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全軍覆沒

洛陽皇宮，禦書房內。

“皇上，信上所說何事？”見莊賢帝看完信後微微失神的模樣，見慣是非人情的劉子升有些不安，難道出了什麽無可挽回的事情？

“唉……”莊賢帝歎了口氣，無力地搖了搖頭，隻把信緩緩遞給了劉子升和清音大師，回身略帶倦意地坐了下去，”兩位自己看吧。”

“三十萬大軍……”劉子升雙眼無神，喃喃道，”全軍覆……覆沒？”手間的信紙在深冬的北風中飛落在地，劉子升滿心憂慮地倒坐在座上，縱是房內爐火升騰暖意融融，劉子升的雙手卻一片冰涼。

“幾百裏的加急信件想必你也累了，先退下好自休整吧。”莊賢帝疲憊地朝信使揮了揮手示意，右手撐著沉重的腦袋，陷入了難以自拔愁苦之中。

“是！臣下告退！”

“皇上，看來這一次南征恐怕……”清音大師搖搖頭，有些不忍地看向上位的莊賢帝，欲言又止。

“不！不行，我一定要親自過去看看！”一直默默無聲的劉子升騰地站起身來，直往門外走去，難掩一身煞氣。

“子升！你先冷靜些！”清音大師略帶責備地出言製止劉子升衝動的行為，但卻絲毫不見效果，劉子升依然我行我素地朝門外走去，”子升！你站住！皇上麵前怎生如此莽撞，你要走好歹也和皇上知會一聲，莫要失禮！”清音大師見自己的言語無用，情急之下隻得起身提氣追至正欲開門的劉子升身旁，伸手按住劉子升的肩膀，”洛陽離南疆千裏之遙，光信使換著班跑也要好幾天，就算你今日啟程前往也是遠水難解近渴啊！不如咱們先坐下看看皇上有何定奪！”

“哼，”被強行製住功力的劉子升無法運功，隻得停下動作，聽得清音大師一番言語，諷刺地撇撇嘴角，道：“聽皇上有何定奪？你難道沒看見他為了他的三十萬大軍已經六神無主了嗎？聽他定奪？他的兒女又不在那戰場上，它能有什麽定奪？這麽多年來南疆久征不下，‘痛失’三十萬大軍的當今聖上，隻怕已經力不從心了吧？”劉子升越說越氣，尤其在說到痛失和三十萬這些字眼時有意加重了語氣。

“子升！你怎生這般說話？！”清音大師心驚肉跳地聽著劉子升對莊賢帝的一番冷嘲熱諷，也再顧不得壓製住劉子升的內力了，轉身立即向莊賢帝行禮請罪道：“皇上，子升也是一時情急才會出言不遜，並非有意冒犯，還望皇上……”

“他奶奶的，清音！”還沒等清音大師把話說完，劉子升一把扶正正行禮的清音大師，道：“清音，你我與歐陽兄出生入死那麽多年，當年他死於南疆蠻子齷蹉的陰謀以致一家破敗，你我當時沒能好好關照也就罷了，那他媽的都過去了咱也挽不回什麽了，可是現如今，他歐陽家的獨子為了我中原的安定深陷苗疆生死未卜，難道你我還能坐視不管麽？你倒好，婆婆媽媽，還在想著皇上如何，嗯？”劉子升唾沫橫飛地衝著清音大師失控地吼出了聲，還迫使清音大師看向上位正驚訝地看著他們兩人爭吵一時失神的莊賢帝，”你看看，你的皇上他早被嚇傻了！你還等他做什麽決定？我們兄弟多年，我也不逼你，咱就一句話，你去救是不救？”生來暴躁且神經大條的劉子升即使統管了武林這麽多年，可一片武夫之心卻未改分毫，仍舊是一副直來直去雷厲風行的樣子。

“子升！你我現在去有何意義？無牙的死我又怎會忘記，弦華的命必要保全，可是現在我們要從長計議，三十萬大軍全軍覆沒，在此人心浮動之時，我等更是不能魯莽行事啊，在場所有人隻有你最了解武林，決策之時我們不能沒有你啊，還請子升你莫要意氣用事！”清音大師想起多年前的那場動亂也是痛心不已，可是清醒鎮定如他，為了大局著想卻不得不克製住自己想立馬飛身前往南疆一戰的衝動，隻為了能還這天下一片安寧。”子升先稍安勿躁，待你我同皇上一起商議，理清當下時局後再一起上路火速前往南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