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 聲

咖啡館。

地點是張濤選的，張濤是劉言約出來的。

兩人靜靜坐在那裏，麵前的咖啡冒著熱氣，誰都沒有說話。

“你約我出來，不會隻是讓我陪你在這兒坐著吧。”張濤笑著說。

劉言拿起勺子，攪動著杯中的咖啡，說：“我去找過秋氏集團的秋總，知道了一些關於集團的秘密。”

“哦？秘密？”張濤眉毛一挑。

“秋霞與張明江夫妻倆感情一直都不好，甚至他們的女兒都沒有姓張，可是他們這二十多年卻一直都沒有離婚，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張濤默默望著劉言，沒有說話。

劉言繼續說：“因為一旦離婚，張明江就和秋氏集團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而沒有了張明江，秋氏集團就會出現一些問題……總之，事情很複雜。”

張濤微微皺眉道：“你和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劉言搖頭：“沒什麽，我隻是想說，張明江死了，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張濤低頭抿了一口咖啡，說：“他是死是活跟我又有什麽關係？從他拋棄我們母子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沒有關係了！”

“所以，他現在被人殺了，你也無所謂。可是，雲夢雪怎麽會那麽巧就從你這裏知道了兩年前的真相？她和你生活在一起，她做的這一切，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你在懷疑我嗎？”張濤一臉淡然地說。

劉言笑著搖頭：“我又不是警察，懷疑你幹什麽？我隻是有些感慨。”

“感慨？”

“是啊，人的欲望實在是太可怕了，它能讓人喪失良知，忘掉本性。”

“良知？本性？”張濤輕蔑地笑了一聲，“在這個社會上，最不值錢的就是這兩樣東西！”

“但這卻是人最寶貴的東西。”劉言看了看還沒喝一口的咖啡，已經涼了。“我也該走了，這咖啡的錢……”

“當然是我來出。對了，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就是你說的秘密我早就知道了。俗話說得好，有誌者事竟成，我想做到的事情一定會做到，我想得到的東西一定會得到！”張濤站了起來。

“雖然我已經不是警察，但我一直相信一句話，這個世間所有的罪惡終將得到審判！”

走出咖啡館的門，外麵陽光燦爛，可是劉言的內心卻是一片陰翳。

手機急促的鈴聲傳來，劉言慢吞吞把手機拿出來，也沒看屏幕，直接接了起來。

“哥——你搞什麽？說好來車站接我的，我都下車了，你人在哪兒呢？是不是去約會，把我給忘了？我就知道你靠不住！早知道我就和趙雪姐姐說了……”

聽到妹妹聲音的那一刻，劉言心想，壞了，今天是妹妹放假回家的日子，他說好要去車站接她，可他光顧著和張濤約會……呸，約什麽會！是光顧著和張濤感慨，一時竟把這事給忘了！

“哈，你這麽快就到啦……”

“快？火車都晚點了還快？你忘了就直說，別找借口！”

“是我錯了，是我錯了……你放心，我馬上到！”

想起妹妹，劉言陰翳的心多了一絲陽光。

都這個時候了，還感慨什麽，趕緊去接人啊！

寫於2018.7.1——2018.9.19

改於2018.9.26

再改於2019.8.30

定稿於2019.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