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This is my wife

客戶對溫念歌的到來很是好奇,不懂中文的他用英文詢問是誰,陳夢生的眼神從溫念歌進來之後就一直在她身上,看著她還在向下滴的汗,陳述道:“This is my wife.”

這是我的妻子。

“芮秋,我最近看到一個男孩,總會有一些齷齪的想法,怎麽辦啊!是不是有了妄想症?”

“男孩?不是吧,你竟然……戀童?”那邊芮秋嚇得手中的叉子都要掉下去。

“不,不是,是男人!”溫念歌說著又加上了一句,“還是一個成熟穩重事業有成帥氣多金的男人!”

“那就去追啊!你不是說你在打工嗎?不會是你老板吧?”

陳夢生算是她的老板吧?

溫念歌默不作聲,算是默認。

那邊芮秋立刻就來了興致:“我明天就去找你,看看什麽人能讓你這個性冷淡都有興趣!”

“你別添亂了,我跟他不可以!他根本不喜歡我!”

溫念歌已經想到了芮秋知道自己意中人是陳夢生之後會做什麽,以她的性格絕對會立刻馬上告訴陳夢生!

“你怎麽知道他不喜歡你呢?沒準正好兩情相悅。”說著芮秋的聲音低了一點:“買單。”

“我就是知道他不喜歡我!”

要是喜歡自己怎麽可能在親了自己之後說是喝醉了呢?又怎麽可能……反正就是不可能!溫念歌十分篤定自己的直覺。

“那就趁早放棄吧,我男朋友那個表弟對你真的挺感興趣的,一直托我男朋友拜托我說點好話。俗話說得好,忘記一個人,需要再愛上一個人……”

“算了吧算了吧,我掛了。”

就知道她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溫念歌哀號了一聲,看了一眼時間,雖然今天是周末但還是要去上班,便哼哼唧唧地爬起來,去給陳夢生做早餐。

雖然每天早上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陳夢生,溫念歌卻絲毫不覺得這是什麽好事。

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抑鬱!

於是在餐桌上,她磨磨蹭蹭地說道:“我準備搬出去住。”

“搬到橋洞?”

“瓶子的男朋友和她回家,出租屋可以暫時借給我往。”

這其實隻是一個借口!

溫念歌是想把自己僅有的積蓄用來租房,換一片淨土,但擔心陳夢生知道她有私房錢就強迫她交出來還債,才找了這個托詞。

隻是陳夢生一開口,就戳到了她的痛處。

“給我洗衣做飯還能抵債,你真的要走?”

“……”

想到那副天價耳機,溫念歌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難道我還能跑了?大不了我貸款、分期、按揭。”

“你這樣的身板就算是裸貸也隻能是小額貸款。”

陳夢生的吐槽刺痛了溫念歌,她盯著眼前那張陳扒皮的臉:“那我晚上吵到你睡覺,你不要後悔!”

“晚上吵到我的話,出了什麽意外,你也不要後悔。”

陳夢生說這番話有些暗示的味道,溫念歌腦子一抽,反問:“你不會是有什麽隱藏疾病,想出事兒之後賴到我身上吧?”

陳夢生緩緩地對她豎起了中指。

縱然溫念歌對陳夢生家的布局愛得不能自拔,但是她這個從沒有談過戀愛的人理智地為自己分析了一下,想不對陳夢生胡思亂想,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

就像發現病毒之後就隔離起來可以有效阻止病毒泛濫一樣!

越想越有道理,她被陳夢生壓榨了這麽久,也是時候反擊了!

“反擊!”

“念歌,念歌……”

李元思眼睜睜地看著溫念歌把自己手中的筆舉了起來,趕忙眼疾手快地戳了她一下。

“啊?”

溫念歌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開會之後,立刻把手縮了下去。

現在是例會,公司的人都在,溫念歌久久不能平靜,即便手捂在自己的臉上,還能感覺到不斷有目光在投向她。

這就是被陳夢生摧殘的後果!

她已經開始神誌不清了!

像是聽到溫念歌心中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自己,陳夢生緩緩地說道:“溫念歌身為今年唯一的實習員工,請上台發表一下對公司的意見以及感想。”在學校不放過她,到了他的公司,他更加可以恣意妄為。

況且他還對今早她要搬出去住的言論耿耿於懷。

這番話鑽到溫念歌耳朵裏的時候,她多希望現在是自己的幻覺,隻是,看陳夢生對自己那麽和藹地笑,就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把今早陳夢生給她的中指暗中還了回去,溫念歌雙手下意識地交叉在了一起,想裝作沒聽到。

李元思卻又盡責地戳了她一下。

硬著頭皮站起來,原本因為剛剛丟臉發燙的臉頰更燙了。

“大家剛剛可能就已經注意到我了,通俗來講,我就是一個臨時工,對公司沒有任何意見!甘願苦活累活我來做,大事小事我來扛!”

說著她清了清嗓子,見沒人鼓掌,就又加上了一句:“唯一的感想就是希望公司可以幫忙解決個人問題,分配男朋友,謝謝!”

“我……”

李元思差點沒忍住髒話,雷鳴般的掌聲及時響起。

他和王浩**、趙朋安對視了一眼,很佩服溫念歌的勇氣。

身為當事人,溫念歌絲毫不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麽不得了的話,還有些輕鬆,覺得自己發揮得很不錯!剛剛站起來的時候掃了一圈,公司裏帥氣的小哥哥還真是不少,沒準馬上她就可以……

就在她肆意暢想的時候,陳夢生冷冰冰地叫道:

“溫念歌,你過來。”

她成功把陳夢生氣得提前結束了會議。

李元思他們三個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湊在了陳夢生辦公室門口開始聽牆角。

公司裏的其他人對於他們三個這樣的做法已經見怪不怪,偷聽陳夢生的牆角,是他們幾個人生中最大的樂趣。

陳夢生的聲音清楚地傳出來,不用看就知道他現在臉色很難看。

“你!”

“我!”

溫念歌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陳夢生會忽然奓毛,但是人在屋簷下的她立刻就開始自我檢討,態度十分誠懇。

“我錯了。”

“你沒錯,我現在就給你分配一個。”

陳夢生覺得溫念歌越長大越讓他不省心,原本還很穩重的陳夢生有種幹脆就直白,趁機把自己分配給她的衝動。

隻是今天格外聽話的溫念歌沒有像往常一樣傻乎乎地點頭,反而信誓旦旦地說道:“放心,你脫單之前我是不會脫單的,不會讓你回家過年的時候獨自承受催婚的壓力!”

“那就一起?”

陳夢生的話直白到門口偷聽三人組心跳都開始加速,紛紛點頭,覺得這次八成要有一個結果!

沒想到,溫念歌卻說道:“不!我身為一個臨時工怎麽可以領先一步,肯定老板先來,我緊隨其後!”

“我……”

這已經是門口的李元思今天第二次想爆粗了。

這,這是拒絕了嗎?

陳夢生的心情現在很複雜。

陳夢生的心情現在很煎熬。

陳夢生的心情現在很……

看著陳夢生把手撐在他的額頭上,溫念歌心都提了起來,難道自己又說錯什麽了嗎?

“我的意思是……”

陳夢生直接打斷她:“別說了!”

溫念歌再說下去,他可能會痛苦致死。

“去把李元思、王浩**,還有趙朋安他們仨叫過來。”

話音未落,門就被打開,三個人的腦袋整整齊齊地冒出來:“陳哥,在呢!”

溫念歌見他們不需要自己叫就都過來了,又看了陳夢生一眼,這才走了出去。

還是納悶,自己到底是哪句話說錯了?

她覺得自己剛剛說的簡直感人肺腑,怎麽沒有拍到馬屁股上呢?

偷聽三人組聽了這麽久了,不需要陳夢生多說,立刻就擺明了態度。

李元思:“喝酒。”

王浩**:“說走。”

趙朋安:“就走!”

“聽到了?”

陳夢生現在心口還在隱隱作痛。

最近受的刺激太多,他已經到要叫三個“臭皮匠”來當軍師的地步了。

“我覺得念歌那麽單純,要是在拒絕,肯定不會那麽委婉!”王浩**一副感情專家的模樣,說得頭頭是道,“可能還是陳哥你的暗示太暗。”

“我覺得還是先找人刺探一下軍情比較好。”

趙朋安這個時候還不忘推李元思一把,說道:“李元思是個不錯的人選!”

“你怎麽不去!”

李元思一瞪眼,就對上了陳夢生的眼神,看得他腰疼。

“為了陳哥你就犧牲一下。”王浩**在一旁充分表現出了豬隊友的天分,“順便再問一問她室友是不是單身。”

“我去!”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此時李元思的兩個字一語雙關,既回答了這個問題,又表現出了此時的心情。

為了陳哥!

他凜然地走出辦公室,站在溫念歌麵前擺了一個自認為很自然的pose,裝作隨意地問道:“念歌,你有喜歡的人嗎?”

這麽直白?

剛剛加入到偷聽三人組裏的陳夢生忽然有些後悔讓李元思去做這事情。

還不如自己去問!

“沒有……吧?”溫念歌自己都不能確定她和陳夢生之間的關係要怎麽形容,看著李元思別扭的姿勢,脖子也跟著歪了歪。

“剛剛有同事找我要你的聯係方式,給還是不給?”

“別!”

溫念歌的話讓李元思聽出了拒絕,剛準備鬆一口氣,就聽到她問:“長得帥嗎?”

“沒有陳哥帥。”

想到自己說什麽陳夢生現在都在聽著,李元思額頭就有汗冒出來,伸手擦了擦。

“那還是算了。”

“要是有陳哥帥,你……”

“那也不要。”溫念歌說著點了幾下鼠標,“比陳夢生脫單早他肯定會記恨我,你們現在都還單身是不是因為他的威脅?”

聽到這話,李元思為陳夢生默哀了一把,聽聽,在溫念歌眼中他有多可惡!

不過單身這件事還真不能怨到陳夢生身上,而且陳夢生已經算是混得最好的了,至少還有暗戀對象。他們三個則不同,幹著急,特別是王浩**,一度想報名《非誠勿擾》。

“我們一個寢室的都是單身,可能是風水不好。”

“不會吧?”

雖然M大的質量高,但他們四個人也絕對是男神級別,難道會沒有人追?

溫念歌篤定是他們眼光太高。

“真的,大學忙學業,畢業忙事業。”

眼看李元思越聊越遠,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職責,王浩**被陳夢生丟了出來。

他上前直接就扯開了準備大倒苦水的李元思,問出了在裏麵開始醞釀的問題。

“念歌,如果現在有一個和陳哥一模一樣的人追求你,你會不會答應?”

王浩**一句話把溫念歌砸得有些蒙。

還沒來得及消化,趙朋安就衝了出來,抓住王浩**衣領直接揪了回去。李元思也灰頭土臉地緊隨其後。

怎麽怪怪的呢?

溫念歌看著陳夢生辦公室被關上的門,有些摸不著頭腦。

此時在裏麵,陳夢生正痛心疾首。

“你們,你們難道就不能靠譜一點嗎?”

“我那個問題難道不夠好嗎?”王浩**現在回想起來還想為自己拍案叫絕!十分不滿自己被拎回來,“陳哥,你該不會是不敢麵對結果吧?”

“王浩**,你今年加班加到死!”

陳夢生直接把麵前的文件丟給他,現在的心情簡直可以用“苦悶”來形容。

早知道就不叫她去發什麽言了!

“那個,陳哥。”

這個時候趙朋安指了指門外:“我看到有人在跟嫂子搭訕。”

“去給你們手下的人說,誰都不許打溫念歌的主意!”

陳夢生說著又把一個文件丟在王浩**懷裏,他覺得溫念歌在外麵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是找機會把她調到自己辦公室比較好!

這個想法剛剛萌生,陳夢生就付諸實踐了,直接讓人挪了一張辦公桌在自己辦公室,又把溫念歌所有的東西都搬了過來。

一切發生得太快,就是吃午飯的工夫。

就餐回來的溫念歌看著自己空空****的位置,心裏一虛。

陳夢生不會真的要趕她走吧!

“陳哥在辦公室等你。”

已經知道怎麽回事的李元思伸出手指了指陳夢生的辦公室,隻是一想到自己失去了一個這麽好的下屬,心就隱隱作痛,臉上的表情很是痛苦。

溫念歌更加篤定不是什麽好事了。五官擠在一起,每個毛孔都在抗拒,她站在原地拿出手機撥通了陳夢生的電話。

雖然在這裏工作沒有錢拿,但溫念歌也不能接受自己被開除的事實!

“你,你要是開除我我就不能還債了!”

“嗯?”

在幫溫念歌整理桌麵的陳夢生一愣。

“而且你開除我我就去找你爸媽告狀!”這是溫念歌能想出的最具威脅的一句話了。

“我……”

“我還要找我爸媽說你欺負我!”

陳夢生不想自己在溫父溫母麵前的完美形象因為這件事而毀掉,電話都沒掛斷就開門直接把站在門口不遠的溫念歌拎進了辦公室。

溫念歌早就做好了抱著他的大腿哀號的準備,卻在撲倒前一刻,看到了那張有些突兀的桌子,上麵立著她的名牌。

“李元思說你影響他工作,所以以後你在我辦公室和我一起工作,工作內容不變。”

李元思就是用來拋棄的,關鍵時刻陳夢生絕對不會手軟。

以後就跟他在辦公室一起工作?

從外麵到裏麵……自己這是算升職了嗎?

“漲工資嗎?”

半天之後,溫念歌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陳夢生微微一笑:“身為一個包身工你問這個問題合適嗎?”

也是,不管多少她都要給陳扒皮,她認命地坐下去,把電腦打開,興奮勁兒還沒過去就想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她今早還想著反擊,怎麽一眨眼還沒搬出去,就又到了他辦公室呢?

難道,難道自己就這樣被他吃得死死的嗎?

正想著,電話響起來,是學校宿舍樓門衛,上來就劈頭蓋臉地一頓教育,說得溫念歌大腦迅速過了一遍自己做了什麽錯事。

難道是那次寢室出去聚餐晚歸翻牆被發現了?

她身手那麽矯健,並且完全摸清了監控死角,是怎麽被發現的?

“小姑娘,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對對對,您說得對。”

這邊回答著,溫念歌的腦袋還跟著點了起來,雖然全然不記得他剛剛說過什麽。

大爺很滿意溫念歌的態度,那邊傳來吸溜熱水的聲音。

“明知道放假快遞還寄到學校裏,快點來拿走!”

“快遞?”

她怎麽不記得自己有什麽快遞呢?

不過名字電話都是她的,應該是錯不了,聽門衛大爺給自己打電話這怨氣,要是去晚了肯定又要一頓教育。這樣想著,眼神就看向了陳夢生。

她說什麽陳夢生聽得清清楚楚,卻故意裝作根本不清楚,等她主動開口。

“陳哥!”

溫念歌嬌滴滴地叫了一聲,驚得陳夢生虎軀一震。

“你嗓子抽筋?”

“人家想請假假!”

雖然陳夢生對她進行了人身攻擊,但是溫念歌絲毫不在意,對著他眨了眨眼,然後造作地跺了兩下腳。

一般言情電視劇裏女生這樣可愛地撒嬌之後都能得到想要的結果,所以溫念歌表演得十分賣力,可惜沒有學到精髓,看得陳夢生眼睛有些疼。

“是去看腦子嗎……”

“是想去校校拿遞遞了啦!”

“去……吧。”

陳夢生覺得自己一口熱血就要湧上天靈蓋,忙拿起水杯壓壓驚,還不忘加上一句:“一個小時,不然扣工資。”

“扣不扣都是你的!”

丟下這句話,溫念歌一溜煙地就跑了出去,空留受到驚嚇的陳夢生坐在原地。

不是沒有幻想過溫念歌撒嬌的模樣,隻是怎麽想都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又喝了口水,才算緩和一些。

這邊溫念歌風風火火衝到門衛處,因為趕時間快遞都沒來得及拆就著急忙慌地又打車,碰到等電梯的人太多,幹脆把快遞夾在胳膊下麵,一口氣衝上了二十層。

在五十多分鍾的時候,正好到辦公室。

想到裏麵是陳夢生,溫念歌就大大咧咧地推開了門,配合著氣喘籲籲的語氣:“我回來了!”

隻是裏麵的情況卻有些不妙。

為什麽陳夢生對麵還坐著一個男人?

“陳總,這位是?”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位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就是客戶!如果被客戶知道她是員工,肯定會覺得公司裏的人都沒禮貌,如果單子因為她的莽撞付之東流,她可能會被陳夢生掐死。

綜上所述,溫念歌麵不改色,把夾著的快遞放在地上:“送快遞的!送貨上門,麻煩這位先生給五星好評。”

說著,默默地退出去關上了門。

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現在服務業真發達。”那個客戶微微點了點頭,繼續和陳夢生談剛剛的事情。

陳夢生嘴角的弧度明顯上揚了一下,一邊聽著,眼神卻總是往門口地上的包裹上看。

“陳總,合作愉快。”

隨著客戶伸出手,陳夢生也道了一句“合作愉快”。客戶一出門,陳夢生立刻就端不住形象把溫念歌叫進來開始調侃。

“副業做得不錯,要我簽收嗎?”

“不用不用,你直接給差評吧。”溫念歌一邊說一邊撿起地上的包裹,晃了晃,裏麵嘩嘩作響,“這是勞動人民才可以打開的神箱,你這種資本家是根本看不到裏麵是什麽的!”

其實她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外麵什麽都沒寫。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小刀劃開,一眼就看到了貼著“印度神油”幾個大字的玻璃瓶。

印度神油?

察覺到陳夢生的眼神在看自己,溫念歌趕緊把箱子丟在地上,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能寄來這種東西的肯定是芮秋。

隨著手機的振動,芮秋十分是時候地發了一串哈哈哈過來,並且詳細介紹了使用方法,簡直是十八禁的描寫!

“我要舉報你!”回複她的時候溫念歌簡直沒眼看她發來的情色文字。

一想到自己是為了拿這個東西東奔西走連爬了二十層樓,夾著一箱子的神油逛了大半個B市,她就覺得自己是個變態!

“裏麵還有催情神油,情趣內衣,霸王硬上弓,其樂無窮,加油!”

芮秋很快就回複了一顆愛心,還配上了她自己的一張自拍。

每當看到她,溫念歌就能切實體會到什麽叫作交友不慎。

偏偏陳夢生還很好奇,一個勁兒地追問她是什麽。

情急之下,溫念歌說道:“紅花油!”

“買這個幹什麽?”

“我看你家沒有,有備無患。”

“那拿出來一瓶放在辦公室吧。”

拿出一瓶放在辦公室?

她是沒有什麽意見,就是怕把這個放在辦公室陳夢生會被當作……連忙擺手,說道:“剛剛看了看,不太滿意,我準備退貨。”

“我看一看。”

“不行!”

溫念歌已經可以想象到陳夢生看到那些東西之後的反應了!

他們現在同住一個屋簷下,怎麽看這些東西都像是要用在他身上的,雖然芮秋的確是要自己用在他身上。

為了她的清白,溫念歌第一次無比硬氣地回絕了陳夢生,並且迅速把箱子裏的東西裝在了自己的挎包裏,拉上拉鏈,一氣嗬成。

隻是即便如此,還是不知道要怎麽處理,這種東西丟在大街上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萬一再被小朋友撿到,那她豈不是成了摧殘年輕花朵的怪阿姨!

思來想去,也隻能下班的時候背回去了。

最可怕的是,磕磕碰碰的,碎了一瓶。

坐在**,溫念歌沉默地看著地上的東西,以及她剛剛掏包時候沾滿不明**的右手。

生,無可戀。

房間裏都彌漫著這種奇怪的味道,很難具體形容是怎麽樣的氣味,溫念歌用兩根手指捏起那件幾乎沒什麽重量的特殊內衣,丟都不知道丟到哪裏去。

塞到馬桶裏會堵吧?

隨手掀開床墊丟了進去,溫念歌連著用肥皂洗了半個小時的手,並且一股腦地把剩下的瓶子都丟進了床下麵,她現在實在是沒有心情去處理這些東西。

盯著自己已經不純潔的右手,內心仿佛萬馬奔騰,隻想去掐死芮秋!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精油起了作用,她亢奮得根本睡不著覺,提著精神做文案,順便還實施了自己的搗亂計劃——晚上不斷加班騷擾陳夢生,讓他從不讓自己走到主動趕自己走。

說做就做,她抱著筆記本穿著睡衣就敲開了陳夢生的門。

陳夢生意料之外地還沒有睡,絲質的睡袍掛在身上,隱約可以看到他的胸肌……一巴掌打在自己的手背上,她該不會真的是精油上頭了吧?

“幹什麽?”

看到溫念歌動手打自己,陳夢生警惕地把門關上了一點。轉念一想,她要是有什麽非分之想正合心意,就又把門全部打開,單手撐在門框上看著她。

“我遇到了難題,請老板為我排憂解難。”

陳夢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聞了一下,湊近溫念歌:“你身上有種味道。”

不會吧?

被陳夢生這樣一說,溫念歌也嗅到了自己身上揮之不去的“印度神油”氣息。衝了兩個小時的澡,味道還在,果然夠神!

後退了一小步,嘴硬地說道:“我們的沐浴露不是一個牌子的嗎?”

陳夢生就是覺得她很甜,想找個借口湊近一些而已,那天的吻沒有細細地嚐到她的味道,到底是什麽甜味兒?

草莓、芒果,還是哈密瓜?

越湊越近,就在陳夢生覺得自己可以再次吻上她的時候,溫念歌輕飄飄的一句話落了下來。

“你睡衣帶子開了……”

幸虧他下麵有穿短褲,不然就真要春光乍泄。

根本沒有來得及欣賞,溫念歌一心想掩蓋自己身上的味道,問題也不問了,一溜煙地跑了回去。

第一天騷擾計劃,失敗。

溫念歌堅持不懈,第二天一早就在他門口走來走去,故意乒乒乓乓地發出噪聲。結果就是陳夢生神采奕奕,她因為睡得太晚醒得太早,一整天都在神遊。

第二天騷擾計劃,失敗。

即便如此,她依舊沒有氣餒,準備養精蓄銳,開始第三天的攻“陳”計劃!

坐在辦公室裏,溫念歌一口喝完陳夢生給她熱好的牛奶,雙手握拳,給自己信心。

沒有騷不到的擾,隻有不努力的人!

“溫念歌。”

“啊?”

聽到陳夢生叫自己,溫念歌立刻就一臉狗腿子的笑:“是要去打印還是要去聯係客戶?”

“都不是,我要去見一個很重要的客戶,有人來找我你負責調節,不要聯係我。”

陳夢生一邊說著一邊收拾東西,溫念歌眨了眨眼:“很重要嗎?”

“如果成了,賺的錢夠你吃一年的肉。”

“放心,就算是有警察要抓你,我也會幫你攔下來的!”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烤肉、牛排、鴨脖子!

溫念歌的假設讓陳夢生質疑,難道真的是自己從小給她補課補得不好?

怎麽是這樣的文化水平?

臨走之前,他又語重心長地囑咐道:“多讀書。”

看著他走出去的身影,溫念歌恨恨地自言自語道:“畢業之後我比你讀的書還要多兩年呢。”

在陳夢生辦公室一點都沒有外麵好玩,她偷偷摸摸地準備了很多雜誌,陳夢生走掉之後正好可以偷看幾頁!

美滋滋地拿出一本翻開,才剛剛看清楚上麵印的女明星是誰,電話就響起來,看到是陳夢生打來的手機差點丟出去。

“你在辦公室幹什麽?”

“我,我……”

這都能知道?

溫念歌懷疑陳夢生在這裏裝了監控,伸手把麵前的雜誌合上,有些心虛。

“我在多讀書。”

“我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放在床頭,現在要先去見客戶,你盡快送過來!”

這事情找李元思他們是更靠譜的,可惜隻有溫念歌有他家的鑰匙。

因為這個客戶和文件都很重要,陳夢生不放心,專程讓李元思開車跟著。

李元思他們雖然沒有鑰匙,但是知道陳夢生家在哪裏,油門踩到底,很快就到了地方。

“念歌,要送到什麽地方陳哥發在你手機上了嗎?”

“發了,是這裏!”溫念歌把手機遞給李元思,解開安全帶,“我先上樓!”

“哎……”

李元思沒想到溫念歌這樣大大咧咧地就把手機丟給自己,低頭又看了看那個地址,然後八卦的眼神就落在了陳夢生的備注上。

以為怎麽也要有點不一樣,沒想到就隻是幹巴巴的“陳夢生”三個字。

他可是看到過陳夢生給溫念歌的備注:她。

李元思把手機放下,嘖嘖了兩聲。

看來陳哥道阻且長,任重道遠啊!

如果他看了溫念歌的通訊錄,就會發現任何人的備注都是幹巴巴的。

畢竟她是一個幹巴巴的女人。

此時幹巴巴的溫念歌正站在門口,一著急鑰匙都對不準,插了好幾次才打開。

幾步衝進陳夢生的房間,床頭櫃上最顯眼的位置就放著一個檔案袋,伸手去抽,帶倒了壓在上麵的相框,去扶的時候才發現上麵是兩個人的合照。

第一天來到這裏在餐廳留下的合照。

還留著嗎?

也沒多想,因為還要趕時間,放好在原處立刻就又風風火火地跑出了門!

從拿到文件到再次出發其實並沒有耽誤多少時間,隻是失算就失算在了堵車上!

“前麵可能出車禍了。”

李元思看著自己的手表,距離陳夢生打電話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了,萬一來不及……

“我過去看一看!”

溫念歌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擦了擦自己的汗。

天真是熱得讓人難受。

不看不知道,溫念歌下車的時候心都涼了,前麵堵了少說也有幾百米!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扒著沒有關上的車門說道:“這裏離陳夢生遠嗎?”

“不算太遠,也不近,兩公裏左右。”

“我現在去給他送過去!”

根本想都沒想,就做出了這個決定,她不等李元思挽留,就悶著頭開始往前跑。

因為不知道準確地點,特意開了導航。

今天的太陽真的很大,才跑了幾分鍾溫念歌就覺得腳下的鞋子都在發燙,可是一想到陳夢生在等……不,等她的不是陳夢生,而是一整年的肉!

為了肉!

這樣強大的信念讓溫念歌順利找到了地方,推門而入之後的涼氣讓她暈頭轉向的找不到方向,最後還是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上了二層,才見到了陳夢生。

汗順著下巴向下滴,溫念歌說話的力氣都沒了,站在他的旁邊把手中被汗浸濕了大片的文件袋遞給他,眼角餘光還看了一眼他對麵的客戶。

是個外國男人。

什麽時候開始接軌國際了,果然是很重要的客戶!

看到溫念歌臉色蒼白,就連嘴唇都發白,陳夢生東西都沒來得及去接,也忘了現在是什麽場合,起身就扶在她的手臂上,沒想到卻被她打開。

“給你。”

她知道自己現在多窘迫!

剛剛跑得著急,紮的馬尾散下來都沒去管,呼吸到現在還沒有調整規律,喉嚨火辣辣的,胃裏也跟著翻江倒海的想幹嘔。

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胸口,後退了好幾步,在距離不遠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坐下去的瞬間,她才感覺到乏力。

果然是太久沒運動,耳邊現在還在嗡嗡作響,好在這裏的服務員貼心,及時送來了一杯白水。

客戶對溫念歌的到來很是好奇,不懂中文的他用英文詢問是誰,陳夢生的眼神從她進來之後就一直在她身上,看著她還在向下滴的汗,陳述道:“This is my wife.”

這是我的妻子。

不過現在溫念歌耳邊還在嗡嗡作響,並且正在專注喝水,即便離得不算遠,也根本沒有聽到。

倒是客戶感興趣又問了幾句,看溫念歌似乎很不舒服,便貼心地讓陳夢生先去照顧她,並且表示願意和他達成合作。

“我可能不能送您出去了。”

其實從看到溫念歌這個樣子開始,陳夢生的心就沒有再在客戶身上,客戶不僅沒有在意,反而表示之所以會答應就是因為陳夢生的表現。

“您看起來很愛她,我覺得愛自己妻子的人其他方麵也毋庸置疑,合作愉快。”

前後不過十分鍾左右。

溫念歌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客戶離開,有些焦灼,不會是因為自己太冒失所以他不準備和陳夢生合作了吧?

想站起來卻因為腿軟隻能坐在椅子上雙手扶著桌麵,追問陳夢生:“怎麽走了?”

“……”

李元思剛剛發了信息告訴他溫念歌來給他送東西,要他不要著急,順便還發了一個定位過來。

不用問就知道溫念歌是跑過來的!

那麽熱,那麽遠,那麽多辦法,她怎麽就偏偏要用最笨的那一個?

“我剛剛是不是太唐突了?你去和他解釋就說我是送快遞的!還是我送來得太慢?”

她真的覺得自己跑得太慢,並且導航還指揮著她繞了遠路,她剛剛跑的絕對不止兩千米。

“腳疼嗎?”

上次她崴了腳,才過了兩個多月。

陳夢生說著就直接蹲下去脫她鞋子,溫念歌下意識地縮了縮,卻被他直接就抓住了腳腕。

溫念歌真的沒有感覺到痛,畢竟比起腳腕,她的小腿更酸脹,並且還在心心念念地想著剛剛的客戶:“不疼,那個客戶……”

陳夢生卻直接凶了一句:

“我在說你!”

把她的腳腕握在掌心裏,明顯已經又腫了起來,這種難受的感覺讓陳夢生有些透不過氣。

都怪他不留心,都怪他明知道溫念歌對人的好一直這麽傻,還沒有考慮周全就要她過來送!

“你怎麽了……”

溫念歌被他的聲調嚇得身子一抖,就看到他的眼眶發紅,眼前的陳夢生和記憶裏的他快速重合,在她有記憶的年數裏,陳夢生幾乎沒有和她大聲說過話。

在她闖禍的時候更多的也隻是戲謔。

唯一記得清楚的一次就是她懵懵懂懂為了換一顆糖被隔壁天天掛著鼻涕的二壯親了親小臉蛋,陳夢生知道之後把她嗬斥得哇哇大哭,還逼著她寫了保證書。當初不識字,很多都是用拚音寫的。看,他從小就喜歡來這一套。

而紅眼眶的他,溫念歌倒見過很多次。

氣急的陳夢生會這樣,擔心急了的陳夢生也會這樣。

“你坐在我自行車後座被絞進車輪的腳也是這一隻。”

“我都忘記了!”

溫念歌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腕,記得這回事兒,隻是真的不記得細節了,最深刻的是當時陳夢生把她送到醫院,就哭了一路。

那是陳夢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她麵前掉眼淚。溫念歌以為他是害怕被家長罵,在雙方父母麵前,眼淚都沒敢往下掉。

那年她六歲,陳夢生十二歲。

“你那個時候骨頭都露出來了,我抱著你去醫院,你抱著我說你不疼,要我別哭。”摸著她腳腕上麵還清晰可見的疤,那一幕曆曆在目。

那個時候他就發誓,再也不要溫念歌經曆一絲傷痛。

有很多人會陪著她痛,而陳夢生在竭盡全力不要她痛。

“你不是給我送了好幾個月好吃的嗎?我早就原諒你了!”溫念歌是典型的隻記人好的一麵,剛想說要是陳夢生一定要對自己負責的話管自己一個月的飯來彌補,轉念一想,現在好像吃飯也是他在管,就沒有說出口。

“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你重要。”

他說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卻沒有說明白,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她對他重要。

“你不會是生意沒談成受什麽刺激了吧?”溫念歌覺得陳夢生太奇怪了!

而且說的這番話也有些莫名其妙的,難道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是!”

“陳哥!”

就在陳夢生想說下去的時候,李元思的聲音冒了出來。

他跑著上二樓,才跑了幾步就開始喘,在看到蹲在地上握著溫念歌光著的右腳的陳夢生的時候,立刻就不喘了!

“這是……”

看了他一眼,陳夢生沒搭理他,就開始幫溫念歌穿鞋子。

李元思早就習慣了陳夢生的冷酷無情、無理取鬧,開始讚歎溫念歌速度之快。

在知道她是跑過來的時候,順便質疑了一下她的智商。

“念歌,你為什麽不在不堵的地方找一輛順風車呢?”

“對哦!”

溫念歌被一句話砸得也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為什麽她不呢?

就在她開始懷疑人生的時候,陳夢生直接把她抱了起來,對李元思說道: “那個客戶已經訂了下來,你回去先處理一下,我帶她去醫院。”

雖然她說自己並沒有什麽事情!

也是這個時候溫念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生意談成了,被他抱著都沒在意,而是興致勃勃地要求陳夢生帶她去吃肉!

“先去醫院看一看。”

陳夢生讓她坐在後麵,上了車開始打方向盤,看溫念歌這個樣子像是真的沒什麽大事,他的情緒也得到了緩和。

“哎,你車上怎麽還有一張這個照片?”

溫念歌雖然坐在後麵,但是在整理自己衣服的時候眼角餘光就看到了他車前麵擺著的相框,裏麵的照片分明就和她在陳夢生床頭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聽到“還”字,陳夢生立刻就做出了反應。

“當初打印的時候多給我洗了一張。”

“是嗎?我怎麽記得隻有兩張呢?”他一張自己一張。

陳夢生的照片分明就是自己洗的,錢包裏現在還有一張,卻裝作不甚了解的樣子:“興許是你記錯了吧。”

溫念歌果然沒有深究,而且說起了剛剛想起來的二壯。

“你還記得當初我家隔壁的二壯嗎?”

“不記得。”

“就是那個每天流鼻涕,頭很大的孩子!”

雖然溫念歌覺得自己描述得已經很生動形象,但是陳夢生卻意料之中地埋汰了她:“那不是你嗎?”

“就是親過我臉的那個!”溫念歌情急之下說出了關鍵字眼,順便還感歎了一句,“我當初真是受歡迎,他還給過我一顆糖呢!”

“你怎麽就不記得我給你的一箱糖?”陳夢生其實一直記得,不過是不想提起來。

可惜,溫念歌都沒同意讓他親。

“一顆糖是甜蜜,一箱糖是蛀牙!”

甜蜜陷阱!

她一箱糖沒吃完就已經滿嘴的蛀牙了,幸虧當初還沒換牙,不然她現在可能早就成了沒牙少女了。

順便還憤憤地抱怨了一句:“況且那也是你凶的補償!”

“我讓你知道怎麽區分壞人。”陳夢生一點都不後悔自己的做法。

要是溫念歌再被人親,當初十分慪氣的他可能會自掛東南枝。

“也不知道他後來搬到哪裏去了!”

和陳夢生不同,對於二壯,溫念歌是有些懷念的,隻是他們一家都已經搬走好多年了,隔壁的房子也賣給了新鄰居。

“你還想找他去嗎?”陳夢生說著就刹了車,“要不要去打聽一下,我現在把你送過去敘敘舊?”

“算了算了。”溫念歌覺得陳夢生做得出來這種事,“有些事情懷念懷念就好!”

她明智的做法讓陳夢生沒有把她丟出去,而是打開車門把她抱了出來,去掛診就醫。被他抱著走到哪裏都是一群人在看,原本還沒覺得有什麽的溫念歌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就戳了戳陳夢生的胸口。

“我沒有那麽嚴重,放我下來!”

“現在不嚴重,走幾步就嚴重了,你是忘記上次醫藥費多少錢了嗎?”

陳夢生的話讓溫念歌直接閉上了嘴!

什麽外人的眼神,讓他們看去吧!

而且陳夢生和孔離比起來高下立見,沒有任何多餘的步驟或者繞圈子,用最快的時間讓溫念歌見到了醫生。

好在這次什麽事情都沒有,給她就診的女醫生還調侃:“剛剛結婚吧?這麽小的事情就慌慌張張的。”

“不是,我們……”

“不是什麽,也就你們這些小年輕這樣情意綿綿的。”女醫生笑盈盈的,給溫念歌開了單子,“注意不要劇烈運動,定時擦藥。”

幸虧就診的時候陳夢生出去打電話,不然這話被他聽到,溫念歌會尷尬到死!

知道她的腳沒有什麽問題,陳夢生和她坐在車裏說道:“王浩**他們想一起吃飯。”

說是慶祝這個單子成功。

“好啊!”

溫念歌對他們幾個都很有好感,絲毫不排斥。

陳夢生把這個消息發在他們群裏之後,那三個男人就開始了一台戲。

浩浩****真男人:陳哥把嫂子拉進群啊!

思念湯圓沒有餡:對,沾沾嫂子的仙氣,讓趙朋安下次相親成功!

安心到隻想安息:李元思已經被移除。

陳夢生無視他們的無理要求,看到預訂成功的短信,拿起手機回了一個餐廳地址,並且帶上了房間號碼。他們卻還是不肯安靜,讚歎陳夢生要大出血!

隨著這句話的發送,群裏頓時就陷入了沉默。

陳夢生要去的餐廳是B市著名的網紅餐廳,餐點精致,味道極佳,環境也格外地別致,隻是價格讓很多人望而卻步。

“這裏!”

溫念歌在門口還沒認出來,一進門就知道了是什麽地方,看著身邊的陳夢生問:“這裏就是那個傳說中一盤水果沙拉要六十六大洋的地方嗎!”她聽三花說過,當初三花和她男朋友來約會,兩人就點了兩份最便宜的水果沙拉,就破了三位數!

“不好意思小姐,我們最近漲價了,現在一份水果沙拉要八十八。”

不得不說,這裏的服務員很有態度,聽了溫念歌的話不僅沒有笑,反而還細心地指出了價格的變動。

她忍不住追問了一句:“裏麵是有鎮元子的人參果嗎?”

遇到這樣光明正大的吐槽,服務員也絲毫不慌:“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們可以為您尋找。”

“到了。”

陳夢生推開了包廂門。

雖然李元思他們三個在群裏沒再說話,但並不影響過來吃飯,推門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在了。

剛剛,他們統一好了口徑,陳夢生來了就直接要他請客,盤算著在溫念歌麵前他是不會好意思回絕的!

所以在陳夢生一進門,他們就異口同聲地說道:“來了來了,付錢的來了!”

陳夢生才不會中他們的套路,不緊不慢地替溫念歌拉開椅子說道:“錢從你們工資裏扣就好了。”

“資本家!”“老地主!”“陳扒皮!”

他們三個的控訴讓溫念歌覺得十分親切!

沒錯,她在心裏,也是這樣評價陳夢生的!

雖然他們是在統一戰線上被壓迫的人民群眾,但是溫念歌還是問出了一句叛徒色彩的話:“你們現在不是應該在上班嗎?”

陳夢生從善如流:“哦對,再算上扣你們的全勤。”

頓時,溫念歌就感覺到了三道絕望的眼神。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默默地低下頭開始看菜單,竟然沒有寫價格,是擔心看到之後就不點單了嗎?

反觀陳夢生,倒是十分淡定,熟練地寫下了每道菜前的編碼。

溫念歌已經做好了隻吃一份沙拉的準備,她絕對不能因為一頓飯,背上更多的負債了!

再利滾利地欠下去,她可能就會真的給陳夢生打一輩子的工。

隻是,陳夢生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直接就寫好單子遞到了她麵前:“這份是你的。”

“我,不餓!”

隻是看著長長的一串編碼,她為了原本就空空****的錢包心疼。

陳夢生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麽,慢悠悠地說道:“反正已經欠了那麽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點,服務員,點單!”

他根本不擔心溫念歌會不喜歡,這麽多年她的口味喜好陳夢生還是很篤定的。

溫念歌一開始的時候是十分有骨氣的,堅信自己不會吃下去,隻是隨著精致的陶瓷盤子一個個地被擺上桌,她動搖了。

嚐了一口心心念念的水果沙拉之後,她完全淪陷了!

竟然會這麽好吃!

值!

剛剛的信念**然無存,她一邊吃一邊感歎:“有錢真好!”

陳夢生就知道會是這樣,把自己點的東西也放在她麵前,看著她吃就覺得心情愉悅。

原本高高興興來吃飯的單身三人組被強行撒了狗糧,頓時怨念就起來了,王浩**吃下一口魚肉,幽怨地開口。

“念歌,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我和你說的訴求!”

“什麽?”

溫念歌現在專心致誌地在吃,基本沒有什麽時間抬頭,而且王浩**說過什麽訴求嗎?

“把你的單身室友介紹給我,難道你忘記了嗎!”王浩**心口一痛,“說好的幫我脫單,難道你忘記了嗎?”

“啊?”

自己什麽時候和他說好的?

溫念歌總算是抬起了頭,有些茫然地看著他:“我答應過嗎?”

“當然!”

王浩**才不管溫念歌答應沒答應,一副就是要賴上她解決終身大事的模樣。

隻是並沒有得到隊友的支持,反而是遭到了群嘲。

往常溫念歌和他們相處得就還不錯,但是今天一頓飯,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暢談起來之後,他們也就開始肆無忌憚地黑陳夢生,聽得陳夢生在一旁默默盤算怎麽讓他們加班!

溫念歌聽得樂不可支,對陳夢生現在的身份有了更加形象的了解。

陳夢生創業真的可以說是白手起家,大部分管理層是他的同學或朋友,主要就是和麵前這三個嬉笑逗樂中就把公司做起來了!

順便還知道了公司要擴建的消息。

在李元思他們看來,溫念歌已經算是自己人了,直接就把溫念歌融入到了自己的圈子裏,絲毫沒有拘束,有什麽說什麽。

興起之後開了兩瓶白酒兩瓶紅酒,白酒還好,在抿了幾口紅酒之後溫念歌就有些上頭了,說話也飄起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控訴陳夢生對她的摧殘。緊接著就不顧陳夢生的阻止,連喝了滿滿兩杯子的幹紅。

“回家!”

陳夢生覺得再這樣下去可能要失控,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抱在了懷裏。

溫念歌這個時候臉貼在他的胸口,腳下像是踩了一朵雲,軟綿綿的,眼睛閉著,手臂卻揮舞起來:“為什麽關燈?”

“陳哥,我們就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李元思他們也都是酒量不佳的人,白酒紅酒混著下肚,個個都七葷八素了。

陳夢生叫來代駕把他們一個個地送回去後,才把溫念歌抱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