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你僭越了

葉楓坐在咖啡館靠窗的位置,什麽都沒點,那裏平素是供路人歇息的地方。

所以,不點單也沒人會說什麽。

這個位置恰到好處,能將對麵的好戲一眼覽盡。

齊修竹被那些鬧事的底層員工圍堵在一起,連頭都露不出來,若不是能看到不斷有人朝中間的人身上招呼,呂澤都不知道齊修竹還在那裏。

時間一點點過去,討債員工的勁頭卻是一點都沒消。

呂澤垂眸,從長椅上站起身,看對麵的架勢,是不需要他補刀了。

齊修竹那弱雞,自己本身沒什麽本事,平時耀武揚威全靠屁股後麵巴結的小弟。

現在他公司破產了,聽說還是唐家親自動的手,有點腦子的都望風而逃了。

隻靠齊修竹自己,是不可能突出重圍的。

在這個以金錢為重的時代,那些丟了工作還沒拿到工資的底層員工,會爆發出不可想象的力量,將齊修竹生吞活剝了。

正因為如此,呂澤沒有了看下去的興趣,反正結局已經注定,過程如何,就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嘀嘀——”

呂澤放在站起身,異變陡生,遠處疾馳而來一輛勞斯萊斯,朝人群衝過去。

“靠,快閃開,有人要撞我們!”

不知道是誰先叫喊了一聲,那些員工瞬間反應過來,四散開來。

開玩笑,那可是勞斯萊斯,它是不是豪車不重要,它是個車就能撞死人。

他們若還站在原地,就蠢了!

砰的一聲,車門被打開,車子即將開到齊修竹跟前。

齊修竹被打的有些懵逼,渾身襤褸且不說,眼睛都看不清東西了。

他放在頭頂抵禦攻擊的手還沒放下,眯著眼睛朝前方看去,勞斯萊斯都快到跟前了才想起來躲開。

“小畜生你跑什麽,快上來!”車裏傳出齊宏景恨鐵不成鋼的怒吼。

“嗯?”所幸齊修竹的耳朵倒是沒被打壞,他還聽出了齊宏景的聲音,叫道:“爸,是你嘛?”

“是老子,不想被打死就快點上來!”

齊宏景將車子甩尾甩到齊修竹更前,大聲吼道。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齊修竹眼睛被打壞了,故意提高聲音急促道:“直接往前走,快!”

齊宏景這麽著急忙慌的沒有別的原因,他也害怕那些暴怒的員工。

“來……來了!”

齊修竹踉蹌著往前走,這個時候他不敢猶豫,誰也不知道再猶豫一下,那些員工會不會上來把他們父子一同打死。

齊宏景勞斯萊斯的位置停的正合適,指揮也得當,齊修竹順利上車,他連車門都來不及關,趕緊疾馳出去,深怕被那些人追上。

勞斯萊斯的轟鳴聲消失在眾人的耳朵裏,那些躲藏好的人方才敢抬起頭看向四周。

這不看還不生氣,一看可氣炸了肺了。

“嗯?那車不是要撞我們,他是來救齊修竹的!”

“操TM的,我們被唬住了,就算是勞斯萊斯也不敢當街撞我們這麽多人啊!”

“那肯定是齊家幫凶……”

這齊家三房父子的對話看似繁多,其實這一切不過發生在心念電轉之間,這也就是為什麽勞斯萊斯疾馳出去,那些員工才反應過來的原因了。

呂澤把這一切看在眼裏,他眼睛虛眯,看著那疾馳而過的勞斯萊斯殘影,眸子裏閃現徹骨的寒芒。

看來齊宏景對這個唯一的兒子還是很看重的,竟然不惜冒險開車撞人也要救他。

“既然這樣……”呂澤昂起頭,麵上明明淡然的很,說出的話,卻叫人不寒而栗,“那你們整個三房都跟齊修竹一起滾吧。”

他的話絕對不是玩笑,齊修竹這些年對他,對齊采珊一家的刁難和踩踏,他都沒有表示什麽,如今一次性全部還清也好。

那句如判官落筆般定人生死的話落下之後,呂澤轉身,離開了咖啡館。

晚上十點,江州市中心工業區,唐氏集團的辦公大樓裏。

“馮總管,您覺得大長老跟齊家那個齊修竹有什麽恩怨?”

唐風已經迷惑一天了,自從接到呂澤的命令之後,他是一刻都不敢耽擱,親自去辦了齊修竹。

本以為大長老準備在齊家幹點什麽大事,可,之後大長老便沒了消息,這讓他十分納悶。

“小風,你僭越了!”馮半山斜著眸子睨了一眼身後的唐風,冷漠道:“大長老的心思,豈是我等可以隨意揣度的?你隻管本份盡心的完成大長老交代的任務,別的無需多問,也不可多問!”

唐風聞言,心中大駭,趕緊躬身道:“是,小風知錯!謹遵馮總管教誨!”

他確實是僭越了,在這裏,他隻不過是唐家外放在江北省的一個管理者罷了。

能擁有一塊純度極高的紅髓玉佩之人,恐怕連他爸爸都沒資格揣度,他便更沒有資格了。

“嗯。”聽到唐風認錯,馮總管才回過身,淡淡的點頭道:“我要去趟燕京,把這件事情告訴家主一聲,這段時間裏,你務必伺候好大長老!”

“是!馮總管放心前去,我定然傾盡唐氏之力為大長老效力!”

唐風麵色一正,連忙對著馮半山立下“軍令狀”。

馮半山沒說什麽,徑直朝外邊走去,唐風站在原地沒有相送。

這是他們之間默認的相送方法了,反正以馮半山的實力,眨眼間就能離開江州中心區域,他送出去,也追不上,還不不如不送。

夜風順著未關的窗戶吹進唐氏的總裁辦公室裏,隱約帶來了一絲涼意,唐風打了個激靈,關上窗戶,也朝樓下走去。

其實他早就下班了,馮半山也早就打算啟程去燕京了。

可為了以防萬一,怕呂澤回來找不到人,他們都等到了深夜。

現在終於可以確認,呂澤不會來了,他們也可以放心離開了。

四月的天氣沒有了前幾月的寒涼,也沒有後幾月的酷熱,晚上更是最宜人的時候。

呂澤盤膝坐在城南公園的長椅上,不斷地吞吐著月華之力。

晚上的天地靈氣不如清晨精純,他果斷放棄,選擇修行月華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