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空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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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麗珊的墓穴裏什麽都沒有。

這不僅嚇壞了洪伯,更嚇壞了通靈老人,連連說大事不好。

Kim和lyne,頓時也手足無措起來。由原來的“寧信其有,不信其無”,最後全變成了深信不疑。

他們再次花大價錢,請了高僧念經,整整念了三天。

“怎麽會這樣?真是太恐怖了!”李果兒說,“還真不得不信!”

梁鬆卻顯得很平靜。

“你不覺得恐怖嗎?”李果兒對梁鬆的態度很吃驚,“墓裏是空的,死人卻買了房子,還會訂快餐,用冥幣……”

“你沒想過,也許空墓隻是她的家人給她遷了墓而已。”梁鬆輕鬆地說。

“可是……可是她沒家人在香港呀!你是說她國外的親戚把她墓地遷到國外了?那為什麽那墓碑還有,還要留個空墓?還有不是你說的,那天晚上,你去墓地看,有人祭拜過嗎?”李果兒看著她。

“還有一種可能……”梁鬆沒說完,停下來。

“什麽?”李果兒問。

“徐麗珊沒死!”梁鬆說完,看見李果兒變了的臉色,輕輕一笑,“隻有這兩種可能。理智點想,難道還真覺得像洪伯說得,空墓是因為變成了‘鬼’逃掉了?”

李果兒皺著眉想了想:“也是!不過你的兩種可能中,我覺得徐麗珊沒死的可能性最大。”

“為什麽?說來聽聽!”梁鬆說。

“你想想,kim在咖啡廳開業那天晚上遇到的女鬼,他不是說就是徐麗珊嗎?誰都可能認錯,但kim不可能認錯呀,而且還有那個蝴蝶胸針在現場。”

梁鬆點點頭:“嗯,聽起來有點道理。”

說完,他站起來準備出門。

“你要去哪裏?”李果兒問。

“我去kim家,你不去報社?”梁鬆一看表,已經九點多了。

“天啦!是呀!我要上班的,怎麽忘了?”李果兒抓起包,慌忙往門外跑。

梁鬆無奈地笑笑,下樓坐出租車去了kim家。

近期,讓梁鬆感到欣慰的是,通過觀察和跟蹤李果兒,發現跟蹤她的人沒再出現過。

到了kim家,客廳裏,kim和lyne正和兩個人說著話。看見梁鬆進來,都停住了。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有什麽事聯係。”kim對那兩個人說。

梁鬆又看了那兩個人一眼,有些眼熟。猛地想起,上次到kim家時,正好看見他們出去。

這一高一矮的兩個人走到梁鬆麵前時,瞟了他一眼,然後把目光移開。梁鬆一怔,他想起來了。他們正是跟蹤李果兒的那一高一矮的兩個人。

“難道?難道跟蹤李果兒的,是kim和lyne派出的人?”他震驚之極。

“梁鬆,過來坐吧!”kim招呼他。他發著怔。

Lyne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這兩個人是?”梁鬆問。

“哦,這兩個呀!”kim看了lyne一眼,“是她哥的兩個手下,來給我們送點東西。對了,你今天來是?”

梁鬆本想質問他們,但還是忍住了,因為他覺得kim也許已經不是曾經的kim了。

“徐麗珊起靈的事還順利嗎?”梁鬆問。

“起靈呀!”kim又看了看lyne。

“你們聊,我出去了!”lyne白了kim一眼,冷冷地說完,提著包出去了。

看到lyne出去了,kim瞪著梁鬆:“徐麗珊冥婚時,你怎麽把李果兒也帶去了?”

“她好奇,所以就帶她去了。”

“你和這個女人是什麽關係?”

“合租關係!”梁鬆笑笑。

“這個女人會給你帶來黴運的!”

“哦?”梁鬆審視地看著kim。

Kim把眼神避開,慢慢說:“徐麗珊的墓是空的。”

“難道徐麗珊沒死?”梁鬆說。

“不可能!”kim的語氣非常堅定。

“為什麽不可能?說徐麗珊跳樓的時候,你們又不在現場。我也沒看到過屍體。說不定跳樓自殺的不是她呢。”梁鬆盯著kim的眼睛。

“不……不會吧!”kim的眼神看向其他地方,不知是處於恐懼還是什麽,梁鬆感覺到了他內心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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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kim家出來,梁鬆沒有直接回公寓,而是去了天堂公墓。

找到徐麗珊的墓碑後,他仔細地看著,墓穴上的石塊沒有封,他揭開來仔細地看著,並用手量了量,然後把手伸到墓穴裏摸了摸。

從徐麗珊的墓碑處離開,他又去了墓地管理處,找到了上次見過的老伯。老伯一看他就認出他來。

“我正要打電話給你呢!前兩天有人打開302號墓,說是空墓。昨天又有一對夫妻,很凶的過來質問。”老伯說。

“質問?是不是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妻?女的長卷發,沉著臉?”梁鬆邊問邊遞給老伯一支煙,替他點著。

老伯猛吸一口煙:“是呀,問我們墓穴裏的骨灰盒到哪裏去了?還說要告我們。”

“這種沒有了骨灰盒的空墓?您老以前遇到過嗎?”

“沒遇到過,但聽說過。不過,那些丟失了骨灰盒的都是窮凶極惡的人,是為了勒索錢財的。不然誰會偷這個?晦氣!”老伯說完,想了想又說,“不過,上次你給我說了後,我就開始留意這個墓,有次還專門過去看了一下,當時就看到墓穴沒有封。”

梁鬆點點頭,若有所思。

“那對夫妻太凶了,我沒給他們說這些。”老伯狡黠地眨眨眼,接著說,“我還聽到那女的罵死了的那個女人。我就猜他們肯定不是墓主的親人。他們讓我幫查資料,我就讓他們出示證件,嘿嘿……你猜怎麽著?”

老伯得意起來,賣起了關子。

“他們灰溜溜地跑了?”梁鬆說。

“對!就是灰溜溜地跑了!”老伯哈哈笑起來,笑了笑又說,“你和這個死了的女人是什麽關係?”

“你猜呢?”梁鬆笑著說。

“沒有關係,你是警察!”老伯隨著煙圈,吐出這兩個字。

“你肯定是在查什麽案子。想想看,多少人偷偷問這墓主的情況,現在又丟了骨灰盒。是有什麽大案吧!”老伯一臉好奇。

“哈哈哈……”梁鬆笑著,沒解釋,從錢包掏出五百港幣塞在他懷裏,“這點錢您老拿去買酒喝!”

老伯高興得臉上的皺紋再次擠在一起。

“一般情況下,葬的時候一定會在這裏登記!那麽如果遷墓,是不是也要在這裏登記?”梁鬆又問。

“葬肯定有資料,但遷就不一定了。等管這個人的來了,我給你查查。”

“好的!謝謝了!不過其他人來查,最好……”梁鬆說著停下來。

“放心!我就是查出來了,也說不知道!”老伯爽快地說。

“好的,謝謝了!以後還請您老幫我留意這個墓主的情況,有什麽打電話給我。”梁鬆說著又從包裏拿出兩盒好煙,拍在老伯手裏,出了墓園。

梁鬆有種頭暈腦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