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老祖宗(第一更)

“不能讓他劃完!”衛士忠再也保持不住冷靜,失聲大吼:“快,攔住他!”

然而沒有用,包括黎簡和戚淼在內的幾位長老的聯合攻擊都被聶天一手擋住,不同功法,,輪番轟炸之下,被損壞的隻有執法堂本身,聶天和他護在後麵的趙鬆、衛禹,甚至連一根毫毛都不曾被傷到。

眼見陣法就要劃完,眾人都是束手無策。

衛宏也隻能安慰:“父親別急,說不定他隻是唬人的呢。就算真的能空手成陣,布出的陣肯定也沒什麽威力,簡單就能破解!”

衛士忠沒有理會長子的安慰,心知這是不可能的。

盡管因為聶天動作太快的緣故,沒能看清楚那一串串符文的全貌,但如果隻是唬人用的東西,肯定不會這麽自信。

事到如今,衛士忠已經不會覺得聶天是在虛張聲勢了。

聶天果然也沒有虛張聲勢。

他劃下最後一個符文,大陣仿佛春天的青草,開始無限往外蔓延,以聶天為圓心,從執法堂往外,幾乎是瞬間就已經蔓延到周圍無數的青山之上。

仿佛就在眨眼間,衛家本宅所在的深山就已經全籠罩在大陣下。

然後,整個大地都震顫了一瞬。

聶天輕輕說了一句:“一個問題,知道被活埋是什麽感覺嗎?”

“你說什麽?!”

衛士忠的眼神很是難看,戚淼站在視線的死角裏,暗地給黎簡遞了一個眼色。

雖然現在各有心思,但長老們年輕時都曾一起共同戰鬥過,一個眼神足以明白對方的心思。

黎簡作勢收手,卻暗暗從腰間抽出軟劍放在背後,本想配合戚淼分散聶天的注意力,以方便對方偷襲,卻在動手前的瞬間,整個執法堂又開始搖晃起來。

“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動其他心思。”聶天淡淡的瞥了黎簡一眼:“本尊現在心情還不錯,所以才在這兒陪你們浪費時間,若是惹火了我……”

伴隨著他的話語,執法堂的大地晃動得更加劇烈起來,瓦礫碎屑不斷從天花板落下,仿佛隨時就要坍塌一般。

“住手。”

衛士忠威嚴地看了一圈,黎簡等人隻能悻悻停手。

有長老色厲內荏地喊:“你不敢!你也在這裏,要是山體坍塌的話,你和你的徒弟,一樣也活不了!”

眾人:“……”

趙鬆用關懷智障的眼神憐憫地瞥了說話的長老一眼,衛宏也是嘴角抽搐,甚至連對衛家並沒有多少歸屬感的衛宏,都感覺到了一絲丟人。

聶天則根本沒有理他的意思,連視線都不曾挪開一點。

誰都看得出來現在主動權在誰的手上,先別說聶天會不會用傷到自己的陣法,他不會離開的嗎?

就算整座大山都在大陣的籠罩下,以宗師境武者的速度,都能在幾秒之內離開這座山,更別提實力顯然在他們之上的聶天了!

那長老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仿佛說了句蠢話,氣惱地瞪了聶天一眼,臉漲得通紅。

衛士忠沉聲道:“聶先生,你究竟要怎麽樣?”

聶天看了他一眼:“不是說過嗎,給你們點教訓而已。”

就在他說話的瞬間,大地停止了顫動,眾人終於不用再扶著旁邊的東西,可以站穩了。

然而沒有人敢有半點放鬆,剛才的一刹那,已經讓人感受到大陣的威力,並不是那種低階武者用來唬人的玩意兒。

修為擺在那裏,沒有人天真的認為,聶天會給他們逃離的時間。

衛士忠握緊了拐杖,龍頭上隱隱泛出光芒:“聶先生,真的打算要我衛家上下的命?”

聶天沒有回答,而是瞥了眼衛士忠我在手裏的拐杖,接著略微詫異地挑眉:“法器?不錯嘛。”

來到這個世界以來,遇到那麽多自稱身份地位崇高的所謂高手,衛士忠還是第一個持有法器做武器的人。

就連被他滅掉的玄陰宗宗主青城子,都隻是擁有一個靈質控間而已,別說本命法寶,就連個普通用作武器的法器都沒有。

看來之前愛蓮娜,也就是黑玫瑰的阿爾法說的沒錯,煉器之法怕是真的早已失傳。

當然,衛士忠手中的也不是本命法寶,可卻足夠讓聶天感到驚訝。

衛士忠頓了一頓,一字一頓地道:“如果聶先生看上這根拐杖,老夫願意拱手相贈。但若先生執意要取我衛家上下性命,老夫等人,也隻能以命相拚了!”

“哦?”聶天饒有興趣地勾起嘴角:“我倒想看看,怎麽個以命相拚法。”

此時,一直被幾個長老婆保護在圓心裏的衛宏再也忍不住,對著衛禹大吼道:“事到如今,你還要站在他一邊嗎?阿禹,你可姓衛!難道你要做個叛徒!”

“閉嘴。”衛禹陰鷙地看向衛宏,嘴角勾起一絲諷笑:“我倒是提醒過你們,你們倒是聽啊?”

“沒用處的時候一口一個廢物,現在倒是想起來我姓衛了?可惜,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又能怎麽樣?”

“好啦,衛宏,不要說了,免得讓外人恥笑。”衛士忠握緊了拐杖:“如此,隻能請聶先生指教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威嚴的聲音從天際傳來:“士忠,住手。”

“老祖宗?!”

眾人的神色都是一變,猛地看向執法堂外的院子,隻見原本已經空無一人的地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那老人看上去已經年過古稀,卻依舊是精神奕奕,穿著一身灰撲撲的道袍,仿佛從世外來的高人。

“老祖宗?”衛士忠趕緊迎上去,一改之前威嚴的會長風範,臉上竟然有幾分惶恐:“您老人家怎麽來了。”

“哼,小輩不長眼,惹了不該惹的人,馬上就要引來滅族之禍,我能不來嗎?”老人輕輕拂開衛士忠,三步並作兩步到了執法堂前,對聶天拱手施禮:“老夫衛清河,在這裏代表不懂事的族人,給小友賠罪了。”

聶天沒什麽表情,也並未回禮,隻是道:“你又是什麽人?”

衛禹在後麵倒吸了一口涼氣,主動解釋道:“那是我衛家的老祖宗,閉關幾十年不出,論輩分的話,該是我父親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