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學生對戰保安

我向前跨出兩步正要開口,看到那學生突然出手,他右手一翻,抓住那保安的左手肘部,大拇指戳進保安手臂上的曲池穴,我心中不禁驚歎——好傢夥!

那保安始料未及,左手因疼痛而鬆開了,那學生跳起來一腳飛踹,那一腳的速度和力道當然比不上我踢出的一腳,但是那保安因手臂疼痛而反應遲鈍,竟然沒有躲過,胸口正中一腳,倒退好幾步險些摔倒。

這時那學生突然擺出黃飛鴻的架勢,旁邊有些同學居然拿出手機在拍照。

那身材魁梧的保安怒不可遏,瘋狂地向那學生衝過去揮出無數拳頭,看他身手顯然是練過幾年搏擊。

那學生看那大塊頭的氣勢,已經嚇得臉色鐵青,但還是冷靜地麵對,隻見他左躲右閃,反應十分靈敏。

雖然個子輕小在移動速度上占了點便宜,但是他的力道和抗擊打能力卻和保安相差太遠。

保安攻擊他上盤,他就抓準時機用腿掃他下盤,終於把他踢倒,那保安爬起來,居然一點受傷的樣子都沒有,隻是頭發和製服有些髒亂,他繼續亂拳攻擊,終於在那學生的胸口上打了一拳,那學生口中吐出了鮮血,周圍的學生紛紛驚呼,那學生捂住胸口蹲在地上,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那個大個子保安。

那保安正要繼續上前,我衝出來擋在他麵前說:“保安大哥,算了,他還是學生,不要跟他計較。”我的個子比那個學生高兩三公分,但跟那保安比還是差一截,而且我穿著寬鬆的衣服後看起來似乎比那個學生還瘦弱。

那保安雙眼布滿血絲地瞪了我一眼,說:“這小子太狂妄了,今天非好好教訓他不可。你趕緊走開,別被我的拳頭傷到。”說著使勁要把我推開。

然而他估算錯誤使力的大小,見一推推不動我,驚訝之餘立即使出雙掌,那爆發力比剛才強了好幾倍,我被逼退兩三步。他驚訝地看了我一眼,走過去用腳踹向那學生的肩頭,那學生剛才見我出來調解,就放鬆了防禦,因為疼痛而低下頭不再盯著那保安看,額頭上在冒著汗!他已經沒有能力躲避那保安的攻擊。

那保安的腳底在距離那學生肩頭2公分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因為我的手已緊緊抓住他的腳。我鬆開手,那保安下便收回自己踢出的腳,驚訝地看著我。我還是抱以微笑:“保安大哥,算了吧,別把事情鬧大。”

這時已經有學生在旁邊紛紛議論:“人家也不是故意的,還被你打得吐血,我看就算了吧。”

“是啊,算了吧,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這書也沒值多少錢,他也犯不著偷書啊!”

“喂,你看,那個人不是那個‘救美英雄’嗎?”

“哪裏,哪個?”

“就是勸架的那個啊。”

“對耶,真的是他啊,好帥哦。”

“他好像很厲害啊,比那個大塊頭厲害多了。”

“是啊,你看他一出手就把那大塊頭打敗了。”這最後一句肯定是哪個喜歡盲目崇拜的傻女生說的,她的話似乎激怒了那個保安,令他顏麵掃地,所以他決定跟我較量較量。

他用挑釁地口吻對我說:“看樣子你也是練過的,比一比?”

我謙笑說道:“我哪裏練過啊,不用比啦,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那保安一聲冷笑,握緊了雙拳。這時我聽到蕭倩的聲音:“晨,小心啊。”我覺得她的擔心有些多慮,當我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看她,才發現她的擔心其實也並沒有多餘,因為圖書館裏又衝出來四個保安。

他們紛紛指著我對那個大塊頭保安說:“隊長,就是這個小子偷書啊?”

那保安隊長死死地盯著我,卻沒有回答那四個保安的問話,這樣一來四個保安心中肯定就以為是我偷的書了,被人冤枉令我感到很鬱悶,我隻有自己給自己辯解:“不是我偷書,我沒有偷書。”

那幾個保安一聽我這話,更加認定是我偷書而且不服管理了,他們看著他們的隊長雙眼布滿血絲,頭發和衣服都有些髒亂,而我的身體卻非常幹淨清爽,臉上的表情十分淡定,頓時就覺得他們的隊長不是我的對手,認定我是個危險的人物,於是他們四個人就把我圍了起來。而那個保安隊長,也許是覺得憑他一人之力不是我的對手,怕下不了台,便沒有阻止他的隊員,決定將錯就錯。

我依然辯解到:“你們幹什麽啊?我是來勸架的,不是來打架的。”我忽然想到,如果我在這裏把他們同時打敗,那麽從此以後我會更有名,根據老爸的邏輯和勸告,我不能太有名,不能太高調,我得低調,我得無名——默默無聞。

圍觀的學生也紛紛說:“是啊,你們幹什麽啊,他是勸架的,不是來跟你們打架的。”

新來的四個保安麵麵相覷,開始覺得事情有點蹊蹺。我繼續辯解道:“我隻是來勸架,你們圍著我做什麽啊?我又沒你們那麽厲害,你們個個都是能手,我根本打不過你們其中任何一人。”

估計保安們聽了我這幾句恭維的話心裏覺得爽歪歪,所以他們放鬆了自己的拳頭,看著他們的隊長等待他的指示,保安隊長終於發話:“把那個蹲在地上的學生帶到醫務室看看,之後再把他送到教導處。”

我率先走過去扶起那個學生,同時伸出手掌在他胸口輕輕拍了拍,見他緊皺的眉頭突然鬆開了,我也放心的讓保安將他帶走。

這時圍觀的學生開始散了,居然有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同學拿著筆和紙過來找我簽名,並且要求我寫上電話號碼。蕭倩走到我身旁,挽起我的手,臉上露出冷漠的表情向她們宣誓主權,我也向她們報以歉意的微笑,然後我看到她們尷尬地笑著離開。

蕭倩問我:“剛才那個大傢夥那麽用力推你,你沒受傷吧?”

我說:“沒有,他傷不了我的。”

蕭倩看著我,嘟著嘴,認真的說:“是——嗎?”

我瞪大眼睛說:“不會又要脫衣服檢查吧?”

她突然笑了:“你真的沒受傷嗎?”

我說:“真的,騙你是小狗。”

她說:“那算了,不用脫衣服了,嘿嘿,那我們去吃飯吧。”

我和蕭倩從來沒有吵架過,她總是遷就我體貼我,善於站在我的角度為我著想。當我不高興時,她會恰如其分地安慰我,讓我心情很快恢複。我說的話她一般都是奉若神明,即使她有不同意見,也不會急於表達自己,她從來不會認為我說的是錯的,她隻會覺得我的看法和她的看法都是對的,既然兩種看法都是對的,那麽取其中一種就行了。她對我好到令我有時候覺得這一切不夠真實、如夢如幻,我後來想,愛一個人,真的能愛得這麽純粹麽,這幾乎已經快趕上父母對子女的愛了,她的愛太無私,也太偉大!

十天後,也就是那次圖書館門口勸架之後,我加入了學校的武術館,邀請我加入武術館的,就是當時被保安隊長的重拳擊中胸口的那個學生,他叫王忠德,今年讀大三,剛升為武術館的副館主。

武術館的副館主有兩個,都是大三的學生,而館主已經十年沒換人了,因為館主是一位姓李的體育老師,聽說他小時候在少林寺待了十年,又出生武學世家,刀槍棍棒樣樣精通,他現年四十二歲,但樣子看起來卻神采奕奕,像三十來歲。

王忠德師兄向館主極力推薦我,說我完全能勝任截拳道的分館主的職位,因為論人品,我忠厚老實,樂於助人,見義勇為,還得過舍己救人的稱號,論武術,全校除了李老師,已經沒有人是我的對手,那天看到我出手,完全沒有套路,但是非常實用,我的身手特征正暗合截拳道的宗旨!

王忠澤後來悄悄告訴我,其實在他心中,十個李老師都不是我的對手,當時隻是為了拍他馬屁才那樣說的。

我當然知道王忠德說的誇張,怎麽說李老師也是出身少林寺,他這麽說隻是表明他有多麽佩服我,他說那天他被保安隊長打了一拳之後,胸口一直透不過氣,後來被我輕輕拍了兩下,胸口就暢通無阻了。

我說我是學醫學護理的,懂得人體經絡和穴位的知識,知道你的氣在哪個位置行不通,在對應的穴位拍一下就好了,他向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當然沒有告訴他,那天我是將體內經脈中的清氣運行到手掌,逆向從手掌的皮膚層逼出,然後用氣強製突破他胸口的皮肉,進入他的心髒,以此緩解他的胸悶,這是老爸教我的用氣功治病的方法。

王忠德還告訴我一個秘密——那天在圖書館門口發生的事,是他設計好的,他故意不辦理借書手續就把書帶出圖書館,還專門瞄準那個保安隊長執勤路過圖書館的時機衝出圖書館,故意跟他發生衝突逼他動手,王忠德說他練武十五年,那天那麽做就是為了試探那個保安隊長的武功,因為他聽說那個保安隊長功夫很好,那個大個子保安隊長姓張,當過兵,曾兩次拿過省級拳擊比賽銀腰帶,別人還給他取個外號叫“硬拳”。

我越聽越覺得有趣,我說你要跟他較量,為什麽不當麵提出請求,非要跟他鬧矛盾,王忠德說,當麵提出怕他會手下留情,隻有真的鬧矛盾,他才會顯示出實力,我聽說他年輕的時候脾氣非常火爆,得罪了很多人,被得罪的人有黑社會,也有一些頑固子弟,他占著自己身材高大,經常跟人打架,也經常受傷,不過也積累不少打架的經驗,後來去學了幾年拳,才去參加拳擊比賽。不過現在三十幾歲了,還是脾氣很大,你看前天,就有幾個黑社會跑到校門口,把他打得骨折了,送了醫院,估計沒有三個月無法出院。

我吃了一驚,問道:“真有這種事嗎?他真的進醫院了?

王忠德說:“我也沒有親眼所見,不過學校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了。”

我說:“你以為那天他對你出了全力了嗎?”

王忠德詫異地說:“難道沒有嗎?”

我說:“當然沒有!一開始他的確輕視你了,被你打倒在地,後來打你那一拳,擊中之前他至少收回了一半的力道,不然你現在不會站在這裏跟我說話!”

王忠德聽了我的話,樣子完全傻了,他弱弱地問道:“你憑什麽這麽說?”

我說:“就憑那天我觀察他的出手,無論是力量、速度、靈活度還是準確度,他都比你高至少三個等級。”

王忠德:“那這個等級是怎麽劃分的?”

我微微一笑,說:“你想啊?你是學生,你再怎麽不對,他也不得不手下留情啊,這是他的職責所在。”

王忠德認真地點點頭,到此,王忠德對我這個師弟佩服的五體投地。

所以他要帶我去見館主,推薦我做截拳道的分館主,他說放心吧,大不了跟館主李老師過過招,隨便輸給他一招半招給他個台階下,他就會對你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