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賭約
霎時間劍影從方臨臉上閃過，東方旭每一次揮動長劍都下了狠手，不給對方也不給自己留餘地。
方臨修習研華小有所成壓根不怕他，隻不過礙於手上沒有武器，第一反應是先行躲開，身體輕巧避開對方蠻橫的攻擊，衣袂翻飛之間，他輕鬆繞過長廊上的柱子，從長廊的背後躲開。
一擊不成，東方旭被激起勝負欲，追上去朝著方臨一個橫劈，劍刃帶起一陣微風：“有本事你不要躲！”
“我又不傻，站著讓你打啊，以前那都是我讓你的！”
方臨賤兮兮一笑，長廊曲折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幾根長柱，限製了東方旭用劍，倒方便了他輕輕鬆鬆就能躲開，東方旭越是氣急敗壞，他就笑得越開心。
在他眼中，東方旭不過是個跳梁小醜，根本都懶得花心思對付！
東方旭接連撲空，又見方臨對自己不屑，氣急敗壞，一瞬間運氣將功力提至九成，劍勢越發淩厲，在長柱上劃出好幾道一寸深的口子，若是傷在人身上，隻怕能直接削骨。
方臨見他起了殺心，麵色瞬間嚴肅，幾個回身繞到他的身邊，長劍雖好去不善近距離攻擊，東方旭差點被搶了佩劍。
正打得不可開交之際，淩霄站在長廊階梯處，冷聲說：“都住手！”
方臨先行停下，東方旭還不肯停，發狠刺出最後一劍，誰知道方臨忽地發力，扣住他的手腕，壓著寸脈往內一按，東方旭立即用左手反擊，又打了起來。
淩霄一個跨步擋在兩人中間，用力將二人震開，兩人受靈力震懾，不得不分別退後一步，才解開糾纏。
方臨盯著東方旭：“兩日後便是切磋大會，東方旭，你要真想跟我打，咱們到時候上擂台，打個盡興！”
“打就打！”
淩霄看向方臨，似乎在思忖他的內傷是何時好的，為何受了重傷之後修為似乎還精進不少。
“光是打架多沒意思，下個賭注怎樣？輸了的人要給對方下跪認錯。”
“方臨，適可而止！”淩霄有意阻止，“宗內最忌同門相爭。”
“好，說到做到！”
東方旭一口答應，兩人直接越過淩霄達成約定。
方臨衝淩霄說：“大師兄就為我們做個見證，這話說出口了，就不能收回去，咱們擂台上見真章。”
“嗬，你居然還真以為自己能贏？”東方旭滿臉不屑，提著劍離開。
轉眼兩日過去，擂台早早搭好，因著早已經舉行過無數次切磋大會，同門中人早已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一直到晌午十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飛身站到擂台上。
方臨沒有自己的佩劍，隨手抽了一把弟子練習用的普通冷鐵劍，右手拿劍斜斜朝下，左手背在身後，不知為何，原本在一眾師兄弟眼中瘦弱單薄的形象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改變，男孩正朝著男人的方向分化，周身的氣場同半月前有了天差地別。
不等大家笑話方臨自不量力，那邊東方旭也拿著佩劍穩穩落在擂台上。
東方旭同方臨的恩怨由來已久，這兩人對打，讓底下的人頓時打起精神。
“我說這小子簡直不自量力，居然敢挑戰六師兄。”
“他最近怪怪的，跟變了個人似的，這麽著急送死。”
“這話就不對了吧，他能去雲池修習，肯定比咱們進步更快，指不定誰輸誰贏。”
“對對對，你們之前沒聽說過嗎，這小子還刺傷過六師兄，所以今天結果還不一定。”
“得了吧，就十幾天功夫，能跟六師兄天資聰穎比得了嗎？”
“要我說，鹹魚別想翻身，野小子別想翻身當主人。”
……
底下的人交頭接耳，對眼前奇妙的場景充滿興趣，看得是兩眼放光，甚至有人臨時盤了一場賭注，大部分人押東方旭勝出，原本有些人想押方臨卻也因為人太少而動搖，將抵押物換到東方旭名字底下。
沒有一人押的是方臨。
一直到一隻纖細的手，將成色上佳的玉石放在方臨的名字下。
眾人紛紛看向她，一時間有些詫異，周圍出現短暫的靜謐。察覺到氣氛的安靜，蘇素素淡定將手收回，笑笑說：“看我幹什麽？賭局不就是押誰都可以嗎？”
“是是是，師姐說的是。”周圍有人回應。
方臨站在擂台上，跟蘇素素隔著人群對視，其實蘇素素很擔心他，卻也知曉攔不住，便故意押了方臨勝，把自己同方臨綁在一起，就算到時候輸了，也不至於讓方臨一人遭到嘲笑。
東方旭也看向蘇素素，宗內多少有人知曉這兩年他對蘇素素的心意跟糾纏，如今蘇素素卻跟自己最看不起的人當眾眉來眼去，這叫他東方家小少爺的臉麵無處可放，索性趁機開打，一聲威嚇之後，長劍出鞘，劍光乍現，白色的身影朝著方臨靠近。
方臨失了先機，全然不見慌亂，拎著冷鐵劍冷靜防守。
被灌注靈力護身的冷鐵劍比平日更加堅韌，竟然能夠跟名劍宿恒對抗，一連接了幾劍。
東方旭向來沉不住氣，著急進攻，攻勢淩厲，招招透著要將方臨置之死地的狠絕，動作越發地快了。
最開始他以為方臨不怎麽會使用長劍，因為據他了解方臨根本沒練習過長劍，所以打算用最快的速度將方臨手中的低等冷鐵劍直接斬斷，滅掉他的威風。誰知道十幾招下來，非但冷鐵劍沒被斬斷，方臨的劍法更是讓他捉摸不透，有些招數根本未曾見過。
擂台下吵鬧的環境隨著他們越來越快的身影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靜靜盯著擂台上的兩人。
他們誰都沒想到，前些天還隻是低階修靈界的方臨，會忽然功力精進，跟初入修魂界的東方旭對打，且從容不迫，周身散發的靈氣隻怕快要趕超東方旭。
怎麽會有人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進步如此之快！
東方旭急了眼，無意間露出左側的空隙，方臨立即抓住機會，長劍猛然調轉方向，朝東方旭的左肩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