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解蠱 (第四更)

聶天揮手卷起一陣狂風,將屋裏七七八八的東西全部吹走,終於覺得眼前清爽了很多。

趙鬆卻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有些驚恐地問:“師父,這到底怎麽回事啊。她真的有心理問題嗎,還是已經瘋了?”

“沒有。”聶天搖搖頭,看著即使陷入昏睡也忍不住眉頭緊皺的鄧暢陷入沉思。

他能夠肯定,鄧暢的狀況絕對不是什麽心理問題,當然也不可能是中邪,應該是有人給她下了蠱或者咒,才會造成這麽強烈的心理暗示。加上之前遍布房間的那些符紙,雖然沒什麽卵用,但整體看上去,就連趙鬆這樣修為尚淺的人都會覺得心煩意亂,更別說本來就陷入驚恐當中的鄧暢了。

腦海中簡單的過了一遍,聶天基本能夠肯定鄧暢中的是什麽蠱了,接下來就隻要搞清楚蠱現在鄧暢體內的狀態,然後想辦法將其引出來幹掉就行。

可是當聶天伸手撫上鄧暢的丹田部位,把靈氣深入進去之後才發現,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

“沒想到,人世間居然也會有人,會如此邪門的蠱法。”聶天收回手,似感慨又似歎息,“自那之後,還是第一次遇到。”

趙鬆也被聶天的反應驚得不輕,聞言詫異道:“這種下蠱手法,連師父也沒見過?”

“很久以前見過。”聶天表情嚴肅,語氣卻依舊輕鬆,“這種至**至邪的下蠱手法,應該隻有違背天道墮入魔道之人才會使用,這種手法之下邪蠱和爐鼎的精血融為一體,隻有……”

“隻有和修道之人jp獲得**,才能讓蠱蟲轉移,否則就會不斷地在爐鼎意識海中作惡。”聶天若有所思,“此蠱無法可解,隻能令其轉移,觀其手法,竟似十分熟練。”

“什麽?!怎麽會有這麽折磨人的蠱!”趙鬆憤怒得紅了眼,道,“可是師父,就算您……那蠱蟲不是會轉移到您的體內嗎,這是要害您啊!”

此時,鄧暢突然呻吟出聲,額頭漸漸滲出冷汗,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趙鬆大急:“師父,怎麽辦?!”

“急什麽。”聶天依舊很淡定:“我說此蠱不可解,可沒說沒有其他辦法。”

趙鬆一愣,隨即驚喜地道:“師父,您有辦法既不傷害到您,也能救她?”

“當然,雕蟲小技而已,也想用來害我?”聶天冷笑一聲:“區區一蟲子而已,既然不能解,滅了也就是了。”

趙鬆被聶天的氣場震懾住,一時間沒有說話。

隻見聶天食指抵住鄧暢的小腹,左手掐訣,一絲晶瑩剔透的水柱順著肚臍眼,鑽入鄧暢體內。

“啊!”

體內的蠱蟲發現危險,頓時躁動起來,昏迷的鄧暢也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

聶天不為所動,冷靜地旁觀著。

“嘔!”

良久,鄧暢猛然坐騎,自喉間吐出一口白色的黏液,接著再次倒下,漸漸安靜下去,呼吸重新變得平穩。

聶天移開手指,嫌惡地一揮手,那白色黏液瞬間消失無蹤:“好了。”

“這,這就好了?”趙鬆瞪大眼:“不是說這蠱很可怕嗎,師父您還什麽都沒做呢,怎麽,怎麽就好了?”

聶天挑眉:“我何時說過,此蠱很可怕?”

趙鬆啞然。

的確,聶天隻說過此蠱至**至邪,從未說過它很可怕,都是自己的腦補……

“但是師父,到底誰要害您?”趙鬆百思不得其解。

要說仇人,也就臨城的那幾家,可他們死的死逃的逃,就算還有漏網之魚也都被嚇破了膽,翻不起什麽大風大浪了。

可看鄧暢這樣子,顯然又是精心設計過的,還繞了鄧立華、張全和孫仲景這麽大個圈子,估計為的就是消除聶天的警戒心。

趙鬆瞬間腦補出了一萬種陰謀詭計,嚇得背後都被冷汗浸濕了:“師父,咱們怎麽辦?”

“身為本尊的弟子,心性怎麽如此不定!”聶天輕斥一聲:“兵來將擋,既然有膽把心思放到本尊身上,自然要承受代價。”

聶天說完,幹脆地叫醒了鄧暢。

這次過後,鄧暢體內的蠱蟲灰飛煙滅,再無法出來作亂,鄧暢自然也能恢複理智了。

鄧暢悠悠轉醒,雖然黑眼圈依舊恐怖,但長時間浸透在眼眸中的恐慌已經不見了,她像是很久沒再見過世界本來的樣子一樣,睜眼時還殘留著些許驚恐,但又很快被好奇蓋住。

看來,之所以變得那麽神經質,的確是蠱蟲的原因。

聶天點了點頭,看向鄧暢好奇的眸子裏,沉聲道:“鄧暢,你體內的蠱蟲,我以盡數毀去,你現在要回答幾個問題。這段時間自己有多麽不對勁,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

鄧暢眼中閃過一絲恐慌,但還是強忍著點了點頭。

“很好。”聶天繼續問道,“這種情況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三天前。”鄧暢小聲回答。

她想問,但麵前這個男人表情十分嚴肅,渾身都散發著一種讓人不由自主信服的氣場,這又讓這個不經世事的女孩覺得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三天前?

聶天頓了頓,又問道:“在那之前,你有見過什麽人,或者覺得哪裏不對勁?”

鄧暢輕輕搖了搖頭:“這個問題很多人問過我,但是沒有。”

“不可能。”聶天斷然否決,又循循善誘道,“不僅是遇上什麽壞人才叫做不對勁,你身邊有什麽朋友性格突然變了,或者突然邀請你去什麽陌生的地方,或者有新來的轉校生、老師?都可以。”

根據鄧立華提供的資料,鄧暢現在正在濱海的另外一所大學裏讀研究生,所以聶天才有這一問。

這次鄧暢沉默地久了一點,過了一會兒,眼睛突然一亮:“對了!就在一個星期之前,我們實驗室新來了一個交換生,是從國際班轉來的,叫山田常子,我還是她第一個交上的朋友呢。”

果然不出所料。

聶天心裏有了定論,見鄧暢迷惑不解的樣子,也不打算解釋,隻淡淡說:“我知道了,你休息吧,睡醒之後,一切就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