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現實(第二更)

別說蔣德求等人,就連林初雪和衛禹,也都被這事情的飛速展開給驚呆了。

明明上一秒,湯池等人還在依仗所謂“九曲黃河陣”大放厥詞,顯得他們三個孤立無援,似乎隻能束手待斃一般。

怎麽現在,才過了不到一分鍾,形勢就完全調轉了?

還有這些所謂的高人,未免也太沒節操了一點吧?

那個湯池還好,畢竟是暈過去了,想說話也說不出來,可這位周大師是怎麽個意思。

低頭認輸也就罷了,可以解釋為技不如人不想掙紮,但他話裏話外都是給自己和熊天擇、湯池求情,希望聶天能看在麵子上不為難他們三人。

那他們的老板呢?

就這麽放棄了?!

蔣德求等人是沒想到計劃已經這樣周密了,卻還是外強中幹一戳就破,暫時接受不來。林初雪和衛禹則是“見識短淺”,沒見過這等跪的那麽幹脆利落的“高人”。

導致了陣營雙方看周天成的眼神,居然都差不多。

感受著來自前後同樣複雜的目光,周天成彎著腰死死盯住地板,卻十分理直氣壯。

武者最講求實際,強就是強弱就是弱。

強者為尊,弱者理應匍匐求生,這就是習武之人的規矩!

就像方才聶天如果真的被他們布置的陣法困住,渾身修為盡數被壓製,也像他一樣果斷低頭求饒的話,周天成也不會因此就看輕了聶天。

低頭為的是求生,隻有活著,才能更進一步追求武道,才有有朝一日翻身的機會!

當然,聶天的修為實在太過高深。他方才看不出來,隻以為是因為受到陣法影響修為被壓製的原因,看起來和普通人別無二致。

可到現在,那陣法分明就對聶天沒有半點作用,他還是感受不到對方的實力。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雙方相差太多!

那就太可怕了……

周天成想著,又默默把腰彎得更低了一些,以表示謙遜。

“嗬,你倒是聰慧。”聶天看著周天成深深彎腰,也不叫起,而是轉眼去看熊天擇:“你呢,不求饒麽?”

都是為人所用,這個熊天擇看上去倒是比周天成多了幾分骨氣。盡管也被震懾得脊背微微彎曲,卻也沒有立刻低頭求生,隻是表情十分複雜。

聶天饒有興致:“你對孔氏,倒是有幾分忠誠嘛。”

他這一說話,似乎又激起了幾個老頭子的希望,孔慶祥猛地大叫:“周大師,您可是世世代代受我孔氏供奉的!您的父祖,享的也是我孔氏家人供的香火,您可不能和那個姓周的一樣,敵我不分呐!”

“聒噪,閉嘴。”

聶天淡淡一句話,孔慶祥頓時感覺聲帶像被一隻手死死掐住,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響,隻能死死瞪著前麵。

“爺爺!”

孔潔擔心地扶住孔慶祥,時不時的看向聶天,神色複雜。

莫非是她想錯了,聶天竟不是入贅林氏,而是正經娶了林初雪為妻,強強聯合麽?

否則的話,怎麽解釋他這一身本事?

在孔潔想來,這樣的男人,不可能真的和焦文澤那樣的人一樣,甘心做小白臉的,必定是個再強勢不過的男人。

竟是她看走了眼……

不過,這樣的高手如果不是身在林氏,而是轉而支持她們孔氏呢?

孔潔不由自主地開始幻想,甚至一邊扶住孔慶祥,一邊無意識地扭動身體,把最好的一麵展示給聶天看。

可惜聶天從始至終,對孔潔這樣的大美人都沒有興趣。

他悠閑地坐下來,目光始終放在熊天擇身上:“最後給你個機會,說話。或者,以後就再不用說了。”

熊天擇一顫,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

“不用說了”是什麽意思,是指他馬上就要下定決心,還是說,已經打算要把他們除掉了?

熊天擇以己度人,想象著如果是自己,受到了實力不如自己的後輩如此無禮的對待,甚至聯合起來要針對,差點危及家人,自己當然也不會輕輕放過。

周天成依舊維持著鞠躬的姿勢,暗裏拚命給熊天擇使眼色。

還等什麽,求饒啊!

他們跟蔣德求等人畢竟不同,同是武者。在被質疑九曲黃河陣之前,又一直對聶天和他的夫人以禮相待。

說不定人家心情一好,就給他們區別對待呢!

隻不過是享受供奉,去哪兒不能享受啊?

又不是家生子,天生就是該給主人賣命的,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熊天擇也是武者,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

可人與人,也還是不一樣的。

他苦笑一聲,合掌抱拳:“前輩明鑒,晚輩不自量力驚擾了您,不敢求前輩原諒。隻求您能高抬貴手,放孔老先生祖孫二人一命,晚輩願以自己的性命償還。”

“嗚!嗚!”

他說完,背後的孔慶祥瞪大了眼珠子,拚命從喉嚨裏擠出幾聲嗚咽,眼中充滿了憤怒。

求什麽饒!

他再強不也還是一個人嗎,林三等人已經被控製住了,那個新收的小弟子還在林氏莊園看家呢,你們兩個人,再把湯池叫醒,還怕他一個?

打啊!

就算真的打不贏,不還有林初雪和衛禹兩個大活人在呢嗎。

抓人質,讓他投鼠忌器啊!

孔慶祥不敢親自上前,隻敢在後麵拚命喊叫,擠出聲音來吸引熊天擇的注意力。

可惜,已經放棄的遠不止周天成一人。

“孔老弟,別喊了,丟人。”蔣德求冷著臉,“勝者為王敗者寇,別臨了了還讓人笑話。”

宋至一直低著頭,沒去看他們,可顯而易見也是不準備鬥下去。

孔慶祥還不安分,聶天也不管他,似笑非笑地對熊天擇說:“你看,這叫我怎麽饒?”

“前輩說的是,請給我點時間。”

熊天擇長歎一聲,回頭朝孔慶祥微微苦笑:“家主,您想叉了。我雖看不清楚聶前輩修為究竟幾何,也敢肯定,至少也是宗師境高階大圓滿。”

“而我,用了六十五年時間,也不過剛剛突破宗師境的第二層,湯兄和周兄,也不過強我一點。這樣的差距,用人數根本無法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