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奔烈
第七十五章 奔烈
且不提許建玉兩兄弟日後是如何騙小芳的儲物袋的,方勝從許建玉屋裏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馬上研究起那玉簡來。他實在很想看看,這套價值三十幾塊靈石的奔烈訣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功法。
然而折騰到半夜,玉簡仍然毫無反應,他想了半天,推出一個十分尷尬的結論來。所謂的神識,很有可能隻有已經修練過修真功法的人才會有。如此一來他就陷入了一個怪圈,想要查看玉簡裏的東西就必須有神識,而神識需要先練了功法才會有,而能讓他產生神識的功法卻就在玉簡裏……
方勝十分不死心地又鼓搗了半個時辰,依然沒有任何效果,隻得放棄,接下來他又睡不著,便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假若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即隻有練了功法才會有神識,那五叔交給他這塊玉簡時也未免太大意了,就算不幫著把玉簡裏的東西寫出來,至少要提醒他一下才對,以至現在讓自己白耽誤一個晚上。
次日天剛亮方勝就敲開了隔壁許建英的門,不由分說把玉簡塞到許建英手裏,道:“趕緊幫我讀一遍裏麵的內容。”
此時許建英還腦子昏昏沉沉,眯著眼懶洋洋地問道:“什麽東西啊?”
“價值三十幾塊靈石的功法你都不想看?”
許建英唰一聲就來了精神,跟換了個人似的,急道:“怎麽不想看!呃,方大哥,這是大伯專門給你挑的功法,我練著也不合適啊,而且我已經練了分光訣了。”
“誰讓你學了,幫我讀一遍而已,你就當增長見識了,呃,我實話說了吧,我昨晚鼓搗了一晚上,愣是沒能看到裏麵一個字,估計是我神識不夠。”
“我是在練了分光訣不久之後才接觸第一枚玉簡的,當時沒覺得有什麽障礙,嘿,也許我神識特別強大也說不定啊,哈哈。”
“強你個頭啊,快幹正事要緊。”
接著許建英就收了嘻鬧之心,和方勝一人拉了張凳子坐下,然後便深吸一口氣,使自己平靜下來,接著就控製神識探入那玉簡中。
許建英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奔烈訣。總綱,天為乾,地為坤,能裂天焚地者,雷、火而已。夫雷者,其迅萬物不及,其聲萬音不及;夫火者,其熱萬物不及,其烈萬勢不及。然雷、火生於乾坤,雖迅烈,亦以道為法,奔烈訣,即以似雷、火迅烈諸物諸法悟道……”
這奔烈訣總綱一出,不僅方勝聽得入神,那許建英也早已全身心投入進去,二人俱覺得這實是一套奪天地造化的功法,非有大智慧者絕不能創出。許建英雖已不能改練功法,但讀下來也是受益良多。
兩人正在那專心致誌地一個讀一個聽,忽聽門口傳來一聲大喝:“吃飯啦!”
原來是許建玉剛洗漱完跑了過來,看兩個人那麽投入,本不想打擾,可是再不吃飯一會隻能空著肚子去上課了,所以才惡作劇般喊了出來。
方勝和許建英回過神來,朝外看了一眼,見時間果真不早了,便各自收拾收拾,然後一起去吃了飯。當天上完課方勝特意留了下來,等隻剩下他們仨還有五叔的時候才走上前去,向五叔道謝道:“五叔,今早我和建英一起參研了一會奔烈訣,雖才看了一點點,卻一致認為這實是一套奪天地造化的上乘功法,弟子初來小湖山便得莊主如此厚待,真不知該如何報答。”
五叔微笑著搖了搖頭,道:“這卻是你們兩個走了眼了,我修真界求長生索大道,本就是逆天而行,但凡道得出名字的功法,哪個不是奪天地造化,不然便不配‘修真功法’四字。你第一次接觸功法倒還罷了,建英竟也有這般想法,隻能說他還沒能領悟分光訣的真正要義。分光訣與奔烈訣本是殊途同歸,假設分光訣是水路,奔烈訣為山路,我等之所以讓建英學分光訣而讓你學奔烈訣,乃是因為看出他善遊而你善攀爬之故。至於這兩條路本身,實在沒有一條好走的,嗬嗬。”
五叔這番話實是大實話,方勝聽著還沒什麽,而許建英早已臉通紅,恨不得趕緊離開學堂。停了一會,方勝突然問道:“五叔,那就沒有一條平坦的大道,使任何人都可以很快地通往目的地?”
“有不少這樣的平坦大道,就是全在那些修真大派裏,而且就算是平坦大道,也是有差別的,仍然會出現哪條道更適合哪個人的問題。”
“噢,弟子明白了。”方勝再無疑問,說完便辭別五叔與那兩兄弟一起出了學堂。
接下來的日子,他便正式開始練那奔烈訣,自能感受到小湖山上飄著的那些靈氣起,他便算正式進入了奔烈訣的第一層,也就是修士煉氣期的第一層。這個時候,他也有了所謂的神識,雖然很弱,卻足以讓他看完玉簡裏的內容。在最初接觸神識的那兩天,他還很形象地給神識起了個名字,叫意誌的眼睛,正好與身體的眼睛相補充。
練了一個月後,方勝體內終於有了那麽一絲靈力,不由欣喜若狂,這至少證明了他資質還沒差到學不會這奔烈訣的地步,而一旦有了靈力,就代表著他可以學法術了!
為免他分心,五叔沒教他任何法術,而且也不允許許建玉兩兄弟教他。然而別人不教,他卻可以自學,奔烈訣本身就自帶兩個小法術:浴火指和浴雷指。
在決定練這兩個法術之前,方勝直接將“浴火指進入煉氣期二層方可修煉,浴雷指進入煉氣期三層方可修煉”兩句評語給無視了,他的江湖經驗是,內力不足依然可以將伏魔棍法打完,最多那伏魔棍法隻具其形不具其神罷了,他現在就是想看看浴火指和浴雷指的“形”。
這天方勝打完坐就把門頂了起來,以免被許建玉兩兄弟撞破,被他們倆嚇走火入魔事小,施法不成落在他們眼裏丟人事大。
接著他就一個人站在廳中,身子站得筆直,左臂自然蜷曲,手掌呈劍指狀托於胸前,右手隻豎起一根食指,又置於左手之前,食指指尖朝上。用了很長時間才將微有起伏的心情徹底平靜下來,然後他便雙眼緊盯著自己的右手食指,良久後,驀地圓瞪雙眼,口中急道:“乾坤五行,奉火為尊,借我祝融之力!浴……火……”
便在那“浴”字出口之時,他便開始狂催腹下靈力向上湧去,然而諷刺的是,他的靈力畢竟隻練了一個月,就那麽一小絲,任他如何狂催,那靈力就是快不起來。對著馬喊“駕”那馬能奮起四蹄向前狂奔,可是如果是對著一隻螞蟻喊“駕”,未免也太高看那螞蟻了,方勝如今就是這麽個狀態。
他的神識眼看著腹下的那絲靈力慢吞吞地升了起了,簡直是用龜速在向上前進著,“浴”字喊完,那靈力之最前端才到了他臍下,然後他便盡力拉長了腔喊那“火”字,然而“火”字結束時,那靈力也不過是到了右腰而已,方勝猛一咬牙,又喊了出來:“指……”
好半晌那個“指”字都沒能“指”完,而方勝已經快要翻白眼了,又堅持了兩息,麵紅脖子粗的他終於忍不住了,像是在水麵下憋了好幾年終於逮到機會浮出水麵似的狂呼吸起來,之後邊咳嗽邊罵,聽那聲音連嗓子都啞了:“哎呀媽呀……咳……可憋死我了……咳咳……他媽的,不行,我得再想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