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酒過三巡，微微醉。包房裏的氣氛躁動起來，跟著李總走馬觀花問候完這些個老總，慧芳才得以喘口氣上個洗手間。酒場上真是身不由己，臨走前吳能叮囑的話全給拋在了腦後。秦留敢見慧芳提著包出去，這就跟了出來。來到洗手間，肚子裏的雜物卻調皮地玩起了躲貓貓，就拿最有效的幹摳也不好使，既然不想吐，索性就讓它待在胃裏。那就出來洗洗臉，清醒清醒。抬頭間，這才發現鏡子裏有束目光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慧芳故作鎮靜，衝著鏡子裏的他笑了笑，她能感覺到這雙眼睛背後所包含的內容。正當慧芳滿腦想話題的時候，秦留敢走過來，將一遝紙巾遞到了她的麵前，慧芳笑著接了過來。往包房走的時候，兩人一前一後，沉默無語。來到包房門前，秦留敢紳士地幫慧芳打開門，慧芳剛一進屋，立刻覺察到兩人走錯了包房。包房內燈光耀眼，情歌豔舞，簡直就是男人的天堂。剛想往回走，秦留敢便將嘴巴湊了過來，你沒看錯，這裏麵都是咱們的人。顯然秦留敢的話來得有些唐突，慧芳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就算她想說，恐怕也無人側目傾聽。沒等慧芳緩過神兒，就被一隻溫柔的手摟坐在了柔軟的沙發上。雲遮霧罩，別有洞天！秦留敢沒有說謊，他們進的包房有兩個房間，集吃飯和娛樂休閑於一體。透過朦朧曖昧的燈光，慧芳這才發現包房裏多了些陌生麵孔。放眼過去，各個年齡段的都有，有看起來像清純大學生的，有打扮得像少婦的，還有一些渾身散發著誘人氣味的妖豔女子。原來一切都是假象，剛才還一本正經，侃侃而談的李總，現在竟伏在陌生女人的胸懷裏，好不享受！李總的老婆，慧芳是知道的，長得十分漂亮，而且還有一個可愛乖巧的小女兒，這要是讓他的家人看到，該多傷心！這時，李總從女人堆裏掙紮出來，醉醺醺地來到慧芳身邊。舉著手中的酒杯，作勢要和她喝酒，李總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小咪，不是，慧芳啊，來李大哥敬你一杯。”

“李總，您別喝了，再喝就真多了！”

“怎麽，你看不起我，看得起就陪我喝一杯。”說完將酒往慧芳嘴邊湊。慧芳見狀，一臉為難。這時秦留敢一把將酒奪了過來，李總，我來陪你。說完，一口把酒喝個精光。也許是聞到了腥味，各個公司的老總餓狼撲食般撲向了慧芳。幾番回合下來，奈何秦留敢再大的酒量，也招架不住。慧芳見秦留敢這麽仗義，隻好拿起酒杯喝了起來。洋酒真不是什麽好東西，喝下去沒什麽感覺，可是勁頭在後麵，慢慢地就會漫上山頭，大有要把人吞沒的陣勢……

鏡子裏的慧芳，臉紅撲撲的，眼神有些迷離。突然一雙手在她後背拍了一下，眼前的鏡像就開始模糊起來。恍惚間，慧芳仿佛看到了秦留敢，不知怎麽的，後來兩人就上了車。

車內爵士樂的音符在自由流淌，Dior香水的芳香在鼻尖遊**，曖昧的氣息直叫人跌進欲望的深淵。慧芳半眯著雙眼，豐滿的胸部一挺一挺的，刺激著男人最原始的本能衝動。秦留敢將嘴湊到慧芳紅透的耳垂邊，輕柔地說，喝水嗎？吳能老婆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又搖頭。秦留敢從後座摸索著找到一瓶礦泉水，迫不及待地打開。這會兒慧芳掙紮著要起來，秦留敢上前去扶，一不留神兒兩人歪倒在一起。鼻尖傳來淡淡地發香，性感的紅唇像在挑逗，秦留敢再也控製不住，像一匹脫韁的野馬，要在這片廣闊肥沃的草原上自由馳騁，身後的礦泉水也迫不及待地決堤而來。就當秦留敢即將破除最後一層防備時，一股粘稠的，腥臭的東西撲麵而來，欲火就這樣瞬間被撲滅。也許是嘔吐出來的結果，慧芳反而清醒了過來。看著秦留敢滿身的髒物，再看看自己身上淩亂的衣服，她什麽都不想說，唯一的想法——回家。

出租屋內，吳能焦躁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老婆手機都快被他打爆了，依舊無人接聽……汽車開到通往出租屋的小道時，慧芳讓秦留敢停下來。下車後，秦留敢看了看四周。

“你住在這裏？這好像要拆遷吧？”

“嗯，你怎麽知道的？”

“哦，那個 ，我聽一朋友說的。”

“慧芳，天太黑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就幾步遠，我自己回去就行。”

“不差這幾步了，我送你回去。”

“真不用了，再說你這樣……”慧芳說完，秦留敢才發覺自己的身上簡直成了垃圾桶。事已至此，秦留敢隻好揮手目送著美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