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前因，後果
“不可能”羅浩果斷拒絕，表情堅決，星光大手，拖住小葵，擋在身後，天知道望天犼會做出什麽，小葵是他徒弟，自當保護。
比羅浩身軀還大的獸首，緩慢貼近，黑色眼眸深邃，凝視羅浩。
“人類，交出小葵！不然，殺了你！”
遠古蠻荒氣息，直衝天際，刹那間，風雲變色，近處羅浩更加不堪，險些跌落地麵。
血盆大口錯開，猙獰的獠牙閃動寒光，羅浩相信，這一口下去，必能斷自己腰身。
“砰”
鱗片遍布的利爪，拍在穀口山石之上，如切豆腐般隨意，山石滾滾而下，山穀內的村民，猛地感到地麵一顫，許多人站不穩跌倒在地。
難道有災難要發生？立刻村中老人組織人群，提前祭祀，祈求他們的守護神，保佑平安，隻是他們不知道，所謂災難便是他們的守護神所謂。
“人類，我說最後一遍，交出小葵饒你一死。”
“老狗，下來一戰！”沒有多餘的話，唯有一戰，明知不敵，仍要做，這是羅浩做人的底線，怎麽能為了求生放棄小葵。
且不說小葵是他的徒弟，更是救命恩人，大丈夫立於世，豈能因為敵強我弱，而放棄原則？
羅浩決不妥協，小葵今日他是保護定了。
“那就滿足你！”望天犼，聽到老狗二字，殺意直逼羅浩，冰寒徹骨。
“夠了”
焱出聲，望天犼停止動作，殺機頓消。
羅浩喚出焱，飄於空中：“結果你可滿意？”
望天犼不答，鼻息擠出恩字，默認了，血紅的眼眸，柔和幾分。
“怎麽回事？”羅浩出聲問道，眉頭微蹙，此事另有蹊蹺。
旋即焱將事情原委告訴羅浩，此事焱隱瞞羅浩在先，講解時，很謹慎，將自己的好意完美表達出來。
“這麽說，剛才一切，是在試探我？”羅浩臉色略微不好，盡管焱表達的很好，羅浩仍有些生氣。
原來，一個月前祭祀那天，焱和望天犼真靈取得聯係，望天犼不喜人類，次次拍散羅浩靈識，卻願意和焱交流。
整體來說，焱不屬於人類，得知，小葵一起離開，望天犼反對，焱講了很多，羅浩和其他人類不同，望天犼不信，焱力爭，再三商議下，才有了這一出試探。
若羅浩，舍小葵自保，望天犼，會當場擊殺羅浩。
就因如此，羅浩很生氣，焱可是拿他的生命做賭注。
“焱，如果當時我真的留下小葵呢？這不就被你害死了。”羅浩傳音給焱，表示心中不滿焱私自做決定。
“你會麽？我認識的羅浩，絕對不會這麽做。”焱這話說的鏗鏘有力，斬釘截鐵，不帶一絲猶豫和懷疑。
羅浩笑了，焱什麽時候會拍馬屁了，不過還真爽，心中唯一的不滿，也消散了。
“前輩，我現在是否可以帶小葵走了？”羅浩抱拳問答，周身壓力不見，輕鬆許多。
“還不行，小葵要離開，我還有件禮物要給小葵。”
望天犼道，伸出爪子，示意羅浩，將小葵給它，爪子前端，尖利縮起，怕傷到小葵。
羅浩狐疑，並沒有直接將小葵交出去，而是略帶警惕問道：“你到底為什麽對小葵這麽好？你雖為遠古神獸，但實則是遠古凶獸，凶焰滔天，怎麽對一個人類女孩這麽好？”
這話，直指問題根本，除非望天犼說出份因果，否則，哪怕真的戰死，羅浩也不會交出小葵。
望天犼略微沉默，長歎。
僅憑歎息，羅浩聽出了一絲悲涼，感染他的心。
不語，仔細聆聽，他希望多知道一些小葵的事情，身為小葵師傅，起碼要了解自己的徒弟。
“既然如此，我便帶你看看我和小葵的關係。”望天犼語帶悲傷，爪尖輕點羅浩眉心。
沒有反抗，這是望天犼的部分記憶，通過接觸傳遞給羅浩，並無惡意。
天旋地轉，羅浩眼前畫麵變了，雖然還在山穀，但，這是十四年前的山穀，是望天犼記憶的呈現。
山穀之中，一片祥和，沒太大變化，羅浩望向小葵家方向，炊煙嫋嫋，男耕女織，小葵父母還在世。
小葵的母親大著肚子，看樣子要快要生了。
穀頂，望天犼已經存在這裏很久了，隻是十四年前的望天犼，不太一樣，更配凶獸之名，真靈呈黑色，雙眼猩紅，散發著戾氣，內心中更充滿因蛻變失敗產生的不甘和怨恨，哪怕隻是記憶片段，羅浩仍感到心悸。
繼續看下去，被怨恨纏身數千年之久，望天犼終於到了極限。
它需要發泄，一開始打算屠村，後來它想到了個殘忍額好主意，它竟然將體內存了千年的怨氣，偷偷的灌輸進未出生的小葵體內。
一半的怨氣進入小葵體內，望天犼變成今黑兩色，看起來不那麽猙獰了。
那一晚，小葵降生了，母親因望天犼輸入怨氣過多，難產而死，小葵的父親傷心欲絕，痛苦不堪，抱著小葵跪在床前，幾夜不眠不休，就那麽望著安詳睡去的妻子。
小葵餓了、哭了，哄好小葵，繼續望著妻子，直到妻子七天後下葬。
望天犼很開心，笑容殘忍，仍被怨氣支配。
可是，哪怕失去了母親，小葵有父親，這幾年仍然很開心，望天犼看不下去了，將體內的全部怨氣，灌輸給小葵，成就了小葵天煞孤星的命運。
那時的望天犼，身體基本上變回了全金色，隻剩下點點黑斑。
幾年後，天煞孤星命，克死了父親，小葵哭了好多天，脆弱的心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幾近崩潰。
在村中叔叔伯伯的幫助下，合葬了父母，小葵從此低迷不振。
這一切，都在望天犼的觀察下，望天犼很痛苦，怨氣給了小葵，它恢複了理智，難過萬分，終於理智戰勝了怨氣，消除了身上的黑斑，望天犼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它沒日沒夜觀察著小葵，看著小葵一點點成長，小葵天性善良，吸引不少朋友，低迷了一年，小葵逐漸開朗起來，這讓望天犼內心得到一絲寬慰。
可，仍然對小葵抱有深深的內疚，小葵十歲那年，望天犼下定決心，要彌補小葵，利用逆天手段，成就了小葵的藥皇體。
為此望天犼消耗了一半以上的真靈，虛弱不堪，可，人類特殊血脈，都是天生，後天生成總有瑕疵，所以，望天犼改造了穀內靈氣，隻為小葵一人改造。
這也是，為何其他人，在如此靈氣濃度下，仍然沒有修煉天賦的原因。
直到一年前，小葵的藥皇體完美了，隻要有寶藥，便可激發，那時候羅浩正巧來了，就算羅浩不來，望天犼，也會想辦法，找到寶藥，為小葵覺醒血脈。
記憶到這裏沒了，以後的事情，羅浩都知道了。
“你懂了嗎，小葵體內有我的力量，有的我愧疚，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都在關注小葵，她就像是我的女兒。”
望天犼再度長歎，仍對當年所做之事，後悔萬分。
羅浩什麽也沒說，默默將睡去的小葵放在它那溫暖的爪子上。
望天犼目帶感激，將小葵吸入體內，一團能量包裹著小葵，進行著神秘的儀式。
“好了，接下來該談談我們的事了，我的主人羅浩通過了考驗，你答應我的東西該給我了。”焱出聲說道。
羅浩一怔，會是什麽？
“不行，不能給你！”望天犼聲音雖變回了柔和，卻很堅決。
焱一聽，怒了，本體飛到望天犼麵前，瞬間放大，立時，不比望天犼小多少的龐然大物出現了。
“你想反悔？！！！你有真靈，我也有真靈，我隨受傷，耗費真靈，也能將我想要的搶過來，最多我繼續昏迷下去，你可要試試？”焱一改平常作態，霸氣無邊，大戰一觸即發。
望天犼愣住了，這種上位者的帶來的壓力，它從來沒有感受過，急切出聲：“你不是源器的器靈？你沒受傷前到底是什麽等級？難道……你不屬於此界？”
“半步不朽。”焱淡淡道。
“嘶”望天犼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傳說中的境界，在望天犼一族傳承中，隻有蛻變到蹬龍，才能觸碰到那個境界。
“我就問，你給還是不給。”焱語氣更加憤怒，它竟然被耍了。
望天犼自知不敵，姿態放低道：“並非我不想給，當初我說過，必須是有資格的得到的人，我才會給，很明顯你的新主人，並不具備這樣的資格，連血脈修士都算不上。”
“哼，坐井觀天，你認為半步不朽的我，會認一個普通人為主人，簡直可笑。”焱毫不留情嗬斥，貶低望天犼。
對啊，望天犼反應過來，重新仔細打量羅浩，仍沒發現什麽特殊之處，一旁焱虎視眈眈，望天犼無奈示弱道：“隻要，麵前的人類有資格，我便給他就是。”
“好”焱聽望天犼這麽一說，語氣立刻變了，迅速縮小，一溜煙回到了羅浩身邊。
“焱，你還有這一手，怎麽不早說。”羅浩小激動，剛才焱的的表現，非常附和羅浩的胃口。
“虛……小聲點，我是蒙它的，你不想想，本體才修複百分之二，哪裏有力量對抗神犼。”焱小聲道，生怕望天犼聽到了。
羅浩深吸一口氣，半晌才說出了一句話：“焱，你實在是太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