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兩個日本人

暮色降臨時,灰蒙蒙的雲越來越厚,刺骨的冷風中有一行人沿著大道快馬加鞭,往九龍山下奔來。在一陣陣馬嘶聲中,當先一人說道:“都快點,我們要盡早上山,不然春十四走漏了秘密,你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九龍觀裏,一群道士正在清掃開棺驗屍的現場以及春十四和靈兒打鬥過的地道。

春十四的死訊已經傳遍了整個道觀,忙碌的道士們都在紛紛議論這件事。

“唉,你們知道麽?聽說春十四臨死前說出了一個驚天的秘密。”一個模樣很俊的道士說。

“道兄,那你知道是什麽秘密麽?說來聽聽。”其他道士立即問道。

“她具體說了什麽就不得而知了,好像是關乎國運的一件事,師父他們知道。為此,李蔚華與花公子已經準備去日本了。”這名道士說。

李蔚華與花公子兩人下了飛機,托著沉甸甸的行李箱,走出機場,往擺渡車的方向走去。他們還沒走多遠的路,就有一輛車開過來,停在了他們身邊,然後車上的人鳴了下笛,將車燈一閃,兩人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他們從兩側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汽車沿著一條街向前駛去,車上的人見前後左右都沒有什麽可疑的跡象,這才鬆了口氣。他打趣的說道:“共青社05號上官傑奉命前來迎接二位。二位想吃點什麽,今天我請客。”

“阿傑,你他媽好久不見,還跟咱哥兒倆說起官話來了,太見外了吧。我們吃慣了中國菜,還是吃點咱國人的食物吧。隨便吃點,你們不必破費了。有酒就行,咱們好好聊聊。”李蔚華說。

十幾樣精致的菜已上齊,杯中的美酒也已盛滿,濃鬱的香味和酒味已經飄滿了房間,上官傑坐在桌前陪著李蔚華與花公子正和幾個人一起聊天。他們等一個秀麗又成熟的女人忙完了廚房裏的活,端來一大盆烤魚放在桌上,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後,才一起舉杯。

上官傑說:“來,讓我們一起來歡迎二位的到來,幹杯。”

七八個酒杯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眾人將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坐下來,一邊吃菜,一邊聊起了各自的近況和國內及世界戰場上的局勢。這期間,有人沉默,有人眉頭緊皺,亦有人開懷大笑,都有說不盡的國破家亡和漂泊之苦。

聊天的時候花公子發現這個秀麗的女人時不時的會看他一眼,剛才他隻顧著和別人聊天,沒怎麽注意她,現在他發現女人又在看他。所以他舉起酒杯對她說:“幹杯。”

她對花公子微微一笑,說道:“花大哥,我們之前見過麽,我怎麽看你這麽麵熟。來日本還習慣麽?”

花公子問道:“我和依雲見過麽,蔚華?”

“沒有見過,我上次來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那時候依雲我們一夥人就認識了。見沒見過,還不都認識了麽?看你們聊得來,兩人好好親近親近。”李蔚華說。

最後,為了不然日本人起疑,方便查探京都四少的行蹤,吃過飯後,李蔚華與花公子兩人下榻酒店去了。在車上的時候,李蔚華說:“老花,人依雲是個不錯的姑娘 ,看她對你有點意思,你可得好好把握住了,等忙完這一陣子,我好好撮合撮合你倆。”

正在開車的上官傑說:“是呀,依雲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一身正氣、知書達理,還做的一手好菜,誰娶到她就是誰的福氣。老花你要是再錯過了這樣一個女人,小心我跟蔚華打扁你的頭。”

現在,李蔚華與花公子的身份是兩個日本人,李蔚華叫大島正宣,花公子叫阪田正雄。兩人到了酒店後,向前台的一位女士出示了各自的證件,還掏出了紙幣,用日語對她說,豪華雙人間。

前台的女士是一個很有風韻的女人,她的身材也很好,算是介於飽滿和苗條的範圍之間吧,以這種比例的身材和外貌來做前台,說明這家酒店的老板還是很有眼光的。因為這樣的女人往往是酒店的招牌和吸引顧客的形象大使。這位女士穿著黑色的西服和緊身的白襯衫,搭配一件深色的套裙,使她整個人顯得十分精幹。

這一天她忙完瑣碎的事情,剛坐下來,一口茶還沒喝,就看見兩個高個子的男人走過來。她站起來,向他們躬身行禮,正待開口,這兩人已經出示了證件,說明了自己的房間要求,還將紙幣都放在了桌上。

她嘴角上揚,目不轉睛的看著李、花二人,用她那帶有聲線的音調說道:“好的,這就為您二位辦理房間,還請稍候。”

“好了,這是您的客房鑰匙,祝二位下榻愉快。”說著她招了一下手,一個姿色和她差不多的女子踏著碎步走來。這個女子走近李蔚華與花公子兩人,麵帶著微笑對他們說:“請二位隨我來。”

一進入房間,李蔚華與花公子兩人就將行李隨便仍在一旁,像個頑皮的孩子一樣仰著身體往後一跳,跳上了大床,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床墊將他們往上一彈,再一彈,彈了兩三下,他們就躺在**靜止不動了。

這兩人倒是有點奇怪,他們隻躺了一小會兒,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從**跳起來,打開了各自的行李箱,迅速地從行李箱中取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李蔚華掀開窗簾的一角,拿起一個望遠鏡,朝酒店對麵的一個房間裏望去,房間裏有個中年男子好像很忙碌,但就是看不清楚他在幹什麽。所以李蔚華的鏡頭又沿著自身視線所在的範圍左右移動,突然他的鏡頭停止了。他趕緊調整放大鏡的焦距,隻見牆上的相框裏放著一張照片,看到這張照片,李蔚華笑了。

這時有個人對他說:“李蔚華你好大的擔子,見了阪田少佐還不快快束手就擒。難道你不怕受罪麽?”這個人的話還沒說完,他就笑的合不攏嘴。

李蔚華轉過身來看了一眼他,花公子已經裝扮成了一身日本武士的行頭,他的嘴角“長滿了”八字須,他穿著和服,腰間係著一把寶劍,足登木屐,活脫脫一個阪田正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