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清理門戶

重生

看著搜出來的翡翠玉簪,林秦氏百味雜陳,千算萬算,她竟然還是失策了,不但沒有將五娘除掉,還在一家上下丟盡了臉。

林秦氏接過崔嬤嬤奉上的翡翠玉簪,遞到三娘的手裏厲聲說道:“以後可小心著,別又讓什麽人借此生事!”

三娘小聲的應承著,將玉簪收了起來。

此時崔嬤嬤小心的跪在了林秦氏的腳下:“香草做下這樣的事,都是奴婢疏於管教的錯,請太太責罰!”

林秦氏看著跪在地上的崔嬤嬤,歎口氣說道:“你是該罰,來人呢,將崔嬤嬤與香草暫且關到柴房去,我累了!”說完便扶著紫姝與紅秀的手丟下眾人回房了。

見林秦氏回了房,劉氏走到五娘的身邊握著她的手安慰道:“今天你可受委屈了。”

五娘向前一步,伏到劉氏的耳邊輕聲道:“拜姨娘所賜,此事五娘會向姨娘要謝禮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旁邊的人也聽到。

說完衝滿臉震驚的劉氏一笑,身體往後一退,挽著盧氏的胳膊說道:“姨娘,沒我們的事了,我們回去吧!”

翠兒聽了五娘的話以後,滿心狐疑。

這些事不是太太生出來的嗎,怎麽有成了劉姨娘所賜。

可是又不好當著人詢問,隻好憋在心裏,等有機會了在問清楚。

一進憶秋園的大門,五娘便對翠兒說:“把所有人都叫過來。”

憶秋園大丫頭隻有翠兒一個,再就是二等的丫頭霞兒和雲兒,再有就是香玲、霽兒,她們一般是在院中做些粗活,還有一個守房的嬤嬤秦嬤嬤。

不一會兒,他們便都站在了五娘與盧氏的麵前。

五娘深吸一口氣,靜靜的看著他們,良久才悠悠的說道:“我知道我隻是一個不受器重的庶女,你們跟著我想飛黃騰達恐怕很難,今天你們也看到了,憶秋園的日子從此怕是更加艱難,你們有誰不想跟著我的,現在就提出來,我不會為難你們任何一個,立馬將你們交到主事嬤嬤那裏去,讓她們另行給你們分房配院,不過有一點,隻要是留下的,以後若再出現背主之人,我決不輕饒。”

五娘說完便在盧氏身邊的椅子上坐了。

上一世如果不是她對身邊的人疏於管教,自己也不會被身邊的人出賣,重活一次,現在一切還來得及。

聽了五娘的話以後,雖然有幾個心裏也活動,可是向來隻有主子挑奴才的,還沒有聽說奴才挑主子的,他們若出了這個院子,恐怕也沒有人願意要她們這樣的奴才,所以都成觀望態度。

翠兒率先跪在了五娘與盧氏的身邊,堅定的說道:“五娘子,姨太太,翠兒今生願追隨主子,絕不背棄。”

霞兒也是受了五娘的庇護的,於是也在翠兒的身邊跪了,說了同樣的話。

緊接著雲兒與霽兒也跪下表了態。

隻剩下香玲與秦嬤嬤依然站在原地。

五娘冷冷的看著他們,終於秦嬤嬤也跪下了,表示願意跟隨五娘。

香玲見狀,哭著跪走到五娘的身邊:“求小娘子饒恕,香玲再也不敢了!”

五娘歎口氣,“不是我心狠,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有抓住。”

香玲又跪倒盧氏的腳下,磕頭如搗蒜:“求姨太太饒命啊,香玲再也不敢了。”

盧氏看了看五娘說道:“我與五娘往日對你們寬厚慣了,才有今日之事,今天定不能饒你。”

按說秦嬤嬤與香玲有母女的名分,此時怎麽說也該為香玲說句話,可是秦嬤嬤不但沒有為她說情,反而對五娘說道:“這小蹄子今天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妄我平日裏苦口婆心的教導她,真是讓我這老臉也沒地放了,懇請小娘子與姨太太從嚴處置,老奴也自請罰,無論小娘子與姨太太怎麽處罰,老奴絕無半點怨言。”

五娘聽了,趕緊將秦嬤嬤扶起來,握著她的手說道:“嬤嬤何須如此,香玲是香玲,嬤嬤是嬤嬤,莫說是幹女兒,就是親生的,做出作奸犯科的事來,難不成還去砍他老子娘的頭去不成,您有這份心,五娘已經感激在心了。”

秦嬤嬤便含淚站在了一邊,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五娘接著對她說道:“怎麽說香玲也是你的幹女兒,還是由你來處置她吧,你去問問其他院裏有沒有人願意收下她,若有便讓她去吧,若沒有,你就將她帶出院請個牙婆買了吧,賣多少銀錢都歸你了,不必來回我,我也不想知道。”

五娘的話音一落,在場的所有的人都是一驚。

他們絕沒有五娘會說出這樣的話,這等於是絕了香玲的後路了。

有了五娘這話,莫說是沒有人願意收香玲這樣背主棄義的奴才,就是有,秦嬤嬤也不會讓香玲去別的院,到底不是自己的親女兒。

依著秦嬤嬤的心性,肯定會為了多換點錢而將香玲買到那種地方去,那香玲此生就毀了。

香玲聽了五娘的話便癱軟在了地上,又忽的爬起來淚眼怒目的瞪著五娘說道:“現在是太太管家,你怎麽能越過太太私自處置我。”

五娘嘴角一揚,對香玲的最後掙紮感到好笑:“這就不是你考慮的問題了,到時候太太問起,我自有話說。”

此時香玲才算是徹底絕望了,她哭著從地上爬起來,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

秦嬤嬤想拉都沒有拉住她。

五娘一擺手對秦嬤嬤說道:“她大約是求人收留她去了,放心,那人是不會要她的,你到外麵去守著,看她出來了,將製住她,莫要讓她尋了短見,否則,你就虧大了!”

秦嬤嬤答應著出去了。

五娘覺得該說的也都說了,於是對眾人道:“你們都下去吧!該幹嘛幹嘛,以後隻要衷心與我,我是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眾人都默默無聞的下去做事了。

一連幾天憶秋園都是死寂沉沉的。

這日,翠兒見五娘的臉色漸漸的好了些,便小心的問道:“奴婢不明白,小娘子那天為什麽要跟劉姨娘說那樣的話,難道這次的事竟不是太太搞出來的。”

五娘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依著翠兒的好奇心,能夠忍到這會兒再問,也算是不易了。

五娘笑道:“這次的事情與劉姨娘無關,不過有人很希望與她有關,更希望我們如此誤解,那我不如就將計就計了,你瞧著吧,不幾天就會有新的事情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