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人誰無父母

就在這時,許小藝的手機響了。

傳來藍心湄焦急的聲音:“小藝姐,我媽生病了,咳喘很嚴重,我請一天假可以嗎?”

“不行!就算你媽死了你也得來上班,不然你以後就不用來了!”

許小藝說話很尖刻,一口回絕,不講人情。

“小藝姐,求求你了,我媽真的病的很嚴重……”藍心湄幾乎快要哭出來。

“關我屁事!”許小藝漠然道,“反正我不準假,你愛咋地咋地!”

沐雨心聞言,臉色冰冷,一把拿過她的手機,說道:“心湄,我是沐雨心,你的假,我準了!抓緊帶阿姨去看病吧!”

“謝謝,謝謝沐總!嗚嗚嗚……”藍心湄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顯然是心中很是惶恐。

許小藝可不樂意了,板起臉來數落開了:“沐總,你這樣可不好,助長不良風氣!這以後,員工說不來就不來,工作還怎麽幹?”

“你是總裁還是我是總裁?批準個假還用經過你允許嗎?再說了,人誰無父母?你的父母生病,你也不管不顧嗎?”沐雨心臉上罩上一層寒霜,語氣強硬。

“呃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許小藝還想再說些什麽,沐雨心已經不再搭理她,直接走過去了。

一旁的一些員工看到這一幕,都嘻嘻竊笑。

來到總裁辦公室。

沐雨心臉色還是很差,顯然剛才被氣到了。

“冷靜一下,別生氣了,她是故意找茬,讓你不痛快,你要真生氣,就正中她下懷了。”楚雲凡勸道。

“我知道,可看到她那副可惡的樣子,真是忍不了!這個許小藝心腸太壞了!心湄替他做了那麽多工作,幾乎對她百依百順,到頭來不僅吹毛求疵,而且還攔著轉正,你說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人呢!”沐雨心啪嗒把一疊文件摔在桌子上。

別看沐雨心平時不溫不火,在家裏也是有說有笑,可一旦到勢頭上,她還是有些脾氣的。

“放心吧,她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楚雲凡淡淡說道。

沐雨心平複一下心情,沉吟片刻,說道:“你去心湄家走一趟,我不放心。”

想起電話裏,藍心湄哭泣的聲音,沐雨心總覺得心裏不寧,她可不想剛轉正的員工就出什麽事情。

“好,你留意點牛大利他們,一旦有什麽動靜,隨時通知我。”楚雲凡點頭,拿了車鑰匙向外走。

沐雨心忽然說道:“喂,你昨天額頭上的紅印,該不會真是吻痕吧?”

楚雲凡一瞬間愣了愣,暗歎女人的直覺真是無敵了。

不過,這件事他打死也不能承認:“當然不是!”

“那好的可真夠快的,一夜就紅腫消失了。”沐雨心饒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麽。

楚雲凡一顆心砰砰直跳,離開了辦公室。

……

貧民區。

一間簡陋的平房內。

藍心湄守在病床前,一臉焦急的望著不停咳喘的母親。

“媽,要不去醫院吧,檢查一下,您這樣咳下去,我擔心會引發其他並發症。”

“不去,咳咳,不去醫院,一進醫院光檢查,咳咳,就好幾百上千,咱們負擔不起……”

“可是,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啊,我身上還有500塊錢,咱們讓大夫給開點藥,最起碼能緩解您的痛苦。”

“不用了,我這是老咳咳咳……毛病了,除不了根,熬一熬就過去了……你把錢收好,千萬不要讓那賭鬼看到,不然……”

話音未落,破舊的板門被砰的一下推開。

隨著門口灌進來的寒風,進來一個醉醺醺的中年男子,這人黑眼袋,胡子拉碴,一副頹廢的模樣。

“爸,你怎麽又喝成這樣!”藍心湄眉頭一皺,還是走上前去扶住那人。

“老子賭輸了,心情不好,喝點小酒怎麽了?你特麽跟你這病秧子媽,老子看到就煩!”中年男子滿嘴酒氣,說話也非常難聽。

藍心湄的母親聽了這話,眼圈紅了,說道:“丁奎,你說出這種話,讓人寒不寒心!要不是你嗜賭成性,家裏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丁奎上來就扇了她一巴掌,怒喝一聲:“你特麽還敢多嘴!老子手氣不好,都怪你這病秧子妨的!”

說著,又要上去打。

“住手!不許打我媽!”藍心湄上來阻止。

拉扯間,錢包掉到地上。

丁奎兩眼發光,像見了魚的貓,噌地一下撲過去,把錢包抓在手中,抽出裏麵的500塊錢。

“瑪德,還敢藏私房錢,死丫頭,我不是對你說過嗎?所有的錢都必須交到我這裏!”丁奎晃著手裏的錢,非常不滿的說道,“就特麽500塊錢,不夠老子玩半天的。”

藍心湄急了,大聲道:“爸!媽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你不給她看病,還要把這點錢拿去賭,你還有沒有人性?你再這樣,我現在就跟你斷絕父女關係!”

“好啊,翅膀硬了,敢跟我叫板了!特麽的跟你這病秧子媽一樣欠打!”丁奎說著,揚起了巴掌。

“你打!你打!你這一巴掌下去,今天咱們的父女情分就算斷了!”藍心湄眼裏含淚,倔強地回瞪著這個可憐又可恨的男人。

“特麽的,你以為我真不敢打嗎?我今天就揍死你個死丫頭!”丁奎的巴掌狠狠抽了過去。

就在這時,門砰的一聲又開了。

看到門口的人,丁奎的手打不下去了。

反而是膝蓋一軟,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皮,皮五爺……”丁奎的眼中充滿了恐懼。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昔日天豪賭場的金牌打手皮老五。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五六個描龍畫虎的小弟。頭發染的五顏六色,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

方天豪父子進去後,皮老五無處可去,已經淪落到招攬街頭賭局的地步。

“丁奎,你欠老子的六萬塊錢,抓緊還!勾日的,害得老子到處堵你,費了老鼻子勁了!”皮老五掂著手裏的砍刀,滿臉的恨意。

大冬天的,出來要債,跟他以前的舒服日子簡直沒法比。

“五爺,再給我寬限幾天……”丁奎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