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趙鬆探險(第五更)
“您……不知道嗎?”少年迷茫地問。
額,自己似乎問了個常識性的問題,趙鬆摸摸鼻子,有些身份被戳穿的窘迫感,這些孩子們認真淳樸的神情,幾乎能讓人忘記玄陰宗陰邪的本質。
但他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學著聶天的語氣,居高臨下的問:“我是說,你還有多久轉正?”
原來如此,就說高高在上的少主的弟子怎麽可能連這種常識都沒有嘛,少年為自己淺薄的懷疑紅了臉,不好意思地回答:“村長說我沒有天賦,可能一輩子也沒機會轉正……不過!就算不能成為正式弟子,光是在這裏伺候伺候宗主的神像,已經是無上的榮耀了!”
天賦?
是指是否有修仙的根骨嗎?
趙鬆想著,想起學過的摸骨之法,拉起少年的右手仔細摸了摸,然後恍然。
什麽沒有天賦,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少年明明就根骨奇佳,隻要能有足夠的資源和教導,肯定前途無量。
之所以被大柱說沒有天賦,應該是他家窮得沒法上供吧,看著少年全身上下都打著補丁的破舊衣物,趙鬆瞬間了然。
雖然具體的情況不同,但類似的事情,以前在濱海,他還沒能遇到聶天的時候,也經常發生。
不過他可沒興趣替玄陰宗挑選優質人才,滿足了好奇心之後,趙鬆揮揮手告別,繼續他的偷劍大業。
身後的少年們望著趙鬆遠去的身影,紛紛竊竊私語:
“不愧是少主的親傳弟子,好有氣場啊!”
“是啊,而且好親切,和隻會拿下巴看人的村長完全不一樣!”
“你蠢啊!要不人家年紀輕輕就跟著少主修行,那個老不死的隻是個村長呢。”
“噓!小聲點,小心被村長的爪牙聽到!”
一路暢通無阻來到正堂,沿途別說盤查詢問了,居然連一個跟在翟慶邊上監視他的黑衣人都沒有看到,隻有那些天真無邪的,以為他真的是“少主的高徒”而對他頂禮膜拜的少年。
穿過正堂拿起青城子那個栩栩如生的金身像,趙鬆仔細端詳了一會兒,不禁感慨。
連臉上的皺紋都和那個傀儡一模一樣,這要是喜樂村的人自己雕的,光是靠這門手藝就能養活一大村子人了吧。
想著,趙鬆毫不留情地伸手,準備把金身像上的寶劍拿下來,
就在手指已經觸碰到冰涼的劍柄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女人驚訝的聲音:“你在幹嘛!”
趙鬆不防之下手一抖,差點把手上的金身像掉在地上。
女人一見叫得更大聲了:“哪裏來的小偷,竟敢對宗主大人的神像下手!快來人啊!”
“閉嘴!”趙鬆被吵得頭痛,回頭大聲喝道,“喊什麽喊,知道我是誰嗎?”
這一回頭,才發現麵前的女人也穿著渾身都是補丁的破爛衣服,年約四十多歲,一看就是本地的村婦。
女人看清楚趙鬆的麵孔才發現自己認錯人,臉唰地下慘白下去:“少,阿鬆少爺?!”
“是我。”趙鬆這時才感覺到自己身份的好處,他跟著聶天幾個月,模仿起聶天冷漠的樣子駕輕就熟,故意居高臨下冷聲道,“怎麽,你覺得我是小偷?”
“不,不敢……”女人連聲道歉,但還是有些疑問,“您拿宗主的金身像做什麽?”
“你還有膽問我?!”趙鬆果斷倒打一耙,“看你們都是怎麽伺候的,神像髒了都不知道,要不是我師父及時發現,命我前來清洗,你們是永遠都不打算清理了是不是!”
女人不知真假,以為真的是他們打掃的時候出了岔子,瞬間嚇得“噗通”跪倒在地上,連連告饒:“阿鬆少爺饒命,我們一時疏忽犯下大錯!”
趙鬆畢竟不是天生的出生人上人,被喊得有些心虛,故作大度地擺擺手道:“沒事,以後小心就是了,今天我在,就不用你們了,我親自給宗主的金身沐浴。”
女人連連稱是,連頭都不敢抬。
趙鬆於是光明正大地拿著神像,理直氣壯地走了。
直到平安無事回到房間裏,趙鬆才終於鬆了口氣,暗自到這個村子裏的人被洗腦的真可怕,連個無知村婦都不例外。
就一個小小的雕像而已,還差點就被人當做了小偷。
趙鬆抽出精鐵寶劍,順手把青城子的金身像扔在地上,又開始研究那三塊空心的地磚。
這次出乎意料的順利,被灌入玄氣的精鐵寶劍果然夠硬,一下子就撬開地磚,露出了裏麵黑黑的洞口。
但沒想到的是,除了這幾塊地磚之外,洞口還被幾根鐵欄杆阻擋著,縫隙隻夠伸手進去,如果不想辦法弄斷這幾根鐵欄杆,即使撬開地磚也沒辦法鑽進去。
“到底什麽東西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趙鬆的好奇心更加被激發起來,環視四周一圈,發現沒什麽能夠用來鋸開鐵欄杆的東西,不由得長長歎息一聲,認命地出去找。
翟慶他們不知道去了哪裏,反正直到趙鬆把用完的神像放回去,並在院子的犄角旮旯裏找到一把鋼鋸帶回房間為止,都沒見到他們的人影,想必除了把他帶到這裏之外,還身負著什麽別的任務。
不過這些都是以後要考慮的事情了,趙鬆在確認附近沒有別的人之後,拿起鋼鋸專心致誌地鋸了起來。
好在這些欄杆都是用最普通的鐵製成,不知過了多久都已經被腐蝕掉了,趙鬆很輕易地就鋸開了這幾根攔路虎,終於看清楚洞口下麵的情境。
和之前估計的一樣,這個洞口隻能容下一個成年男人勉強進入,而且下麵並沒有階梯或梯子,往下一看黑漆漆的,根本不知道有多深,以現在聶天的狀況,貿然跳下去很可能會受傷。
趙鬆沒有貿然進去,環視一圈,拿起一根鋸下來的鐵欄杆扔下去,很快就聽見“咚”地一聲落地的聲音。
“聽起來也就幾米深嘛。”趙鬆放下心,鎖上門,把一切複原之後果斷跳了下去。
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隻有頭頂上有些許光亮,但完全不足以照清楚前路是個什麽情況。
趙鬆掏出一枚火折子點燃,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往前走。
地道裏黑漆漆的沒有任何照明,隻能依靠火折子微弱的光亮辨別方向,邊走還能聞到一股濃濃的黴味,越往裏黴味越重,氧氣開始慢慢稀薄起來,似乎已經很久沒人走過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狹窄的地道終於到了盡頭,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間被鐵柱和禁製封印住的陰暗牢籠,隔著欄杆朝裏麵望,隻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出是否有人。
在這院子地下,竟然隱藏著一座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