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9
第5章 .09
苦心製造出的鏡像世界一夕被毀，水鏡遭受到很嚴重的反噬，更何況此刻還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製著……
她蒼白的嘴角溢出血絲，掙紮的力度越來越小，這才終於意識到指望眼前這個人是不可能的，若不再有所行動，她今天很可能就會死在這裏。
“殿……下……”她艱難地開口，“請看在……我當年……救過您一命的份上……”
話音未落，無形中掐著她的力量消失，水鏡一下子跌落在地。
鏡像世界崩塌，臨訣和水鏡自然回到了現實。
而此時，劉銳正紅著眼睛掐著明鏡的脖子逼問她救出臨訣的方法。
明鏡被最喜歡的人如此粗暴地對待，淚水潸然而下，脖子被掐得通紅，卻絲毫影響不了她說話，她一邊哭得稀裏嘩啦，一邊控訴到：“那個人又什麽好，我也可以變成他那樣子啊！我可以變得比他更好看！”
“你……”劉銳正要開口，卻發現臨訣和水鏡忽然出現在他們麵前。
“臨訣！”劉銳放開明鏡，幾步就衝到臨訣嗬水鏡麵前，他興奮得語無倫次，“太好了，你回來了……明鏡困不住你，我就知……”
接下來的話沒有機會說出口就被迫咽了回去，劉銳根本就看不到臨訣怎麽出手，就被對方掐住了脖頸。而他身上護體的神光剛剛發揮作用就被捏碎。
劉銳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如此清晰地意識到兩人在力量上的差距，他動了動手指，卻發現往日充盈在體內的神力，如今連一絲都感覺不到了。
“臨訣……你……”劉銳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下一刻，眼前閃過一道銀光，明鏡的右手化作一柄彎月形的武器，狠狠地劈在臨訣掐著劉銳脖子的手上。
“不許你傷害殿下！”
哢擦一聲！
被禁言卻一直隱身在旁邊圍觀的0513：……
我擦這小姑娘簡直為愛瘋魔了，現在連右手都不想要了！
事實就跟0513預料的樣，那哢擦一聲，斷的不是臨訣的手，而是明鏡的手！
明鏡是妖靈，雖然她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都可以化作武器，雖然以她右手化成的彎月刀可以輕易削斷一塊石頭，但臨訣的身體卻被他以最嚴苛的標準訓練過，即使是在任務當中，他也從來沒有鬆懈過對肉身的磨練，除非他願意，否則任何一個跟他非同級的東西都別想刺入他的皮膚。麵對明鏡的攻擊，就如同麵對一小團衝著他砸過來的棉絮，臨訣甚至連最基本的防禦都不需要。
明鏡也沒想過這一擊能傷到臨訣，她是妖靈，感覺原本就比凡人敏銳，更何況她不是一般的妖靈，她的本體是鏡子。鏡子能放映出真正的現實，甚至是人的肉眼看不到的東西，而幻覺等等並不是真實存在的東西便不可能被鏡子映照出來。作為鏡妖，她“看到”的本來就比一般妖靈要多很多，在臨訣到來之前，僅僅是通過他和凡人看上去沒有什麽兩樣的氣息中，她就判斷出這事一個極為可怕的存在。
如果是平時，遇到這種人，明鏡肯定會躲起來，無論如何也不敢和他正麵對上，可是那個人卻想要傷害劉銳，這事她最不能容忍的！
她本來以為這一擊就算不能傷到臨訣，也能給他製造出一些麻煩，迫使他放下劉銳，隻是沒想到對方毫發無損，而她反而斷掉了一條手臂！
明鏡本來就是個愛哭的性子，斷臂的痛苦讓她的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反射著光的晶瑩淚花落了滿地。
而經過這一番變故，先前意識模糊的水鏡也徹底醒了過來，她發現臨訣看著明鏡的目光十分不悅，連忙擋在她的麵前。許是因為兩人很久之前就認識，雖然臨訣現在完全變了，但是水鏡對於他的氣息並不會感到害怕，她抬頭直視著臨訣，“殿下，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說。”臨訣依舊沒有放開劉銳。
“求您放過楚王，成全他和明鏡。”水鏡按住在她身後不斷掙紮著想上前的明鏡，有些忐忑道。
“你確定，要用對我的救命之恩換劉銳的性命？”臨訣低頭看著她，嘴角笑意不變，若不是他手裏險些將一個人活活掐死，隻怕誰也不會相信這個笑起來令人倍感親且俊美如斯的青年人會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反派。
“確定。”
臨訣看著她堅定的模樣，嗤笑一聲，“明鏡有了劉銳以後，便從來不把你放在眼裏，甚至多次惡言相向，她這樣對你，你卻仍甘願為她付出？”
聞言，水鏡微微一愣，她側頭看了身邊的明鏡一眼，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摸了摸她的銀發，“無論她做了什麽，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妹妹。”
臨訣本來就沒想過要殺掉劉銳，要不然劉銳哪裏還能活到現在。不過聽了水鏡的話，他索性手一鬆，將手裏臉色青白的劉銳扔到了地上。
楚王劉銳艱難地咳嗽了幾聲，他急促地喘息著，青白泛紫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明鏡連忙過去想要扶起他，卻被劉銳一把揮開。見到臨訣轉身就要離開，他甚至想都沒想就叫道：“站住！”
臨訣腳步不停，仿佛沒有聽到。
“臨訣，難道你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這些年我是怎麽對你的？而你竟然想要致我於死地？”劉銳這回是真的被傷透了心，他堂堂楚王，要什麽沒有？竟自己的一片真心送出去，結果卻被那人放在火上烤，對方甚至還想要殺了他！
“解釋？”臨訣終於回過頭，看著他的目光十分古怪，仿佛劉銳的要求十分無理取鬧，“是我求你幫我了嗎？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能怨得了誰？”
劉銳覺得這番話十分熟悉，好像五年前，他也是用這樣的話回應明鏡的。但是他能踐踏別人的心意，不代表也能接受自己受到這樣的對待，但如今即使他心中憤怒至極，也無法對臨訣怎麽樣。就像當初明鏡明明憤恨，卻也不能那劉銳下手一樣。
“好，算我自作自受。但是你剛剛，是不是真的想殺了我？”
“啊，因為我討厭任何人覬覦屬於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劉銳愕然，“我從來就沒有貪圖過你任何東西！”
“我的身體難道不是我的東西？”
臨訣的這句反問讓劉銳愣在了原地，他退後半步，那狼狽的樣子任何人都能看得清楚，“你、你早就知道……知道……”
“是啊，我早就知道你想和我睡覺。”臨訣打了個嗬欠，漫不經心地說出了這句話。
劉銳的臉色煞白，比剛才被臨訣掐著脖子提在半空中還要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