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禦前當差
第四十七章 禦前當差
轉眼便過了半個多月，落兒的傷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些日子裏，冷墨塵偶爾會來看看她，陪她說說話，而且每次總會從宮外帶來一些新鮮的小吃和小玩意。但次數並不多，畢竟這裏是皇上的龍心殿，他進出也不是太方便。
小扣子也隔三差五的溜過來和她說說話，每次總會講一些小笑話之類的給她解悶，而紅葉則總是在一旁默默的聽著，既不參與也不出聲反對。
落兒總得得紅葉似乎對自己有些意見，好象不太願意和自己交流，可她卻將自己照顧得無微不致。自己的傷能這麽快好，她的功勞可不小。
還有那個藍影也來過一次，匆匆放下些小東西後便離開了。
傷好之後，劉公公果然將落兒安排在龍心殿當差。可也沒安排什麽具體的差事，隻是讓她跟著皇上身邊侍候，皇上有什麽吩咐照辦就行了。
落兒心裏鬱悶得緊，這算是什麽差事啊？整天象個跟屁蟲似的跟在皇上旁邊，也沒有什麽真正要做的事。什麽事都有其他的專人管，自己好象個多餘的人一般。最可憐的是，整天還得提心吊膽的，萬一一個不小心惹火了皇上，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落兒心裏也很清楚，如今自己在這裏當差，其實是靖王安排的，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靖王與皇上之間應該達成了某種協議。靖王幫皇上做一件事，事成之後皇上便會放自己出宮。而這其間，想必皇上定然是向靖王保證了自己的安全吧，否則也不至於讓自己沒事一天到晚的跟在他身旁。
冷墨言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站在一旁的落兒，隻見她正一臉的無聊，卻又站得規規矩矩，一絲不苟。這幾日她都是如此，老老實實的當著自己的差，就算沒什麽事情，也不會再象以前一般隨隨便便的發呆，對自己的態度比之以前愈發的恭敬。
“落兒，過來研墨。”冷墨言看似隨意的朝落兒吩咐著。落兒一聽連忙走了過去。
她細心的研著，仿佛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硯台上麵，連側眼也沒有瞧過冷墨言一眼。
冷墨言心中閃過一絲微微的不快，他很不喜歡被她無視的感覺，手中的筆頓時停了下來，他轉過頭看向落兒：“好看嗎？”
“啊？”落兒被這突然的一問給弄糊塗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冷墨言：“奴婢愚鈍，不明白皇上所指何意。”
“那硯台有那麽好看嗎？從一開始到現在，你的視線都沒有離開過它。”冷墨塵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虐，一反平時的嚴肅。
落兒心裏有些不安，照皇上的話，那皇上剛才豈不是一直都在注意自己？沒事不批自己的折子，看著自己幹什麽？
落兒不知道如何回答，幹脆閉上嘴，繼續研著墨。冷墨言見她不出聲，也不再說什麽，繼續批起了奏折。過了一會，他拿著筆的手移向硯台沾墨，手背剛好碰到了落兒的手。
誰知，落兒竟像碰到了鬼似的，猛的將手縮了回去，一不小心，那濺起的墨汁好些都落到了冷墨言的手上。
冷墨言頓時一臉的寒冰，看得落兒心裏一陣發麻，她連忙低垂著頭，無奈的說道：“奴婢該死，請皇上恕罪！”
“在你心中朕有這麽可怕嗎？”冷墨言冷冷的注視著落兒，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怒氣。
聽到他的話，落兒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張小臉都嚇白了，都說君心難測，一點也沒說錯，剛才還一臉的和氣，轉眼為了幾滴墨汁便變了臉。
見到落兒臉色都變了，冷墨言這才收回了視線，他將自己的情緒收了收，回複了平素嚴肅，冷淡的神情。
“還愣著幹什麽，去打盆水來！”
“是！”落兒終於得到了赦令，這才鬆了一口氣，快步退了下去。
落兒來到側室的茶水房，說明來意後，便馬上有人將一盆溫水以及幹淨的毛巾遞了上來，這裏時時刻刻都有人準備著皇上有可能用到的任何東西，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再去準備。
拿好東西後，落兒正準備離開，卻見劉公公笑容滿麵的朝自己走了過來：“落兒姑娘留步，咱家有幾句話想和姑娘說。”說著他朝其他人揮了揮手，眾人連忙退了出去。
“公公請講，落兒洗耳恭聽！”她不知道劉公公要和自己說些什麽，這些天他們雖然也算是一起當差，可劉公公整天忙得很，和自己也根本沒說上過兩句話。
“既然如此，咱家也不拐彎沒角了，落兒姑娘是個聰明人，可有些事情卻未必有咱家看得清楚。皇上平時雖然是很威嚴，對人也是冷冷的，可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麽可怕，你呀，做事就是太過小心翼翼了，這樣反倒不好。皇上也是人，隻要用心的服侍他，他心裏跟明鏡似的呢，就算平時不小心出了點什麽小亂子也是不會怪罪你的。”
落兒也不支聲，隻是默默聽著，自己這些日子好象確實非常的小心，把皇上當成炸彈似的，隨時防著，生怕一個不小心惹火他，引爆了這顆炸彈。
見落兒不出聲，劉公公又繼續說道：“咱家這麽多年陪在皇上身旁，做的事不知道有多少，這俗話說得好，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咱家也不知出了多少亂子，可皇上知道咱家的一片忠心，所以咱家到現在不都是好好的嗎？落兒姑娘，以後啊，在皇上麵前不要太過拘束了，不要想太多，明白嗎？”
落兒聽那劉公公說得也不無道理，便點了點頭：“落兒記住了，多謝公公提點。”
劉公公見落兒如此說，頓時眉開眼笑：“落兒姑娘客氣了，看姑娘麵相，日後定是有福之人，說不定到時咱家還能沾些姑娘的光呢。”
“公公說笑了，落兒不過是一個普通宮女罷了。”微微朝那劉公公欠了欠身，落兒便端著水走了出去。
劉公公望著她的背影，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了起來，這個丫頭隻怕還不明白自己的重要性吧。一個是靖王，一個是皇上，以後她的命運會如何，現在還真不好說呀！
“請皇上清洗一下手上的墨跡。”落兒小聲的打斷了正在忙碌的冷墨言，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他手背上那幾滴顯眼的墨跡。
冷墨言停了來，將筆放好後，便起身走到水盆邊上。他將手伸了出來，示意落兒侍候他洗手。落兒連忙將他的衣袖稍微卷起了一些，然後細心的幫他清洗起來。
落兒的手十分白晳修長，柔軟而又有彈性，手心裏還帶著絲絲的暖意。看到落兒認真的模樣，冷墨言頓時有些失神，他甚至有種想將那雙手緊緊握住的衝動。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這個念頭，那丫頭太過膽小，如果真這樣做了，他怕一不小心又嚇到她了，隻怕她以後會更加的小心翼翼。而他不喜歡她這樣子。
很快，落兒便將他的手清洗幹淨了，然後又用毛巾小心的將他手上的水擦拭幹。弄妥後，馬上便有個小宮女上前想將那盆水和毛巾端出去。
“等一下！”冷墨言從小宮女手中拿過毛巾便往落兒臉上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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