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秦島邊的垂釣比賽

從萬島回來,洪妍顯得有點心事重重,她發現越來越看不透自己這師弟了。

“徐安,你真要重新立一個徐家啊?”

“我都上了兩個島,還能是假的不成?”徐安笑道。

“徐長青那裏,肯定會發飆,這對於那個徐家來說,可是奇恥大辱。”洪妍沉默了一下開口。

徐安臉色微黯,他何嚐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人要崛起,就有人要隕落,仁慈是給狗看的,狗卻不懂你的仁慈。

徐安閉上眼,隱約中,父親徐傲元牽著母親顧小昭的手,在一片血色中,漸去漸遠。

燕都的地形有些奇怪,繁花的市區自然在腹地內,也是很多世家棲息的地方,大多是買下一片地,建一個莊園。北麵海岸有三個島,已經被秦家,陸家和萬家買走。南麵是郊野,有很多尚未開發的城中村。西麵是燕都港,東麵是工業區。

一個新的世家,要在燕都立住腳跟很困難,莊園,生意,關係等等,都要麵麵俱到。

如今的燕都中,除了洪家交好,萬家搖擺不定,幾乎都被徐安樹了敵,特別是老火車橋的事情,已經讓不少世家記恨了徐安。

所以,洪妍才會那麽疑惑。

這種情況之下,開姓立門,著實不是一個好主意。

徐安暗暗數了一些錢,加起來大概有一百億左右,作為前期的啟動資金,應該是足夠了。

燕都的情況,徐安已經和嶽虎盛講了一些,過段時間,徐超和細三爺也會來燕都,而嶽虎盛則留在洛城坐鎮。陳薇薇那邊,徐安現在是沒打算說的,等安定以後,自然會接過來。

“洪老二,燕都這邊,有沒有好點的地皮?”

洪慶年沉吟了一下,“倒是有塊空地,眼前也是個小世家的,後來不知怎麽惹了上麵的人,生意敗了,莊園也廢了。”

徐安點點頭,直到現在,萬庚風依然沒有電話過來,或許是拒絕了,或許是還在考量。

要在燕都開姓立門,必須要得到三門世家的首肯,否則以後會寸步難行。

四百億買了陸家的承諾,萬家還在觀望,隻剩秦家了,若是得了秦家的支持,也不需要萬家的投票了。

“三門之中,秦家是最神秘的,據說古時,也是最得聖人恩眷的,底蘊雄厚,可怪就怪在,這秦家子弟向來低調內斂,不像其他世家的紈絝。”洪慶年答道。

“秦家在燕都裏有生意麽?”

“自然有,明園大酒店就是秦家的生意。”

徐安臉色恍然,怪不得上次陸青川和仁伯,不敢貿然上酒店,而是躲在酒店外麵,等著萬可兒和徐安出來。

“不過,去了那裏也找不到秦家人,除非有大事,否則的話,秦家人一般都會在秦島上,外麵這些負責秦家生意的,是一些傭人之類的下人罷了。”

聽著洪慶年所言,徐安越發覺得,這秦家神秘得很。

秦家人都在秦島上,偏這秦島又不讓進。

沒法子,這兩日,徐安都駛著小船,沿著秦島附近環行,那個黑衣譚婆,似乎知道徐安還會再來,冷冷地守在島邊。

無奈之下,徐安隻好離得遠一些,免得激怒秦家。

秦島離得不遠,偶爾會有些零碎小島,最大的不過十米左右,卻站滿了人,多是一些垂釣的愛好者,奇怪的是,這秦家也不驅趕,任由這些人在秦島附近釣魚嬉鬧。

此時,那個不到十米的小島上,一下子站滿了人,還有五六艘小船聽在島邊,小島上似乎還有爭執聲,徐安想著能打聽到秦家的消息,便將船靠了過去。

一個小老頭吹胡子瞪眼,不斷罵罵咧咧,小老頭旁邊,另一個戴著眼鏡的老頭也不甘示弱,叉著腰大喝。

圍觀的人,饒有興趣地不斷起哄。

“我說老沙頭,你輸了就是輸了,趕緊的,把今天的魚交過來!”

“我輸個鳥!你魚蟲噴了啥,你當我不知道嗎!”被叫做老沙頭的老頭抬頭回了一句。

聞言,戴眼鏡的老頭也急了,“好你個老沙頭,你個老賴子,天天輸了都找借口!”

徐安一聽就明白了,這老沙頭和人打賭釣魚輸了,眼下是不打算認賬了。

徐安抬頭,準備走過去,這時,他忽然發現,離得不遠的秦島,那個譚婆分明往這邊看過來,目光緊緊看著那個老沙頭。

按理說,譚婆這種成名高手,是沒必要一直守在島邊的,換成其他供奉就行了,可這譚婆,更像是護衛一樣。

小島上,圍著的人,已經對老沙頭口筆伐誅。顯然,這老沙頭的名聲,一向是不好的。

“老沙頭,按照規矩,你想拿魚,就賠錢!”一個流裏流氣的年輕人喊道。

徐安皺了皺眉,老沙頭固然耍賴,但這些人,分明就是合夥欺人了。

老沙頭嘟嚷了幾句,將魚竿丟到一邊,揉了揉手掌,準備往兜裏拿錢。

“老沙頭,你可是賴了好多次了,這次饒不得,你就拿一萬吧!”又有人在旁邊喊道。

徐安冷笑,這擺明就是訛詐了。

徐安往前走了兩步,坐在老沙頭身邊。不遠處的秦島,譚婆皺了皺眉頭,模模糊糊地喊了一句什麽。

老沙頭古怪地看了徐安一眼,“你是誰?”

“老爺子,你若是無趣想找人玩,我陪你就是。”徐安淡淡道。

“你會釣麽?別以為這是你家鄉小河裏的狗魚,這是海婆子魚,沒點功夫,你釣不到的。”

老沙頭話音剛落,旁邊圍觀的人絡繹不絕地叫了起來,這些人天天圍著這裏,看著老人釣魚,看著老人輸,看著老人掏錢。這段時間以來,已然成了一條生財之道,如今冒出個徐安要搶獨食,大家自然不肯。

那個戴眼鏡的老頭也冷笑一聲,“老沙頭沒講錯,海婆子魚,不是你這種小年輕能玩的。”

作為燕都垂釣協會的副會長,李奇餘推了推眼鏡,極有信心,自從前段時間被這些年輕人請過來之後,不出意外,他每天和老人打賭,幾乎都是贏錢,多則幾千,少則一兩千,算是比較來錢了。

徐安抽空,看了一眼秦島之上,果然,那個譚婆正艱難地伸著脖子,往小島這邊看。

“小子,別說我們欺你,你就和李老師比,比誰先釣到海婆子,輸了給五千!”旁邊有人說道。

李奇餘搖了搖頭,“我原本是不讚同這種比賽的,對這個年輕人而言,不公平,畢竟我浸**垂釣這塊,已經有二三十年了。”

“李老師不要謙虛,給這小子上一課!”

“小子,你要清楚,李老師可是燕都垂釣協會的副會長,你拿什麽比啊!”

李奇餘淡淡笑了笑,用手虛壓了一下,似乎在緩和氣氛,“別這麽講,各有所長,我李某人隻是在垂釣這塊,多了些經驗罷了。”

李奇餘的話音剛落,忽然邊上的一個年輕人,已經驚聲叫了起來。

短短不到兩分鍾的功夫,隨著徐安釣竿一甩,一條烏漆漆的海魚,瞬間被扯了上來,隨後被徐安用手指一彈,彈到了小島上。

“這......這還沒開始呢,這個不算的,李老師還沒喊開始!”

“對,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李奇餘也臉色驚懼,這海婆子難釣他是知道的,如果真不是運氣,這個年輕人可就太厲害了。

“開始,現在開始!”看到李奇餘坐下來,一個年輕人急忙開口。

同樣是話音剛落,一條海婆子魚,又被徐安甩到了岸上。

小島上一片死寂,如果說一次是運氣,那麽兩次呢,不可能都是運氣了吧?

李奇餘滿臉震驚,盯著徐安嘴巴都合不攏。海婆子難釣之處在於,這東西狡猾得很,總是不斷試著咬購,又不全咬,你若是拉杆,那可就一場空了。

老沙頭眯了眯眼,他可是看得很清楚,這年輕人不簡單啊,魚剛試著咬購,便被立即震暈了,不簡單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