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度陳倉：（18）
第二天早上，宋明憲起來發現房間的門沒鎖，便問楊素芬晚上有沒有出去，楊素芬說沒有。宋明憲便又看了一下衣櫃，走過去打開抽屜把公文包拿出來看了看，沒有覺得有什麽異樣，於是便又去洗漱了。
伊恩在客廳聽到宋明憲跟楊素芬的對話，心想：這宋明憲果然心思縝密，明察秋毫，下一次可能沒這麽容易糊弄過去了。
今天伊恩沒有和宋曉君一起去學校，他和楊素芬一塊兒留在家裏照顧宋博文。
吃完早餐，楊素芬忙著收拾廚房，伊恩在房間裏照顧宋博文。
伊恩拿起宋博文的藥走進宋明憲的房間，將藥瓶的蓋子丟到床底下，然後探出頭看了一下楊素芬，便在房間裏翻看起來。從床頭櫃到衣櫃，然後到梳妝台，伊恩都快速地翻找了一遍，結果還是什麽都沒有找到。
正當伊恩查看床下麵的時候，楊素芬收拾好廚房，從房門口走過，看到伊恩在找什麽，便問道：“格裏夫先生，你在找什麽東西嗎？”
伊恩抬起頭來，看著楊素芬說：“噢，宋教授藥瓶的蓋子被我踢倒床下麵了。”
“那要不要幫忙？”楊素芬接著問道。
“不用，已經取到了。”伊恩低頭伸手在床底下掏了一下，然後拿起藥瓶的蓋子朝楊素芬揮了揮。
楊素芬看著伊恩笑了笑，然後走到陽台去了。
喂宋博文吃完藥，見外麵陽光比較好，伊恩便對楊素芬說：“我帶宋教授去小區裏走走吧！”
楊素芬一聽回答說：“好啊，今天天氣這麽好，讓爸出去走走也好，老呆在家裏也會憋出病來。但是你們不要走遠了！你對這裏也不熟悉！”
於是，伊恩便扶著宋博文出去了。
對麵樓房間裏的人繼續監視著宋明憲家裏的情況。
“老大，伊恩?格裏夫帶宋博文下樓去了，要不要派人跟過去？”其中一個監視的人對老大模樣的人說道。
“好，你去跟著他，看看他想幹什麽，有情況立刻向我匯報！”老大說。
“是，老大！那我出去了。”那人說，說完便準備走了。
“機靈點！”老大拍拍那人的肩膀說，那人看著老大點點頭，然後出去了。
那人剛出去，阿群匆忙地從外麵回來，剛一進來便迫不及待地對老大說：“老大，已經查清楚昨天跟蹤宋明憲的那兩個人的身份了，他們是中情局的特工人員。”阿群說。
“中情局的特工？確定無誤嗎？”老大模樣的人吃驚地問道。
“確定無誤！他們跟蹤宋明憲為的就是那塊琥珀吊墜。”阿群回答說。
“那查清楚了琥珀吊墜裏那枚芯片到底有什麽了嗎？”老大模樣的人接著問道。
“還不能確定，但如果消息是真實的話，那枚芯片很可能保留有宋博文教授的研究成果。”阿群說。
“這麽說來，如果那枚芯片真的有宋博文教授留下來的研究成果，這麽多人衝著它而來也就說得過去了。”老大模樣的人摸著下巴說，“你繼續追查，盡快弄清楚那枚芯片裏到底有什麽！”
“是的，老大！”阿群說。
遲疑了一下，阿群又說道：“老大，是否要對那兩名特工采取行動？”
“暫時先不用，我們還沒有完全摸清楚他們的底細，以免打草驚蛇！”老大模樣的人說。
“好的。”
“好了，去忙吧！”老大模樣的人說。
“老大，我也有情況要向你匯報。”建平說。
“是昨天的電話查清楚了嗎？”
建平點點頭。
“那你快說！”老大模樣的人關切地說道。
“我們查到伊恩昨天打的是衛星電話，通過侵入美方的通訊衛星，我們截獲了伊恩?格裏夫昨天的通話內容，並確定了對方的位置是位於美國西部聖斯坦市偏遠地區。根據情報顯示，對方很有可能是在中情局位於聖斯坦市分支機構的辦公地點，而通話人即是中央情報局情報處處長布魯斯?伯格！”建平有些激動地匯報說。
“很好！”老大模樣的人激動地拍掌說道，“那他們都說了些什麽？”
“對方先是表揚了伊恩?格裏夫，說他這次幹得好，還說那枚琥珀吊墜確實非常有價值。還有，跟蹤宋明憲的那兩名特工，也是對方派過來協助伊恩?格裏夫的。”建平繼續回答說。
“那這麽說的話——”老大模樣的人一邊想一邊緩緩地說。
“這樣的話，伊恩?格裏夫應該也是中情局的特工！”建平搶過老大模樣人的話說。
老大模樣的人看了一眼建平，說：“跟我們之前的推斷一樣，我就說這個伊恩?格裏夫沒那麽簡單！”
這時候阿群走過來，對老大說：“老大，剛剛陳遠報告說伊恩?格裏夫正帶著宋博文在小區裏散步，沒有什麽異常情況。”
“那好，讓他繼續跟著，千萬不要露出馬腳，打草驚蛇了！”老大說。
“好的，老大！”阿群說完便走了。
此刻伊恩正帶著宋博文在小區裏麵曬著太陽，慢慢地散著步，這時他的電話忽然“嘟嘟”地響起來。伊恩一隻手扶著宋博文，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電話，一看是布魯斯?伯格。伊恩看了宋博文一眼，然後接通電話，對麵傳來布魯斯?伯格急促的話語：“格裏夫，你趕緊撤離！你和其他人的身份都已經暴露了！”伊恩一聽感覺非常吃驚，他看著宋博文不知所措，而宋博文卻想掙脫開他繼續往前走。
“你慢點說，怎麽會暴露的呢？是我自己暴露了還是你派來的那兩個跟屁蟲做了什麽蠢事？”伊恩壓低了聲音，焦急地問道。
“你現在在哪裏？總之——現在什麽都先別問了，我得到情報，中國方麵已經準備行動，很快就要過去逮捕你們了！你們沒多少時間了，抓緊時間，趕緊撤離！”布魯斯?伯格語速急促，話語中帶著哀求說道。
“不行，我花了這麽大的時間和精力，命都差點給搭上了，到這個時候，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呢？”伊恩不解地說道，這時候宋博文掙脫了他的手，自己往前慢慢地走著，伊恩忙著講電話也顧不上他。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次你必須聽我的！”布魯斯?伯格語氣強硬地說道。
伊恩沒有說話，他斜向後看了一眼，發現身後有人鬼鬼祟祟的，於是他追上前去拉住宋博文，繼續佯裝打電話。電話那頭布魯斯?伯格一直“hello？hello？”地說著，伊恩也沒有理會。
半晌伊恩才開口，故意壓低聲音說道：“不行，都到這個時候了，我不能放棄，我要賭一把！”
“你想做什麽？”電話那頭問道。
“這事你就別管了！我告訴了你，你也幫不了我……”伊恩的話似乎沒有說完。
“你是我培養出來最得意的特工，你可不要亂來，我有責任確保我下屬的安全！”布魯斯?伯格說道，“而且我也不允許因為你的莽撞而給聯邦政府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失！”
“你怎麽確保我們的安全？”伊恩反問道，“你如果真的能確保我們的安全，我們會到現在的地步？”
“你這倔脾氣！你告訴我你的想法，我會盡全力想辦法幫你的，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布魯斯?伯格說。
“你總說不會害我，但派來兩個跟屁蟲就把我給暴露了，現在我所做的都功虧一簣，這不是害我是什麽？”伊恩生氣地說，他繼續一邊攙著宋博文，一邊講著電話。
“好好！這次算是我的錯，我不該派他們倆去的。但是，現在請你告訴我你的行動計劃，我會盡量幫助你脫身的！”布魯斯?伯格說。
伊恩想了一下說道：“我要去輔明大學，挾持宋曉君！”
“什麽！”布魯斯?伯格驚道，“莫非你想用宋曉君來要挾宋明憲，讓他把琥珀交給你？”
“是的，我正是這麽想的！”伊恩說道。
“那你有把握嗎？你確定宋明憲會就範？”
“有沒有把握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必須得賭這一把，要不然我可能再也沒機會了！”伊恩極力壓低聲音說道。
電話那頭布魯斯?伯格想了一會兒，接著說：“好，既然這樣的話，我隻能讓肖去輔明大學接應你了！”
“肖？”伊恩問道。
“這你先別問了，等你拿到琥珀，你就跟肖一起回來。”布魯斯?伯格說道。
“好的！”伊恩說。
“那你去吧！”布魯斯?伯格說，“小心點！”
伊恩沒有立刻回複布魯斯?伯格，停頓了一會兒後才說：“謝謝你，伯格先生！”
“不用謝我，你能回來就是給我最好的謝禮！”布魯斯?伯格說。
“是的，長官！”說完伊恩把電話掛了，他左右看了看，看到宋博文又掙脫了自己，沿著小路慢慢地往前走著，於是便小跑著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