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三，三天。”
“到底多久了！如實說出來！”老者再問。
“十，十五天，哦不，十四天……今天還沒能學到。”王盤山實話實說。
“你把你學會的腿法，悉數踢給我看看！！”那老者要求道。
“好。”
王盤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索性直接跳起來！
一五一十，拳拳到肉將手上學會的東西全部都打了出來，讓那老頭兒意外的是，一招一式，一拳一腳，雖然生疏別扭，卻是打的熟能生巧！
顯然，這小子私下裏也是下了功夫的，再加上隻是偷學又沒有什麽高人指點，他隻是遠遠的看著，能學會一些招式，已是實屬不易。
王盤山並不知道那人，就是真正的十二路譚腿宗師趙開泰，趙宗師本人！！
“你家裏還有什麽人？誰讓你來偷學武功的？”趙開泰多方詢問。
後來才知道王盤山並沒什麽家人朋友，隻是一個出來打算自己謀條生路的孤兒。
原本偷師的行為，是必須要收回去的，顧名思義，斷手斷腳！
但是趙開泰念及這小子已經夠可憐了，便搖了搖頭：“小子，原本偷師之罪，斷頭方可還！你悄悄偷學了我功夫這麽多天，我本該毫不客氣的殺了你！但是，念及你甚是可憐，我便不於你計較了……”
“師父，請你收我為徒吧！弟子也沒飯吃，弟子願意跟著師父浪跡江湖……”
王盤山腦袋還算轉的比較快的，趕忙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可，現實世界，哪裏有江湖小說一般運氣好！即便真是如此，也不是誰都有做主角的命。
趙開泰說話一點也不客氣：“做我的徒弟？哈哈……你也配！！我今日不直接殺你已經是大恩大德！你好自為之吧！不過，看你這小子猴頭賊腦，我且提前與你約法三章，今日我不殺你，但是你身上這雙腿已經是我的了！你太可憐所以我把兩條腿借給你使用！記住，是我借你的！！”
“從今天開始，你從我身上偷學去的功夫，隻需自保，切不可對外人使用，更不能仗勢欺人！否則，如果被我知道了，我一定出山親手扭斷你的兩條腿！！”
而後……
那白發先生轉眼間輕腳踏落葉，消失在了山林之間！
後來的王盤山，來打大都市，並沒有記住那白發師傅的話，依靠著自己的拳腳功夫，從在拳場裏麵做駐場打手，轉眼之間到如今……
他隻偷學了十四天，可以說隻懂得十二路譚腿的皮毛而已，但是，同樣能做到大放異彩嶄露頭角！
再加上他腦袋靈光，在腿上加了鐵板一塊，短短幾年時間名聲大噪，得了這“江北神鞭”的名號，開拳館，立身份，聲名遠播！
他也是後來有權有勢之後多方打探，才知道當年自己遇上的那個白發師父，竟然就是十二路譚腿的真正宗師趙開泰！
隻是，他哪裏敢去聯係……
當年趙師傅說過的不允許他用這套腿法做任何事情，若是被趙開泰知道了，他相信自己必死無疑！
要不是今天有人提及趙開泰這個人，他擔心事情敗露的話，王盤山同樣是不打算出手的。
卻沒想到，今天晚上麵對這麽一個年輕人，自己也還是一腳踢在了鐵板上！！
江齊聽完了故事！
站起身來。
問王盤山：“這麽說，你和趙宗師雖然沒有師徒之緣，但是也算是有師徒之實了？”
“不，不敢，萬萬不敢……”
“趙宗師不願收我做徒弟，在下萬萬不敢妄打旗號，絕對不敢啊！”
王盤山聽聞眼下的江齊可以真真正正的叫趙開泰一聲師父，自然不敢造次，直接跪在了地上！結結實實的雙膝跪地！
“江，江小哥，饒命啊，這麽些年，我從來不敢違背當年趙先生的教誨，從來沒有用這套腿法欺負過任何人……饒命……”
“是麽？”
“你剛才，是否欺負了我的朋友？”
江齊指了指梁龍。
“我……”
“對不起！對不起，我道歉，我道歉，下次絕對不敢了！饒命，饒了我吧，我還不想死啊……”
“你出言不遜本是小事，但是仗勢欺人卻是不行！你違背了趙先生的指令，如今趙先生不知，我知道了也不能坐視不理！”
說著，江齊指著王盤山的右腿：“把腿伸出來！”
“什麽！？”
“我……”
“腿伸出來！！”江齊喝道！
王盤山咬了咬牙，瞪大了眼睛盯著江齊！不怒反笑，最後，居然是跪在地上搖頭苦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真是想不到，禍福終有報啊……當年我的腿，因為十二路譚腿而留，今日，又因十二路譚腿而廢！也罷，也罷！！算是報了趙先生無意間的教誨之恩了！”
說著，王盤山直接將左腿伸出來放在了地上，握緊雙拳咬緊牙關，漸漸閉上了眼睛！
江齊抬起腳！
“滋……”
圍觀者所有人，下意識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一腳跺下去，一條腿，可就真的要從中而斷了啊！
可，江齊從一而終，表情都沒有更多的變動過！
“彭！！”
腳起腳落，一氣嗬成！
那一瞬間，王盤山握緊了拳頭！！指甲扣入了肉裏！不敢睜開眼睛！
全場好似都安靜了！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然而……
江齊一腳下去，王盤山的左腿上，一塊鐵板衝破了衣服飛了出來！身子，卻並沒有感覺到疼……
江齊，並沒有廢了他的腿！隻是踢飛了他包裹在腿上的那一塊鐵皮！！！
明顯的手下留情！！
王盤山漸漸睜開眼睛，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落入眼眶，燒的眼珠通紅：“江，江師父，您這是……”
“哈哈哈……”
但見，江齊大笑一聲：“當年宗師趙開泰尚且饒你一命，我今日又何苦趕盡殺絕？你且好自為之吧！隻是這鐵皮包在腿上的勾當就不要用了，有辱功夫二字！”
劫後餘生，無異於重生！
王盤山大汗淋漓，精神振奮，激動的手指顫抖，當即匍匐在地上磕頭回報：“多些江先生手下留情，今日高抬貴手之恩我王盤山沒齒難忘！！今後江城之事，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王盤山願鞍前馬後，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