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迷霧重重：（23）
發生在大洋彼岸轟轟烈烈的遊行示威活動，也通過互聯網和衛星傳送到中國國內。關於宋博文的新聞報道，也在中國國內引起強烈的反響，宋家的親戚朋友，老師同學都從電視和網絡上，看到了宋明憲父子的境況，他們也積極奔走，希望能幫到一二。個別城市也組織了集會活動，對他們進行聲援，要求美國政府盡快解釋“醜聞”真相，還宋家祖孫三人以自由之身，並盡早放宋博文教授他們回國。
在一次外交部例行記者會上，有記者就問道中國政府對“宋博文事件”的看法，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孫皓表示：我們也對發生在美國的大規模遊行示威表示關切，對遊行示威活動中發生的搶劫、打砸和傷人事件表示譴責！中方希望美方切實保障中國公民在美的合法權益不受侵害，中方在事件發生時就已及時與美國方麵進行溝通，敦促美方盡早解除對宋明憲在內的中國公民人身自由的限製，至於宋博文教授，如果他願意的話，中國政府將非常歡迎他與宋明憲、宋曉君先生一道回中國居住和生活，我們也將派專人赴美迎接他們回國。這是中方對此事的立場和態度。
宋明憲和宋曉君一直待在醫院，通過網絡也了解到全美的大致情況。宋明憲似乎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放在病房內和他在國內的生意上。宋曉君心裏卻想：這應該是我這一生中經曆的最大的事情了吧！同時他心中也不免憂慮：事情照這樣發展下去，已經到了不可控製的地步了，我們該怎麽辦呢，要不要去找伊恩叔叔呢？
就在最大型的遊行示威爆發的當天，伊恩接到布魯斯?伯格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布魯斯?伯格比上一次更加沒好氣地質問伊恩道：“這就是你上次向我保證的？現在局麵已經開始失控了，你知道嗎？奧斯普總統已經下令讓我們控製事態的蔓延了，你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現在的狀況我也在電視上看到了，但後麵的那些爆料卻不是我授意，顯然是有人別有用心，對事件添油加醋了，我隻是想告訴民眾宋博文現在的情況是政府部門造成的，引起民憤，但關於‘海菲默’還有中情局拘禁和迫害科學家這些，作為中央情報局的一員，我是不可能這樣去做的！”伊恩半低著頭解釋說，眼珠不停灰溜溜地轉著。
“你是說這些都是宋氏父子透露出去的？那你之前有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們父子二人了？”布魯斯詰問道。
“我隻告訴過宋曉君……”伊恩說。
“你居然將這些機密透露給了宋曉君！”布魯斯又驚又氣地說，“這件事我後麵再處置你！一個二十多歲的孩子不可能會想到這麽多！這麽看來，宋曉君一定是將這些都告訴了宋明憲，而這樣的話你的身份恐怕已經暴露了！”布魯斯一邊在辦公室踱步，一邊揮著手說道。
“長官，你要相信我金牌特工的能力！”伊恩說，“別小看宋曉君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孩子，他做起事來絕對不遜於他的父親。憑我的判斷，宋明憲並沒有識破我，這件事應該是宋曉君和宋明憲一起謀劃的，目的隻是借助我們的手給政府施壓，以便他們能早日回到中國去，而我們的目的不也是獲得他們的信任，幫助他們早日回到中國嗎？”
“你是說過我們要的東西在宋曉君手上，讓我幫你取得他的信任，然後幫他們回國，但是你有必要弄出這麽大動靜嗎？”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不是更好嗎？政府隻需要出麵澄清，承認部分事實，安撫民眾，然後順理成章地答應宋氏父子回國就行了，這樣我們的目的不就達到了嗎？”伊恩解釋說。
“你說的輕巧，現在中國政府都出麵了，現在這件事已經升級為外交事件了，你知不知道白宮和總統先生頂著多大的壓力？你把事情弄的這麽大，讓我如何替你收場？”布魯斯依舊氣憤地說。
“是你說讓我自己拿主意的，我也想輕輕鬆鬆獲得他們的信任，但宋明憲和宋曉君都是聰明人，不製造出一些動靜來，是無法取得他們充分的信任。至於如何收場，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處理過這樣的事情還少麽？”伊恩有些委屈地反問道。
“你——”布魯斯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好了，不跟你吵了！想想有什麽辦法收場吧！”布魯斯走到一旁，用手托著下巴思考著。
“現在這種情況隻能讓白宮出來澄清了！”伊恩說。
“讓白宮出麵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們非得第一步就這麽走嗎？而且如果處理不當的話，還會起到相反的效果！”布魯斯單手扶著額頭說道。
“長官，後麵的事情您還是交給我來辦吧，請您相信我，我一定會處理好的！”伊恩堅定地說道。
“你讓媒體報道的事情就到此為止，絕對不能將更多的機密抖露出去，否則的話，你我都無法向總統先生交代，下半輩子恐怕都得在監獄裏度過了！”布魯斯遲疑了一下說，“明天，我會向總統先生匯報，讓他協調白宮出麵做出澄清，平複民憤，然後順應民眾的意願將宋氏一家送回中國去。其他的事情你也不必操心了，隻需等候上級的安排就是了！”
伊恩見布魯斯拒絕讓他參與後麵的行動，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對布魯斯說：“既然這樣的話，我聽從組織安排！”
第二天上午，白宮舉行專題記者會。白宮發言人勞倫斯?沃爾德夫對最近的新聞報道和全美各地的遊行示威做了回應，他說：“先前，網絡上對聯邦政府的報道並不屬實，聯邦政府和各機關都以身作則，恪守《憲法》和聯邦法律，絕對不會做出如視頻中所說的，限製人身自由和迫害科學家的事情。還望廣大民眾有自己的判斷，我們也會盡快查清這件事情背後是否有人操控，以達到破環美國和諧穩定的罪惡目的……”勞倫斯還沒有發言完畢，現場就有記者向他扔鞋，並高喊：“我看是你們才想破環目前美國的和諧和穩定的局麵……”部分其他人員也跟著“噓”道，但那位記者很快被保安帶離記者會現場。
下午，埃蒙斯醫院，護士依例來給宋博文檢查身體。宋曉君問護士說：“護士小姐，我爺爺手術都快一個月了，他的身體恢複得如何了？”
“宋教授的身體恢複的很好，這些天的各項指標都非常正常，我想要不了多久宋教授就可以先下床走路了！”護士回答他說。
“那真是太好了！”宋曉君高興地說，然後又轉頭朝宋明憲說道：“爸，你聽到了沒？”
宋明憲看著宋曉君笑了笑，說：“我看你是想你爺爺快些好起來，然後早日回中國吧！”
宋曉君的心思似乎被宋明憲看穿，他略帶羞澀地笑了，沒有回答宋明憲。
護士檢查完後對宋明憲說：“宋先生，沒有什麽異常情況，我等下再過來！”
“莉娜護士，辛苦了！”宋明憲起身對護士說道。
這時候一個穿著黑大衣，提著公文包，眼睛如藍寶石，頭發順溜鋥亮的人從外麵走了進來。莉娜護士在門口，打量了那個人一眼便走了。
“應該是這裏了吧！”那人進來歎了口氣說。
“您找誰？”宋明憲看著那人說。
宋曉君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跑到那人麵前，說：“我猜猜！伊恩叔叔讓你來的？”
“伊恩？誰是伊恩？”那人好奇地問道。
“不是伊恩叔叔？”宋曉君有些納悶，小聲說道。
“噢，您就是宋明憲先生吧！我是狄克?鮑威爾，我受法律援助協會的委托，過來幫助您的！這是我的名片！”狄克說完分別遞給宋明憲和宋曉君一張名片。
宋明憲一邊接過名片，一邊說：“您好，請進來坐。”
狄克走進病房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然後走到病床前去看望宋博文。
“宋教授的身體現在怎麽樣了？”狄克問道。
“剛剛護士還來檢查了，說身體恢複得很好！”宋明憲回答說。
“等宋教授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你們也可以回中國去了！”狄克轉過身來說，說完便走回來坐下。
“是的，我們也盼望著我父親能早點康複。”宋明憲一邊把名片放到口袋裏，一邊說，“您今天過來有何貴幹呢？”
“我今天過來是受我們法律援助協會的委托，希望在一些事情上能夠幫助到你們。”狄克看著宋明憲，又看看宋曉君說，“我們法律援助協會是一個公益性質的社會組織，是由一些律師發起的，免費為一些人士提供法律援助，特別是像你們這種因政府機構的過錯，給民眾造成傷害和損失的。我們是在電視上看到關於你們的情況，於是通過幾天的調查研究後，一致決定為你們提供免費的法律幫助。”
“是這樣啊！”宋曉君看了看宋明憲說。
“說實話，我們還確實打算找律師幫我們起訴美國政府的，隻是您有多大的把握能幫我父親討回公道呢？”宋明憲很直接地說，“我們不是不相信您的能力，隻是我們耗不起太長的時間，您應該明白我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