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就是要讓你滾蛋
李牧新的早餐攤主要賣的就是小米粥，炒麵、炒粉，豆漿。
除了豆漿是批發的袋裝，放熱水裏泡一下就可以賣，其他的都要他親手做。
趁著天還沒亮，李牧新需要洗米、泡米、熬粥，洗菜、切好裝簍子裏備用，泡上麵幹，準備好一次性碗筷袋子。
內容看起來事情不多，但是經不住量大啊。
不過今天李牧新做的特別開心，因為不管是幹哪一樣，他的廚師副職經驗條都蹭蹭蹭的往上漲。
一頓忙乎完，廚師副職等級到達了2級。
李牧新閉眼感受了一下腦海裏多出來的廚藝烹飪知識，滿足的深吸了一口氣。
渾濁的空氣裏帶著未來的希望。
在客廳眯一小會兒，鬧鍾剛響起就被李牧新按掉，怕吵到房間裏的母親睡覺。
天色擦亮，李牧新搬上幾大鍋食材下樓，從一樓的停車棚裏牽出三輪出。
哐當哐當的騎著電三輪前往平時支早餐灘的地方。
是一個路口，平時機電廠上班的，附近高中學生上學都要經過這個岔路口。
一般來說生意都還行。
不過李牧新性格比較木訥，不太會吆喝招呼，生意比起旁邊賣雞蛋仔的大叔和賣包子油條的大媽那些常年幹這個的就差了很多。
“小李今天還是來的這麽早啊。”
李牧新剛到，隔壁賣雞蛋仔的王大叔就笑著招呼。
炒麵炒粉搶不了他的甜食生意，王大叔對李牧新這小子也就沒什麽敵意。
“哼，來得早有什麽用，做的不好吃賣不出去還是廢物。”
不過另一頭的楊明冷哼了一聲。
四十多歲的楊哥和楊嫂對於李牧新的到來可是很不樂意。
他們也是賣炒粉炒麵的。
那可是直接競爭，說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都不為過。
一句廢物也不知道是說炒粉炒麵，還是說李牧新。
李牧新眉宇間帶著薄怒。
“行了，少說兩句，小李他也不容易。”
王大叔不喜的瞪了楊家夫妻一眼。
“切，他不容易？誰的日子輕鬆了？你知不知道他來了之後我少賺了多少錢？“
楊明說這話就黑心了，李牧新分明是撿他的漏，隻有他這買不到工人和學生才會去李牧新的攤位買。
根本不影響他的生意。
“就是啊，有些人呐，還一點都不知道感激，也不知道討好一下別人。”
楊嫂陰陽怪氣的橫了一眼李牧新。
”不過，哈哈，今天我可是帶了兩倍的材料，還提前準備了兩箱炒粉。小李啊，你還是早點回家洗洗睡吧，你今天恐怕開不了張了。”
楊明嘚瑟的大笑。
本來還不以為意的李牧新臉色一白，要是楊明真的這麽做了，他恐怕還真的接不到什麽顧客了。
或許賣不掉的等到中午賣給出來吃午飯的？
李牧新有點愁。
“你帶這麽多幹嘛？”
王大叔都楞了。
“你不知道？今天一高這邊有省教育廳的領導來視察開會，附近很多高中初中的老師都要來，那可是一大波新客戶。”
楊明咧咧嘴，“我準備中午也在這賣。”
李牧新猛地抬頭，甘特娘的，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楊哥，你這樣會不會太辛苦了。”
李牧新沉著臉。
“嗤，少給我陰陽怪氣的，我就是要讓你幹不下去，早點滾蛋我就不用辛苦了。”
楊明白了一眼，從鼻腔裏擠出冷哼，開始忙碌。
李牧新盯著楊明看了幾眼，如果換做平時，他絕對不會忍氣吞聲。
隻是現在處境困難，他不想找事。
幹活要緊，以和為貴。
蒙蒙亮的天色，路上已經陸陸續續有工人和早起的學生了。
旁邊幾個攤子都開了張，他也不能含糊了。
每一份都現炒大多是來不及的，尤其是六點半到七點半高峰期的時候。
三輪車上放著兩個半米長寬的泡沫箱子。
必須提前大量炒好放進泡沫箱子裏保溫，一個箱子裝炒麵，一個箱子裝炒粉。
大概裝滿一個箱子要三大鐵鍋，一鍋足夠裝出三十幾盒。
之後邊賣邊炒，看情況補充。
現在是五點出頭，到五點半要炒好三大鍋，時間有點緊張的。
李牧新就當沒有聽到，開始收拾東西擺起攤子，兩張折疊小桌子，六張小板凳一擺，三輪車上爐灶鍋鏟、材料都擺放到位。
準備妥當，生火，熱鍋下油。
不過拿起鍋鏟，李牧新感覺今天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樣了。
如臂驅使！
手中的鍋鏟好像是他身體的延伸！
刺啦--
幾段辣椒一下鍋，在油水裏滋滋的打著旋，一股子香味就開始飄了起來。
一大把提前醃漬過的瘦肉絲，一小盆切成細碎的包菜葉快速入鍋，然後是蘿卜絲，豬油渣……鹽、生抽、醬油、料酒……各種調料的配比在李牧新的腦海裏自動浮現。
大力顛勺，熱油翻炒，泡軟後瀝幹水的米粉刷的下鍋。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般順暢，賞心悅目。
“哇，什麽味道，好香啊。”
“似乎是另一家炒粉攤子那邊傳來的，要不我們今天換一家試試看吧？”
“可是那家我之前吃過，不怎麽樣啊。”
“沒準今天變好了呢？你之前有聞到過這麽香的？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
“誒誒，等等，誰說我不吃的。”
兩個站在楊明攤子前正準備點餐的男高中生驟然聞到香味，眼前一亮，議論了幾句後快步走向李牧新的攤子。
“誒，小朋友，別走啊，你們不是最喜歡叔叔家的炒粉嘛？”
楊明錯愕，趕緊開口招呼試圖叫回那兩個學生。
不過誰理他？
楊明臉色鐵青，憤怒的盯著忙乎的李牧新，低聲啐了一口，“沒眼光的死小孩，等會他的不好吃再回來我也不賣給你們！”
楊嫂嗔怪的拍了他一下。
不過楊明心裏也不慌，不過是兩個學生罷了，他還有很多客人的。
兩個瞎眼的不吃楊大爺的早餐，是他們的損失！
……
“老板，我要一份炒飯。”
高個子的學生瞅了一眼鐵鍋裏色澤鮮亮，看起來就很好吃的炒粉，咕嚕咽了一口口水。
“我也要一份，不，我要兩份！”
另一個生怕落後似的搶著開口。
“誒？好，稍等一下，就要出鍋了。”
李牧新楞了一下，沒想到這麽快今天就有客人了。
平日裏他基本都是在楊明那邊快賣完了，或者高峰期其他等不及的客人才會來買他的。
這個廚師副職的提升效果這麽明顯？
李牧新心中驚喜，更加賣力的炒著鍋裏的炒粉。
嘩啦。
幾斤重的炒粉嘩啦啦的倒進潔淨的泡沫箱子裏。
粉幹分明，沒有焦糊掉，也沒有黏黏糊糊的粘連成一坨，蔬菜和肉絲散落在淡棕色的炒粉之間，油光閃閃，散發著熱氣。
香味撲鼻。
咕嚕。
“大哥，你快一點，要餓死了。”
“好了好了，馬上。”
李牧新笑著給兩個迫不及待的學生分別先裝了一份。
啪。
矮個子的學生迫不及待掰開一份一次性筷子夾起一大口炒粉。
“”嗚嗚……
“怎麽樣怎麽樣？”
旁邊動作慢了一點剛拆開筷子的高個子學生一愣。
不過矮個子學生根本不接話，匆匆吞下嘴裏的之後，一雙筷子都要搗鼓成龍卷風了，瘋狂的大口吃著。
吃完了自己飯盒裏的，筷子還伸向了旁邊目瞪口呆的高個子同學。
“我去，你小子給我留點！”
高個子懵了一下，慌張的開始搶著吃。
“咦？張浩，你兩怎麽在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