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隻才華豹的登場

No.1蘇慕言人生的第一次商業宣傳

已經到了深夜,明明幾個小時前還很喧鬧的街市,此刻除了幾個無所事事的青年還在街上遊**之外,就連店鋪也都陸陸續續的關了門。

四周陷入少有的寂靜,與白天的繁華做著最明顯的對比,除了一些垃圾被風卷起來之外,就隻剩下樹葉的沙沙聲了。

一個矯健的身影穿梭其中,像是在追趕什麽,又像是在尋找什麽。

最終,他在一扇窗戶外麵停下,像蜘蛛俠一樣的扒在窗戶旁,占據有利地勢,伸出頭觀察著房間裏麵的情況。

蘇慕言在書桌前認真的挑選著一些漫畫家交的一些手稿。

從學校出來之後,蘇慕言憑借著在漫畫市場敏銳的嗅覺以及本身繪畫的功底,沒用三年就當上了《WOW》的漫畫主編。

可是現在市場上的漫畫雜誌琳琅滿目,幾乎隨時會有新的東西出來,而一些原來就有的,也都在努力的推出新的想法來,隻希望不被時代淘汰。

哪怕蘇慕言已經盡量讓《WOW》不退出大家的視線了,可雜誌依舊沒有受到什麽好評,反而漸漸地不再被大家喜歡。

想到自己今天下午在自己微博下推薦自家漫畫雜誌的樣子……

當時,蘇慕言看到《WOW》上市之後已經一個星期,但是市場調研回來的結果卻一點都不樂觀,於是想到了所謂的明星效應。

在此之前,一向不太喜歡和太多人交流的蘇慕言,平時微博之類的網絡社交基本上是關閉的,除了偶爾過年過節會發幾句象征性的祝福,幾乎從不去看一眼。

但麵對生存危機,生活所迫,蘇慕言開始人生的第一次商業宣傳。

在要不要這麽無恥的宣傳中糾結了半個小時之後,蘇慕言鼓起勇氣終於按下了發送鍵,然後開始坐立不安的等待著萬眾呼應。

沒想到,發出去還不到兩分鍾時間,就成功的收到了一條評論。

聽到提示音的蘇慕言電光火石之間便點開了手機查看,要知道,換做平時,連爸媽電話都隻接三分鍾的蘇慕言可是很少會幹這種事情的。

——發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再見,博主。

蘇慕言返回一看,自己的粉絲真的少了一位,明明上次自己發微博的時候大家說的還都什麽,“啊!蘇總萬歲,我們永遠愛你”之類的,怎麽今天才打了一個小廣告,就成這樣了呢。

這世上還能不能有一點友愛了。

這個人一定不是真愛粉,蘇慕言不得不這樣安慰自己,然後等待著下一份充滿友愛的評論。

叮咚——消息提示音再次響起。

——這都是什麽鬼,果取關,哼。

——最討厭打小廣告的,取關。

——裝什麽文藝青年,最後還不是一樣靠小廣告生活,再見。

看著這些評論,蘇慕言恨不得立即去刪掉那條微博,這時候,一條評論,闖進了他的視線。

一個微博名字叫做“漫漫陪你走”的人這樣評論道,你編的東西怎麽永遠都是這麽好看,已經看了,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當然這條評論很快就被一大群指責聲給淹沒了過去,甚至被樓上一些人責怪沒有保持隊形,但蘇慕言卻不在意,至少這表示還有人會喜歡自己編的東西。

順便仔細去看了看這個叫做漫漫陪你走的微博,暗自記下。

不知不覺間,蘇慕言居然將內心的竊喜擺在了麵部,作為設計總監徐玲瓏猛地一下推門進來之後,隻看見一向冷酷的冰霜美人居然在那一個人傻笑。

徐玲瓏一句蘇總,嚇得蘇慕言直接一閉嘴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卻又隻能忍著痛收起笑容,稍稍緩和一下之後,沉聲道,“什麽事。”

徐玲瓏小心謹慎地觀察著蘇慕言的表情,緩緩道:“蘇總,《WOW》的銷量終於在今天突破二十本了。”

蘇慕言冷冷地問:“平均每省?”

徐玲瓏連忙搖著頭,為難地說:“好像是……全國總銷量。”

“知道了。”

在徐玲瓏關門的一刹那,聽見後麵嘭的一聲,原來是蘇慕言猛地一下將自己的手機摔到地上,煩躁的拿起桌上的畫稿胡亂地翻著。

嚇得徐玲瓏趕緊灰溜溜地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心裏在暗自祈禱,千萬不要怪罪下來,要不是為了把握每一個接近蘇總的機會,自己絕對是不會來,要知道在一向寡言少語的蘇總麵前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作品。

No.2差到隻能睡地板的東西

麵對這個月銷量創下史上最低的結果之後,老板們幾番商討下來,打算停刊《WOW》雜誌。

最後經過蘇慕言一番辛苦的辯解,才力挽狂瀾的讓老板決定再給蘇慕言半年時間,希望他能夠做出一點成績來,不要讓自己失望。

為了解決雜誌社現在麵臨的致命危機,蘇慕言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在1點鍾之前睡覺了。

就像現在,他還在努力的工作著,隻為了找到一些能夠複活《WOW》的新鮮血液。

在接二連三的打了無數個哈欠之後,蘇慕言端起了桌上的杯子,發現裏麵的咖啡又已經見底,這已經是今天晚上的第三杯了。

蘇慕言無奈的歎了口氣,再看了看時間——1點45,想著把今天最後的一些新稿子看完就馬上去睡覺。

大概是覺得眼睛酸澀,蘇慕言摘下眼鏡揉了揉睛明穴,下意識的看向窗外。

今晚的月亮比以往都要圓,澄澈透亮的掛在上空,邊上還微微泛出一層毛邊。

所謂月圓之夜,必有大事發生。這樣一想,蘇慕言感到好像真的有什麽東西在盯著自己看,隻覺得後脖子梗一陣陣的發涼,再一看就發現窗戶邊還真的有一雙綠色的眼睛,幽幽的看著自己。

一開始蘇慕言還以為是他近視沒有看清楚,趕緊將眼鏡戴上去,這下終於看清楚了窗邊真的有一雙墨綠色的眼睛,重點是他在打量自己。

蘇慕言看了看遠處詭異的月亮,又看了看那雙一動不動的眼睛,居然嚇得暈了過去。

雖說平時的蘇慕言看上去一板一眼,從來都是不苟言笑的,也不肯多說一句廢話,底下的一幹員工在私底下一直叫他冰霜美人,但是,他骨子裏其實就是一個膽小鬼。

還在意猶未盡觀察周邊環境的柏安德,一開始還以為蘇慕言已經發現了自己,內心慌亂中在想著是要帥氣出場,還是先撤走,暗中觀察幾天再說。

在這樣複雜的糾結中,柏安德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蘇慕言直挺挺地暈了過去,從椅子上摔下來。

咦!就算那人再自卑也不用看見自己的美貌就直接氣到猝死過去吧,這樣自己會不會觸犯什麽亂七八糟的刑罰啊,聽說人類世界的刑罰好像還是蠻恐怖的。

帶著滿腔的疑問,柏安德躡手躡腳的爬進去,小心翼翼的伸手探了探鼻息。

還有氣,看來沒有那麽容易猝死嘛。隨後又想到,莫非……他隻是打算在地上睡一覺?

柏安德看了一下之後,覺得自己的想法好像挺正確的,便不再糾結蘇慕言的事情,開始進行著密集的搜尋,隻見他上躥下跳的在蘇慕言的房間裏胡亂翻著,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

連角角落落他都沒有放過,包括衛生間都仔細的檢查了好幾遍,每件東西都仔細的打開。看看裏麵會不會藏著自己要的東西。

可是,他把蘇慕言家翻得一團亂後,卻還是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柏安德開始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這樣漫無目的的找下去,應該想個辦法先在這裏留下來,再充分的觀察環境,從而因地製宜。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柏安德便心安理得的坐在蘇慕言剛剛坐的椅子上,隨手翻了翻桌上那些淩亂的畫稿,皺著眉頭嫌棄道:“這個地方怎麽可以這樣畫呢,這人看上去都畸形了啊,就這點本事居然還敢拿出來到處炫耀,也不嫌丟人。”

說完看了看還躺在地上的蘇慕言,同情道:“難怪他會在地上睡,看來也是意識到自己的東西已經差到隻能讓他睡地板了吧,唉,可憐的人類,看在你水平這麽差的份上,本少爺就勉為其難的幫一下你吧。”

說話間,柏安德已經拿起之前蘇慕言握著的筆開始在紙上百無聊奈的塗塗改改,那速度要是現在蘇慕言起來看見了肯定會驚歎。

畫的過程中還不忘在那裏自戀的發表著感動:“哎!世上恐怕隻有我會這麽的同情心泛濫吧。”

No.3仗著自己有一副稍微好一點的皮囊,就以為可以憑借長相上位?

蘇慕言一醒來,就看見自己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男人,要是換做平時蘇慕言肯定立即冷著臉讓他離開了。

可今晚,另一個發現好像更吸引他。

那人穿著一身黑衣,深棕色的頭發,在台燈的照射下泛出淡淡紅色,更顯妖豔,從他這個角度看不見對方的臉,但是憑他這麽年的經驗來看,長相一定不會差到哪裏去。

重要的是,他是怎麽進來自己家的。

許是感覺到蘇慕言已經醒了過來,柏安德挺下手中的筆,轉過身來笑著一臉燦爛的對蘇慕言說:“哎呀!你終於醒了!”

蘇慕言隻是坐起來,但卻並沒有站起來的趨勢。

柏安德看著蘇慕言,腹誹道,奇怪,明明已經醒了為何還要在地上坐著,難道地上比別的地方舒服嗎?

為了避免自己這樣居高臨下打擾到談話的效果,柏安德也從椅子上站起來,盤腿在蘇慕言對麵坐下。

蘇慕言這才看清柏安德的臉,高挺的鼻梁,濃黑的眉毛下,瞳孔呈現出幹淨澄澈的黃褐色,就像是一汪清澈的深泉,若是盯得久了,好像會被吸進去一樣

“你是誰?”

柏安德立即誠實的笑著回答道:“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柏安德,第一次來雲出市,還望您以後可以多多關照。”

“關我什麽事。”蘇慕言冷漠的說。

柏安德完全沒有聽出蘇慕言嘴裏的嫌棄,笑嘻嘻地摞到他旁邊,“當然和你有關啊,你說以後我們住在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何況……”

“什麽?”聽到柏安德說要住在一個屋簷下,蘇慕言不解的皺起眉頭問道。

柏安德以為他是沒有聽清楚,趕緊重複道:“以後我們要住在一起啊,你不覺得這應該要好好慶祝一下嗎。”隨後朝四周看了看,點了點頭說:“這裏的環境勉強可以,重點是……我挺滿意的。”

“我沒說讓你住進來。”

柏安德聽說他不歡迎自己,不可置信的質問道:“為什麽?人類不是都應該很熱情的嗎?我記得一路上還有好多美女都邀請去她們家住呢。”

聽柏安德這麽說,蘇慕言不免在心裏鄙視到,難道現在男的都沒有一點自尊之心嗎?仗著自己有一副稍微好一點的皮囊,就以為可以憑借長相上位?

重點是,這種事情居然發生在了自己身上,自己看上去像是喜歡男人的嗎?

蘇慕言盯著他看了半天,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之後,沉聲道:“我對男人沒有興趣。”

“你居然對我沒有興趣,不過這也不重要,反正我對這裏充滿了興趣。”柏安德疑惑的說道,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樣的話聽在別人耳朵裏回事什麽感覺。

聽到柏安德說這樣的話,蘇慕言差點就忍不住上去揍他一頓,什麽叫做對這裏充滿興趣,難道聽不出來自己一點都不歡迎他嗎?

蘇慕言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委婉的說下去,與其在這裏和他浪費時間,還不如直接把他趕出去,於是他不耐煩的從地上站起來,提著柏安德就往外走。

No.4關鍵時候變回了一隻豹子

結果提了一下,發現完全提不動,蘇慕言還在想,自己平時也有鍛煉,怎麽會提不動他呢。

轉頭一看發現柏安德正誓死的抓著床腳,蘇慕言任性的硬要將他弄清楚去,可是經過幾次嚐試之後,蘇慕言隻好果斷的放棄,一屁股坐到**,看著柏安德那張單純無害的臉,蘇慕言又覺得自己這樣對待他好像不對一樣。

最終他還是讓自己從那張充滿**的臉上清醒過來,麵無表情的說:“這裏不歡迎你,請自覺離開。”

一聽對方想讓自己離開,柏安德立即擺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都說人類是善良的,你難道真的忍心看著我流落到大街上,然後開始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

蘇慕言看了一眼柏安德,不想再和他廢話,覺得他的智商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話語中的冷漠。

可即便是這樣,柏安德也隻是以為是自己的話還沒有激起蘇慕言心底最深處的同情心,於是繼續裝著委屈在那滔滔不絕,“說不定我一出去就遇到什麽不法分子,把我綁架走還是好的,反正我也沒有錢,但萬一把我打斷手腳什麽的,讓我蹲在大街上乞討,像你這樣的好人,一定不願意看著我就這麽白白被別人糟蹋吧……”

“我不開收容所。”蘇慕言冷冷的打斷道。

“你就真的不願意收留我嗎?”柏安德眼淚汪汪的看著蘇慕言,就像是隔壁家被逐出家門的孩子一樣。

蘇慕言歎了口氣,無奈的說,“你想怎樣?”

聽見蘇慕言這麽說,柏安德還以為他的防線已經被自己敲出了一條裂縫,迅速抓緊時間繼續努力,儼然一副抱定大腿的架勢,舉出三個手指對著天花板發誓道,“本少爺對天發誓,我除了有一張單純無害的臉之外,就隻剩下幹淨靈魂了,絕對不存在任何的不良企圖,如有假話,那就讓我活活醜死吧。”

蘇慕言居高臨下的看著幾乎已經趴到自己腳邊的人,一張臉上寫滿了無辜和委屈,可盡管如此,對於這個忽然闖進自己房間的人也沒有的好感,嫌棄的說:“我家不留外人,你,現在,給我出去。”

原以為自己說的這麽感人涕淚,換成一般人恐怕早就同意了,哪知道蘇慕言就是油鹽不進,柏安德隻好不說話,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決心。

看到對方這麽軸,蘇慕言隻能歎了一口氣開始拉著他往門外走。

幾番掙紮,眼見著就要到臥室門口的時候,柏安德迅速的抱住蘇慕言的腿,臉上寫滿了視死如歸。

蘇慕言隻好蹲下去掰柏安德的手,眼見著就要掰開的時候,柏安德忽然轉移目標,拿出平時最敏捷的動作,本來隻是想要遏製住蘇慕言想要拿東西趕走自己的趨勢,沒想到居然直接將蘇慕言撲倒在了地上。

蘇慕言一抬頭就看見柏安德放大的臉正對著自己,內心是淩亂的,用力推開他想爬起來,擺脫這種尷尬。

到了柏安德這裏就不一樣了,他以為蘇慕言是想推開自己,然後直接將自己趕出去,於是為了讓自己能夠留下來,柏安德死死地按住了蘇慕言。

蘇慕言本能的想要反抗,可是沒想到平時自己缺少鍛煉,到了現在完全不是柏安德對手,推了兩下柏安德卻依舊紋絲不動的壓在他身上,臉上寫滿了的得意。

仗著自己本身的優勢,柏安德死死地壓住蘇慕言,心裏在想,“你以為這麽輕易就可以推動本少爺嗎,好歹本少爺也是運動健將,你那小胳膊小腿……切……”

就在柏安德在那為自己的能力感到驕傲的時,卻見明明前麵還在極力反抗的蘇慕言減輕了手上的力道,柏安德低頭一看,隻見蘇慕言居然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柏安德詫異的看著蘇慕言,這是睡過去了,還是暈過去了?我有這麽帥嗎?

隨後又開始得意,心裏鄙視道,就這種能力還想把我趕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柏安德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額頭,心裏一頓,緩緩地把手移到自己眼前。

當看到自己原本光潔無比的手變成一雙長滿毛的爪子時,他內心的陰暗麵足以毀掉這間屋子,他不死心的把另外一隻爪子放在自己眼前,依舊如此……

柏安德煩躁的低吼一聲,起身去蘇慕言的洗手間,借著裏麵鏡子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變回了一隻豹子。

“早不變晚不變,偏偏到了這種關鍵時候成了一隻豹子,就知道弄丟了那群老東西留下的破玩意早晚會出事。”

他煩躁地看了看自己,相當氣憤的抓著自己的頭發,當然現在好像隻能稱之為“體毛”。

No.5和一隻豹子的對話

原來,就在半個月前,身為獵物族繼承人的柏安德,因為意外將家傳的懸靈玉給弄丟了,懸靈玉是獵物族人修煉時的一個儲存媒介。

相比於獵物族本身,作為儲存媒介的懸靈玉較為穩定,也就是說,失去了懸靈玉的獵物族身體開始出現混亂,隨時都有可能變回原來的形象。

而身為獵物族後人的柏安德真身就是一隻豹子。

可是,已經有幾百年沒有變回過豹子的柏安德,連他自己都忘記了,他除了有比人類長的生命之外,還有的就是一隻豹子的身體。

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已經變回原形後的柏安德隻能認命,轉身看了看蘇慕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身體,不免有些心疼他。

要知道,家裏忽然出現一個龐然大物,而且還是一隻食肉動物,不嚇暈那就奇怪了。

不過,這說不定是一個好機會,柏安德心裏又生出一計。

柏安德在等蘇慕言的過程中,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套房子。

當然在觀察的過程中,完全用的都是動物的形象,要是這時候有人來找蘇慕言,估計會被這樣的柏安德給嚇到再也不敢來。

轉了一圈之後,發現蘇慕言還沒有醒過來,柏安德隻好伸出自己毛茸茸的爪子拍著蘇慕言的臉,“喂!醒醒,我還有事情沒有說完呢,要睡也要等我說完再睡啊。”然後,一臉的和藹可親的等著蘇慕言睜開眼。

可他不知道,就他現在的樣子,在蘇慕言眼裏完全就是凶神惡煞。

見自己對麵出現一隻活生生的豹子,蘇慕言本能的又要暈過去,幸好柏安德及時的伸手掐著蘇慕言的人中。

可是,柏安德忘記了,現在自己那尖尖的爪子可不比人類的指甲啊,疼得蘇慕言立即跳起來,怨憤的看著柏安德,手費力的揉著剛才被他掐住的地方。

蘇慕言就覺得夜黑風高殺人夜,總不是個好兆頭,在嫌棄的將柏安德的爪子丟掉之後,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匆忙的跑到**,抓起旁的枕頭一個勁的朝柏安德身上砸去。

本來還想嚇一嚇蘇慕言的柏安德,頓時被打的失去了反抗能力,果斷的放棄了之前打算用武力威脅蘇慕言的想法,連連告饒道:“不要打我了,不過就是想要在你這裏住下,你家那麽寬,難道就容不下一個我嗎?”

天哪,這是什麽情況,蘇慕言驚訝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發現並不是在做夢。

這就說明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家裏什麽時候會進來一隻豹子就已經很奇怪了,要知道他們家可是24樓,就算是破門而入也不該這麽巧,直接來他家裏的。

當然現在看來這些都已經不是重點了,重點是,這隻豹子還會說話?

想到這裏,蘇慕言嚇得連手裏拿著的枕頭都掉到了地上,盯著那隻豹子看了老半天,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但又有些不確定,最終鼓起勇氣顫顫巍巍的問道:“你要住在我家?”

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想過這輩子會和一隻豹子對話。

柏安德連忙點著自己的豹子頭,回答道:“對,我要住在這裏。”

如果說前麵他以為是自己幻聽的話,那麽現在他是真真實實的聽到了,而且聽得很清楚。

蘇慕言隻覺得身體裏一股血衝上腦門,習慣性的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卻發現什麽都沒碰到,隻能再次警惕性的看著那隻豹子。

以現在的形式來看,蘇慕言認為自己並沒有占什麽優勢,更何況三更半夜,就連呼救都沒幾個人會聽到。

正在蘇慕言想著要怎麽樣解決這件事情的時候,柏安德指著自己旁邊的眼鏡,好心的提醒道,“你是在找這個嗎?”

順著柏安德手看過去,蘇慕言果然發現了自己的眼鏡已經到了柏安德腳下,本能的想拿過來,但是看了看旁邊的豹子,蘇慕言瞬間放棄了,畢竟沒有幾個人會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著眼鏡這種小事情。

前麵莫名其妙闖進來一個人說要住在自己家,就已經很頭疼了,現在又來了一隻豹子也要住在自己家,蘇慕言疑惑的想,真不知道自己家裏到底哪裏風水好,那麽多人想住進來。

他想自己是不是要去拜一下菩薩,盡遇到些莫名其妙的人。

哦不,應該說人和動物,這都完全可以組成一檔教育類節目了,揭示人與動物和諧共處。

想到一隻大型貓科動物住在自己家,蘇慕言已經在腦海裏臆想了好多自己可能死於非命的結果,斷然不敢答應,隻好強裝鎮定的維持著之前的形象,緩緩的說:“我不會養豹子,也養不起豹子。”

“放心吧,我吃的不多,也不會吃你的,因為人類的肉一點都不好吃。”說到人類的肉不好吃的時候,柏安德臉上寫滿了嫌棄。

蘇慕言鬱悶的看著柏安德,心裏疑惑道,他這是在暗示自己以前吃過嗎?

No.6原來是隻妖

從小就恐高恐黑恐萬物的蘇慕言,更加堅定要趁著對方暫時不想吃自己的之前,把他趕走的想法,誰不知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那豹子萬一餓急了,恐怕離它最近的自己就是首選。

蘇慕言隨手一摸,摸到一旁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的一本書,直接朝柏安德的頭上砸去,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說:“你給我出去,不然我就打電話給附近的動物園,叫他們把你抓走。”

哪知道,被蘇慕言這麽一敲,柏安德居然搖身一變又變回了人類,捂著被打出一個大包的頭,委屈的看著蘇慕言,控訴道,“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對待保護動物嗎?”

對於自己的身體柏安德已經絕望了,總是在關鍵時候掉鏈子,一點都靠不住。

看到柏安德變身全過程的蘇慕言內心隻能用崩潰兼淩亂來表達,原來這人和動物一直都是一個人?蘇慕言這才想起剛才自己被嚇暈的那一幕,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要知道,自己膽小這個缺點自從小時候被嘲笑過之後,就再也不敢在世人麵前表達出來了。

“是你?”蘇慕言詫異的問。果然還是和人說話比較舒服。

柏安德笑著說:“一直都是我,難道你以為別人會這麽善良,在你睡覺的時候,能夠做到像我這樣潔身自好嗎?”

“你是怪物?”蘇慕言皺著眉頭問道。

見他這麽問自己,柏安德的腦子開始告訴運轉,心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訴他真實身份呢,但是想到變成豹子就已經嚇暈他了,萬一說出自己的身份,那他不會被直接嚇死。

猶豫了許久,柏安德才緩緩保證道:“我現在說的任何事情都是真實的,請你一定要相信。”

蘇慕言悶哼一聲,沒有話說,明顯是不想聽下去。

柏安德哪裏理會這些,自顧自的開始說著,“其實……我是一個神仙,特地來人間遊曆一下,不要胡亂說出去呢,不然到時候大家都讓我完成心願會很麻煩的。”

幼稚,蘇慕言鄙視的看了一眼他,不想理他。

見蘇慕言沒有反應,柏安德隻好訕訕的繼續解釋,“這個很扯對吧,那換個好一點的,我就是一隻豹子,修煉成了人形,可是不久前被同類追殺,加上弄丟了隨身攜帶的一樣法器,感應到在你這裏,我就追了過來。”一邊說話還一邊手舞足蹈的給蘇慕言解釋著。

“哦,你是隻妖。”蘇慕言一臉無奈的配合著柏安德浮誇的演技。

以為蘇慕言已經相信了,柏安德立即狂點著頭,“對啊對啊,但是本少爺保證,我絕對是一隻好妖。”說完後,一臉渴求的看著蘇慕言,“現在能不能讓我住下來了。”

或許是在清醒的情況下看見了柏安德自由變身,對於柏安德說的自己是豹子變得,蘇慕言半信半疑的相信了,畢竟連穿越都開始興起的時代,變身好像也沒有什麽奇怪的。

對著已經變成了人的柏安德,蘇慕言立即恢複了之前的冷淡,板著臉送了柏安德三個字,“不可能。”

“你要是不願意收留我,我就真的沒有地方去了。”柏安德立馬甩著蘇慕言的手臂委屈的說。

No.7一隻有才華的豹子

被柏安德這麽折騰了幾個來回,原先的那一點點睡意早就被衝到了九霄雲外,但這並不代表一向行事謹慎的他會隨便讓人住進自己家來,哪怕他現在看著柏安德也覺得他很可憐。

蘇慕言開始揮舞著手上的那本書,隻希望能將柏安德趕出去。

為了能夠順利的入住蘇慕言家,柏安德開始利用自身行動敏捷的優勢,在房間裏上躥下跳,幸虧沒有人會大半夜的觀察蘇慕言家,否則,誰能相信一向冷靜的蘇慕言會像個小孩子一樣的追著豹子滿屋子跑。

就在兩人毫無勝負懸殊的追趕中,房間被弄得一團亂,蘇慕言連喘帶咳的坐在地上,質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你家這麽空曠,我來了說不定還會讓這裏充滿愛呢。”柏安德蹲在書桌前的椅子上,一臉好心的分析著。

蘇慕言你氣急敗壞的將手中的書丟過去,“滾……”

見蘇慕言的書砸過來,柏安德本能的朝旁邊一躲,哪知道地板太滑,那張椅子在他還沒有跳起來之前直接滑倒,摔出一個狗啃屎,四腳朝天。

因為他摔倒之前隨意的一扶,桌上那些整齊的稿件直接被柏安德弄的滿屋子飛揚,散落在各處。

蘇慕言簡直被柏安德弄得七竅生煙,隻想衝上去將他掐死。

可是看到地上已經亂七八糟的畫稿之後,蘇慕言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動作迅速的收拾著那些畫稿。

當蘇慕言看到畫稿上不知道被誰亂畫的幾根線條之後,眼睛居然像是看到了獵物一般閃閃發光。

因為那些自己已經打算棄掉不在錄用的畫稿居然像是活了起來一般,不過幾根簡單的線條就挽救了之前存在的許多缺點。

見蘇慕言在那拿著幾張廢紙一動不動,柏安德好奇地從他後麵探出頭,見是被自己畫了幾筆的畫稿之後,在背後得意的說:“怎麽樣,本少爺畫得還可以吧,就你之前畫的那個水平,用來幫別人墊桌角人家都還覺得嫌棄呢。”

蘇慕言淡淡的回頭,質疑道:“你畫的?”

“不然呢,要不是本少爺太過無聊,本少爺是絕對碰都不會碰一下這麽醜的畫稿,雖然我知道我不過是個業餘的,但是我保證,想你之前那樣的,我隨便畫幾筆都比它好。”說完之後,柏安德開始在一旁津津樂道的敘說著自己的的繪畫史。

說到最後,還順便吐槽道:“話說你那些東西也太爛了吧,我要是你就直接回去從怎麽拿筆開始學起,這都已經差得我都沒辦法繼續打擊了。”

都讓我回去從拿筆學起,還叫不打擊,蘇慕言看了一眼柏安德之後,從地上坐起來,認真的看著柏安德,很認真的說,“現在我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我不想聽廢話。”

柏安德蹲在地上仰頭看著蘇慕言,果斷的點頭,心裏在祈禱,隻要不趕他走,什麽都能答應。

“你學過畫畫?”

柏安德搖頭。

“那這是不是你畫的?”

柏安德本能的點頭,但是看見蘇慕言一臉嚴肅的表情後,又趕緊搖頭。

看見柏安德這副模樣,蘇慕言疑惑的皺著眉頭,自己有著麽恐怖嗎,一副自己會吃了他的模樣,明明現在應該害怕的應該是自己呀。

蘇慕言這才反應過來,麵對一隻豹子,自己現在好像是處於劣勢的那個,蘇慕言懊惱的發現,剛才自己居然這樣對待一直豹子,重點是他是一隻有才華的豹子。

No.8讓豹子住進自己家

想到這裏,蘇慕言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放下手中的畫稿,將前麵跟著柏安德一起摔倒椅子給扶起來,示意柏安德去坐,甚至讓他等一會,自己就出去倒茶去了。

柏安德看著蘇慕言端進來的那杯茶,心想,難道蘇慕言覺得硬推自己出去沒用,所以來了一個緩兵之計,先把自己迷暈,然後直接殺掉?

想著想著,他隻覺得自己的後脖子梗被一陣涼風拂過,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手握著那杯茶不知道是該喝還是不喝。

倒是蘇慕言,坐在柏安德對麵,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麽,隻見他拿出公關式的微笑說:“我現在可以讓你住下來。”

柏安德詫異的看著蘇慕言,幾番確認蘇慕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要知道在前麵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他可是表現出一副寧死都不能讓自己住進來的模樣。

“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要求?就知道不會這麽簡單,但柏安德還是滿臉討好的問:“什麽要求,你說我都答應。”

“幫我畫畫。”

柏安德現在想的隻是怎麽在這裏住下來,雖然對於蘇慕言的要求完全沒來的就直接點了頭,片刻後才想起來蘇慕言是叫他畫畫,立馬否認道:“不行,我是誠實的好孩子,怎麽可能幫別人作弊呢。”

“我隻是讓你畫畫,發表在我的雜誌上。”蘇慕言道。

柏安德理解了一下意思,拒絕道:“還是不行,我的東西怎麽可能隨隨便便的出現在大家眼中,而且,要和這種東西放在一起,也太打擊他們了吧。”

“那你就……”

柏安德期盼的看著蘇慕言,以為他還要說另外的條件可以交換,哪知道蘇慕言早就摸到了柏安德的尿性,冷著臉說:“滾。”

說完就做出一副送客的姿勢,隻是他的方向不是門,而是還沒有關上的窗戶。

柏安德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的風景,想著,就算自己是隻妖怪,現在環境被人類破壞的這麽厲害,哪裏還有什麽靈氣,頂多修煉個半妖,出來嚇嚇人已經是極限了。

何況自己還不是隻妖怪,變個身還是不受控製的。

他不知道剛才自己飛簷走壁爬到這二十幾樓是多麽的辛苦,雖說跳下去很簡單,但是自己的小命也就不保了。

沒想到,蘇慕言看上去挺正人君子,居然這麽狠心,舍得讓自己跳窗戶。

柏安德隻好使出自己的絕技,抱大腿。

隻見他一把抱住蘇慕言的大腿,哭著渴求道:“您還是讓我畫畫吧,我這麽好的人才你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被別人撬走,而且您這裏可是二十四樓啊,從這裏下去,臣妾實在做不到啊。”

蘇慕言看著柏安德,淡淡的問道:“甄嬛傳已經火到你們妖怪界了。”

“啊?!”顯然柏安德一下沒反應過來。

“你剛才不是從這裏爬上來的嗎?”

順著蘇慕言指的方向看過去,柏安德隻好委屈的說,“人類有句話叫做,上山容易下山難,爬樓當然也是一個道理啊。”

聽到柏安德答應幫自己畫畫,蘇慕言才勉強的說:“旁邊那間房間還沒有收拾的,你睡沙發去。”

一聽蘇慕言打算讓自己住進來,柏安德立即高興地放開蘇慕言的大腿,給了蘇慕言一個大大的擁抱,還忍不住的讚歎:“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人。”

蘇慕言淡定地推開柏安德,指著門冷冷的說:“客廳在外麵。”

柏安德興奮地昂首闊步的往外走,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發下好像少了什麽,又回頭問道:“你就真的不好奇我為什麽一定要住在你家嗎?”

“再見。”本來今晚就已經熬到很晚了,明天還需要上班,蘇慕言根本沒有閑心陪他鬧下去。

見蘇慕言完全沒有要聽的意思,隻好自問自答道:“其實我真的是來你這裏找一件對於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