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覓凶

在不遠處,一個女人正用日語惡狠狠的說:“快點兒,往前找,幾個大老爺們兒,怎麽磨磨蹭蹭的。找仔細了,不要放過任何可疑的地方?”

“是的,尊主。您放心。也請您注意安全。”正在急忙尋找目標的武士們異口同聲的說。

方一舟他們正打算離開這裏。

不料剛才還在罵的不可開交的這三個人,他們的嘴好像被封住了似的突然變得很安靜。以妙相和尚的深厚功力,他的耳朵自然也很靈敏,聽見美黛子等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趕緊向無色和吳用努了努嘴,霎時間這三個人竟然跑的比兔子還快,隻見他們一閃,就閃入了茂密的草叢中。

賀英紅看著草叢不由得呆了,她瞪大了眼睛,覺得難以置信。結果她也被方一舟和安娜拽進了草叢。

方一舟等人剛進草叢沒多久,美黛子一行人已經逼近。一個滿臉橫肉的武士最先走過來,手裏的大刀一揮,刷的一聲,刀鋒斬向長草,所及之處,茂盛的青草頃刻間灑了一地。武士見草叢裏麵沒有人,咬牙切齒地將一整片青草都紛紛削落。斷草落地,哪有什麽人,連個影子也沒有。

但是,看起來粗狂的武士,原來也有細致的一麵。

他慢慢的用刀撥開灑在地上的青草和樹葉,發現潮濕的地麵上錯亂的分布著十二個腳印,都往樹林裏去了,這人興奮之餘轉身去喊美黛子和同伴。

追了一路,美黛子他們忍了一路的饑渴,幾個饑腸轆轆的人看到烤熟的山雞和幾瓶紅酒,誰還能無動於衷。

發現目標去向的武士在叫喊美黛子他們時,精明的美黛子正命令旁邊的武士檢查山雞。誰知武士手裏的劍剛插進雞肉的表皮,一陣轟鳴聲響起,山雞被炸得血肉模糊,青煙嫋嫋升起,帶著陣陣惡臭。

美黛子驚呼:“不好。”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嘴。

這時,幾個武士已經暈倒在地,隻有那個叫喊美黛子的武士正捂著嘴,仍然一動不動的站著,他揮動了幾下衣袖,毒煙冒向別處。

美黛子向他招了下手,腳尖在地上一點,輕輕地躍進了樹林。

武士跟著美黛子進了樹林,禦風前行,清涼的微風從臉上滑過,他們覺得舒服極了。幾公裏外已經是很安全的地點了,美黛子坐在一塊石頭上,正聽武士報告剛才的追查情況。

武士用日本話說:“卑職在那片草叢的地麵上發現了十二個腳印,腳印顯示和尚他們都往樹林裏去了。應該沒有走遠,不過奇怪的是怎麽又多出了三個人呢?”

美黛子說:“他們肯定是和別人在一起。現在我們又餓又渴的,還是先找地方吃點東西吧。不然就算追上了他們,也沒有體力與之抗衡。”

出了森林,再往前走,一縷縷炊煙從煙囪裏往上冒起,在山間彌漫開來。路邊稀稀疏疏的坐落著幾家農舍。

有六個人正坐在農舍附近的一家飯館裏吃飯、聊天,與其說是聊天,不如說是冷戰。與別的人們不同的是,其中三個人正在吃,另外三個人隻看不吃,隻是喝茶而已。妙相啜了一口茶,看了看方一舟,又看了看安娜,正色道:“剛才說到哪兒了?我想想……哦,想起來了。美黛子那群人又餓又渴,看見烤山雞,他們肯定要吃的。那麽……還是書生吳用的主意好,沒想到這個吳用竟然也有這麽聰明的時候。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方一舟夾起一塊兒紅燒肉送進嘴裏,喝了一杯酒。對妙相說:“你剛才說你們都是出來追查凶手的?你們的武功已經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了,世上還有誰能從你們的手上逃脫?”

不等妙相說話,無色說:“對這個人不能用逃脫這個詞來形容,隻能說是他來去如風,我們根本連他的影子都沒見到。他就在般若寺和東極觀兩大門派的戒備森嚴處行凶,而且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隻是他留下的一個信物很特殊,也很可疑。”

吳用說:“孔院的掌舵人東風先生也對此人頗為忌憚,三天前東風先生的長女“鳳凰公主”被殺時,先生在家裏看到了凶手的影子,隻是先生追出去的時候,卻連那人去哪裏了都分不清。同樣,那人也留下了一個信物。”

賀英紅一邊咀嚼著香辣蟹,一邊好奇的問:“到底是個什麽信物?”

“用線織成的血紅色的鸚鵡。”妙相和無色、吳用他們幾乎同時說道。

“血鸚鵡。怎麽又是血鸚鵡?”安娜喝了一口茶說。

“怎麽?你還知道血鸚鵡呢。”妙相回應著說。

可是方一舟還是看了他兩眼,好像對他的話還是不相信。

“怎麽?你還不相信我們麽?”妙相問道。

“看你們倆都是出家人,怎麽一副不守清規戒律的樣子?一個像**僧,一個像酒道。你讓我相信這樣的人麽?連自己的信仰都做不到,你們還值得別人相信麽?”方一舟說,他連無色也罵到了。

“還有你,看著像個白白淨淨的書生,怎麽和這種人混在一起了?還聲稱自己是孔院的人,孔院裏有你這樣的人麽?”方一舟指了指吳用。

“我們兩個是俗家弟子,本來早已不問江湖事了。隻因兩派之中遇見了血鸚鵡這樣的高手襲擊,又加上日本人下了禁武令,弟子們三番兩次請我們下山,說是血鸚鵡一事不僅關係著門派的安危,而且還與國家命運和民族的存亡有著密切聯係,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愚昧了,想想也是如此。所以我們就想會會血鸚鵡,雖然我們的武功比起少林方丈、武當掌門以及黑鷹還差一大截,但是我們也願意一試。”妙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