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前男友(下)

前男友的出現勾起了魏曉悲傷的回憶,為了讓女友徹底放心,耿誌遠手指上天道:“我發誓,今生今世我和曉曉永遠在一起,如有違背,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不……”魏曉見他發這麽毒的誓,趕緊用手捂住他的嘴道:“你這個傻子,幹嘛發這種誓?”

耿誌遠嘿嘿笑道:“已經發了,收不回來了。”

魏曉皺了皺眉頭,也舉起手正色道:“那我也發個誓,我魏曉今生隻愛耿誌遠一人,隻給耿誌遠一人生孩子!如有違背,天打雷劈!”

誓言更像是真情的表白,兩個相愛的人緊緊擁在一起。

可惜的是,他倆隻顧著甜蜜卻忘記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在這個特殊日子裏發的誓言往往非常靈驗。他們倆的往後餘生從此便一語成讖,分分合合,受盡了命運的捉弄。

羅洋的突然出現,雖然沒有影響到耿誌遠和魏曉的感情,卻讓魏國慶心思活泛了起來。羅洋家境優越,父親是市法院領導,母親也是市計生委幹部,他又是名牌大學的碩士研究生,種種條件都比耿誌遠要好上許多。

既然女兒隻有一個,為什麽不嫁個條件更好的呢?將來他們兩口子也能跟著沾個光。

魏國慶偷偷給張蘭透露了一下自己的心思,張蘭氣得拍了他一下道:“你瘋了?你還嫌羅洋傷咱閨女傷的不夠嗎?”

“那不是以前嗎?”魏國慶嬉笑道:“人家小羅不是知道錯了嗎?再說你看小羅多洋氣,風流倜儻的,比土不拉幾的小耿強多了。咱閨女跟著他不是更享福嗎?”

張蘭變色道:“你別節外生枝啊。咱可是答應人家小耿了,不能言而無信。”

“切……”魏國慶一臉無所謂道:“兩家大人又沒見麵,事情還兩說著呢。”

“你……?”丈夫做事不靠譜的毛病又犯了,張蘭氣得隻想罵娘:“曉曉又不喜歡那個羅洋,你想毀了咱閨女嗎?”

“怎麽不喜歡?那是她心裏的坎沒過去,要是跟羅洋相處久了,肯定會重新喜歡上的。”魏國慶得意道:“我跟小羅說了,讓他多來咱家,咱給他倆創造機會,肯定會和好如初的。”

張蘭對丈夫不靠譜的勁頭徹底服氣了:“人家小耿那邊怎麽辦?”

“拖著。”魏國慶雙眼眯成一條縫笑道:“他又不在咱這兒上班,拖上他一年半載,等小羅跟咱閨女重新好上,他就是不願意又能怎麽樣?”

“你呀,淨想好事。唉……”張蘭歎息著,隻恨當年看錯了人,找了這麽一個靠不住的男人。

初三上午一大早,耿誌遠趕到火車票預售處,排了一個多小時的隊後,方才買到了兩張初六到寧城的98次硬座車票。

在梁城買火車票,除了和平路上的預售處外,就隻能去火車站售票大廳。陸怡住在海濱縣,買個火車票需要來回折騰至少一白天時間,所以昨晚她給耿誌遠打來電話,試著找他幫忙買票。

相識近半年來,雖然沒有再見過麵,兩個人倒是通過幾次電話,並沒有斷了聯係。作為同在外地獨自謀生的老鄉,耿誌遠也願意幫助這個頗有緣分的女孩。

買到車票後,相思難耐的耿誌遠匆匆趕到魏曉家,一進門驚奇的發現羅洋又堂而皇之的端坐在沙發上。

“這家夥怎麽又來了?”耿誌遠和魏曉躲在小屋裏,不滿地發著牢騷。

魏曉也很委屈:“我哪兒知道?一早就來了,到現在一點走的意思也沒有,我爸還非要留他吃午飯,這人的臉皮也太厚了。”

“那就麻煩了……”耿誌遠心思敏銳,他覺察出一絲異樣,琢磨了一會兒道:“我猜……唉!算了,不說了。”

“哎,你這人。”魏曉推了他一把:“跟我有什麽不能說的?說就是。”

“我猜……”耿誌遠瞅了一眼她的臉色,躑躅道:“你爸可能覺得他比我好,想讓他當你家女婿。”

魏曉神色一暗道:“我也有這種感覺。”

都說女人比較敏感,這話說的還真對。耿誌遠端詳著女友絕美的臉龐,小心翼翼試探道:“你是怎麽想的?”

“我當然是願意跟你在一起。”魏曉毫不猶豫道:“要不,我現在就辭職跟你去寧城?省的我爸胡思亂想。”

耿誌遠苦笑道:“不可能的,你爸媽不會同意的。再說,我那兒連個落腳的地都沒有,你去了住哪兒?”

“那怎麽辦呢?”魏曉泄氣道:“我又沒法攆他走。我爸還讓我對他好點,真真氣死我了。”

耿誌遠也愁的直揉額頭:“曉曉,過幾天我就得回寧城。我不在身邊,隻能靠你自己了。”

“誌遠!”魏曉明白男友擔心自己被羅洋勾引而變心,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絕然道:“你放心,我心裏隻有你,絕不會跟羅洋好的。”

兩個人心心相印,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膩在一起。隻可惜相愛不能相守,這種折磨最是讓人難受。

前男友和現男友陪著魏曉在一張桌子上吃飯,耿誌遠不知道羅洋怎麽想,反正他感覺非常尷尬。好在魏曉遠遠躲開了羅洋,坐在了耿誌遠身旁,要不然這頓飯他哪有心思吃的下。

魏國慶拿出兩瓶52度瀘州老窖豪爽道:“今天咱爺仨把這兩瓶酒都幹了。”

“沒問題,我陪著魏叔喝兩盅。”羅洋自如的要過酒瓶道:“給我,我來開吧。”

耿誌遠酒量甚淺,一兩白酒下肚也會上頭,更別說這種高度數白酒。他怕喝醉出醜,有些為難道:“魏叔,我酒量不大行,我就不喝了。”

“那哪行?男子漢大丈夫,喝點酒怕什麽?”魏國慶生氣道:“再說大過年的,人家小羅都願陪我喝兩盅,你連這點麵子也不給?”

未來嶽父把話說到了這份上,耿誌遠也隻能硬著頭皮道:“那行,我喝。”

一瓶白酒勻在三個玻璃杯裏,一杯大約三兩多。耿誌遠瞅著手裏大半杯晶瑩透亮的白酒,心裏直發毛:“這杯酒喝下去,十有八九是要醉。更不用說後麵還有一瓶,這可如何是好?”

“魏叔,咱一家人簡單點,這杯酒三氣喝下去,行不?”了解到耿誌遠酒量不行,羅洋便想讓他當麵出醜,故意舉杯慫恿道。

“行,沒問題!”魏國慶也舉起杯子道:“咱爺們先走一個!”

一大口白酒下肚,火辣辣地刺激腸胃。雖然情知要醉,事到如今,耿誌遠也隻能舍命陪君子。一口接一口,很快一杯三兩多白酒全部喝了下去。

三兩多白酒下肚,耿誌遠隻覺得頭大如鬥,胸口似乎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火苗蹦跳著直往喉嚨竄。意識浮在了半空裏,手腳也失去了控製。

“我不行了!”話未說完,耿誌遠便癱軟在桌子上說起了胡話。

“這孩子,還真不行!”魏國慶搖頭道。

魏曉在旁看得心疼:“爸,還不是你硬逼他喝的。”

“怎麽是我逼得?”魏國慶笑道:“他能喝多少自己沒點數嗎?”

羅洋陰謀得逞,奸笑著站起身道:“我把他弄到沙發上去,咱一家人繼續喝。”

“不勞您大駕!”魏曉朝他甩了個冷臉,俯下身費力攙起耿誌遠柔聲道:“誌遠,走,咱去**睡。”

魏曉攙扶著耿誌遠顫顫巍巍進了自己小屋,羅洋看得雙眼冒火,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白白占著便宜,嫉妒作祟下,他恨不得立時衝上去把耿誌遠拖到地上狠揍一頓。

“小羅,來,倒上酒咱倆繼續喝。”魏國慶喝的正酣,雖然也有了幾分醉意,依舊搖晃著腦袋舉杯催促。

“好的,魏叔!”羅洋說著惡狠狠瞪了耿誌遠一眼,心道:“魏曉早晚是我的,不信咱倆走著瞧。”

魏曉好不容易把耿誌遠扶到自己**,揉著幾乎直不起來的腰把門關上,回過身來驚訝的發現男友已經從**坐了起來。

“你……?”

“噓……”耿誌遠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悄聲道:“我沒事,裝的。”

“你這壞蛋!快把我腰壓斷了!”魏曉又生氣又好笑,劈裏啪啦錘了他一頓。

耿誌遠笑著攬住她輕聲道:“我要是真醉了,你哪裏扶得動我?要是再這樣傻乎乎喝下去,我就真要醉了。”

“唉……”魏曉歎了口氣,身子軟軟的靠在了他懷裏:“羅洋要是天天來,什麽時候是個頭呀。”

“快了。”耿誌遠輕吻著女友潔白光滑脖頸道:“他也得上學,開學就不會來煩你了。”

“但願吧……”耿誌遠熱乎乎的酒氣吹得魏曉心癢難耐,嚶嚀一聲躲開了他:“下午咱去你家吧,我不想看著羅洋在眼前晃悠。”

“嗯……”耿誌遠忽道:“要不咱去我姐姐家吧?她就住在你家後麵,隔著幾座樓不遠。”

“你姐姐?”魏曉初中畢業後再也沒見過耿燕,一晃七八年過去,自己跟她竟然成了親戚,這世界還真是變化的快。

“我姐姐上次幫了我,還沒感謝人家呢。雖然說是親戚,感情也得維護不是?有道是走親戚,走親戚,這親戚不走可就疏遠了。”耿誌遠在女友耳邊娓娓道來。

“也是,那咱不能空手去吧?”魏曉考慮的比男友仔細,耿誌遠讚歎道:“還是我媳婦想的周全!我姐姐不是外人,錢花多了反倒見外,咱買點水果就行。”

“嗯,那好吧……”魏曉眨著美麗的眸子關心道:“你不再睡會兒?”

耿誌遠壞壞一笑道:“你陪我一起睡?”

“呸!”魏曉啐道:“你這家夥就該讓羅洋灌醉你,省得整天油嘴滑舌。”

兩個人小聲嬉笑著並肩躺在了**,耿誌遠畢竟有了七八分醉意,不消多時便摟著魏曉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