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杭州

說到杭州,大概眾人熟知的便是西湖與斷橋上流傳這白蛇與許仙的纏綿又淒美的愛情故事,或者是活佛濟公出師靈隱寺,身著佛法,普度眾生。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然而除了這兩個典故,最近這幾年來,恐怕最有影響力的便是這西湖邊上的“等閑客棧”

要說這是供行人旅客們歇息住宿的客棧倒也沒什麽稀奇,但若有當今聖上禦賜的金字招牌,那意義便不同凡響,非同小可了。

平民老百姓自然隻知道這客棧麵積大,每天出入的大人物眾多。算得上是全國最有名的客棧,而隻有懂門道的人才知道它更多的是帝王安在市井的情報網。

據說這客棧的男主人蕭閑與帝王私交甚好,並非隻是蕭夫人的胞妹是尊貴的嬪妃。

當年帝王還是皇子時偶然在杭州遇見蕭閑,相談甚歡,相見恨晚。本來皇子打算收蕭閑為幕僚,一同進宮。蕭閑拒絕了,執意留在民間,皇子便說不願進宮,留在民間也可以,便助蕭閑開起等閑客棧,並將分店開往全國各地,同時暗地裏將客棧轉變為自己的情報網,為後來皇子爭帝出了不少力。

當然,這些隻是坊間傳聞,事實具體如此,恐怕隻有本人知道了。

但有一事卻是事實,皇子同時見到了蕭夫人的胞妹朱桑,一見傾心,驚為天人,在其登帝後不久就將朱桑接入宮中,寵愛有加,而朱桑的地位也從初入宮的美人很快的升為嬪妃,封號是帝王特別冊封的,封為“椹妃”。

說來也巧,秋風臨等人聚集在杭州時,正好趕上秦華犀半辦五十壽宴,溫槿偷偷去查了名單,上麵寫著溥家人賀壽,同行者老大老二,唯獨沒有溥老三。

正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既然蕭寒還沒告知四人來杭州的任務是什麽,那不如先完成上次失敗的任務,也好將功補過。

這天,四人早早等在等閑客棧對麵,觀看進出的人流。

等了許久,才見溥老爺子帶著兩個兒子往裏麵走,身後跟著四五個家仆,仆人手裏均是抱著包裝精美的賀禮。

看好時機,四人一同進入等閑客棧,一進去才發現裏麵人不少。

小二看到有人進來了忙過來招呼。

“四位姑娘有訂好房嗎?還是過來吃飯的?”

“找人的。”沈樂溪回了一句。

“不妨您說一說名號,小人在這也幹了許久,認識的人還是不少的。”

“洛陽溥家的老爺子,我剛看見他進來了。”

“您找溥老爺子?今日秦爺在二樓舉辦壽宴,溥老爺子想必在二樓呢,要不要小的領幾位姑娘過去?”

秋風臨擺擺手。“不用,我們自己過去即可。”

“好的,您有什麽需要經管吩咐。”

“多謝了。”

“您客氣了。”小二應完話便忙乎去了。

四人看了一眼周圍,此時已接近晌午,但偌大的大廳裏人並不多,人群主要還是積聚在二樓,恐怕是秦華犀把整個等閑客棧都包下來了。

“樂溪,上去看看,人要是在上麵想辦法把他引出去。不能在客棧裏動手。”

“知道了。”沈樂溪應了一聲便快步往樓上走。

沈樂溪剛走,就見從一扇門簾處走出一位嫋嫋婷婷的女子,看打扮像是位夫人。

尤其是那張臉,一雙丹鳳眼狹長媚惑,微微尖俏的美人臉仿佛帶著永遠帶著意味深長的笑,連秋風臨都覺得有些驚豔了。

“諸位蒞臨我等閑客棧,有失遠迎,還望海涵。”女子輕啟薄唇,聲音不大,卻是震的人耳鳴心動。但是卻猶如清晨的鳥鳴般清亮又不顯聒噪。

“蕭夫人,近來可好?”

原來此人正是店主蕭閑的夫人朱潤。“世人皆說蕭夫人與其妹妹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美女子,今日隻得見夫人,便可知椹妃娘娘是天女下凡,貌美多姿。”

“承蒙貴言。不知幾位到此地所謂何事,難不成是來給秦爺賀壽的。”朱潤一步步慢騰騰的往三人走去,臉上掛著淺淡的笑容,隻是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猶如水波不興。

“算是吧。”秋風臨回道。“等閑客棧的規矩我們都懂,不會打擾很久的,夫人大可寬心。”

“明白就好。”蕭夫人隨意打量幾眼秋風臨,突然笑道:“我與你有些淵源,你恐怕還不知道。”

秋風臨有些奇怪。“夫人不妨告知,淵源所在何處?”

蕭夫人依然保持著笑容,嘴裏緩緩念道:“清風明朗月,蓮步舞生輝。”

話音未落,秋風臨整個人都呆住了,溫槿與陳芙奕對視一眼,與秋風臨相識多年,從未見過她會有這般模樣。

秋風臨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眼眶居然有些泛紅。“你到底是誰,怎麽會知道這些?”

“你我本無緣。卻因一人結淵源。其實也沒什麽重要,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沒什麽特別。”

蕭夫人說完,便轉身走了,行人從她一一走過,偶有駐足驚訝於她的美貌,然而她一步一步走向未知,那愈加模糊的背影,仿佛她從未出現過。

朱潤如此離開,秋風臨本想追過去,然而現在並不是時候。她本來也沒想過自己會和朱家姐妹二人有牽連,想她們這種皇親國戚,身後關係必定複雜,還是能免則免的好。,若以後有時機再問個清楚。

收了收心神,抬眼看了看樓上。

遠遠看見溥老爺子在二樓走廊匆匆忙忙往外走,身後不遠跟著沈樂溪。

然而隻是人群裏一晃,老爺子人就不見了。

接著沈樂溪便出現在一樓門口。

“怎麽回事?人呢?”秋風臨臉色有點難看,低聲問道。

“過來,我看見槿兒追出去了。”

沈樂溪低聲喊了一句。

果然麽,一回頭不見溫槿。兩人聽到沈樂溪的喊聲連忙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