的，它不時的在倆人身邊兜兜轉轉。他們倆都沒有發現今天早飯喝一碗粥的時間，比平常吃早餐全部的時間還要多。

出門時盧光回頭說：“爺爺，昨天的事，多謝了！”

陳東亮笑笑沒有說話。

沒等了多久。林沐沐一個白色的T恤，搭配一個淺色短褲，很清爽。盧光是黑色T恤，搭配一個深色短褲，酷酷的。

倆人並肩走著，黑子在後麵跟著，有時會跑到前邊，因為不知道路，又再次在後麵跟著。

“沐沐？”

“怎麽？”

我們像不像黑白雙煞？

“噗，你見過黑白雙煞帶條狗麽？”

“說的也是哎。”

走了一段，林沐沐突然說道：“你好像還沒有說我們去哪？”

“還記得我們去的那個魚塘嗎？我們去那裏。”

“釣魚跟黑子做警犬有什麽關係？”

“到了，你就知道了。”

又是一段路。

盧光提了提嗓子：“沐沐，我其實不認識劉晶晶。”

林沐沐嗤嗤鼻子：“切，名字都叫出來還說不認識！”

“你不相信我？是陳坤告訴我的。”

“切，不信。”

“你不會是真的吃醋了吧！”

林沐沐的臉刷的紅了：“沒，吃的什麽醋。”

…….

倆人一路來到了魚塘。

盧光指著魚塘：“沐沐，這魚塘的深度有五米，比正常樓房地板到天花板的距離還要長。”

林沐沐：“說這些，做什麽？”

盧光沒有回答：“沐沐，假如我掉進了魚塘，你會救我嗎？”

林沐沐：“我雖然會遊泳，但我這小胳膊小腿的，未必能救你出來。”

盧光微微一笑，撲通一聲跳下魚塘，說了句“沐沐救我”便沉下水麵。

水麵之下，水占據了所有空間，鼻子隻能用來出氣，而出了氣不能吸入空氣才是最難受的。盧光不會遊泳，他能憋住倆分鍾的氣，所以倆分鍾之內他必須回到水麵。

盧光睜著眼望著水麵，下降著。

沒下降多久，又一聲水聲，林沐沐下來了。看著那人影不斷向自己遊來。盧光盡量讓自己放鬆，他依然保存著絕大多數落水者都會失去的理智。

林沐沐拉住盧光，便開始向上遊去。每遊一分都很吃力，很辛苦。林沐沐神色疲憊，上下牙齒咬在一起。盧光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落淚，因為在水裏有淚水也不會發覺，隻是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心疼了。

終於，倆人探出了頭。

林沐沐喘著粗氣：“你真是瘋了，不會遊泳，你跳下去幹什麽！”

盧光看著林沐沐有些抱歉，剛想說什麽。

“啊，蛇！”

一條火頭魚撞在林沐沐的手臂上，林沐沐鬆開了拉著盧光的手。盧光沒有刻意保留空氣，就這麽沉了下去。

盧光心想:火頭魚的力氣很大，撞一下林沐沐可能已經受傷了。即便她能將盧光再撈起來，也沒力氣把我送到岸邊了吧。

盧光下沉著，看著那道身影再次下來。他眼眶發熱，這次是流淚了。

他很想說：“沐沐放棄我吧，再這樣下去你也會有危險的。”

但他開口便被水填滿嘴巴。

終於，盧光嗆了一口水，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