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京都四少

山本由夫是個地地道道的京都人,在東京居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他通常每天都要洗兩次浴,聽說今天家裏有客要來,他洗浴的時間比往常要早半個小時。此刻他剛剛出浴,兩個侍女幫他穿上了一套挑選好的衣服,將他的頭發烘幹並且梳理得十分整齊,直到頭發和他的臉型比較相襯的時候,她們給他噴上了植物氣味的香水。待梳妝打扮已畢,這兩個侍女引著山本由夫來到一個安靜的房間。

房間裏焚著香,濃鬱的香氣正隨著嫋嫋升起的青煙向四周不斷飄散,山本由夫用鼻子嗅了嗅這沁人心脾的香味,臉上的表情顯得很陶醉,更令他鍾情的是自己一向很喜歡的留聲機裏正播放著一首他耳熟能詳的鋼琴曲,聽到這首悅耳動人的曲子,山本由夫滿意地笑了。他笑著跪在桌旁,拿起一杯侍女剛剛斟好的綠茶喝了下去,然後看了看手表說:“很好,你們先下去吧,現在距離客人到來的時間還有半小時,我想一個人聽一會兒曲子。”

沉浸在歡快的樂聲中,山本由夫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來。他感覺這些天籟之音就好像在他的血液裏流淌一樣,所以他整個人就越來越興奮了。他越是興奮,就越容易忘我。隻見他在地板上劇烈地跳躍了幾下,動作又變得很文靜,這時他就像一個姑娘盈盈走動一樣輕輕地踱著步子,接著他的整個身體又開始隨著音樂的旋律擺動起來……

其實當一個人在很認真地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時間往往就在不知不覺中悄悄的流逝,正如我的一個同事所說:人好像進入了時空隧道一樣,時間是不可控的。現在我覺得山本由夫就進入了這個“時空隧道”,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他還陶醉在音樂與舞蹈的精神世界裏。

“山本先生,先生,先生,先生……”侍女已經喊了五六遍了,直到最後一遍侍女加大聲音的分貝喊他時,他才回過神來。

他轉身,一個麵容姣好的侍女對他說:“先生,客人到了,他們正在休息室裏喝茶。您看,該如何安排。”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馬上就過去。”山本由夫回應道。

他整了整衣衫,對著鏡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儀容並無大礙,就神態悠閑地趕往休息室會客。

休息室裏有兩個人正在輕聲細語的交談,他們聽到有腳步聲走近,就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站了起來。門被推開,隻見一個英氣逼人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進來,這個男子的身體很結實,頸部的肌肉透過衣領隱約可見,他整個人乍一看膀闊腰圓、鐵臂銅拳,就是天生好武的那一種人;當然他的裝扮也很精致,時尚的發型和白如牛奶的皮膚搭配著用上等布料精做而成的和服,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有貴氣、很有潮流範兒。

他一進門,看到眼前的兩個人,就爽朗的笑了,他笑著走近站著的兩個人,伸出了手:“嗨,阪田君,好久不見,真是有失遠迎呀!怎麽樣?你在中國還好麽?”

阪田伸出手,很有禮貌地和他握了一下手,說:“托你的福,我還好。好久不見,看你過的挺好的,我就放心了。”

然後,阪田正雄將目光轉向他身旁的同伴,對山本由夫說:“哦,對了,這位也是我國人士,是我在中國打仗的時候認識的搭檔,目前他一直在和我共事,他可立了不少戰功呢,他對女人也很有一套方法。他叫大島正宣。”

……

大島正宣已在客廳的門外等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這期間,他按照事先定好的計劃,輕輕鬆鬆地把山本由夫家的武士解決了,他還看了一會兒院子裏的蒼鬆,又看了一會兒麻雀啄食的熱鬧情景,看了一會兒性感的侍女們在院子裏忙碌的樣子。他隻覺得時間拖得很久,擔心阪田會出事。幸好就在這時,阪田已經輕輕的拉開門走了出來,他走得很慢。

“好了。”阪田說,突然他的腳下一軟,他差點摔倒。

大島正宣趕緊過去扶住了阪田正雄,這時他很吃驚地發現阪田的手在抖動,臉和脖子都很紅,臉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脖子上有被人用胳膊勒過的痕跡,鼻孔的鮮血已經流在了前胸的衣服上。顯然是屋內的對手山本由夫很強大,阪田正雄吃了不少苦頭。

看著阪田的樣子,大島開始心疼起來,他激動地說:“老花,不礙事吧,你他媽不聽我的建議,非要親手殺山本由夫。要是你小子出了事,我會被氣死。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阪田正雄衝著大島的胸膛捶了一拳,笑著說:“蔚華,沒事。我和阪田正雄長得很像,不容易被山本由夫發現破綻,就你這樣子,恐怕一進門就會被人給認出來了。”

正在忙碌的幾名侍女和晚歸的武士,看見剛才來的客人站在院子裏,心中疑惑不解。他們急忙走過來對兩人說:“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我們效勞的呢?”

李蔚華說:“謝謝你們,沒事,天色已晚,我們要回去休息了。山本先生捎了一句話給你們,他說他要研究一個秘密,不希望你們今晚上來打擾他。告辭。”

說完,兩人交談著走向院門外,他們的腳剛邁出門檻,就聽見後麵有一群武士叫喊著追了上來,同時密密麻麻的子彈自他們身後飛來,李蔚華與花公子像敏捷的獵豹一樣往門外的一側一閃,兩枚定時炸彈自他們手中投向了門內……

福田一郎是京都出了名的第二武士,他的名望和實力與剛剛死去的山本由夫不分伯仲,論才貌和金錢,還是武力與智慧,他從來都不輸山本由夫,唯一不足的、也是他與別人不同的一點是,這個人是天生的武癡,在他眼中武功勝過一切,他往往會為了追求武道至上,而開罪不少人。所以在京都四少中他排在第二名。

這一日,福田一郎練了一會兒中國的書法,練到興起,他覺得全身的內力就像快要爆發的火山岩漿一樣將要穿透他的血管和肌肉表皮,所以他覺得用武力來釋放一下這種衝動的欲望就很有必要。

練武場周圍的草地上綠草如茵,碧綠的草地呈條形狀環繞著整個場地。場地的圍牆邊有很多蒼翠欲滴的鬆樹,成群結隊的白鴿與麻雀正鳴叫著在鬆樹間飛來飛去。福田一郎的腳步一踏上這片綠地,那些白鴿與麻雀就被驚得四處飛散。

現在,武士們的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盯著福田一郎,福田一郎則顯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看著武士們笑了笑,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準備好了嗎?親愛的武士先生們,來吧,今天你們要打倒我,不然我把你們打到連晚上撕扯女人**的力氣都沒有。”

聽了福田一郎的話,年輕氣盛的武士們開始摩拳擦掌,他們扭動了一下脖子,伸了伸腿,原地跳了幾下,一聲呐喊,跑向了福田一郎。福田一郎一動不動的站著,其實他的眼睛在很細致地觀察每個人的動作,他的腦海裏已經有了相應的製敵招數。

眼看這群武士們氣勢洶洶地逼近了自己,福田一郎往前一躍,揮動碗口大的拳頭,雙拳虎虎生風,擊向了武士們。這兩拳打在當先衝來的幾個武士身上,餘勢未衰,連同後麵衝來的一群武士都被打倒了。

武士們站起身來,咬了咬牙,將福田一郎圍成一圈,吼了一聲再次衝向了他。這次就不同了,他們因為吃了虧,自然要用力一搏,這群武士不知從哪裏學了一套陣法,出手的招數竟然環環相扣,牽一發而動全身,福田一郎剛被一人打了一拳,正要防守,不想第二拳、第三拳...盡數攻來。幸好他的抗打擊能力已經練得水火不侵了,不然這次他恐怕就要被打得骨頭散架。

本來,武士們都抱住了福田一郎,想令他絲毫動不了身,誰知他那股如火山岩漿一般將要噴出的內力在一瞬間爆發了出來,把數十名武士都震得四處潰散,武士們紛紛倒在地上不住地叫喊。

這時福田一郎發現有一個武士從頭到尾都毫發無損,而且現在他好像還在衝自己微笑。

“你,過來,你叫什麽名字,看來你武功不弱,咱倆練練。”福田一郎對那名武士說。

而那名武士一聲不吭,他隻是看著福田一郎,還在笑,現在福田一郎發現這笑聲有點傻,他在想這人是不是個智障。

“你,過來,聽見了沒有。”福田一郎大聲地說道。

聽到福田一郎的喝聲,這名武士索性轉過了身,背對著福田一郎,連理都沒理會他。

福田一郎是何等人物,他自小馳騁疆場,習慣了發號施令,哪能受得了這等無禮的冷落。於是他對那名武士說:“好,很好,既然閣下不想移駕,那我過來。”其實,他的心裏在想:看我不把你打個半死。

於是他飛揚跋扈地走近這名武士,可是這名武士竟然還能像個木頭人一樣無動於衷。福田一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將武士的身體拉過來。

這時,躺在地上的那群人以為這個武士要吃大虧了,他可能真會被打得連晚上撕扯女人**的力氣都不會剩下。

令他們想不到的是,福田一郎隻看了這名武士一眼,渾身就冒起了一陣冷汗:這不就是我經常在報紙上看到的那個赫赫有名的中國特工黑鷹麽?哦,對了,他就是那個刺殺了我多名將領的中國人,於是他的心裏不由得更怒了。

一想到這些,福田一郎的思維飛速地轉動,他雙拳揮出,但是已經慢了一步,他隻覺得咽喉處一陣冰涼,呼吸開始有點不太順暢,然後他眼前一黑,頭腦開始發暈,拳頭上的力氣也隨之漸漸地變小。

他的脖子剛動了一下,自冰涼處就有一股鮮血激射而出,要不是李蔚華閃在一旁,它們就要噴在他的臉上。

“福田,對不住了,如果不是因為中日兩國的戰爭形勢緊急,我肯定要和你公平地來場生死決戰。但你要記住,在任何時候,助長侵略氣焰的行為必將受到人民的痛擊和譴責。我送你一程。”說著,李蔚華的手一揚,有一枚飛刀插進了福田一郎的胸膛。

突然發生驚變,練武場上還能行動的武士已經拉響了警報,一夥武警咆哮著衝了過來,他們槍裏的子彈剛飛出就被李蔚華的飛刀擊中,子彈射擊的速度一被拖緩,李蔚華像一隻靈活無比的麻雀一樣竄進了鬆林。

其時,負傷的武士們和武警正喪心病狂地追到練武場的中心,突然,一聲巨響,地麵上衝出了一股熾熱的波浪,滾滾煙霧如同鋪天蓋地的沙塵暴一般騰空而起,伴隨著猩紅色的火焰,一陣叫喊聲中這些日本人哪裏還有命。

大江武也是個京都出了名的武士之一,他祖上世代經商,做珠寶生意,到了這一代,家中的資產已經可以用富可敵國四個字來形容了,加上近幾年來戰事不斷,他們家族染指全球範圍內的軍火生意,所以掌握在他手中的財富又不斷增多。

雖然他的財富在京都四少中排行第一,智謀也絲毫不差於前麵兩者,但是論其相貌和武力,他又不及山本由夫與福田一郎,因此綜合軟硬條件而言,大江武在京都四少中排在了第三位。

作為一名富商,他對各種信息的來龍去脈自然是了如指掌,幾乎所有的信息都是被他在事發後的第一時間內所獲知的。這幾日,他從幕僚帶來的消息中了解到山本由夫被秘密刺殺的消息後,一直心有餘悸。

“嫌疑人是兩個國內的人,一個叫阪田正雄,一個叫大島正宣。據說,事發當天,阪田正雄與山本先生在書房中議事,議完事後阪田正雄好像很虛弱的樣子,最後是大島正宣扶著他離開的,他們離開的時候山本家的侍女發現他已經死了。我懷疑凶手這次不是突然的襲擊,他們可能是有備而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們的目標是您四位,興許下一個被殺的人會是福田一郎。所以請先生最近出行的時候多帶幾個保鏢,身上多拿幾把槍。盡量以少出行為宜。”幕僚在報道這個消息時說。

“混蛋東西,你說什麽,你這是在詛咒我死麽?”當時他還罵了幕僚一頓。

此刻,暖色的燈光照在浴室裏,顯得格外溫馨,大江武正躺在瓷白色的浴缸裏回想著幕僚說過的這些話,一想到凶手連山本由夫這麽厲害的角色都能殺死,他不禁為自己的安全擔心起來。

豐富的泡沫在浴缸裏的水麵上來回漂浮,大江武看著它們,已經在浴缸裏泡了半天了,他撈起一把水在胳膊上搓了幾下,無心清洗自己的身體。他在想:這個女人怎麽還不來。幸好這時有人來了。

一條紅色的絲帶在他眼前一閃,大江武的眼睛裏開始放光。現在,這條絲帶正沿著一個女人的身體緩緩地往下滑動。大江武先是看見了她那挺立的雙峰,然後他的目光隨著絲帶一直往下遊移,他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女人走近浴缸說:“親愛的,讓你久等了。現在我來補償你。”

她的長腿往浴缸的邊緣一伸,眼看她就要跨進了浴缸,可是她的腿又伸了回來,因為她隻是用玉足揉了一下大江戶的胸膛;第二次,她用玉足的指頭在大江戶的肚臍眼上撓了幾下後又迅速的縮回了腿;第三次,大江戶抓住了她的腿,往浴缸裏一拉,浴缸裏的水濺到了牆麵上。

兩人相擁在一起,彼此親吻著,撫摸著,然後在一陣此起彼伏的喘息聲和呻吟聲中,浴缸裏的泡沫和水一前一後的開始搖晃,漸漸地泡沫和水搖晃得越來越劇烈,它們甚至還濺到到了牆麵和地板上,再過了一會兒,含著泡沫的“水麵”平靜了下來。

“寶貝兒,你真是個小甜心,沒有你,我該怎麽減壓。現在我心裏感覺好了很多。”大江武撫摸著她說。

這兩人擦拭完身體,剛躺在柔軟的**,情話還沒說幾句,臥室的電話就響了。大江戶披著浴巾走到床頭的桌旁,拿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大江武,你還有心思在床榻風流快活,現在福田一郎已死,該輪到你了,我要取你姓名,拿命來吧。

“拿命來吧”這四個字就像一把尖刀一樣插進了大江武的心髒,著實讓他擔心了一夜。當夜,他喚來了家裏所有的保鏢來防守。雖然他睡著時鼾聲如雷,但是在他的內心裏,他一直戰戰兢兢的。

第二天,早上四點的時候,天還未亮,和往常的行程一樣,大江武按照行程上約定的事宜和時間、地點要去參加一個軍部的會議。司機早已把那輛寶馬汽車啟動好了,他坐在駕駛位上等候著大江武的到來,等大江武入座後,兩個保鏢等一行人就往軍部出發了。

一路上他們倒是挺安全的,沒出什麽意外,這讓小心翼翼的大江武寬心了不少。但他還是有點擔心。

“還有多少路程?都提高警惕了,注意安全。別大意。回去我重賞你們。”他說。

司機和保鏢一起回道:“先生,還有兩千米,現在我們已經駛入了軍部的專屬路段,四處都有重兵把守和嚴格的出入監控。不會有事的,請您放心。”

果然汽車往前行駛了沒多久,軍部的大樓就已經透過夜色隱約可見。而這時對麵的車道上出現了一輛汽車,其車燈上發出耀眼的光芒,這道光芒直射大江武的汽車。

車裏的司機剛感到眼前一亮,這道耀眼的光芒就像一雙大手一樣蒙蔽了他的雙眼,他隻覺得看不清任何物體。

“不好。”兩名保鏢已經拔出了槍,但好字剛一出口,估計他們的手還沒扣上扳機,汽車就撞上了一道牆....紅黃間斷的車燈不停地閃爍,車上的人已然不省人事。

接著,砰的一聲響,汽車在一瞬間隨著衝天而起的橘紅色火焰被肢解。

天色剛剛暗下來,宋家莊的街道上幾乎沒有什麽行人,而周圍的環境也顯得很靜謐、孤寂。黑暗的夜色中,汽車沿著宋家莊最寬闊的道路一直往前行駛,駛入了一座城堡似的莊園。

車剛在門口停下來,就有三五個家丁與侍女迎了上來。司機打開車門,一個人從車內出來,在下人們的簇擁中進了房間。

“什麽?他們三個人都遇刺了?這不可能。”她冷若冰霜的臉上滿是疑惑不解的表情,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現在的心情,隻覺得心裏很沉重,好像整個身體都被掏空了似的,剛拿起來正要喝的一杯紅酒又被她放在了桌上。

一個美男子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說:“回稟鸚姑,此事千真萬確,據我們的線人提供的消息來看,這三人遇刺身亡的消息早已在東京與京都兩地傳開了,絕不會有假。”

鸚姑喝了一口紅酒,用雙手揉了揉太陽穴,兩名侍女見狀,急忙走近她正要給她按摩,她擺了一下手,示意兩人下去,這兩人又退到一旁。她這才說道:“是誰這麽大的膽子,世上還有誰具有這麽高深的武功,竟然敢與出了名的京都四少交手。凶手有眉目了麽?”

男子說:“依屬下看,凶手可能是這個人…….。”他沒有直接說出凶手的名字,而是用發音和口型去表達。同時,他還用用右手對著空氣寫了一個字:“李”。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此人確實是個危險人物,如果不早點把他除去,玄冰計劃恐難以完成,戰局也改變不了,到時候你我都沒好日子過。”鸚姑的眉頭緊皺,她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目前最要緊的是一定要阻止凶手刺殺宮澤日,以防重要的情報落在他們手中。羅馬秘密基地的信息一旦被泄露,我們將很被動。”男子對鸚姑說。

鸚姑將一杯紅酒一飲而盡,起身說道:“給我們在東京和羅馬兩地的人下令,務必要加強警戒,阻止黑鷹他們刺殺宮澤日,截取情報,攻入秘密基地。多派出幾個殺手,不要吝嗇那點錢。知道麽?察泰也該出山了。關鍵的一戰已經來臨,千萬不可輕敵。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困了,都下去休息吧。”

宮澤日是個三十歲出頭的英俊青年,京都人,因為心思縝密、應變之快、為人圓滑,兼具財富、美貌、智慧、武力於一身,所以年紀輕輕的他很受軍部器重,被禦封為大日本帝國一品特工。但是與山本由夫、福田一郎、大江武三人比起來,他的綜合實力還差點,所以他在京都四少中排行第四位。

他主要負責傳遞、截獲、竊取情報,參與日軍的秘密特工行動。

和往常一樣,宮澤日起床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步、健身,順便練一會兒武功。今天,他剛忙完這些事情,正在吃早餐,一口牛奶剛下肚,家裏的電話就響了。他拿起電話聽了一會兒,然後說:“謝謝您,我會準時出發的。”

“鬆山夏,麻生一,準備下行李和所需的物品,明天我們搭乘飛機去中國。”宮澤日喊道。

“知道了,先生,我們這就去辦。”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宮澤日剛吃完早餐,看了下自己的行程,想到起飛前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他的頭都快大了。這時,電話又響了。

“喂,你好,我是鸚姑手下的大總管,你見過。想必山本由夫、福田一郎、大江武三人遇害身亡的消息你是知道的,上頭特別重視這件事情,京都四少中的三人均已遇害,為了你的安全,現在我們派出了幾名東京的特工,他們一會兒就到你家了。我公務繁忙,就不來了。”電話那頭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

“大總管,那謝謝你。”宮澤日說。

他的電話剛掛斷,一陣敲門聲響起,門被推開,五六個人走了進來。這些人一進屋就齊聲說道:“能言既有地,何惜為聞天。雖有花爛漫,還需多幾春。”說著他們都拿出了一個很獨特的信物:血紅色的、用線織成的鸚鵡。

“各位同僚,歡迎你們,宮澤日有失遠迎。”他笑著說。

嘀嘀嘀,嗒嗒嗒,嘀嘀,嗒嗒,嘀嗒嘀嗒……摩斯密碼的聲音在郊外的一個暗室裏正連續不斷的響著,這裏打著冷白色的光,宮澤日腦弦緊繃、精神高度集中,正戴著耳機不停地敲擊鍵盤。此時他的耳朵、大腦、手指已經完全可以對信息的流動和傳遞以及所表達的內容同時做出反應,而且還能融會貫通。打個比方,宮澤日發送電報的這種水平運用自如到就像一個健康人的七竅可以隨時通氣一樣毫無障礙。

那五六名特工正在聚精會神的圍在他的身旁,仔細的看旁邊一個嬌媚無比的女人在做記錄。

花公子拿著望遠鏡,看了一下周圍沒有人潛伏,就說道:“蔚華,我去玩玩他們。你在這裏看著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敵人。”

李蔚華說:“好,注意安全啊,你小子手又開始癢癢了。”

暗室內的幾人都在聚精會神地忙碌著,雖然他們也在留意環境的變化,但是對嘰嘰喳喳的麻雀叫聲誰也沒有注意,可是漸漸地他們就覺得這些麻雀很煩躁,因為剛開始的時候他們聽到隻有一兩隻麻雀在叫,現在他們聽到有很多隻麻雀在叫。所以有兩個人就很不耐煩地走向了門外。

門剛被打開,另外幾人就聽見了他們倒地的聲音,又有三人往屋外走去,他們一邊緩緩地走,一邊掏出了槍,子彈已經上了膛。這三人很小心的走出門外,往兩邊一望,哪裏有別人,他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兩人,歎了口氣正要轉身走進門內,卻聽得耳畔風響,閃避不及,一把鋼刀同時劃斷了他們的脖子,鮮血濺出,這三人隻是叫喊了幾聲,就被屋外的花公子輕輕地拖到一旁。

暗室外麵,那五個人已經死了。除去宮澤日和女人外,屋裏隻剩下最後一個特工了,那名特工見外麵三人遲遲沒回來,就焦急的跑向了屋外,誰知他剛走出門外,眼前飛來一顆血琳琳的人頭,嚇得他一陣慌亂,被花公子手起刀落給解決了。

正在忙著敲擊摩斯碼和記錄信息的宮澤日兩人剛接收到“羅馬秘密基地的行動消息”,興奮之餘一轉身,卻發現身邊的一夥人都不見了,於是這兩人心中開始有點擔心,眼看情報都快發完了,但是他們隱約覺得事情很不妙。就在這時,宮澤日的耳機裏傳來一陣噪音,那音量越來越大,他覺得頭疼欲裂,漸漸的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麽事。

女人也開始抱住頭,一臉很痛苦的表情。

就在他們意識很模糊的時候,有兩人進來,在電台旁邊停了一會兒,拿走了桌上的幾頁紙。

等這兩人走向門外的時候,宮澤日看見其中一人正在拿著一個笛子不斷的吹奏。然後這兩人突然消失了,接著密密麻麻的子彈射進了屋子裏,一顆炸彈從門外飛了進來。

當時,日本軍部的人知道宮澤日安全的重要性,就派人來保護他的安全了,誰知這一天宮澤日早點出門了,而李蔚華與花公子一直在探訪他們的行蹤,是以他們都來的比軍部的這些人還要早。

軍部的士兵們發現這裏有別人入侵的痕跡,他們看到有兩人正從屋內衝出來,所以趕緊開槍。他們哪裏知道這兩人的功夫不是一般水平,隻見這兩人的影子一閃,他們就躍入了一片森林。

林中的小徑上,一輛汽車咆哮著飆了過來,車還沒停下來,車窗已從兩側打開。

“老花,蔚華,趕緊上車。”上官傑大聲喊道。

兩人上了車後,發現車內還有一人,她一臉關切的問道:“李大哥,花公子,沒事吧。我們得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