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墮入敵計出手傷(下)
第二天一早,管家來報,說門外有人來訪。楊逸之還以為又是飛雲堡的人,不料出門一看,竟是武林盟主葉之秋大駕親臨。流殤山莊與秋葉穀遠隔千裏,消息昨日方才送出,楊逸之不知這葉之秋何以來得如此之快?
入莊坐定後,葉之秋道出別來情由。原來自發現葉薔薇失蹤後,葉之秋便一路跟蹤來到中原,想看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不料昨天因緣巧合,葉薔薇被楊逸之救下,是以葉之秋今日登門造訪。
楊逸之聽後,覺得那些黑衣人運氣還算好。如果他們沒被自己遇上,便將由葉之秋親自出手,那時恐怕不是被打一頓就能解決得了。綁架葉之秋的女兒,隻怕有幾條命也不夠用。
葉之秋將心中疑惑道出:“不知飛雲堡和我秋葉穀有何過節,為什麽要綁架我的女兒?”
楊逸之亦百思不解:“晚輩也很奇怪,他們不但綁架了葉小姐,還綁架了我的一個朋友。”
葉之秋冷哼道:“想當初上官雲創立飛雲堡時,對堡內弟子要求何等嚴格,如今怎麽會做起綁架擄人這種勾當了?”
楊逸之道:“前輩不必擔心,個中蹊蹺,晚輩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葉之秋點點頭道:“聽說飛雲堡的現任堡主是一個小姑娘,名叫上官月。她年齡雖小,但城府極深,怕是不好對付。”
楊逸之深有同感,他曾見過上官月數麵,而且救過她的性命,隻是不知她現在挾持安陵真,心中作何打算?不過其行事向來不按常理,楊逸之明白自己是猜測不出了。
葉之秋揣度道:“上官月的父親上官雲和令尊當年曾在淩日峰頂生死一戰,不知她是否為此事和逸之你過不去?”
楊逸之同意道:“想必如此,她昨日曾來鄙莊,約我三日後到淩日峰一敘。唉,上一代的恩怨,下一代終究逃避不開。”
葉薔薇聽聞父親親臨山莊,喜不自勝。問過安後,葉薔薇對葉之秋道:“爹,這次多虧楊大哥,我才能平安回來。”
對救回自己女兒一事,葉之秋心中頗為感激,遂對楊逸之說道:“楊逸之,老夫一生從不受人恩惠。這次你救了小女一命,可算是對老夫有恩,你想讓老夫怎麽報答你呢?”
楊逸之忙道:“一點小事,談不上什麽報答,前輩不必介懷。”
葉之秋微笑道:“你不是很想學我的武功嗎,你為什麽不讓我答應收你做弟子?”
楊逸之道:“晚輩的確很欽佩前輩的絕世武功,但是……晚輩救薔薇小姐絕不是為有此求。”
葉之秋哈哈笑道:“不知有多少人想拜在我的門下都求之不得,楊逸之,你果然是與眾不同啊,怪不得薔薇這孩子對你情有獨鍾……”
一旁的葉薔薇見自己的心事被父親道出,不由大窘。她雖可以問楊逸之是否願娶自己為妻,但當著父親的麵,又終究不同。
葉薔薇拋下一句“誰說我喜歡他了”後,便紅著臉逃出了大廳。
葉之秋又笑了一陣後,轉過身子對楊逸之說道:“老夫欠你一個人情,日後若有需要的地方,老夫無不應允。”
第三日一早,將莊中大小事由交由管家後,楊逸之便動身前往淩日峰。
自上次離開,楊逸之已經許久未曾來過。如今這裏景物依舊,自己卻由一個籍籍無名的毛頭小子,變為武林中新一代的後起之秀,造化弄人,令人唏噓不已。
峰頂上,上官月已在等候楊逸之。
楊逸之開門見山道:“上官堡主,你為什麽要綁架真兒和薔薇?”
上官月凝視楊逸之片刻後道:“楊逸之,如果我說她們被綁架跟我無關,你相信嗎?”
楊逸之冷笑道:“這是軒影親眼所見,你又何必不承認?上官月,實話告訴你,我根本沒有什麽《武道輪回》,你快把真兒交出來!”
上官月微現怒容道:“楊逸之,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說沒有做過,你何以不信?我爹當年本不願和你爹比武,但是你爹卻苦苦相逼,結果害得我家破人亡……如今,你又不分青紅皂白跑到飛雲堡分舵,打傷我門下弟子,我今天約你來此,就是要討一個說法。”
楊逸之見她提起昔日恩怨,心中不由一軟,輕聲道:“上一代的事情……我爹是有些不對,但你如果想給你爹報仇,也不必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還望你放了真兒。”
上官月見楊逸之始終不相信自己沒有派人擄走安陵真,不由氣道:“楊逸之,你……你說得不錯,安陵真已經被我殺了,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替她報仇吧!”
楊逸之聞言臉色大變,情急之下,沒分辨出上官月隻是一時氣話,隻囁嚅道:“什麽?……真兒……你……上官月!我再問一遍,真兒是不是真的被你殺了?”
上官月生性向來剛強,口中不曾服過半個軟字,是以咬牙道:“不錯,楊逸之……少說廢話……你有本事就動手吧!”
楊逸之大吼一聲,衝向前去,打算為安陵真報仇。
恰在此時,一人從上官月身後的岩石後衝出,大叫道:“逸之哥哥,不要啊!”
“真兒!”楊逸之驚叫道。
見安陵真突然出現,楊逸之欲撤回掌力,但已救之不急。方才他聽聞安陵真死訊,悲憤之下全力出手,未曾留有餘地。上官月武功又與楊逸之相差甚遠,待安陵真出言阻止,楊逸之的真力已經透體而入,上官月承受不住,昏厥過去。
安陵真驚問道:“逸之哥哥,你為什麽要殺上官姑娘?”
楊逸之一時語塞:“真兒!不是她……把你綁架了嗎?”
安陵真長歎一口氣,直說楊逸之糊塗。
楊逸之疑惑不已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安陵真扶起昏迷不醒的上官月後道:“先別說了,救上官月姑娘要緊!”
附近最近的醫館,當是位於惠思鎮中。楊逸之知道救人要緊,也就不再詢問,當下同安陵真一起,帶著上官月前往救治。
查看了許久,大夫卻始終不說話,安陵真擔心地問道:“大夫,我這位朋友怎麽樣了?”
大夫輕輕搖了搖頭道:“這位姑娘受了極重的內傷,我看怕是凶多吉少,你們還是早點替她準備後事吧。”
一旁的安陵真不由叫出了聲,楊逸之亦沒想到上官月傷重至此,心中愧疚不已。
安陵真不放棄道:“逸之哥,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上官姑娘啊!”
楊逸之想起上次林軒影受傷之事,為今之計,隻有帶上官月前往藥蝶穀,或許方有一線生機。
二人不敢耽擱,當下輕車簡行,攜上官月往藥蝶穀趕去。
路上,安陵真將近些日子所發生之事向楊逸之一一說明。原來,那晚安陵真獨自出去散步時,被十幾個蒙麵人圍攻,安陵真不敵,被點中了穴道昏倒在地。
後來,安陵真被一直跟蹤這群人的上官月所救。據上官月所說,近幾月來,不時有人冒充飛雲堡弟子為非作歹,她已秘密調查多時,沒想到這次碰到安陵真被擒,是以出手相救。
楊逸之聽後恍然,難怪林軒影說看到安陵真被飛雲堡諸人所擒,而飛雲堡的盧鬆卻不承認,原來是有人冒名頂替,看來這群人應該也是綁架葉薔薇的罪魁禍首。
之後的事情楊逸之就清楚了,他誤以為安陵真被飛雲堡所擒,一怒之下大鬧飛雲堡分舵,打死諸多弟子。上官月欲為弟子討個說法,是以邀自己到淩日峰。看著車中昏迷不醒的上官月,楊逸之後悔不已,暗責自己一時衝動,不但錯怪了她,更將之打成重傷。無論如何,自己非得將她治好不可。
三日後,諸人抵達藥蝶穀。看完上官月的傷勢,胡神醫也是一臉凝重神色。楊逸之心中憂慮不已,生怕因為自己一時錯手,傷了上官月的性命。
“這位姑娘的傷勢很重,”胡神醫緩緩道:“我隻能暫時保住她的性命。”
“那如何才能治好她呢?”楊逸之問道。
胡神醫深思半晌後回道:“要想徹底醫好她,必須以先天真氣打通她全身的經脈,然後用金銀草煎服七日,如此方能痊愈。不過,施功救人者,必須有十年以上先天真氣的修為,否則不但不能救人,自身亦難免受害。”
安陵真思忖:“這金銀草倒好辦,離憂島上便有,自己當初還曾采來為楊逸之治療內傷,隻是這先天真氣從何而來?”思慮至此,不由看向楊逸之。
楊逸之明白安陵真的意思,隻能苦笑著搖搖頭,表示自己並無此功力。
先天真氣需“致虛極,守靜篤”,心無雜念之下方有可能練就,絲毫取巧不得,是以楊逸之內力雖強,但仍未至先天之境界。更何況醫治上官月之傷,需要十年之功,更是難於登天。
想罷,楊逸之問道:“不知當世誰能有如此功力,還請神醫指點。”
胡神醫輕捋胡須,緩緩道:“據我所知,武當的天微道長當有此功力。此外,天山秋葉穀的葉之秋亦有如此修為。”
楊逸之聞言不由大喜,武當山離此尚遠,遠水不解近渴;而葉之秋現下卻正在山莊之中,也許這上官月是命不該絕,方能有此機緣。
“不過,”胡神醫接著說道:“救人者需大耗真氣,即便你能尋到這二人,也未必能央得他們出手救人。”
此事楊逸之倒不擔心,謝過胡神醫後,一行三人便趕回流殤山莊。
葉之秋見安陵真無恙而回,已大感意外。楊逸之帶身受重傷的上官月一同歸來,更令他錯愕不已。
待楊逸之將自己失手打傷上官月以及胡神醫的救治之法一一道出後,葉之秋問道:“你可知她為什麽要綁架小女嗎?”
楊逸之道:“我想綁架薔薇小姐一事,是有人栽贓陷害,上官月可能並不知情。”
葉之秋沉吟半晌後道:“逸之,要老夫救人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見葉之秋願意出手救人,楊逸之已然感激不已,是以欣然問道:“不知前輩有什麽事,晚輩一定盡力而為。”
葉之秋道:“隻要你答應老夫同薇兒成親就可以了,如何?論相貌、論家世,小女有哪點配不上你?老夫實在不懂,你為何總是推三阻四?”
楊逸之本想,無論葉之秋有何要求,自己無不遵從,可萬萬不料竟是如此條件。自己自然不能置上官月性命於不顧,可是又如何能答應這門親事?
見楊逸之久不回答,葉之秋道:“逸之,你救過小女一命,我本不該再提什麽條件。但是為了薇兒的幸福,老夫也隻好出此下策,望你不要怪我趁人之危。”
葉之秋不願迫楊逸之太甚,是以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見楊逸之從葉之秋處返回,安陵真忙上前問道:“葉前輩他是否肯為上官姑娘療傷?”
楊逸之點點頭道:“葉盟主答應替上官姑娘療傷,隻不過……”
“不過什麽?”安陵真焦急地問道。
楊逸之猶豫半晌,這才說道:“他……他要我娶薔薇為妻。”
安陵真同方才的楊逸之一樣,也是驚訝地說不出話。不過楊逸之此時已想明白道:“真兒,此事我斷不能答應,否則如何對得起你對我的……”
安陵真打斷道:“逸之哥哥,你我之間,不必多言,你的心意我都明白。隻是……月兒她……太可憐了。”
解鈴還需係鈴人,楊逸之思忖再三,準備找葉薔薇出麵,說不定可以說動葉之秋,讓他改變心意。
葉薔薇聽楊逸之將完事情來龍去脈後,一跺腳道:“楊大哥,我爹太不講理了!你別著急,讓我跟他說去。”
楊逸之心下感激,這葉薔薇雖然刁蠻任性,有些大小姐脾氣,但畢竟明辨事理,大事麵前毫不含糊。
葉薔薇直奔葉之秋房間,弗一進屋便問道:“爹,人命關天,你怎麽能拿此事難為楊大哥呢?”
普天之下,怕隻有葉薔薇敢這樣同葉之秋說話了。
葉之秋反應過來葉薔薇所為何事,苦笑道:“薇兒,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著想?爹知道你喜歡楊逸之,可誰知這小子不識好歹……”
“爹,”葉薔薇打斷道:“我和楊大哥之間的事不用你管,你快救人吧。”
葉之秋長歎一聲:“唉,真是女大不中留,這就幫著外人說話了。也罷,我救人便是了。”
葉薔薇見葉之秋答應救人,瞬時化嗔為喜,抱著葉之秋撒嬌道:“爹,你真好。”
在屋外焦急等候的楊逸之和安陵真見葉薔薇當真說服了葉之秋,俱是喜出望外。
葉薔薇此時看見楊逸之身邊站著一個女子,容貌甚是清秀,不禁問道:“楊大哥,這就是真兒姑娘吧?”
楊逸之這才想起二人是初次見麵,忙介紹道:“真兒,這位就是葉府的千金——薔薇小姐。”
接著楊逸之轉過身,對葉薔薇說道:“這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安陵真姑娘。”
安陵真微一欠身道:“真兒見過薔薇小姐。”
葉薔薇揮揮手道:“不用這麽客氣,叫我薔薇就好了。”接著不無羨慕地道:“原來你就是楊大哥常提起的安陵姑娘呀,你失蹤後,楊大哥可急得不得了。”
安陵真俏臉微紅,害羞地笑了笑。
葉薔薇問道:“真兒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安陵真回道:“我今年一十九了。”
葉薔薇點點頭道:“我小你一歲,該叫你一聲真兒姐了。”
安陵真也笑著回道:“薔薇妹妹。”
楊逸之原以為二人會心存芥蒂,如今見她們相處甚是融洽,不由放下心來。
安陵真衷心謝道:“妹妹人長得漂亮,心地也如此善良,真兒替上官姑娘多謝妹妹了。”
這下輪到葉薔薇不好意思了。她一直想見一見安陵真,想看看這個讓楊逸之念念不忘的女子究竟是什麽樣子。如今一見,果然是個溫文爾雅,善解人意的美麗佳人,即便自己先前對她懷有敵意,現在也是真心喜歡上這個姐姐了。
當晚,諸事備好後,葉之秋便行功為上官月治傷。楊逸之諸人心中擔心,是以在外屋等候。深夜閑靜,安陵真與楊逸之閑談道:“逸之哥哥,薔薇妹妹人也蠻好的……”
楊逸之明白安陵真的意思,未待她說完,便打斷道:“真兒,我隻喜歡你一人。在我心中,隻把薔薇當做妹妹看待,她若有難,我會拚掉性命去救她,但若要我迎娶於她,卻是萬萬不能。”
見楊逸之說得堅決,安陵真不再勉強,遂岔開道:“葉前輩為上官姑娘治完傷後,我們便需盡快帶她前往離憂島。”
楊逸之點點頭。據胡神醫所說,唯有島上的金銀草方可讓上官月身上的傷勢痊愈。
這時,葉薔薇從屋外向楊逸之招招手,示意有事找他。楊逸之看了一眼安陵真後,起身離屋。
二人來到庭院中,葉薔薇將一根發簪塞到楊逸之手裏後到:“楊大哥,這個發簪送給你吧。”
楊逸之拿起發簪,覺得眼熟,隨即想起,正是當日自己從天山水潭中取出的那根。
楊逸之不解其意,疑惑地看著葉薔薇。
葉薔薇幽幽說道:“楊大哥,那次都是我太任性了,你不要怪我。”
楊逸之心道:“我那次可被你的任性害得不輕。”不過這話當然不能說出口,何況,楊逸之雖然覺得葉薔薇有時不講道理,但卻坦率真摯,比之江湖中的爾虞我詐,更顯可貴。而且經上官月一事,楊逸之對葉薔薇大有改觀,心裏確如對安陵真說得那樣,將她當做自己的妹妹。如此一來,即便她偶爾有些任性,楊逸之也隻覺小妹率真可愛,不再避之不及。
葉薔薇接著說道:“這根發釵你就收下吧,就當做個紀念。”
楊逸之知道拒絕無用,便收下道:“那就謝謝薔薇了。”
葉薔薇笑笑後問道:“等我爹治完上官姑娘的傷,你們是不是就要離開了?”
楊逸之點點頭道:“是的,我們要帶她去離憂島,隻有那兒的草藥才能讓她痊愈。”
“那……”葉薔薇猶豫道:“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
原來葉薔薇找楊逸之,便是為此。若是平常的遊山玩水,楊逸之答應也無妨。隻是此行是為上官月療傷,帶著葉薔薇有諸多不便,是以楊逸之並未答應。
葉薔薇略顯失望,但並未再堅持下去,隻是問道:“等上官姑娘傷好了以後,你們過來看我好嗎?”
楊逸之看到葉薔薇的神色,心中不忍,同時想起她之前說過,自己從小就沒有玩伴,這才時常一個人在水潭邊發呆。更何況,此次葉之秋肯答應為上官月療傷,葉薔薇功不可沒。
想到此處,楊逸之遂肯定地回道:“當然,你在這裏稍等幾日,上官姑娘傷勢一好,我們便來找你。”
聞得此言,葉薔薇心中陰霾一掃而空,歡呼雀躍起來。
第二天天微亮,葉之秋方才行功完畢。此次葉之秋內力損耗頗巨,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楊逸之為葉之秋安排了一間僻靜的房屋,並吩咐莊中下人好生照料,不得打擾。
楊逸之三人來到上官月房間,見她已然轉醒,隻是臉色蒼白,沒有了往日的英挺之氣。
安陵真關切地問道:“月兒,你還好吧?”
上官月微微搖頭,表示不妨。不過看到楊逸之後,眼神轉厲道:“楊逸之,你為什麽不殺了我?”
楊逸之早就愧疚不已,如今隻能道歉道:“上官姑娘,對不起,以前是我誤會了你,望你原諒。”
上官月冷哼一聲道:“不要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領你的情。”
葉薔薇見楊逸之被嗆在當場,遂解圍道:“月姑娘,楊大哥這幾天費了不少神,而且我爹為了救你可是消耗了不少內力呢,你不謝他,總得謝謝我爹吧?”
安陵真也在一旁道:“月兒,你就原諒了楊大哥吧?”
上官月是嘴硬心軟的性子,見楊逸之坦然道歉,心中的怨恨已減了許多。但想到他如此誤會自己,還打傷堡中弟子,是以忍不住諷他幾句,一解心中悶氣。
楊逸之覺得事不宜遲,決定即刻啟程。臨行前,葉薔薇有些不舍,她好不容易認識了三個朋友,卻轉眼就要分開,遂千叮萬囑道:“楊大哥,真兒姐,月兒姐,你們一定記得回來看我。”
安陵真笑著道:“我們就住在這裏,回來想看不到你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