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追求者

一輛價格不菲的高級跑車裏,兩個俊秀的少年坐在裏麵,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天,真的不用去參加晚宴了?”模樣更冷峻一些的少年開著車,口吻也是冷冰冰的。

“不去,那麽多女人,嘰嘰喳喳,慶功晚宴能被她們整成比美晚會,”另一側的俊美少年胳膊搭在車門上,懶洋洋的撐著下巴,說道,“還不如去郊外看夕陽。”

“是因為張芯瑜和章嬌吧?”從沒笑容的冷俊少年,唇角似乎閃過一絲笑來。

“嘁,別提她們,要不是老頭子,我能被她們纏上?”崔澤天有些不悅的說道。

“沒辦法,誰讓崔家大少爺孩子都打醬油了,崔家二少爺也剛剛結婚,崔家三小姐風流成性,隻剩下你一個小少爺,誰不想攀上來?”不苟言笑的薛玉樓,在和崔澤天獨處的時候,話總算多了點。

“你竟然那樣說我姐,被她聽到你就死定了!”說起自己的三姐,崔澤天也是頭疼,已經快三十的老女人了,風流孽債還欠一身。

“我隻是說實話……”薛玉樓的話沒說完,一聲尖銳的刹車聲,飛速行駛的跑車堪堪停在一個臉色煞白的小女生麵前。

“一一!”剛剛一瞬間,安浩軒嚇出了一聲冷汗,他們剛走出巷口,丁一一正要穿過馬路到對麵的胡同,可是突然一輛金屬藍的跑車衝出來……

丁一一後知後覺,等到她看見車頭離自己不到五厘米的時候,那股勁風掠過,兩腿完全軟了。

“一一,沒事吧?”安浩軒一個箭步衝過去,將她往下癱的身軀扶住。

生死一線,丁一一腦海中閃現的是老爹無數句話:安不忘危,存不忘亡、人而無儀,不死何為、多行不義必自斃、自作孽不可活……

她可是恪守禮義日行一善經常會扶老奶奶過馬路的好人啊!怎麽會遭此橫禍?

薛玉樓也是一身冷汗,他剛才的話太多,神經難得放鬆,誰知道突然從巷口躥出一個人影。

隻有崔澤天優哉遊哉的托腮看著前麵的兩個人。

瞧瞧小蘋果驚嚇的躲在表演課帥老師的懷中,他們果然有奸情。

丁一一是被嚇到了,完全靈魂出竅,剛才那一股勁風迎麵撲來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已經英年早逝。

“丁一一,別怕,沒事……”安浩軒哪裏注意到開車的是什麽人,要是丁一一被撞傷了,那他怎麽向丁家二老交代?

“老師,你在給她補習表演課呀?”崔澤天悠悠開口。

安浩軒這才發現“肇事者”原來是自己的學生,而且是崔家的小少爺。

他正要說話,丁一一終於靈魂歸位,她顫悠悠的扶助那顏色怪怪的跑車車頭,一步步挪到駕車車位邊。

“同誌,這裏是街道,我腳下的位置是斑馬線,你超速行駛萬一撞到人怎麽辦?”悲痛的控訴,丁一一剛才差點魂飛魄散,此刻哪裏還管對方的身份,立刻化身成唐僧,“最討厭你們這群富家公子,沒事在街道上飆車,把人民百姓的生命當成兒戲,好在我福大命大,可萬一要是出了事,你們這些未成年人……”

“抱歉,你是未成年人,我不是。”薛玉樓看見小蘋果煞白著臉指控,聳聳肩,剛才六十碼而已,他隻是沒看見前麵突然衝出一個人。

“你不是還活著嗎?”崔澤天姿勢都沒變,涼涼的接過話。

“以後開車小心點,雖然這條街道人並不多。”安浩軒不著痕跡的把雙腿還打顫的丁一一拽到自己身後,淡淡說道。

“老師,表演課需要經常和學生身體接觸嗎?剛才那一幕可真是讓人感動。”崔澤天依舊托腮,語氣滿是調侃。

“你說什麽?他是我……”丁一一憤怒的從安浩軒身後探出頭來,正要說他是我表哥,卻被崔澤天搶斷。

“未婚夫,是吧?”崔澤天的目光中似乎有些憐憫。

“不要胡說,你那天聽到的……”

“哪天聽到的?”崔澤天又搶掉她的話,他覺得結結巴巴的蘋果挺有諧星的風範。

“就是……”丁一一真的怒了,她越想解釋,就越被崔澤天牽著鼻子走。

“蘋果,你為什麽不能把一句話完整的說完?”崔澤天雖然覺得和別人的未婚妻羅嗦非常無聊,但是他還是忍不住逗她。

“因為你總是打斷我的話,很不禮貌哎!”終於憋上一口氣,說完一整句話。

隻是,她的話還沒落音,人家的跑車已經發動,疾馳而去。

“一一,我們回去吧。”安浩軒看見丁一一氣急敗壞的模樣,搖了搖頭,看來她剛才收到的驚嚇完全被驚怒代替。

“討厭討厭討厭!”丁一一跺著腳,憤怒的走到胡同口邊,踢著牆角。

“回家了。”安浩軒看她這幅小女生發怒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剛才的緊張擔心去了大半,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前走去。

夕陽下,幽長而安靜的胡同中,一個溫暖的還帶著一絲大男孩氣質的男人,牽著生著悶氣的小小女生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兩個人的背影被夕陽拉的長長的,溫馨的仿佛一幅極美的畫。

***

校運會是丁一一最忙碌的時候,因為她基本上擔負著三個任務——選手、通訊員、還有體育委員的本職工作。

全班的一幹俊男美女都躲在樹蔭下乘涼,隻有丁一一忙的像一隻蜜蜂。

“一一,我渴了。”嬌滴滴的聲音響起,丁一一迅速倒了杯水過去。

“一一,去幫人家看看比賽成績,累死了……”

“一一,咱們班的通訊稿怎麽寫呀?”

“一一,接下來是你比賽了吧?”

丁一一已經忙的滿頭大汗,更要命的是她組織的拉拉隊,隊長都找不到了……

所有的同學對校運會這種又累又苦的活動都沒興趣,如果換成唱歌比賽的話,肯定不是這種態度。

在沒一個拉拉隊員的情況下,丁一一默默跑完一百米、二百米、八百米和一千五百米,也不出所料的捧回所有跑步項目的第一名,並且還打破上次自己的長跑記錄,接著跑到播音室,飛快的在漂亮甜美的播音員MM身邊寫下通訊稿賀詞……

等走出播音室後,丁一一終於看到自己班的同學們了,她們都聚集在跳高的場地那邊,啦啦隊的聲音震耳欲聾,全都在喊著“崔澤天”……

這世道,果然是美色第一!

丁一一憤憤的站在二樓播音室門外,居高臨下的看著遠處的比賽情況。

似乎是全校的女生都聚集在那一塊,人山人海中,丁一一看見一個身姿優美的男生輕鬆跳過欄杆,周圍人一陣尖叫。

正是仗著腿長欺負人啊!

不過崔同學居然答應報名運動會,還很配合常規訓練,這點很令人感動。

“丁同學,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你的比賽都結束了?”耳邊傳來浩軒表哥的聲音,他手中拿著一瓶水,遞過來笑問。

“今天沒我的項目了。”丁一一轉頭看見是安浩軒,接過水,咕咚咕咚大灌了幾口水。

“跑步的成績很好呀,晚上我請客,怎麽樣?”安浩軒一直在樓上看著她比賽,因為他是老師,還不是體育課的老師,所以不便站在操場上給她加油。

“晚上六點前要到家。”丁一一很感激的看了眼安浩軒,說道。

“你忘了今天伯父伯母去遊玩了?”安浩軒笑眯眯的看著她,提醒道。

“哎呀!我怎麽忘了!”丁一一累壞了,居然忘記這幾天大學裏也開展秋季運動會,爸爸趁著這幾天帶著老媽去海邊三日遊。

她昨天晚上睡覺前還想著這幾天的晚飯和早飯怎麽糊弄呢。

“不過……”安浩軒沉吟,不知道現在告訴她合不合適。

“丁一一,我可算找到你了!”一個瘦弱的男生衝到丁一一麵前,喘著氣,“你跑的太快了……”

“陳毅林?你又有什麽問題?”丁一一看著麵前清秀的男生,警覺的問道。

“沒有,我本來要陪著你跑一千五百米的,但是還沒跑一圈,就不見你人影了……”陳毅林還沒順過氣來,一隻手扶著欄杆,一隻手不知從哪摸出一朵玫瑰花,顫巍巍的說道,“送給你,我……我……”

“你這是從花圃裏摘的吧?”丁一一見他喘不過來氣了,好心的伸手拍拍他的背,直白的問道。

“吖?”陳毅林微微一愣,他是偷偷從花圃裏摘的,可丁一一怎麽知道。

“手都刺破了。”丁一一看著那玫瑰花上的刺,花店裏可都是會把刺弄掉,怕劃傷了手,“別動,我先幫你把刺擠出來。”

將玫瑰花別在運動褲外麵,丁一一完全忘記老爹的“男女授受不親”,事實上,隻要是她主動的,她就會全然忘記老爹的訓導。

“痛……痛……好痛……”鬼哭狼嚎的聲音響起,陳毅林痛的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忍忍,長成肉刺才難受呢。”丁一一口上安慰著,可手底下一點也沒放輕力道,直到刺帶著血水出來之後,她才吹了吹,然後放開手。

“好痛……”清秀的男同學都眼泛淚光了,楚楚可憐的看著自己的手指。

“好了,沒事了,以後不要隨便亂采花,古人說有花堪折直須折,不是真讓你去摘花!人家花兒更願意在枝頭凋落。”丁一一拿著玫瑰,可惜的說道。

“這也是我的心意嘛!人家都受傷了耶!”陳毅林很不滿丁一一的態度,她怎麽跟個木頭人一樣,他正要多說幾句,一抬頭,終於看見丁一一身後的安浩軒,“吖……安老師……什麽時候來的……”

“已經很久了。”安浩軒微微笑著。

陳毅林的臉轟然紅了,他半晌才囁嚅的說道:“你都看到了?”

“有什麽不能看的?”丁一一替安浩軒問道。

“我其實……丁同學今天好辛苦,那就這樣,我先走了,拜拜。”陳毅林在兩人的注視下,急忙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

“他一直都是這樣,怪怪的。”丁一一看著他的背影,搖頭說道。

在丁一一的印象中,陳毅林不是喜歡問奇怪的問題,就是喜歡做奇怪的事,所以也習以為常,絲毫沒察覺身邊表哥的笑意。

因為是運動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丁一一沒時間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就穿著運動服,大喇喇的跟在表哥的身後,依舊走著北門偏僻的小巷,去找飯館吃飯。

“一一,冷不冷?”雖然現在中午穿著裙子也不覺得冷,可太陽一落山,秋風乍起,還是會感覺到涼意。

“還好,我脂肪厚。”丁一一穿著運動短褲短袖,毫不在乎的揮揮白嫩嫩肉乎乎的胳膊說道。

其實丁一一骨架小,看上去圓潤一點而已,和正常人相比體重再健康正常不過,可是明星學院,不管是一米七的女生還是一米五的女生,每個人都嚴格把守絕不上一百斤的體重,這就直接導致丁一一肉乎乎的小臉在一群瘦的和排骨一樣的美人對比之下,顯得尤為珠圓玉潤。

話說回來,丁教授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裏對自己女兒的長相卻是十分滿意。因為古代男人的審美是骨小肉多膚白,五官端正,婉麗溫雅。

丁教授覺得自己的女兒就很有盛唐氣象……

也許每個父親的心中,自己的女兒都是世上最可愛的孩子吧,加上丁一一在父親大人麵前恪守禮教,聽話孝順,所以形象自然就光輝起來。

可事實上,丁一一正值花樣年華,最怕父親的教條主義,所以在學校和在家中,簡直判若兩人。

兩人順著冷僻的街道走到一家拉麵館——浩軒表哥第一次請客,丁一一毫不客氣的要求吃拉麵,還要上一份大盤牛肉。

反正太熱鬧的地方也不適合去,怕遇見熟悉的同學;而太高檔的地方,會讓丁一一想到某日不堪回首的往事。

何況,老爹從小告誡,儉乃德也!

更重要的是,她丁一一最愛的就是拉麵就著牛肉吃。

呼呼啦啦,一大碗麵掃空,麵前的大盤子也空了,丁一一心滿意足的擦嘴,笑嘻嘻的說道:“飽了!”

安浩軒看著她吃的紅撲撲的臉,寵愛的笑了笑:“現在想出去玩嗎?”

“現在?”丁一一抬頭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已經快天黑了,在老爹的嚴苛教導下,她可從沒有晚上出去玩的習慣。

“走吧。”付了錢,非常自然的拉住丁一一的手腕,安浩軒不等她確定,就帶著她出了門。

“不好吧,萬一爸爸知道我晚上出去玩……”丁一一還在遲疑,雖然爹媽都出去蜜月一把,但是老爹晚上六點左右肯定會打家裏的電話囑咐她練琴寫字。

“有我呢,他不會責罵的。”安浩軒知道她的顧慮,笑著說道。

“那……這麽晚了,去哪裏玩?”丁一一還是有些不放心,“八點前能回家嗎?”

“丁伯伯那邊有我,絕不會責怪你。”安浩軒答非所問,在此保證。

“好吧……不過要是同學看見不太好吧?”丁一一的憂慮可真多。

“放心,絕不會有人認出你。”安浩軒笑容燦爛,握著她的手腕,在路燈中往前走去。

這樣的話……是沒人能認出她。

丁一一帶著豬八戒的麵具,看著帶著羽毛眼鏡遮住上半張臉的安浩軒,原來夜市這樣繁鬧,而且這個大公園每周三晚上都有一次假麵舞會。

難怪浩軒表哥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會有人認出她。

丁一一衝進帶著奇奇怪怪麵具的人群中,這麽多年來,除了爸爸偶爾出差講課交流,媽媽會無聊的帶她出去看電影之外,她還真的很少在晚上六點之後出門。

一般而言,晚飯後的時間,如果老爹不加班的話,她就是在父親大人的監導下,讀古書臨魏碑撫素琴閱金經,以此來培養所謂的雍容博大的氣質內涵……

所以這樣的繁鬧喧囂的城市夜景,讓丁一一感覺又陌生又刺激。

十七歲少女應有的天真活潑以及旺盛的精力和好奇心,完全在丁一一身上展現出來,她頂著豬八戒的麵具,大搖大擺的走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對著一群個頭矮矮的帶著大頭娃娃麵具的小孩子們,用低沉的腔調唱起了一段豬八戒背媳婦。

“都說俺老豬肥又胖,肚皮大呀,耳朵大,又呀有福相。老豬俺今天喜洋洋,背著俺的新媳婦,一邊走一邊唱,一呀一邊唱……”

孩子們看著眼前奇特的豬八戒,紛紛大笑起來,有個半大不小的小孩,幹脆和她一起唱了起來:“出了高老莊,一路好風光啊,叫聲娘子,聽俺把話講……”

安浩軒笑微微的站在一棵樹下,安靜的看著他們嬉鬧,今天原本接到Alina電話後的陰鬱心情也變得大好。

想到自己在新加坡除了爸爸一個親人之外,剩下的都是同學,來到這裏之後,多出了一個時而鬧騰時而安靜的可愛小表妹,生活好像多了點色彩,挺有趣。

“都說俺老豬肥又胖,你比俺還有分量,像座山壓身上,壓呀壓身上。老豬俺累得汗直淌,腳發抖來直搖晃……”

眾人鬧哄成一團,突然一道明亮的焰火衝向天空,緊接著是焰火爆裂的聲音。

“耶,開始了!”那些和丁一一唱歌的孩子們突然一哄而散,幾個穿著溜冰鞋的孩子,順溜的往焰火的方向滑去。

“怎麽了?”抬頭看著漫天的煙花,丁一一自言自語。

“假麵舞會開始了。”安浩軒從樹下走過來,拉住丁一一也隨著人群往廣場中走去。

丁一一沒有想到自己所在的城市,在這個時間段,居然有這麽多的人聚集在這裏。她正好奇的東張西望,安浩軒突然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在沸騰的人聲中對丁一一大聲說道:“丁伯伯的電話。”

“什麽?”丁一一的耳朵裏充滿了音樂聲煙花聲還有人群聲,根本聽不清安浩軒說話。

安浩軒拿著手機,放在她眼前,自己則低頭湊到她耳邊大聲說道:“你爸爸的電話。”

“啊?老爸?”丁一一立刻玩的心思沒了,老爹一定打了家裏的電話沒人接,又打自己的手機,結果太熱鬧自己沒聽見,這才打了表哥的電話。

“你在這裏不要動,我去接電話,一會就過來找你。”安浩軒對著她耳邊大聲說道,這裏太吵,實在不適合接電話。

丁一一也沒聽清楚浩軒表哥的話,隻點了點頭,沒心沒肺咧嘴大笑的八戒麵具下,她滿臉的心虛緊張,隻害怕老爸知道自己在外麵瘋會大發脾氣。

安浩軒迅速從人群中擠了出去,兩分鍾後才找到一處相對安靜的地方,丁教授已經打了三個電話。

而丁一一茫然無助的站在人群中,被來來往往的人推擠著,不知不覺就偏離了原位,最後幹脆被人潮推入廣場中。

丁一一四處尋找著“夜禮服假麵”,表哥戴著的麵具很像夜禮服假麵……

周圍的人乍一看,仿佛穿越了一樣,亂七八糟的麵具和風格奇特的裝扮。

一個性感妖嬈的貓女從丁一一身邊走過,還伸出塗了黑色指甲油的玉手,拽了拽丁一一臉上的八戒麵具;一個鬼麵具的人穿著鬥篷,對著丁一一怪異的笑;還有一個扮成卡卡西的蒙麵大叔,正猥瑣的跟在身材勁爆的貓女身後……

丁一一頭皮發麻的想退出去,她沒見過這種陣勢,而且沒有表哥在身邊,這世界從有趣變成了詭異。

“天,你確定家族宴會不去沒問題?”一個帶著羽毛裝飾麵具的瘦削年輕人,冷冷的問道。

“這裏比起家族宴會,有趣多了不是?”另外一個人的裝扮和剛才說話的年輕人一模一樣,羽毛裝飾的麵具蓋住上半張臉,隻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優美漂亮的下巴,皮膚很白,像一個王子。

“天雅公司也已經催了你幾次,那邊已經積壓下三個封麵和五個專訪。”穿著白襯衫的冰冷少年,不動聲色的提醒。

“別用這種經紀人的口吻和我說話。”氣質王子的少年那雙狹長晶亮的雙眸閃過一絲不悅。

“沒辦法,別人不敢催你,隻有我能代為轉告。”穿著白襯衫的少年正是薛玉樓,他聳聳肩,無奈的看著崔澤天閃進人群中,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