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鬥惡(中)
當天晚上,耿誌遠便住在了甸子村,留宿在了陸怡家裏。陸怡知道耿誌遠有潔癖,特意把自己的房間打掃幹淨讓了出來。
耿誌遠進了房間打量了一番,新蓋的瓦房牆壁粉刷一新,房間裏沒有什麽繁華的裝修,顯得簡潔得體,空氣中隱約還有一絲馨香。
“嗯,這房間不錯,我喜歡這裏。”耿誌遠點頭道。
陸怡紅著臉道:“這是我的房間,床鋪被子都是新的,你放心住便是。”
“啊?”耿誌遠一愣,為難道:“我住這兒,你住哪裏?”
“我正想跟你商量呢。”陸怡羞紅了臉道:“家裏就咱倆,別的房間我住不習慣,我能不能……跟你住在一起?”
耿誌遠遲疑了一會兒,終於走到陸怡麵前伸手抱住了她:“陸怡,晚上和我一起睡吧?”
向來把自己拒之千裏的耿誌遠突然答應了她,幸福來得太快,陸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道:“你……你說什麽?”
耿誌遠接納陸怡是考慮很長時間後才下了決心的。陸怡替他掌握著重要的遠怡餐廳和塑編企業,可以算是他最信任的心腹。想要徹底放心的使用陸怡,必須讓她跟自己產生某種聯係,而男女之間最親密的關係莫過於情侶。
況且他們倆之間早已是妾有情而郎無意,就連蘇卿也猜到陸怡早晚會是老公的女人,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隻要你能記住回家的路,家裏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這樣的話。
事情發展到現在,耿誌遠終於認識到自己必須接納陸怡,否則一旦她的心被別的男人俘獲,他便不可能像如今這般百分百的信任她。畢竟女人是個感情動物,她們的忠心跟著感情而走。
“我說,做我的女人吧。”耿誌遠說著,低下頭吻住了滿臉驚愕的陸怡。一親芳澤沁人心脾,兩個人吻在一起久久不願分開。
陸怡早已是淚流滿麵,眼淚不住的奪目而出。耿誌遠伸手替她擦拭著眼淚,柔聲道:“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答應你。”
“誌遠……”陸怡撲到他懷裏放聲大哭道:“我……我身子不幹淨……配不上你。”
“不要胡說。”耿誌遠摟住她顫抖的身子,理順著秀發安慰道:“卿卿早就料到咱們兩個會在一起,她已經默許我接納你,隻要你不嫌棄我給不了名分,咱們倆永遠在一起。”
陸怡啜泣道:“我不需要名分,也不會跟小蘇搶你。我隻是想跟你生個孩子,省得我老了孤獨一個人生活。”
“我知道。”互訴衷情之下,耿誌遠方才發現,自己對陸怡也有愛意,並不是原先以為的毫無感情。而且,由於從小勞作的緣故,陸怡的身材比蘇卿要好得多,標準的蜂腰翹臀,絕對是能生養的好身段。
他們兩個從六年前火車偶遇開始,風風雨雨一起艱難創業,不管是感情上還是事業上,糾纏交織下早已成為一體,將來若是被迫分開,必是一場給雙方帶來痛苦的慘烈悲劇。
好在耿誌遠及時醒悟,毅然止住了滑向悲劇的勢頭,敞開懷抱接受了陸怡的感情。
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耿誌遠心疼的低頭吻著陸怡臉上的淚痕,歉意道:“陸怡,是我錯了,全是我的錯,你想怎麽懲罰我說就是,我一定照辦無誤。”
陸怡嗔道:“為什麽叫我全名?你就不能叫個好聽的?”
耿誌遠為難道:“那我叫你什麽?怡怡?聽著跟叫你姨似的,讓人感到難堪。陸陸?也不好聽啊。”
陸怡羞澀道:“你叫我小名吧,三妮兒。”
“三妮兒?”耿誌遠忍不住笑道:“這名字好,這名字接地氣。”
“去。”陸怡嗔道:“你不就是嫌土嗎?”
“不,我不嫌土,我是覺得這個名字才性感,三妮兒!”
“天哪!”一聲三妮兒叫出來,陸怡已然是情難自已,拉著耿誌遠來到床邊嬌羞道:“我的男人,來征服你的三妮兒吧……”
夏末秋初,陸怡的房間裏卻是一片春意盎然。蘊藏已久的感情一旦釋放出來,就像開閘下的洪水般奔騰激昂,勢不可擋。縱橫阡陌,幾番鏖戰之後,快活之極的兩個人疲憊地相擁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誌遠,陸文成心狠手黑,還有大飛幫著他,咱們還是給他點錢算了。”一旦成了耿誌遠的女人,陸怡立馬疼起了自家男人,生怕他遇上半點危險。
耿誌遠嘻嘻笑道:“怎麽,你害怕了?”
陸怡委屈道:“我才不怕呢!我是擔心你。”
“沒事的,不用擔心。”耿誌遠親了她一下道:“惡人自有惡人磨,我就是惡人中的惡人。陶縱我都不怕,一個什麽大飛算什麽東西?你放心吧,我估計明天大飛能不能站起來還是兩說著。”
“怎麽?”陸怡吃驚道:“你已經開始動手了?”
耿誌遠笑道:“別急,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陸怡最迷戀的便是耿誌遠遇到難事時那種掌握一切的自信笑容,她把俏臉貼在耿誌遠胸膛上傾情道:“誌遠,我終於成為了你的女人,我真幸福!”
耿誌遠跟陸怡春宵一度快活無比,陸文成卻在半夜裏被電話聲驚醒:“誰啊,這麽晚了還打電話,真是的。”
他嘟嘟囔囔的接起電話,裏麵傳來手下驚慌的聲音:“老板,不好了,大飛哥被人打傷了。”
“什麽?”陸文成一個激靈從**爬起來厲聲道:“誰受傷了?你再說一遍。”
“大飛哥,他從飯館裏出來被人打了,手腳都被打斷了。”
“大飛被人打了?”陸文成嚇出了一身冷汗,難道是白天那小子幹的?不會啊,他怎麽知道大飛是我鐵杆兄弟?
“大飛哥在醫院裏搶救,老板你還來看看嗎?”手下人顫聲道。
陸文成想了想道:“這裏事太多,我先不過去了,你留意著點,有消息馬上告訴我。”
扣上電話,陸文成心意難平,暗思道:“大飛受了傷倒沒什麽,即便他不來幫我,我手下還有二十多個打手,看那小白臉能奈我何?”
第二天一早,陸文成把采砂場幾乎所有青壯工人全部喊到了公路上。二十七八個工人拿著各種武器聚在一起氣勢頗壯,陸文成底氣十足道:“把路給我斷了,誰敢過就砸誰,聽到了嗎?”
“是,老板!”工人們齊聲應道,七手八腳設下路障,把通向塑編廠的道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與此同時,陸文公和張樹仁帶著十幾個村民來到了張木墩的磚廠,砸開大門一擁而入。
張木墩接到工人通知後,匆匆忙忙從村子裏趕過來質問道:“陸書記,你們到我磚廠裏來幹什麽?”
陸文公正色道:“張木墩,咱村裏的良田本來就不多,你還占了三十多畝好地燒磚,村裏決定收回土地,拆除磚廠。”
磚廠就是張木墩的生命,他怎麽可能同意拆除,當即反駁道:“我建磚廠是村裏同意了的,你們不能說拆就拆。”
陸文公嘲笑道:“村裏同意?誰同意的?”
“陸支書!陸支書同意的!”張木墩義正言辭道。
陸文公哈哈一笑:“我什麽時候同意你蓋磚廠的?我怎麽不記得?”
張木墩氣急敗壞道:“不是你,是陸文成同意的。”
“哦?”陸文公笑道:“那你得去找他問問,反正我接任支書後,沒見到你跟村裏有什麽協議。”
當年張木墩請陸文成喝了頓酒,又給他送了些禮,便同意了占用村裏三十畝良田建磚廠的事。所占三十畝良田裏,便有陸怡家的地。為此,陸怡父母才跟陸文成結下了仇。
陸文成當時在村裏稱王稱霸,一言九鼎,根本沒跟張木墩簽什麽書麵協議,張木墩也沒有簽訂協議的意識,就這樣稀裏糊塗生產了好幾年。耿誌遠讓陸文公去查當年磚廠用地有沒有書麵合同,才發現這裏有個大漏洞。
張木墩拿不出信服的證據,眼見村裏人開始拆房拆設備,情急之下趕緊給陸文成打去了電話。
“什麽?村裏去拆你的磚廠?”陸文成聽罷大為惱火。這幾年他雖然卸任了村支書,但是陸文公和張樹仁介於他有大飛的支持,當麵還不敢跟他鬧翻,雙方相處還算融洽。
沒想到這次為了一個外人,陸文公和張樹仁竟敢公開與他翻臉,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陸文成正要帶著人去磚廠幫忙,忽然靈機一動道:“不對!姓耿的那小子不是說今天來找我麻煩嗎?我要是帶人走了,他趁機把路通開了怎麽辦?不行,磚廠不能去!”
拿定主意後,陸文成便不再管張木墩磚廠的死活,一心一意守在路口,等著耿誌遠的到來。
“耿總,陸文成果然沒有去磚廠。”張樹仁興奮地對耿誌遠報告道。
耿誌遠淡淡一笑道:“他不去,咱去。樹仁主任,下麵看你的了。”
張樹仁立馬站直身子嚴肅道:“請耿總放心,我一定不讓您失望。”
甸子村采砂場內一片靜悄悄,由於陸文成帶走了大部分工人,生產不得不停了下來,由陸文成的小舅子李福領著幾個工人看場子。
張樹仁帶著三十多個村民氣勢洶洶的闖進了采砂場,李福見狀,急急火火帶著工人前來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