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問候
第九章 問候
漠不關心地看著別人等通知書的樣子，反正不是我想去的地方，早來遲來無所謂。除了和美婷一起，其餘時間自己坐在房間裏寫寫畫畫。美婷已經知道我的事，也沒說什麽，隻是陪著我不開心。何濤還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麽跟他說，他一定會很生氣，很生氣。既然這樣，不如不說，等著時間告訴他吧！
開學時間快到了，突然接到何濤的電話，“小萌，這是我的號碼，我已經在這邊等你了。”
“你到那邊了？好玩嗎？”我問他，心裏滿是擔心，怎麽和他說呢？
“好玩，很漂亮，等你來了我就可以帶你到處玩了。”他的聲音掩飾不住的興奮。
我聽出他開心的樣子，可是要怎麽樣告訴他我去不了了，“何濤。”我叫他。
“嗯？怎麽了？”
我頓了頓，咬咬牙，“何濤，對不起。”
“傻丫頭，又怎麽了？不要說什麽對不起，聽了怪不舒服的。”何濤一愣，然後說道。
“我不能去那邊了。”我一口氣說出，心裏很壓抑，不知道他會怎麽反應。
“你再跟我開玩笑？別鬧了，小萌。”他並不相信似的，可是我聽到他聲音有些發抖。
“真的，何濤，對不起，我也決定不了這些。”我隻能如實相告。
“可是你說過”他的失落透過電話傳過來。
“我是想，可是我也決定不了這些，你理解我一下。何濤，我希望，希望你遇到比我幸福比我快樂的女孩，那樣，你也許，也許就不用這麽不開心了。”我不知道怎麽說，有些語無倫次。
“你喜歡我嗎？”何濤突然打斷我。
我怎麽說，我是這樣喜歡他的嗎？總是讓他消沉，總讓他不開心，我要怎麽回答？
“小萌，你喜歡我嗎？”他又問。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麽說，我配說喜歡他嗎？我總是讓他傷心，這是我喜歡他的方式嗎？
“那我就當你承認好了，感覺不會騙人的，小萌，告訴我，為什麽要躲避我？為什麽不能來這邊？”他很認真地問我。
“我的誌願表是家人教我填的，我，我”突然覺得委屈，說不下去，鼻子也酸酸的。
他沉默了一會，“小萌，我知道，不是你不願意對吧！我會等你。我在這邊等你。”
“你不要這樣，我已經覺得很對不起了，你就討厭我吧！”我覺得他越這樣對我我越難過，還不如聽他發脾氣然後忘了我。我們小孩子的約定算什麽，會有幸福在前麵等著你啊。
“我不會討厭你，你這丫頭，不管你怎麽氣我，我就是沒辦法討厭你。我會在這邊等你，你要來啊，不要再讓我失望。還有，你去了哪邊告訴我，我會去看你的。其實沒關係啊，我可以去看你。”他安慰我。
掛了電話，心裏還是難過，我真是壞，總是不守信用。其實通知書早到了，是沿海的一座小城市，也許會適合我，但是，心裏還是空落落的，何濤，還是不要喜歡我，你應該有個女孩來愛你，逗你開心，但是，這不會是我。
拒絕家人的陪伴，我堅決地要求自己去，拖著重重的行李箱，經過幾個小時的車程終於到了我將生活四年的地方。開始什麽都難，慢慢摸索，終於開始適應一個人在外的生活，開始熟悉周圍的環境。和美婷常聯係，互相報告自己的狀況。何濤像個禁忌，我避免和美婷說，即使她提起，我也故意繞開話題。
在我心裏，那也許是彼此給不了的承諾，小孩子的家家酒，忘了吧！隻是腦中常浮現那個少年的臉，他打出很漂亮的水漂，然後衝我得意地笑，像個小孩；他帥氣地挑眉，一副囂張的樣子；他淡淡地低頭，然後轉身離開。突然覺得自己一直在欺騙自己，我明明很想他。
一年的時光有多遠，也許像千年，也許隻一秒。等回頭看看已經大二了。不是小孩子了，開始想自己到底喜不喜歡他，那些千紙鶴是否還繞在他的周圍，也許他生氣了，早已扔了它們吧！美婷總是笑我笨，自以為情商高，其實是大笨蛋一個，以前我會反駁，後來直接承認，因為我真是個傻子，我念念不忘的是他，我孑然一身還是因為他，既然這樣，我難道不是喜歡他嗎？為什麽覺得自己不配喜歡他？
翻出手機號碼，他的號碼記在心裏，不用看就知道。可是，還是邁不出這一步。手在顫抖，終於撥出那個早已爛熟於心的號碼。
嘟嘟的聲音，心狂跳不止，是不是沉澱了的感情會更濃烈，這一刻，好想聽到他的聲音。“喂？你好。”終於接通了，他的聲音傳來，變成熟了很多。工作的人應該會沉穩一點吧。
“是我。”盡管盡力控製，我的聲音還是在顫抖。
“小萌，是你！”他的聲音很激動，音調都變了。
“何濤。”我叫他，覺得這個名字好久沒從嘴裏叫出了，久違的熟悉感。
“小萌，你又騙我。”他聲音冷下來，好像在生氣。
我覺得理虧，“對不起，是我不對。”突然我收起所有鋒芒，變得像我以前最不屑的小媳婦。
“我總是對你討厭不起來，你騙我的事我就不計較了。不過，為什麽現在才聯係我？”他又恢複以前油嘴滑舌的樣子。
“我不知道，記得你的號碼，總是不敢打過去。”我老實回答。
“怕什麽呢，傻丫頭。我一直在等，其實我已經打聽到美婷的號碼，正盤算著向她要你的號碼。可是我又想等，希望你能找我，我快等不了，快主動找你時，你打過來了。我們是心有靈犀吧！”
“你這家夥！明明知道美婷肯定有我的號碼，為什麽不要了打給我！”我覺得生氣，脫口而出。
“我錯了，原來你這麽想我打給你啊！我也是剛得到美婷的號碼不久啊，最近工作忙，就希望你主動點啊，美婷沒給暗示給你嗎？”
我想怎麽美婷突然常提到他呢，原來如此，人家一個個都一肚子數了，隻有我一個在一邊心慌慌啊。我故作生氣，“工作忙，那就算了，不打擾了。”然後掛掉電話。看你還不打過來。
果然，何濤這家夥馬上打過來，“你這丫頭，說掛就掛，還是那樣，說什麽就什麽，一點商量沒有。都是我把你慣壞了。作為你男朋友，以後我得多多管教你。”油嘴滑舌又來了。
“胡說什麽，欠扁是吧！”我不客氣地回嘴。
“小萌。”他叫我。
“有什麽就說。”我還是一副凶凶的口氣。
“我喜歡你。好害羞啊！”他擺出小媳婦的口氣。
不知道說什麽，心裏甜滋滋的，估計臉上笑開花了。
“你喜歡我嗎？”他小心地問。想不到我在他麵前這麽強勢，覺得搞笑，嘴角忍不住上揚。
“嗯。”喜歡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嗯”了一聲權當答應。
話筒傳來何濤得意忘形的笑，開心得像個孩子。
PT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