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地色變
月明星稀，本應該是良辰美景，但是牧凡卻感覺總是有著一股壓抑在周圍。
山巒疊嶂，一層層的裸岩從地麵突兀而起，在月光下拉長的身影，看起來就像是地獄惡鬼，向人索命。
牧凡和遊胖子走在第二梯隊的位置，第一梯隊自然都是一些老將，他們大多修為都在塑骨境。
因為凡土格局原因，沒有係統的修煉，更無功法傳承，更別說資源，每日就是為了食物奔波。
他們大多都有暗疾，傷勢不輕，但是到了年老依舊在為部落生存而發光發熱。
看著這群人，瓊瑤反而覺得出生在凡土並不是不幸，高層次人情淡薄，總覺得世態炎涼。
低層次反而冷暖互問，彼此幫助，那是在她曾經所處環境所無法體驗的。
“這麽說...那些人是為了來找我才打起來的？”牧凡似笑非笑地問道。
遊胖子等人點著腦袋：“肯定是這樣！”
“對，我也覺得，就讓他們打，兩敗俱傷更好！”瘦猴尖銳著嗓子嗷嗷道。
就是因為那些人他們才被迫離開了營地，他們巴不得對方都死光，對此，這些孩子對於仙土的好奇和向往下降了很多。
不過礙於瓊瑤就在旁邊，他們也不好意思說明...
瓊瑤聽得他們的話倒是沒有說什麽，誰的家園被毀了會高興？
不過她的目光總是時不時看看牧凡，她很想知道這個神奇的小子要是加入了仙土，或者進入了太虛仙嶽會是一番怎樣的場景？
想到這裏，瓊瑤大起膽子走向前將牧凡拉到一邊問道：“將七色羽毛送到了祖地後，你有什麽打算嗎？”
牧凡沉思一下：“應該是在部落裏吧，我的親人朋友都在這裏啊。”
瓊瑤點頭但繼續道：“那你想過若是日後還有向後麵那些仙土大戰，或者就是...荒原狼王那樣的妖獸出現，你們難道在尋新的營地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牧凡好奇道。
“你應該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吧，留在這裏隻會慢慢浪費你的天賦，為何不向上走，看看這世界的樣子？”
牧凡不語，要說自己不奇特他自己都不相信，怎麽可能就自己腦袋裏突然冒出來一個搜索引擎係統？
“而且，不僅僅是你，在和荒原狼王作戰的時候，遊胖子瘦猴等等都展現出了驚人的能量，就和你身上的一樣！你難道打算讓他們也埋沒掉嗎？”瓊瑤用質問的口氣問道。
牧凡微微皺眉，他是孩子王沒錯，但是也是一個懂事理的孩子，不能壓製著別人的想法，何況他們終究是要長大。
萬一日後要碰見無法對付的妖獸或災難，難道要一起赴死嗎？
這是牧凡所不能接受的，因為瓊瑤的話，他漸漸開始考慮要不要出去闖**一番的想法...
“我會考慮你說的那些事情，但是也必須等部落完全的安定下來我才能離開。”
說著牧凡轉過頭看著後麵行動緩慢，互相攙扶的老弱們，他微微一笑。
牧凡其實沒有父母，他是曾經首領外出打獵從某處撿回來的孩子。
自打牧凡從懂事起，所有的一切都是部落中的人給與他的，部落中的歡笑，部落幹將隕落的悲傷等等，都是他成長的經曆。
難以割舍的總是鄉情，不然，這群老弱們不會這麽疲憊，因為他們的營地已經變為了戰場。
隻有部落有了新的家園，安定了下來，他才能將視野看向外麵。
“吃的是百家飯，就得做百家事！”牧凡深吸一口氣道。
瓊瑤逐漸有些明白為什麽這個部落在妖獸橫行的凡土中生存下來的原因了，更明白，眼前這個少年若是真有弱點，那麽一定是這個部落。
她不在多言，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便回到了遊胖子等人身邊。
身後的大嬸們又開始調侃，不過瓊瑤卻顯得很隨和，一改往日纖塵不染，高冷仙子的形象。
牧凡掃視整個部落，心中微微感歎，這可能是自打他憶事以來，第一次部落流浪的遷移。
正當他邁步走向部落的時候，天邊猛然擴散出來一股氣息！
這氣息來的無比迅疾猛烈，幾乎是瞬間就掃過了所有人，那種窒息的壓迫感讓得牧凡都忍不住想要下跪。
部落中老弱婦孺更是不堪，當即一個踉蹌跌倒，孩童哇地一聲就哭出來了。
這還沒完，天空猛然風起雲湧，宛若蒼穹咆哮，地麵震動，似要被掀翻起來。
突然遠處地平線盡頭，地麵真的被掀起來了，湧出滔天的血水，宛若魔土而來。
一縷縷霧靄蒸騰而起，遠處景物模糊不清，一片混沌迷亂，洪荒猛獸的嘶吼聲突然止住了，死一般的寧寂。
牧凡呆滯地看向那邊，一個龐大的身影浮現，繚繞著濃重的霧氣，看不清真身，可它散發出的懾人氣息卻震動了天上地下，群山萬壑都在顫栗，飛禽走獸皆伏倒，戰戰兢兢，向這裏叩首。
它頂天立地，那對碧幽幽眸子，宛若兩輪圓月掛在天穹上，直徑足有數裏，這樣的碧眸實在巨大的嚇人，且殺氣驚天！
“別藏著了，已經感應到你了！”
“還是來了嗎...”一個柔聲響起，頓時讓的眾人不由自主的引起一陣雞皮疙瘩。
回應給它的是一隻巨掌，隻手遮天，從天而降，狂風呼嘯，山石飛滾，雲霧澎湃。
這一擊簡直如滅世一般，像是要將大地都拍碎！
突然，雲層蹦碎，一條綾羅綢緞破空而來，恐怖的氣息鋪天蓋地，那綢緞足以壓蓋住幾條山嶺，寒光閃爍，鋒銳無比。
就在此時，兩者齊聚的地方，一道紅光衝天而起，天穹像是被撕開了，雲霧潰散，各種霞光迸發，浪潮萬重，衝擊而上。
崆隆...
咚轟...
天空中，那黑光凜凜透露出無匹煞氣的手掌，頃刻間血濺蒼穹，綢緞當場炸裂，宛若仙雲被撕碎，片片墜落，侵染了不知道誰的血。
懸掛在天空的兩輪幽月，直視那裏，凝重的開口道：“竟然還有這樣的實力！”
話音剛落，它胸口迸發一道可怖的光芒，席卷了天上地下，璀璨神光斬向前方，裂開重重濃霧，交織在了遠方。
轟！
然而，僅僅一個呼吸，它如收重創，連連退後，神光蹦散，一道細微的黑芒一閃而逝。
天邊，星光透露，一女子騰雲駕霧，綢緞漂浮於後，宛若千手仙人，萬道齊發，穿雲破空，釘射向那裏。
噗噗噗！
脆響無驚，綾羅的綢緞寸寸裂解，道道金光衍射不斷，雲層的翻湧都禁止了一瞬間。
那女子急速爆退，身形旋轉不斷，有著一道黑芒在她麵前爆發出無量光。
這是一場大激戰，兩個不可想象的存在正在動手摧毀著什麽，但是對方的強大遠超他們想象。
“竟然還是這般強大，看樣子憑借兩人是沒有辦法解決你了...”女子空靈抽魄的聲音渺渺而來。
就在此時，另一半的天空宛若燃燒，一片火紅，透過厚雲都能感受到那種窒息的炎熱。
星星火光綻放上空，隨即變為了大片的熔岩，宛若澆塌半邊蒼穹，從天而降，直對遠方的大地。
嘩然間。
那裏靈氣濃鬱如汪洋起伏，潮汐洶湧而上，與火海交融，發出震天的噗噗聲，隨即雙雙湮滅下去。
這等恐怖層次超乎了想象，牧凡等人心驚肉跳，滅世之象，莫過如此。
那種交手的聲音，讓的牧凡麵前的岩塊都震動的裂開，抬眼望去，那裏一片混沌氣繚繞，地形變動不斷。
真若大能移山倒海，毀天滅地！
“發生了什麽，這是仙土中人最強者出手了嗎？”老將驚悚看向天邊。
這動靜太大了，太驚人，他們都未曾見過，隻能想象是神秘的仙土中人出手了。
無法想象的恐怖大能生死決戰，就是要滅殺那中央的東西。
“那裏是...”牧凡匍匐在地上，眼前一座大山蹦碎，徹底看清了那位置，那就是當初他們掉入深淵中的峽穀。
那裏...有著一個石棺女人！
這些人是想要殺掉那個女人嗎？
瓊瑤率先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麽回事，她驚呼著喊道：“大家快跑，這裏要有大變發生了！”
在她的呼喚中，眾人打起精神，撐起疲憊的身子連忙趕路，舊址離這裏還有很遠，應該能避開這裏的災難。
突然，天空突然下雪，那是一種黑色的雪，鵝毛般大，卻籠罩著一種令人極度不舒服的感覺，像是被什麽東西盯上了。
就在此時，牧凡腦海中那個一直不曾消失的搜索引擎框突然浮現一串代碼。
警報！警報！
檢測半態失控物質產生。
非完全體物質！
係統暫時關閉...
嗶！
一聲輕響，搜索引擎頓時從牧凡腦海消失了！
他猛地一震，要知道他一路過來基本都是靠著搜索引擎來的，不管是槍械製造還是修煉，都是從上麵的詞條扣出有效信息來用的！
現在消失了！
可是，看著身後亂世狂暴，牧凡還是迅速鎮定下來，幫助部落的人前行。
“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嗎？”牧凡問向瓊瑤，她同樣在幫著部落的人撤離，臉色極度凝重。
瓊瑤斟酌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透露出來：“那是仙土秘辛，一個很恐怖的女子，被稱作大恐怖，曾經無數仙土人用屍骨堆砌才將她打敗，她留下傳言，日後肯定會卷土重來，若要覺醒，必將在凡土！”
“近日那位大恐怖可能覺醒了，被監視凡土的人發覺了，他們想要完全的滅殺她，防止再出現當年那樣的大浩劫。”
“總之，各個仙土的至強者都會出現，我們差不了手的！”瓊瑤凝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