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狗能改得了吃屎嗎？
三天期限眼看就要到了。
這些年來，陸家夫婦實在是被這些收高利貸的搞怕了。
錢還了一波又一波，總是還不清。
無底洞一樣。
為了保護陸平，他們想讓他出去躲一躲。
“爸，媽，我在國外賺了些錢，等把高利貸還上，我就送你們去國外。我還需要留下做些事情，然後去跟你們會合。”陸平往嘴裏填了一支煙。
陸母急切地問：“你在國外……做什麽？”
陸平隻是笑笑。
代號‘龍刺’，禦領萬軍，誰敢不從？
說出來恐怕二老也不會信。
還是等他們到了國外，慢慢適應吧。
陸父不無擔憂地問道：“臭小子，你還要留在國內幹什麽？”
陸平並沒有隱瞞：“我有個救命恩人叫老林，他去世前有個心願，就是想讓他失散二十年的女兒認祖歸宗。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想幫他完成遺願。”
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老舊的照片。
上麵是一個年輕的男子，抱著個年幼的女兒。
“這小姑娘真好看。”陸母忍不住稱讚道。
陸父卻拍了拍陸平的肩膀：“臭小子，不愧是我陸義的兒子，仗義！”
次日。
陸平去銀行兌了些錢。
然後又到超市裏，買了些生活用品。
家裏那輛破舊的腳蹬三輪，他還真有些騎不慣，好不容易才蹬了回來。
陸平先到鄰居宋老憨家，送了些禮品過去。
然後準備親手做一桌好菜，跟父親好好喝兩盅。
畢竟，九年了，什麽都變了。
唯獨親情，割舍不斷。
但陸平剛從宋老憨家裏出來，就見自家門口停了一輛捷達車。
收高利貸的果然又來了？
可這會兒，院子裏好像是格外嘈雜。
“老東西，錢準備好了吧？”
“窮操性，我就懷疑他們去哪搞錢？”
正是三天前那黃毛小廝和小髒辮兒的聲音。
“我兒子說，50萬他都準備好了，準能給你們還清的。”是陸母的聲音。
“我呸！你兒子人死哪去了？躲出去了吧？老不死的，我告訴你們，50萬根本不夠！我們來來回回操的心出的力，就TM沒有費用？”黃毛呲牙咧嘴地說道。
小髒辮兒跟著哼唧道：“去！那老頭，你進屋去拿紙筆出來，打欠條，80萬，一分都不能少！”
陸母：“怎麽又變成80萬了？”
黃毛：“再TM討價還價，馬上變100萬！”
小髒辮兒：“還不上，我們把你兒子剁成肉塊兒喂狗！”
陸母央求：“求你們，錢是我們兩口子借的，別為難我的孩子行不行……”
這時候，陸平走了進來。
他陰沉著臉，怒氣染紅半邊天。
拳頭攥起，又鬆開。
他不想讓父母看到血腥。
陸母見兒子回來，脫口而出：“平兒快跑，快跑啊……”
“往TM哪跑？”黃毛朝旁邊吐了一口痰，把手中的棒球棍往地上狠狠一搗。
金屬聲。寒意。
小髒辮兒手上也拿著根鐵棍。
看樣子，他們已經計算好了，要給陸家人施加些壓力。
倆人很默契地把陸平圍在了中央，防止他逃走。
陸平淡淡地說了句：“不是我沒給你們機會，是你們，不珍惜。”
黃毛和小髒辮兒麵麵相覷。
“他什麽意思？”
“嚇魔症了吧？操性！”
倆人呢喃了兩句後。
黃毛拿棒球棍指著陸平的鼻尖，警示道：“別TM耍花招，聽到沒？另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們村這一片被一個大老板看中了，要拆遷建別墅，你們這種窮逼，很快就能分到能在家裏拉粑粑的樓房了……高不高興，開不開心？”
小髒辮兒拿鐵棍在地上畫起了圈圈兒：“他說的沒錯，你們這兒是要拆遷。但是……哼哼，你們有今天的幸運，是我們給的！要不是你欠我們老大高利貸，能躲到這村來嗎？能交上這好運嗎？”
“所以說，之前說的50萬，少了，至少80萬！”
“80萬都是便宜了你呀，小子！”
“……”
他倆你一言我一語。
把自己說的跟救世主似的。
“好啊，跟我去拿錢。”陸平說著，摸出一支煙叼上，轉過身去。
黃毛麵帶置疑地問道：“80萬，你確定能拿的出來？”
小髒辮兒揪起頭上一根小辮子擺弄著，揚眉冷笑：“跟他走！他敢耍我們試試，把那倆老東西扔河裏喂王八！我擦！”
陸平跟著他們，上了那輛捷達。
陸家夫婦擔心的不行，都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兒子。
老兩口抱頭痛哭，想報警，不敢；想追上去，但哪能追得上？
黃毛和小髒辮兒本以為陸平會帶他們去銀行，但陸平卻把他們帶到了河邊兒上。
這條河叫怒河。
浪花滾滾，呼嘯東流。
走在河灘上，腳下軟軟的，仿佛一不小心就會泥足深陷。
黃毛感覺出苗頭不對，駐足道：“你不會把錢放在這裏了吧，MD，騙鬼呢？”
陸平坐到一塊護堤石上，順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裏：“你說對了，我就是在騙鬼。不過，錢我已經準備好了，都在這張卡裏。”
黃毛和小髒辮兒頓時眼睛直放綠光。
他們甚至都忘了琢磨一下對方話裏的含義。
“CNM的，快拿來！”黃毛率先撲過去，準備去搶陸平手中的銀行卡。
呯——
什麽聲音？
正甩著膀子跟在後麵的小髒辮兒，驟然聽到一聲悶響。
抬頭一看，小髒辮兒忍不住噗嗤笑了：“我擦，這黃毛還這麽調皮呢，又玩兒那種縮頭術的魔術呢，上回把我嚇半死……你丫的要是把這臭小子嚇神經了，他還沒告訴我們卡密碼呢……”
心裏正樂著呢，他看到黃毛的身體，突然撲通倒了下去。
嗯？旁邊那黑乎乎的圓東西是什麽？
小髒辮兒臉色煞白，頭皮都豎了起來。
想跑，腿像灌了鉛。
一拳打飛腦袋，這是電影裏才有的鏡頭吧？
陸平走到小髒辮兒的麵前，將銀行卡往他手上一遞：“來，拿著路上花。”
小髒辮兒連連搖頭：“不要，我……我不要。哥我給你跪下了，饒了我吧。”
“兄弟，你侮辱我父母，讓我怎麽饒你？”陸平眼睛中折射出陣陣殺氣，仿佛，就連那河水都嚇的溫順了許多，不再滔滔。
小髒辮兒冷汗直流：“我……我改！”
“狗能改得了吃屎嗎？”陸平拍了拍小髒辮兒的肩膀：“下輩子，做個好人。”
小髒辮兒猛地後退了一步。
“CNM的，先送你去死啊！”
他掄起手上的鐵棍，猛地朝陸平頭上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