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沒有如果
書接上一回，話說蘇七八不甘心，非滅了僵屍收了妖女不可。別勸我。
距離落鳳山不遠處的伏牛山，鬱鬱蔥蔥的山林裏，蘇七八化妝成野人，已經在此潛伏三天了，就等那妖婦離開，他好再次幹毀屍滅跡勾當，否則那僵屍王被喚醒，後果將不堪設想。
釜底抽薪之計，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誰叫他武功仙法都不是那妖婦的對手。與那邪門的妖婦交鋒三次，蘇七八皆是潰敗而逃。
第一次，蘇七八本著除魔衛道為己任，不可讓任何妖孽在人界作祟。當他們出麵製止之時，結果被妖婦指揮僵屍兵團圍追堵截，蘇七八與火鳳凰大戰僵屍，最終潰敗而逃，還將戰火引到人界，差點使杭州淪陷，論罪過，就可大可小了。
幸虧蘇好奇瞎貓碰到死耗子，有如神助，施展天地大勢和十字真言力挽狂瀾，才消弭了一場危難！雖說最後有賴仙女姐姐援手，畢竟是蘇好奇視死如歸在先，得此功勞，仙女姐姐也不會來爭啦！更不會與一介凡夫俗子斤斤計較啦！
第二次，蘇七八脾氣倔起來，就不信邪，跑到伏牛山，一把火燒了煉屍場，以為這樣就為民除害，大功告成了。結果，妖婦氣得暴跳如雷，千裏追殺。六月雪雖然替他擋災解厄了，隻是倉促之際，他也未能讓神劍發揮最大的威力，隻好退避三舍，以圖後計。
第三次，蘇七八請教那不靠譜的師父後，自信滿滿帶了六月雪來約鬥妖婦。當時，二人鬥得真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蘇七八再次傷痕累累，仙氣快耗盡了，隻得禦劍飛行——逃命。當蘇七八半空墜落之時，也就是靈力耗盡之時。要不是火鳳凰及時飛到馱住，他就得掛了！
我們想想看，禦劍飛行，可是很消耗靈力的，要不是逃命，誰有事沒事做那費力不討好的事？除非你秀逗了，想耍寶。一般情況下，都是有重大事件，急切待辦的事件發生了，修仙的人才會禦劍飛行。
故事回放：
最後一次，蘇七八與妖婦決鬥，由地上打上天空。妖婦駕馭著一條飛蛇，凶神惡煞的飛蛇。蘇七八眼見又不敵了，隻好放出劍來，禦劍飛行——逃命。
“打不過，便想逃？哈哈哈……臭小子，破壞了老娘的好事，再讓你逃離手掌心，我也不想在人界混了！”妖婦麵目猙獰，自大狂妄，全不當蘇七八是對手。
蘇七八暗暗叫苦，這一次他滿以為有了絕世好劍‘六月雪’，就可勝券在握，結果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看不出來，這妖婦法寶眾多，當真令人咋舌。就這一條飛蛇，都是妖界靈獸。
飛蛇，全身劇毒無比，吹氣便可中毒，何況沾身了？
火鳳凰趕來得正是時候，連忙口吐三昧真火，燒退妖婦和飛蛇，馱住下墜的蘇七八，笑嘻嘻道：“小道士，你能耐了吧？”
蘇七八氣喘籲籲道：“別說了，回毛山，我要修養七天。七天之後，我當卷土重來，定要收拾了這禍害不可，否則人界大亂——我無顏再修仙了。”
“畜生，哪裏跑？”妖婦本想追逐火鳳凰，飛蛇卻恐懼萬分，猶如十月寒冬般——漱漱發抖！妖婦萬分不解，“一個半吊子仙鳥，扁毛畜生而已，你怎可如此懼怕？”
飛蛇道：“她畢竟位列仙班，雖說是離職了，但是仙籍還在女媧娘娘手裏，依然是我的克星！我們惹不起她的——後台，隻有忍了。當年我背叛女媧娘娘，一念之差，就墮落成妖。正邪不兩立，我與她就生分成累世對頭。”
妖婦也不蠢，既然事實如此，強求不得，就算追上去了，不過是送上門讓人家羞辱。
火鳳凰道：“飛蛇那小子居然助紂為虐！墮落的可以啊！”
蘇七八道：“原來你們認識啊！”
火鳳凰道：“女媧娘娘座下，一條聽道修仙的小蛇。往事不堪回首，我不想提。”
蘇七八也不問了，“這劍，你幫我還給小奇。”
火鳳凰點頭，“好！”
毛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毛山教，也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火鳳凰馱住蘇七八回到毛山，在一個偏僻的地方降落。他們如此狼狽的逃回來，可不敢走正門，免得讓師兄師弟師姐師妹見笑。
深呼吸毛山上濃鬱的仙氣，一鳥一人，頓時感覺神清氣爽，萬事不再困難。
風景如畫的毛山，瓊樓玉宇，雖然不可比武當、峨嵋、昆侖、全真等威風大氣，但也不容人小覷。
他們倒是自顧自己，卻不想早讓人盯上了。
毛山有結界，這個老頭進不去，不由得破口大罵：“馬良真不是個東西！”無可奈何，隻好知難而退。
……
故事回到當下，蘇七八潛伏之地，火鳳凰幻化出現。
老人家觀察蘇七八有一段時間了，此子不錯！不錯！鍥而不舍的精神，俠義為懷的好人品，堪造就！撫胡須一笑，便有了計較。
“小子，你這樣守株待兔，不是辦法啊！”
蘇七八一驚，與火鳳凰同時回頭，“你是誰？莫不是妖婦搬來的救兵？”
“我呸！如此下賤的婦人，我羞於為伍。”老頭五短身材，粗布衣衫，一臉笑嘻嘻模樣，不知道他大發雷霆的時候，是否也這樣？是這樣，那才有趣呢。“老夫教你一套仙法，保你立時扭轉乾坤。與妖婦大戰，定能打得妖婦逃回妖界，不敢再到人界興風作浪了。”
“真的嗎？”蘇七八就要信了，幸好立刻省醒，“把你的條件說出來。無功不受祿。我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不錯，反應很快嗬。”老頭哈哈大笑，“條件是，我老人家想收你做徒弟。”
哪知道蘇七八連連搖頭，萬分的不願意。“我有師父。毛山馬良。”
“原以為你隻是毛山派三四代弟子，居然是馬良匹夫的傳人，可惜了！”得聞蘇七八的師尊是馬良，不由得翻臉大罵：“真是一個迂腐的呆子，老頑固。好好地一個優秀人才，竟讓這老兒教的——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真是老鬼的徒弟，我定要搶過來，氣死他。
蘇七八不悅道：“不許你罵我師父。”
火鳳凰要待動武，剛擺開架勢。哪知道老兒手一翻，一個金絲鳥籠子幻化而出，默念咒語，立刻便收了這礙事的鳥。吔——好一個犀利的法寶！“我罵他怎麽了？你有本事，便來打我呀？”老頭挑釁蘇七八道：“沒本事，就別逞英雄。”
火鳳凰也是無語了，自己流年不利？一下山，盡是遇到倒黴事情。這是個什麽寶貝，居然能收仙鳥？“老頭，快放我出去。要不然，我讓主人收拾你。”
老頭不以為意道：“你主人是哪個？快快叫她出來與我一會。”
火鳳凰笑道：“我主人便是女蝸娘娘。不周山，神農架。”
老頭一呆，然後哈哈大笑，“我乃新晉的十二星宿，猿猴星官。八百年前，曾早晚朝見女蝸娘娘，她身邊卻並不見有你這號仙鳥。你居然敢冒充她老人家的徒弟，膽子真夠大的，老猿佩服！”
蘇七八執著一柄龍泉劍，蠢蠢欲動。“放了我的火鳳凰。否則別怪晚輩無禮了。”
老猿笑道：“小子，千萬別輕舉妄動！你用的龍泉寶劍，在我眼裏，就是廢銅爛鐵而已。好劍，隻有懂它的人，才能發揮其威力！記住，隻有懂它的人，你現在不是。當然了，我也不是。因為我不擅長用劍。”
妖婦聞到味兒出來了，身邊跟著僵屍王，亦步亦趨，口中吐青煙，麵目凶神惡煞的。
“妖婦，納命來！”蘇七八少年心性，正是青春叛逆期，剛剛受到老猿譏諷，既打不過，也罵不過，真是不甘心，要待過去，再與女妖大戰三百回合，以消前恥！他不想有人看扁自己。
老猿連忙拉住蘇七八，“你真想找死啊？”
妖婦哈哈大笑：“小兒找死。你有再多的幫手，老娘也不怕你。乳臭未幹，真不知天高地厚！”指揮身邊僵屍王，“去，把他捉過來。”
“放開我。放開我……”蘇七八掙紮不脫，強脾氣上來了，張口便咬老猿。“我要與妖孽拚了命。”
“哎呦喂——你屬狗嗎？”當然咬不到老猿。老猿是誰呀？天上星宿下凡，豈能輕易受傷？“植物大戰僵屍大法，我已經傳輸給你了。贏不贏得那僵屍，就看你的造化了。”
蘇七八腦袋裏突然多了許多的信息，植物大戰僵屍大法？又是個什麽鬼？管他的，滅了僵屍再說。
僵屍王噅兒噅兒的嚎叫，轟轟的一步步走來，地動山搖。這個大塊頭，身高足有一丈，往蘇七八麵前一站，蘇七八恰如一個侏儒。體積，力量，仙法如此懸殊，蘇七八怎麽與它鬥？
不管了，蘇七八立刻按照老頭教的方法與僵屍王鬥在一起。信手拈來，一支柳條執在手裏，“紫氣東來柳枝癲，一掃陰霾除汙垢。”光華萬丈，柳條一招‘泰山壓頂’，直擊僵屍王的頭顱。
僵屍王吃了痛苦，哇哇亂叫，瘋癲起來，周遭萬物皆被毀壞。好霸道的僵屍王！力量不是一般的強！幸好它體魄雖大，卻是笨拙無比。
蘇七八得到便宜，得意忘形，再一招‘力劈華山’，企圖速戰速決。
“錯了額！”老猿大喝道：“妖婦，敢爾！”回頭瞪眼，傳音入密，“臭小子，真是迂腐，用老鬼的武功招式頂屁用。快跟我繼續念咒語：萬物接力伏妖孽，弱柳扶風收僵屍！”
妖婦也想暗中做手腳，不想被老猿發覺，“臭猴子，要你多管閑事，看打！”
來不及了……
蘇七八得意忘形之後，忘記念咒語了，柳枝頓時黯然無光，再不具備威力，被僵屍王一拳轟出百米遠，口吐鮮血，伏地不起。
老猿痛心疾首，“臭小子，你怎麽了？”狂怒之下，幾巴掌便打得妖婦抱頭鼠竄。真沒有懸念。
僵屍王步步向蘇七八逼近……
“我還沒有死呢！老頭兒哭喪作甚？”蘇七八坐起來，笑道：“你這植物大戰僵屍大法，太不靠譜了，不念咒語就不給力，還不如我毛山的武功仙法。”
老猿見他果真無事，怒極笑道：“跟我較什麽真，還不起來鬥僵屍，真想被僵屍一腳踏死嗎？”
蘇七八聞言，翻身飛躍半空，“孽畜！受死！萬物接力伏妖孽，弱柳扶風收僵屍！四麵八方無鬼影，唯有楊柳一丈青。”
光華大盛，一丈見方內，僵屍王東倒西歪，如驚濤駭浪中一葉扁舟。它想逃，不可能，想打，更不可能了。
妖婦震驚不已，眼見大勢已去，立刻腳底抹油，溜之乎也！
老猿本想捉了妖婦，但是又不放心蘇七八，隻好眼睜睜看她幻化而去。
火鳳凰在籠子裏打瞌睡，她並不擔心蘇七八的安危，因為有這老頭兒在，萬事大吉！“打完了嗎？”
老猿道：“跑了一個，留下一個。”
火鳳凰翻白眼道：“你怎麽不追？”
老猿道：“追個屁。這個臭小子不讓我省心，萬一掛了，馬良還不找我拚命了？”
蘇七八再打幾遍，那僵屍王就化著一灘零件了。終於完了，收工，打道回府。不對，“老頭，趕緊的，放了火鳳凰。”
老猿笑道：“我的仙法怎麽樣？吔！仙法升級‘大初’了，就想過河拆橋？”
蘇七八假裝沒聽見，心中卻歡喜，顧左右而言他道：“她又沒有得罪你，你關她幹什麽？究竟要幹什麽？”
“很簡單，你要拜師，做我的徒弟。”老猿道：“小子，你不要忘了，這個事的罪魁禍首雖然不是你，卻是你把它帶到人界的，天條責罰隨時恭候著，你現在需要我這樣的名師——庇護！”
蘇七八聞言，心下著實難過，僵屍事件雖然告一段落，卻是牽連了好多的家庭妻離子散，“我學藝不精，卻自以為是，自己能拯救蒼生了。下山第一件事，居然惹出如此大的禍事來。”
老猿道：“滅了僵屍王，亡羊補牢不算晚。反過來說，就算沒有你，妖婦也會驅趕僵屍下人界害人的。你也不必太過自責！雷神的天譴不是沒到嗎！說明事情也不是我們想的那樣，不算很糟糕！放心，有我去——求情，或許你能避過此劫!”
蘇七八苦笑，他無話可說。因果關係，誰又說得清？
老猿笑著用言語擠兌道：“別指望馬良那個老頑固能庇護你，他能拒絕送你上昆侖山，王母娘娘那裏受罰，已經是最大的能耐了。”
“師弟，你在這裏？”一個聲若洪鍾的老人疾步走來，“可讓我好找！”
老猿回頭笑道：“怎麽？你的事情辦完了？”
那老人龍行虎步，氣勢恢宏，顯然來頭不小。反觀這老猿，就是一個市井俗人，俗不可耐！
“我龍達要做的事，在人界這地方，隨時可以，沒有懸念。”老頭得意的緊，“你們這是？”
老猿道：“我好不容易看中一個人才！何曾想到有人捷足先登，早搶到手了。”
龍達道：“就是這小子？誰的徒弟？”
老猿道：“據說是馬良的徒弟。毛山教的得意門徒！”
龍達哈哈大笑道：“可惜了！”
老猿道：“可惜了！”
龍達道：“你教他植物大戰僵屍大法了？”
老猿有幾分得意道：“要不這麽做，剛剛大戰僵屍，他早掛了！
龍達別有深意的看了老猴子一眼，道：“本門不傳之秘呀。”
老猿道：“師兄，不必如此惱火！就當馬良那老小子欠我的。”
龍達道：“最近僵屍泛濫成災，崆峒派、青城派和全真教皆是精英出山，結果大敗潰逃。聽說是一後生力挽狂瀾。”
“就是他了。”老猿指著蘇七八。
蘇七八為人真正，可不敢攬功勞，“不是我。是我兄弟的功勞。”
“又是一個人才！青年才俊！我們下山下對了！”兩個老頭連忙問：“他是誰？”
蘇七八道：“蘇好奇！”
“壞了，蘇好奇告狀去了。”龍達掐指一算道：“牢役之災是避免不了了。”不等人問，“在來的路上，我的渡船載過一人一鬼。有意思，還在我的船上與人打架了。我救得一時。眼下……”
蘇七八聞言一驚，忍著傷痛，立刻動身飛奔而去。他的朋友不多，蘇好奇是下山結交的第一個。
“重義氣！不錯！”龍達道：“師弟的眼光真不錯！”
得到師兄誇獎，老小孩，眼睛都笑成一條線了。
火鳳凰在籠子哼哼不已，對於二位仙人互相吹捧，不以為然，卻又沒有辦法出來。
龍達道：“把她放出來吧！開玩笑得有個限度。女媧娘娘怪罪，我們可擔當不起。”
老猿聞言一驚，連忙打開籠子，火鳳凰卻擺足架子，慢吞吞走出來，“不給我道歉嗎？”
龍達笑道：“對不起！我師弟魯莽了。你是仙鳥，大人不記小人過才是！”
火鳳凰幻化成人，背手點頭道：“也是，我堂堂仙子，豈能沒有仙家風度！算了——你這籠子好特別哦，捉了我的同類沒有？別讓我知道了。能否送給我？”
老猿小孩一樣的緊張道：“沒有，沒有……了。可不能送你……”緊緊的護著自己法寶。其實他也是在一個法器販子手裏，無意中買到的，可花了不少的錢呢。當初見這鳥籠很是袖珍，做的跟普通籠子沒兩樣，還不信呢，今次初試，果然威力，連堂堂仙鳥都中了招。他好不得意！
也就是火鳳凰這傻鳥，不懂得防人之心，要是其它有些本事的鳥，比如大鵬，老頭兒就無可奈何。
蘇好奇鋃鐺入獄，皆因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江湖上，官場中，誰不以擁有六月雪為最高榮耀？況且這柄絕世好劍的威力無法估量，誰擁有誰就可以號令天下，天下無敵。
要不然，巫行雲當年也不會耗費心血鑄造了。她野心勃勃，可是要顛覆六界的，人界不過是一碟開胃菜。可惜一切陰謀都沒來得及實施，便被雷神收了。
故事如果不是這樣的陰差陽錯，曲折多磋磨，接下來就無法繼續了。
首先是火鳳凰還了蘇好奇劍，然後與胡麗不和，再然後兩個賭氣而走。一個仙，一個妖，湊在一起，隻鬥嘴，不打架算是好的了。還是因為正邪不兩立？老生常談。其實，要不是看見胡麗辦了通行六界的綠卡，還不是臨時的那種，火鳳凰早動手了。
有了綠卡在手，隻要不為非作歹，人間任你走。火鳳凰這個半吊仙鳥，都冇辦法把胡麗怎樣，道士就隻有眼睜睜的了。
六界中，隻有神、仙不用綠卡。他們高高在上，統領六界，肆意幹涉人、魔、妖、鬼內政，大佬自然用不著那玩意兒了。遊戲規矩是他們訂製的，綠卡也是他們發行的，目的約束人、魔、妖、鬼，令各界法度井然有序，就是不約束自己。
到了權力法力的巔峰，自然是六界無阻了，所以大夥兒撞破頭皮都要修仙做神。
還劍，就是因劍引起的禍事。如果火鳳凰不還劍？或者遲些時間還，蘇好奇就避免了牢役之災？世間沒有如果。有些事情發生了，我們隻能積極麵對，逃避不是辦法。
故事說到蘇好奇，告狀上了知縣衙門，劇情是這樣發展的……
“什麽？朱大旺隱瞞案情，吞占百姓財物？”知縣衙門收了訴狀，了解了案情。
二審下來，便把鎮長給撤了職。公門的權力世界，爾虞我詐，坊間百姓是不懂的。
蘇好奇贏了官司，可是並沒有得到自己的劍。“大人，我的六月雪呢？”
年輕人可以天真，但是不可以無知；你也可以小聰明，但是不可以愚蠢的和官老爺講道理。
知縣是一個笑麵老虎，“小夥子，你得明白大宋律法。文物都是公家的，豈是民間能收藏？”為了防備蘇好奇上告，知縣無可奈何，隻好把他長期關在牢房裏。“私藏國寶，罪不可赦！念在你舉報有功，本大人從輕發落，就判你五年牢獄。”
小雪得知蘇好奇回不來了，便離開鳥巢，在山間逃避公差追捕。她本來沒有多少靈力，失去了絕世好劍的依傍，靈力就更沒有了。不能坐以待斃，得想辦法營救蘇好奇，拿回六月雪。
既然走正道行不通，小雪隻好在一個風高月夜，借屍還魂，嫁接妓——女之手，殺縣令於妓院之中。
臨安城，最大的妓院，數人間豪庭。這裏最繁華，這裏銷魂，這裏……隻有你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妓院裏，燈火闌珊，鶯歌燕舞。一派熱鬧的太平盛世。
據說姑娘接客，分三六九等，什麽人便有什麽待遇。沐浴焚香也要有講究，否則便不敢營業。
知縣大人，一方父母官，待遇自然是很好的了——甲級，頭牌姑娘。紅綃暖帳之中，宴席一片狼藉。如癡如醉的欣賞著頭牌的美麗。“真是風情萬種的女子！”
另一名官員笑道：“大人的眼光不差！趙雲娥確實與眾不同！”
知縣道：“要不讓她侍候你？”
那官員驚嚇的急了，連連擺手道：“不不，大人既然鍾愛趙雲娥，是她的福氣！下官自當成人之美！”
“你真會做官！本官記住你了！”知縣得意的放聲大笑，擁著趙女子去了裏間。
“恭送大人！春宵一刻值千金！”那官員把馬屁拍的響亮，知縣真的是心滿意足了！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小雪借這機會，附上了妓——女的身體。合該知縣命喪黃泉，因為他早已色迷心竅了。
當這件損害他人性命，損自己陰德的事剛做完，小雪也就遭到了天譴。神界的天譴最是無情的。高高在上的雷神，怎知人間疾苦？他不過是機械的執行自己的職責，不讓任何不穩定因素亂了人界。
錯了，這是仙界和神界肆意幹涉人界的借口而已！所有的天條，都是仙界和神界強加在人界頭上的，還冠冕堂皇的說是維護人界法度。誰叫人界是弱勢群體呢？
哢擦！哢擦！一道道的閃電直接的狂轟濫炸，雖然有女媧石和留仙裙保護，也造得小雪麵目全非。
雷神在天空中威嚴道：“人間自有法度，豈能容得你一介鬼妹妄動幹戈？要不是你有女媧娘娘庇護，我就收了你。”好威風！
“老天！”蘇母出現，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擁抱小雪在懷裏，一道灰色閃光起，便進了鬼界。
妓——女醒了過來，發現羅帳裏血跡斑斑，知縣大人慘死在自己懷抱裏，不由驚恐萬狀，高聲嚎叫：“死人啦！”用衣服遮掩潔白的身體，連滾帶爬的出了房門。“死人啦！”
公差迅速行動，控製妓院一幹人等，排查嫌疑。
“過勞死？”知府大人冷笑道：“真是風流啊！”
開堂審理，妓——女在知府大人的威壓下，竹筒倒豆子，把知縣這些年的種種不法勾當抖露出來。
“大人，救我。”花枝招展，麵目蒼白的妓——女，在杭州知府公堂之上匍伏於地，高聲嚎叫：“今年三月，您送過奴家一副秀女畫像呢。當時就有鎮江楊知縣和王知府你在場。您可還記得？”
知縣還有有多少陰暗的細節，無不與知府有所牽扯？
“別說了！”知府聞言，大驚失色，連忙宣布隔日再審，便匆匆退了堂。
二審結束，知府衙門便草草定案：“知縣大人因為勞累過度，因公殉職。退堂！”
兩班公差大喊：“威武！”
好一個“威武！”
上官家得到消息的時候，蘇好奇已經在牢房裏呆著了。
老太君連忙召開家庭會議，“小倩，你說說，這究竟怎麽回事？如此重大事故，既然知道，為是麽不早告訴我？你們是想那蘇家兒郎死了？對你們有什麽好？”
一群人啞口無言，氣氛相當壓抑，足見老太君威嚴！
老太君道：“看來是家裏人太寵溺這幾個丫頭片子了，以至於養成你們囂張跋扈的性格。拆了人家的房子，居然打著老身的名義。是可忍孰不可忍！明天起，幾姐妹都去峨嵋山，我師姐那裏修心養性一段時日。”
“不要……”
“我不去。”
老太君暫釘切鐵道：“反對無效！你可有知道，你做事多過分？外人不知道，還以為老身仗勢欺人。”
上官夫人連忙拉拉有話說的上官小倩，低聲道：“隻有你們去峨嵋山，這件事才會過去。到時候，我去求師姑給你們求情，你們就可以回家了。”
老太君重重一跺腳，道：“走，去牢房救人。知府老爺多少還給上官家一些顏麵，不至於太過分。”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