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絢麗的都市之夜
一
五月二十五日晚，十點。
夢幻酒吧。
令人炫目的燈光，震耳欲聾的音樂，以及正在舞池中釋放被壓抑著自我的男男女女……這一切，都讓原本應該沉寂的夜晚變得生機勃勃。
他們，或許是白天的世界太過沉悶，隻有在這裏才能尋找到**；或許是在那個真實而又虛偽的世界太過疲憊，想要來此釋放真正的自己；又或許隻是單純地想尋找感官上的刺激……
不過對於劉言來說，來喝酒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有人請客。
今天下班以後，劉言接到了李晨陽的電話，說要請他喝酒。突然請喝酒，劉言有些奇怪，等他和李晨陽見麵後才知道，原來這家夥又和女朋友吵架了。
說起來，劉言能和李晨陽認識，全都是因為他的女朋友。李晨陽的女朋友秋玲月是劉言的高中同學，半年前，他們同學聚會，沒想到就在聚會當天，秋玲月竟然被人給綁架了。
就是因為那次突發事件，劉言才認識李晨陽，並且和他有了聯係。
“你說說你，不就是吵個架嘛，還至於把我叫出來喝酒？”劉言晃著手中的酒杯，目光在那些舞動著的男男女女的身影上流連。
一旁的李晨陽苦笑著喝掉杯中剩下的酒，說道：“你說，兩個人究竟是為了什麽而在一起呢？”
劉言扭頭，驚異地看著李晨陽那有些惆悵的臉龐，說：“你不會是喝多了吧，怎麽突然感慨起來了？”
李晨陽白了劉言一眼，說：“你才喝多了呢！我清醒得很！”
劉言笑著說：“那怎麽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李晨陽說：“突然想到，然後就說了。你知道麽？其實我不想和她吵架的，可是她……唉！”歎了口氣，舉起酒杯時，發現杯子已經空了。
劉言給他倒上酒，想了想說：“秋玲月的性格確實有點兒……不過你既然選擇和她在一起，那就肯定能包容她的一些缺點。再說了，你們都在一起這麽上時間了，你還沒習慣？”
“習慣？我當然已經習慣，隻是，”李晨陽再次把杯中的酒一下子灌入喉中，說，“我總是會想，愛情到底是什麽？”
“愛情……”劉言放下酒杯，拍拍李晨陽的肩膀，說，“沒想到你還會想這麽高深的問題啊！”
“劉言！”李晨陽忽然轉向劉言，一臉認真地問道，“你覺得，愛情是什麽？”
“我啊……”劉言的眼神有些迷離，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過了好一陣才接著說，“我又沒談過戀愛，怎麽會知道！”
“那麽，你有喜歡過的人嗎？”李晨陽又問。
“當然有了。”劉言如實回答。在那個充滿活力的青春期，誰的心裏沒有一絲朦朦朧朧的感情？
“那麽，你的喜歡，是出於什麽目的呢？”
“目的？”劉言一臉好奇地看向李晨陽，“為什麽這麽說？”
李晨陽嘲諷似的一笑，說：“沒有目的，你憑什麽喜歡一個人？”
劉言搖頭：“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喜歡一個人，是一種感覺，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感覺？嗬，那你知不知道，所有的感覺都敵不過兩個字，現實！”李晨陽又灌下去一杯酒，“在現實麵前，什麽愛情！什麽真心！全都脆弱的不堪一擊！”
劉言知道，李晨陽不會突然說出這些話，難道，這和秋玲月有關係？
“別人都說我運氣好，很羨慕我找了這麽一個漂亮又有錢的女朋友。她的家裏人始終都反對我們在一起，為什麽？不就是因為我是個普通人，我配不上他們的女兒麽？”狠狠灌下一口酒，李晨陽繼續說道，“我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他們以為我和她女兒在一起，就是看上他們家有錢！在他們眼裏，我是有目的地接近他們女兒的！嗬，當初明明是她先對我表示好感的……”
見李晨陽有些激動，可能真是喝多了，於是劉言勸道：“別喝了……”
“我沒事！”李晨陽擺手，“心情不好的時候，找個人喝喝酒，說說話，果然能輕鬆不少。”劉言點點頭，笑著說：“你找我可算是找對人了，我專治各種不開心。”
“哈哈，所以我才請你來喝酒的嘛！”
觥籌交錯間，劉言發覺自己有了那麽一絲醉意。是酒讓他醉了嗎？不，是這絢麗的燈光，**的音樂，還有那無以言表的氣氛讓人迷醉……
二
出酒吧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原本暈呼呼的腦袋，出了門，被風一吹，頓時清醒許多。
和李晨陽分開後，劉言準備回家。前麵不遠處就是公交站，他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腦袋走了過去。
站在公交站牌下等了一會兒，劉言才意識到，這個時候，末班車已經走了。
劉言苦笑著搖搖頭，心想，本來還想著能省點兒錢呢，看來隻好破費了。他的目光轉向馬路，試圖攔輛出租車，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姑娘，怎麽一個人喝這麽多酒啊！”
“你看看你，都快站不穩了，來，讓哥哥扶你一把……”
“滾，滾開……別碰我……”
“你看你，都成這樣了，還逞什麽強……”
劉言不禁轉頭看去，隻見街邊一個白色長裙的女子被三個男人圍著。她身體東搖西晃的，顯然是喝多了，而那三個男人看樣子並不認識她。
女子身體一晃，眼看就要摔倒，其中一個男人立刻出手將她給扶住。
“你放開我……”女子掙紮著，可是又怎麽能掙脫男人的控製。
雖說此時已經很晚，但還不時有人從街邊路過，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這是什麽情況，不過大家也都隻是側目多看幾眼而已。
不管別人怎麽想，怎麽做，遇到這種情況，劉言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真是太可惡了！光天化日之下，不對，現在是晚上……就算是晚上，也不能趁人家姑娘喝醉了就當街調戲人家！
劉言氣勢洶洶地走過去，那三個男人對於劉言的突然出現沒有絲毫防備，很輕易就讓劉言把人給搶走了。
劉言接過女子，有些責備地說道：“你說說你，怎麽我才走開一會兒，你就亂跑啊！”然後看向那三個有些發愣的男人，狠狠瞪著他們說道：“你們幹什麽呢？調戲我女朋友，小心我報警！”
“走，小雪，我們回家！”劉言直接不給那三個男人反應的機會，扶著女子就準備離開。三個男人麵麵相覷，等到劉言摟著女子走出去好幾步才反應過來，頓時指著劉言大吼一聲：“你小子哪兒冒出來的？”
這姑娘他們三個可是盯了好久的，也沒見有和她一起的什麽男朋友啊！
“就是！我們跟了她一路，怎麽沒見著你？”
劉言本想就這麽蒙混過去呢，沒想到這招行不通，於是隻好停下，轉向那三個男人。
“好哇，你們三個竟然敢跟蹤我女朋友，真是太過分了！”劉言一臉憤慨地說著，然後又看向女子，說：“小雪，我這就報警！”說著，一手摸著口袋，準備掏手機。
女子沒有先前那麽激烈的反應，隻是口中喃喃著什麽，劉言聽不清楚。
其實劉言也並不是要真的報警，隻是嚇唬嚇唬對方而已。果然，那三個男人一聽劉言要報警，臉色頓時就變了。
就在劉言以為對方會被自己嚇唬走的時候，其中一個男人突然說：“想報警？我看你一會兒還能不能報！”說著，他朝劉言走了過來，另外那人也跟著過來，氣勢洶洶。
劉言暗道不好，看來他們要動手了。這年頭，小流氓都變得這麽囂張！
男人一拳揮來，劉言順勢，一個擒拿手便將其製住；同時，另外兩人的拳頭也已經到了，迫不得已，劉言隻好暫時鬆開女子迎戰。
“哎呦！”
“啊！”
“好疼！”
不過幾秒鍾的時間，三個男人就倒在了地上。劉言拍拍手，說：“還不快滾！難道等我報警不成！”
三人一臉驚異地看著劉言，知道今天是遇上對手了，沒辦法，隻能認栽，灰溜溜地離開。
看著他們狼狽的樣子，劉言心中冷笑，就你們這兩下子，還想和我鬥！
打跑那三個男人後，劉言光顧著得意，聽到女子的呻吟後才意識到，自己可是在救人，不是在打架。
劉言急忙把女子扶起來，並把她的包重新挎在她肩上。
“你沒事吧？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女子突然一把摟住劉言的脖子，直勾勾地盯著劉言，神色迷離地說：“你怎麽回來了，啊……”
劉言身體一僵，有些不知所措。先前忙著救人，沒有來得及細看女子長什麽樣子，此刻劉言才發現，女子真的很漂亮，尤其是醉了以後，雙頰紅暈，神色迷離，更增了幾分魅力，難怪會遇到剛才的事情呢。隻是，劉言想不通的是，一個姑娘家，怎麽會半夜一個人在外麵喝酒，而且還喝成這樣呢？
緊接著，女子又抱住劉言，伏在他肩上哭了起來。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嗚嗚……”
“不是，姑娘，我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也不用這麽激動吧。”劉言有些哭笑不得。這姑娘半夜三更不回家，一個人喝得醉醺醺的，又哭得稀裏嘩啦，肯定是遇上什麽事了……對，一定是失戀！
“好，我也想你……不過想歸想，這大晚上的，總不能在大街上待著吧，你家在哪兒啊？”劉言一邊拍著女子的背，試圖安慰她，一邊想著問出她住在哪裏。
可是女子隻是哭，什麽也不肯說。
這可怎麽辦啊？
劉言扶著女子坐到旁邊的長椅上，看看女子的包，心想，不知道裏麵有沒有能聯係到她親戚朋友的方式。於是劉言翻了翻女子的包，沒有什麽太大的收獲，既沒有名片之類的東西，手機也有鎖，打不開。
要不報警吧。劉言拿出自己的手機，卻發現沒電了。
怎麽辦呢？總不能把她帶回家吧……忽然，劉言看到不遠處有一家賓館，頓時想到，對啊，可以把她送到賓館啊！
劉言摸摸口袋，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就幾塊零錢。他想著今天晚上有人請客，就沒多帶錢，這下可好，誤了末班車，打不了車，連賓館也住不了。
忽然，劉言的目光轉移到女子的包上，剛才似乎看到她包裏有錢包，而自己並沒有打開看……想到這兒，劉言立刻準備查看一下。
“我知道這樣隨意翻看別人的東西很不合適，不過這是特殊情況，你應該會理解的……”謝天謝地，女子的錢包裏不僅有錢，還有身份證。
“雲夢雪，名字不錯……還真巧了，我隨意叫她小雪，還真給對上了……”
事不宜遲，劉言立刻扶著這個叫雲夢雪的醉酒女子前往賓館。
辦好手續，上了樓，進了房，把雲夢雪放在**後，劉言長長地鬆了口氣，躺在那兒半天沒緩過來。
“呼，累死我了……”劉言扭頭，剛好看到雲夢雪那紅撲撲的臉頰。折騰半天，她也累了，此刻已經呼呼睡去。
一躺下，劉言就不想再起來，看看雲夢雪，再看看天花板，劉言糾結萬分。
“要不我今天晚上就在這兒湊合一晚？可是，萬一人家姑娘誤會怎麽辦，雖說我是正人君子，可……”
糾結過後，劉言還是決定離開。
“唉，姑娘，你遇上我，算是你幸運，現在像我這麽好、這麽正直的人可不多了……嗯，我就這麽離開好像也不太好，萬一明天你醒過來不記得發生過什麽，把我當成壞人怎麽辦？要不，我給你留張字條吧。對，就這麽辦！”於是，劉言找來紙和筆，把今天的情況大致說明了一下，然後將紙放在床頭，便瀟灑地離開了賓館。
三
“唉，早知道就在走之前向她‘借’點兒錢了，這下可好，還得走回去……”
冷冷清清的大街上，劉言一邊走，一邊哀怨地自言自語。
是的，劉言現在全身上下就那麽幾塊錢，打不了車，隻能走著回家。
他估摸著，自己如果走回去，快一點兒的話，起碼要半個小時，可是今天他都折騰了一晚上，腰酸背疼，頭昏腦漲的，能走路就不錯了。
劉言在街邊遊**著，清冷的路燈照射著他孤獨的背影。這座城市早已歸於平靜，然而，在這平靜之下，究竟隱藏著多少不願沉寂的心，誰又知道？
馬路上不時的會疾馳過一兩輛汽車，因為半夜三更的，路上基本上很冷清，所以車輛都開得很快。
現在要是有輛車從我旁邊經過，而且車上的人我還認識，那就好了。
劉言心裏正想著，後麵一輛車飛馳而來，經過劉言身邊時，猛然減速，向右一拐，駛入了一個小巷子裏。
不知是因為司機車技好，還是因為碰巧，車子正好從劉言身邊擦過，哪怕靠近一點點，劉言都得遭殃。
這下可把劉言嚇出了一身冷汗，雙腿一軟，差點兒沒站穩。他怒氣衝衝地指著那輛車離開的方向，罵道：“你有病啊！會不會開車！大半夜的，沒看見這兒有個人啊！拐個彎兒還開這麽快，你以為你是在漂移呢！”
劉言正罵的起勁兒，背後突然傳來了急促的喇叭聲。正在氣頭上的劉言回頭，看見幾輛車正停在小巷的入口，按著喇叭。
“按什麽按？這大半夜的，趕著投胎去啊！”
因為這個路口沒有路燈，所以劉言看不清楚車裏麵坐著什麽人。罵過之後，劉言也冷靜了下來，從小巷的正中間讓到一邊。
剛才還猛按喇叭的這幾輛車，此時倒不著急了，還停在原地沒有動。
就在這時，其中的一輛車上下來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子，敲敲其他幾輛車的玻璃，說：“你們先去追！”
然後，那個男人看向劉言，似乎是因為劉言身上的酒氣，他皺了皺眉，說道：“你沒醉吧？”
之前劉言還想著能不能碰上什麽熟人呢，沒想到還真讓他給碰上了。
“當然沒有……葉隊長，這麽晚了，還執行任務呢？既然你忙，我就不打擾了，再見。”說著，劉言瞥了一眼葉寧身後的那輛車，就準備轉身離開。
劉言剛想轉身，卻沒想到腳突然一崴，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還好葉寧及時扶住他，才沒讓他摔倒。
“還說沒醉，這站都站不穩了……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劉言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真沒醉，剛才那就是個意外。他正想解釋，卻見車裏走下來一名女子，看他滿身的酒氣，皺著眉頭說：“你沒事吧？”
“我沒事……”劉言擺手道，“就是喝了點兒酒，然後沒錢回家了……”
“小趙，你開車把他送回去吧。”葉寧說。
“這怎麽好意思呢……你們其實不用專門送我的，要是方便，搭個順風車，不方便就算了。”
“沒事，抓人這種事還是我們來吧，小趙，送他回家吧，有情況我會通知你的。”葉寧對趙雪說。
趙雪猶豫地說：“可是，我把車開走了，葉隊你……”
葉寧擺擺手說：“這你不用擔心……你不是想解開他的心結麽，去試試吧。”
趙雪看了看已經上了車的劉言，向葉寧點點頭，也上了車。
“我就說好人有好報吧，得虧遇上你們了，不然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家呢！”劉言一臉慶幸地說。
上車以後，趙雪才發現，劉言身上不僅有酒味，還有一絲淡淡的香氣，屬於女人的香氣。
大晚上喝這麽多酒，還沒錢回家，身上又有女人的味道……這一連串的事實不禁讓趙雪懷疑劉言究竟去了哪裏？幹了什麽？
“怎麽不走啊？”見趙雪上車以後並沒有開車，而是一直盯著自己看，劉言好奇地問。
“晚上你去哪兒了？”趙雪問。
“當然是去喝酒了！”劉言理所當然地說，“難道你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除了喝酒呢？”趙雪又問，語氣中帶著一絲逼問的意味。
“除了喝酒……”劉言想了想，“啊，我還幹了一件好事，嘿嘿……”
趙雪“哼”了一聲，轉頭望向前方。
笑那麽猥瑣，能是什麽好事！
“砰！”劉言正想和趙雪分享一下自己今天晚上的“光榮事跡”呢，可是車子卻突然向後倒去，他的頭狠狠撞在了前擋風玻璃上。
“喂，我還沒係安全帶呢……”正說著，車子猛然一停，劉言一下子坐回座位上。扭頭看向趙雪，隻見她目視前方，一臉嚴肅的樣子。
絕對是故意的！劉言慌忙把安全帶係好，萬一趙雪再來那麽一下，他可就真要暈了。
“喂！你在幹什麽？”劉言係好安全帶後，有些生氣地望著趙雪的側臉。
“開車！”趙雪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冷淡地說道。
“那也得等我把安全帶係好吧！這多危險啊！”
“不滿意你可以下去！”趙雪依舊語氣冷淡地說。
劉言此時終於察覺到趙雪有些不對勁，看樣子似乎是在生氣。奇怪了，剛才還好好的啊，怎麽突然就變臉了呢？自己也沒有惹到她啊……
發覺趙雪的變化後，劉言乖乖把嘴一閉，往後一靠，眯上了眼睛。麵對一個不知為何生氣的女人，最好還是保持沉默為好。
趙雪開著車，心裏卻在想，哼，他寧可去外麵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也不肯來找我！還說什麽做好事，他能做什麽好事？枉我還在擔心他，他倒好，在外麵這麽瀟灑……
一路上，趙雪都悶悶不樂的。十幾分鍾後，車子開到了劉言家樓底下。
“到了！”停車後，趙雪說了一句，可是卻沒有聽到劉言的回應。
扭頭一看，隻見劉言正靠在那裏睡著呢，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趙雪湊到劉言耳邊，突然大聲一喊：“到家了！”
“啊？到家了？哦，哦……”劉言頓時被驚醒過來，一臉的茫然、驚措。
看到劉言這個樣子，趙雪不禁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謝謝你這麽晚還送我回家，改天我請你吃飯。”劉言一臉認真地對趙雪說。
“你等一下！”在劉言要下車的時候，趙雪叫住了他。
“還有事兒？”劉言回頭。
“我想知道一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想幫你，真的想幫你……”望著趙雪那真誠地目光，劉言微微一愣，隨即頭一歪，眼睛一眯，顫顫地說：“我，我頭疼，暈車，我需要馬上休息……”
趙雪本來還想趁著劉言喝了酒犯困的這個機會，從他口中問出點兒什麽來呢，沒想到這家夥竟開始裝暈。
哼！還是一如既往地無賴！
“那需不需要我送你上去啊？”
“不，不，”劉言急忙搖頭，“上個樓我還是可以的，再見，再見……”
“為什麽，你為什麽就不肯告訴我呢……”望著劉言的背影匆匆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趙雪口中喃喃道。
回到家中，劉言沒有開燈，而是立刻來到窗邊，剛好看到趙雪開著車離開。
倚在窗邊，劉言嘴唇微動，似乎在說著什麽。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