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實力盡複

“在你手裏?”王方怒極反笑,眼中的嘲諷之意甚為明顯:“那你倒是拿出來給我們過過眼?”

“現在還不是時候。”林陌語氣依舊平和。

《雨洗天山圖》這幅畫,當初還是他隨手救下被某個地下勢力強迫作畫的齊正峰,對方為感謝親自裝裱所贈。

隻不過那時的他並未多麽看重此畫,故而隨手將之丟給了自己一個屬下那裏保管,現下,如果林陌想要的話,其實也能送來,但他實力未複,冒然聯係昔日屬下,極易產生變數。

所以,隻能等今天過去!

然而,這話落入王方和徐文等人的耳中,登時便被他們視做了笑話。

徐文上前一步,語調有些冰冷:“你這話的意思,就是拿不出來了?”

林陌沒有說話。

早已氣得青筋突起的唐國明見狀,直接厲聲道:“林陌!你這個廢物!這幾年來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現在還要來壞我的事?!你到底想幹什麽?!”

“爸,我並不是在壞你的事,那幅畫是假的。”林陌直視著眼前幾近暴跳如雷的嶽父,如是道:“如果你信得過我,那就等明天……”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唐國明氣勢洶洶地打斷:“等明天?!你是個什麽東西?!一個窩囊廢,還值得讓我等你?!”

“進我們唐家時就一窮二白的,就你還有齊正峰大師的真跡?我看你才是想拿一幅假的糊弄我吧?!”

“知不知道明天就是咱們家老太太的壽宴?這份禮物對咱們而言意義多大你不清楚?!現在居然還胡亂得罪人?!徐老板心胸寬廣,讓你道個歉就算了,你還不領情……以前我怎麽就沒瞧出來你這不識抬舉的德性?!”

看著大發雷霆的唐國明以及任其訓斥的林陌,徐文和王方對視了一眼,怒氣稍減,還有些略感新鮮,嶸城唐家有個地位極低的上門女婿這件事,他們也隻是聽聞,想不到今天居然能碰上,還瞧見這樣一幕……

嗬,就這種不知天高地厚胡亂吹噓的廢物,在唐家地位那麽低,也是活該吧?

兩人心中想著,待到唐國明沒再出聲後,徐文才開口道:“如果換做一般人,我徐某今天還真要好好論道一番,可既然你是唐總的女婿,那就算了。”

“道個歉,我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

“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林陌抬眼望向他,“這就是一幅假畫。”

“不道歉就給我滾!”唐國明抬手指向街道的那一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滾遠點!最好別回唐家!”

自家父親被氣得已經徹底失態,唐倩自是連忙寬慰了幾句,接著又衝林陌冷冷剮了一眼,掏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

不多時,一輛黑色轎車駛來,停在了清雅齋的另一側,裏麵的司機探出頭,言道:“唐總,唐小姐,請上車吧。”

唐國明抱著畫袋,對徐文和王方歉意道別,和唐倩快步上了這輛車,沒有再多看林陌一眼。

看著有些落寞的後者,王方隻覺無比快意,他雙手負後,用一種指點的口吻道:“年輕人,胡亂說話終歸是要吃虧的,有錯就要認,這沒什麽大不了。”

“這也就是我和徐老板人好……”

“假畫成不了真。”林陌輕飄飄地回了一句,看都未看他,轉身便關上後座車門,開車駛走。

王方頓時又咬牙切齒:“就這種廢物,還敢大言不慚。”

一旁的徐文則是冷笑了一聲,道:“不用跟這種沒眼力見的小子一般見識,之後自然會有人好好教訓他。”

——

開著車回到住了三年的別墅門口,林陌吃了個閉門羹。

他坐在駕駛位上,直至大半夜,一身睡袍的唐倩才打著哈欠,不耐地開了門,順帶著道:“如果不是姐姐打電話來,爸今天非得讓你在外麵待一夜不可!”

林陌沒有說話,筆直回到自己的房間內,望著那張單人床,微微吐了口氣,忽而自嘲地笑了起來。

唐婉清這三年基本上是睡在公司,即便是回家,也是與他分居,兩人到目前為止,尚未有夫妻之實。

哈,堂堂地下世界巨頭鑒命師,有朝一日會落到這般田地,而且還是整整的三年,誰能信?誰敢信?

“鑒了那麽多人的命理,可到了自己,即便是預料到了,也難以躲過啊。”

他輕歎一聲,鎖好房門,雙掌放平,開始運轉秘法。

數秒後,空氣中,便響起一道又一道的哢哢聲。

就像是無形的枷鎖在一點一點被掙脫。

林陌的氣血為之一震。

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徹底發生了改變。

一夜一晃而過。

清晨,林陌睜開雙眼,一縷精芒自瞳中掠過。

他拿起手機,緩緩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一頭,很快便接聽,聲音都有些止不住的顫抖:“先、先生,是您嗎?”

“是我。”林陌嗯了一聲,言簡意賅地道:“讓人先帶《雨洗天山圖》和一份看得過去的賀壽禮到嶸城唐家大院來,盡快。”

“是、是!我明白!我明白!”頗為激動的對方,第一時間還是選擇遵守了命令。

林陌掛斷電話,推開房門,客廳內空無一人。

今天是唐家老太太的壽宴,嶽父嶽母還有小姨子應該早就走了。

他走進洗漱間,看著鏡子裏那張狂氣外露的堅毅臉龐,緩緩將衣服上的褶皺撫平。

唐家大院。

張燈結彩,一桌桌的流水席已擺設妥當。

滿座賓客,除了唐家人之外,還有整個嶸城極有身份地位的人物。

大堂上,滿頭銀絲,一身唐裝的老太太蘇玉坐在主位,望著陪伴在兩旁的唐家嫡係子孫們,忽然間問道:“婉清和白秀怎麽不在?”

站位靠前的唐國明聞言,連忙道:“婉清和阿秀因為集團的工作去了涼市,今早才匆匆坐上飛機,遲是遲了點,但不會缺席您的壽宴的。”

白秀是他的老婆,因工作能力極強被老太太破例準許參與唐家集團工作。

“那就好,那就好。”蘇玉含笑點頭。

門外不斷有賓客進來,開始拿出賀禮。

唐國明心知機會來了,立馬獻寶似地將手裏的畫袋恭敬遞上去:“媽,這是我給您的賀禮。”

蘇玉笑得愈發慈祥,她顫顫巍巍地接過畫袋,將裏麵之物打開細看,頗為喜悅道:“哎喲!這是齊正峰大師的畫兒?”

“找到一幅可不容易吧?”

“國明,你有心了。”

唐國明聞聲,心裏馬上便得意起來,表麵上還是道:“隻要您高興就好,我辛苦點也沒什麽。”

其他唐家人見狀,紛紛心中嫉妒其走運,齊正峰的畫,這可是極具份量的一份禮物,在場諸人,恐怕再沒誰的禮物,能像這樣討老太太歡心了。

然而,就在此時,位於大堂外的一名中年人聽到了大堂內的動靜,在外麵出聲道:“蘇老太太,聽您說收了一幅齊正峰大師的畫?不知道方不方便讓晚輩過過眼。”

蘇玉聞聲看去,笑道:“原來是劉副會長,你進來看看吧。”

劉副會長,乃是嶸城古玩協會的副會長劉郝,對書畫這方麵的研究很深。。

在得到應允後,他快步走進來,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副《雨洗天山圖》細觀。

然而,在看了一分鍾後,劉郝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蘇玉旁邊,一個年輕的唐家人眼尖注意到了這一幕,立即出聲問詢:“劉副會長,這畫是有什麽不對嗎?”

唐國明聞言,暗自不屑地笑了一聲,言道:“這幅畫可是我花了兩百萬買的真跡,怎麽會有問題……”

他話還沒說完,便聽得收起了畫作的劉郝一板一眼地道:“這畫的確有問題。”

“它並非是齊大師的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