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斬殺震懾
“你……你你！”
蘇莽滿頭大汗，捧著傷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手臂連帶著胸口大片的肌肉被扯下來，那是比直接斷臂痛苦無數倍！
而更讓他驚恐的是，蘇牧此刻，竟然化為了巨人！
他的身高，足有一丈！
他的眼中，閃爍著詭秘晦澀的咒紋！
神師！
他竟然成了神師！
“蘇家的旁係，現在膽子不小啊。”
蘇牧冷冷看了一眼周圍，竟然讓所有人噤若寒蟬。
之前辱罵的人，甚至冷汗直流。
旁係辱主脈，那簡直就是作死！
這個世界，是修士為尊，力量為王的世界。蘇家主脈，是蘇東望一脈，位列三公，掌握龐大的資源。這些旁係，都是為主家服務的，地位也就是比下人高一點。
這不是不近人情，這是理所應當！
主家免費提供資源，武學，指導，財力，從而培養一個人，憑什麽？
真當是不要錢的？
對主家的忠誠服從，就是旁係付出的代價！像蘇牧這中的主脈子弟，是能在旁係中挑選一個扈從修士的。隻要主脈看中，旁係根本沒有反對的資格！
若不是之前以為蘇牧是廢物，誰敢調笑？
但是轉眼間，那個被人以為要進刑堂的廢物，竟然化身成了高高在上，擁有恐怖力量的神師！
此刻，看著蘇牧的爆發，周圍的人仿佛看到了四年前那個無法無天的長安京都魔頭……又回來了！
十八歲靈肉後期的蘇茵都能算是不錯，那四年前，年僅十二歲靈湧期的蘇牧呢？
蘇牧掃視，周圍所有旁係都低下了頭。
在看到蘇牧身上靈氣湧動的瞬間，他們知道……他的修行天賦，恐怕回來了！
而此刻，看著蘇牧沒有主意自己，蘇莽麵色一狠！
他強忍著劇痛，另一隻手猛然靈力迸濺！
“開山印！”
蘇莽嘶吼，轟出了自己最強的一招！
“不好！”
周圍的旁係麵色一變！
那可是蘇莽最強的招式！
凡階中品靈決《開山印》！
隻用靈湧期才能使用的靈訣！
蘇莽之所以以旁係的身份還能囂張，就是因為他已經半步靈湧！若是能有一顆破障丹，必然能步入靈湧期！
而半步靈湧，已經可以勉強施展中品靈訣了！
這一擊，恐怕靈湧之下無人能擋！
隻是……
落魄的主家，被打殘了或許沒事，但若是死了……那就是大事！
自己周圍這些人都會被牽連！
但是兩人的距離太近了，根本無法救援！
完了！
此刻，蘇牧察覺到靈氣翻湧，想也不想，轉身揮手就是一拳。
隻是在周圍人眼中，那輕飄飄的一拳……哪裏是蘇莽靈決的對手！
蘇莽的左手，裹攜著空氣激**的哀鳴，如攻城錘般，狠狠轟擊在了蘇牧手上！
“嘭！”
哢嚓！
一股凶悍的力量瞬間將靈氣粉碎！
蘇莽麵色瞬間蒼白，眼中是無比的驚恐駭然！
不可能！！！
他的雙臂，在第一時間炸成了看不清形狀的肉泥！崩裂的手臂骨茬直接刺穿他的唇舌，整個人倒飛出去兩丈，在地上翻滾半天才停下。
“啊啊啊！”
倒地的蘇莽，發出絕望的哀嚎。
自己的雙臂……廢了！
蘇莽心頭的絕望，幾乎蓋過了傷口的劇痛！
自己原本隻要好好表現，獲得一份破障丹的賞賜，就能穩穩的進入靈湧期！
到時候……那就是全家雞犬升天！自己在蘇家，再差也能混個教頭管事，一旦秋天的三大派招收弟子，自己能進入三大派，那就是平步青雲！
哪怕隻是個雜役弟子，蘇家，也要好好供著自己！
但是現在……全完了！
雙臂廢掉，自己已經沒有價值了。蘇家……再也不可能賜給自己昂貴無比的破障丹了！
進入宗派，也瞬間成了黃粱一夢。
周圍的旁係子弟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半步靈湧的蘇家天才，旁係第一人……
連蘇牧的一擊都擋不住！！
而蘇牧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走到之前嘲諷自己的人群旁。
他在一個旁係弟子白色的衣領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淡淡道：“不介意吧？”
這旁係弟子快哭了。
自己隻是過來看個熱鬧，不該說的話一句沒說。自己身邊之前嘲諷蘇牧的人都沒事，這個祖宗怎麽找上自己了？
此刻，看著如同巨人般的蘇牧，他嚇的麵色慘白，牙關打顫，腿都軟了！
聞言連連搖頭，道：“沒，沒有，八公子看得起，是小的榮幸！”
蘇牧聞言，似笑非笑，道：“你是蘇廖吧？”
自己麵前的這個旁係，頭發沒有盤起，而是隨意的束在腦後，臉膛白淨，一臉絡腮。在一群旁係中很有特點。
“正是小的，不知八公子有何需要，小的義不容辭，定給公子辦的漂漂亮亮！”
對於蘇牧知道自己的名字，蘇廖也並不奇怪。
他算是蘇府的百事通，好交朋友，在旁係子弟中人員極好，和大部分主家子弟也都說得上話，是個機靈人物。三四百蘇家旁係，至少有八成他很熟悉。在旁係子弟中，算是小有名氣。
蘇牧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我正有事要你辦。”
蘇廖嘴角一抽，自己就是客氣下，這還當真了？
但是麵對身為主家，還恢複了修為的蘇牧，他也不敢多說，找他的人，多半是找他幫忙和府中一些子弟牽線認識，也不算大事。不過作為消息靈通之輩，蘇廖可是知道，蘇牧和現在如日中天的蘇涼二少爺不對付啊……
隻是此刻蘇牧還未解開神通，加上那一拳秒殺蘇莽的凶威還在，蘇廖著實不敢拒絕，硬著頭皮道：“八公子盡管吩咐。”
蘇牧笑眯眯的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蘇莽，道：“去，把他腦袋砍了。”
“這！”
蘇廖大驚！
什麽？！
讓自己去砍了蘇莽？？
“咕嚕。”
蘇廖咽了咽口水，尷尬的笑了笑，道：“八公子真會開玩笑……”
“哦？”
蘇牧神色一冷，道：“你認為我在開玩笑？”
蘇牧有意張揚，他的眼瞳中，絢亮的神圖燃起，占滿整個眼瞳！
所有人再次確定……
八公子不僅恢複了修為……還成為了神師！
周圍的旁係子弟也盡皆麵色動容！
他們這些旁係，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出人頭地，脫離旁係的限製。沒有人願意永遠居於人下。而想要跳出去，必須彰顯出讓主家認可的能力！
成為宗門正式弟子，或者成為神師，立刻就會擁有和主家一樣的地位和資格！
至於成為丹師陣法師之類的，都是需要專門的係統學習和專人教授。沒有大量的資源和錢財，這兩門連入門都做不到！
所以，哪怕從未見過神師，這些旁係，也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
天！
這蘇牧……竟然成為了神師！
除了畏懼，一時間無數人眼中浮現出無比的羨慕和嫉妒。對於任何人來說，成為神師，都如同遙不可及的夢。
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旁係子弟，那簡直是一步登天！
同時，所有的旁係心頭淩然！
這蘇牧……好狠！旁係中第一天才，還是加入了刑部的存在，說殺……就殺？！
“沒……沒……”
在看到蘇牧眼中神圖的瞬間，蘇廖就知道，自己沒得選了。
自己不按照蘇牧的吩咐做，恐怕自己就會是第二個蘇莽！一個天賦恐怖，還兼職神師的蘇家主脈子弟，別說打殘了，打死幾個旁係，又能如何？
蘇家主脈這一代一共九個人，而旁係在蘇府三百多人。資源的分配五五開。
什麽意思？
就是主脈九個人可以支配的資源，和三百旁係支配的資源總量一致！由此可見，主脈地位和支脈的巨大差距！
蘇廖眼神閃動，能和那麽多人交好，蘇廖心智自然不差。
雖然被蘇牧脅迫，卻並沒有太多惶恐。
這個八公子……和傳聞中的廢物不一樣啊……
他實力凶悍不說，心思也夠深！
蘇廖撿起地上的刀，緩緩走到蘇莽麵前。
“不……不要，你做了，我家裏不會放過你的！”
蘇廖沒有搭話，而是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蘇莽家能有點地位，就是因為蘇莽的天賦和蘇涼的看中。如今蘇莽被廢，蘇涼會為一個死人出頭？他家……還能有什麽作為？
“不……不要，廖兄，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了，你饒了我吧！”
看著蘇廖刀已經舉起了，蘇莽慌忙想要挪動身子，但是蘇牧之前的一拳，已經將他雙臂打爆，整個人重傷之際，那裏逃得了？
“別，別！啊——”
手起刀落，蘇莽一聲慘叫，腦袋歪了下來，脖頸上，僅僅一絲筋肉連著。
看著蘇廖的果斷，蘇牧不由挑了挑眉頭。
這小子……有點意思。
此刻，蘇廖刀也不要了，來到蘇牧麵前，道：“公子交代的，小的做完了。”
蘇牧點了點頭，饒有興致的打量這他。
不過，片刻，他猛然抬頭，掃視道：“都一個個呆在這裏幹什麽？給本公子滾！”
一群旁係如臨大赦，連忙散去。
“哎，沒讓你走。”
看著眾人散去，蘇廖本想也偷偷溜走，結果卻被蘇牧一把扯住領子。
“公子……還有事？”
蘇廖笑得有些牽強，媽的，無緣無故的和蘇家頭號人物，蘇涼結仇。放誰身上也高興不起來。
蘇莽之前投靠了蘇涼，那可是現在蘇府風頭最勁的天才！
關於拜月山名額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
蘇廖根本不願意和這些主家的利益紛爭扯上關係，巴不得立馬腳底抹油溜了。
隻可惜，蘇牧不願意放他走。
打量著蘇廖，蘇牧笑道：“好些年沒來了，想去演武場，找不到路。你給我引路吧。”
聞言，蘇廖嘴角抽了抽。
你特娘騙鬼呢！
從山腳到演武場就一條路，瞎子都能上去！
捉摸不透蘇牧的意思，蘇廖也不好拒絕，臉上擠出一絲笑意，拱了拱手道：“小的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