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歸返帝島
徐安問過黃叔,打算去哪裏?
迷迷糊糊的任小玲,還躺在船艙裏,不時發出囈語的聲音。
黃叔搖了搖頭,苦澀地吐出一句,“鯨族人,隻剩我和小玲,這十幾年時間,不過是躲躲藏藏罷了。”
諸葛笑在一旁,原本還生著悶氣,聽到黃叔的話,瞬間被感染,有意無意地走了過來。
“你們鯨族人的事情我知道,原本就不該怪你們的,文家那邊,太欺負人了。”
黃叔淡淡看了一眼諸葛笑,點了點頭,“沒法子,這類大古武世家,根本容不得半丁沙子。”
其實,黃叔原本還想暢快地呼出一口氣的,殺了文景城,也算報了一個小仇,可惜,諸葛笑在船上,他倒也不好多說。
“我記得,南海往前,是有一個荒島的,不然我們去那裏暫避。”徐安提議道,他還有另外的打算,留在那個荒島上,離著鯨魚灣也不算太遠,至少還能偶爾回來。
黃叔和諸葛笑,同時盯了盯徐安,表情古怪。
諸葛笑嘴巴抽了抽,“這類無主的荒島,你要是度個假釣個魚肯定沒事,但你要在上麵長住,肯定還有人來尋的。”
不對啊,上次海神號上的人,不是住了快十來天嗎?
“不同的,若是氣勁高手,你長住在荒島上,就有開宗門的嫌疑,自然會有各方勢力來找茬。徐安......你的意思,真要開宗門?”黃叔忽然臉色一白。
開一個宗門,且不說要鎮得住的人物,而且俗世的資源也需求不少,若不是一方富貴,肯本承受不起。
“我還真是有這個意思。”徐安苦笑。
“不妥。”諸葛笑開口,這類善於謀略的人,往往更能一針見血,“徐安,你如今古武在身,但還沒有修習成功,雖然有鯨人陳肖在,但門下無人馬,太吃力了。”諸葛笑勸道。
“那老小子說的很對。”黃叔點點頭,“還差一點火候。”
火候,自然是徐安的燎手功。
“那我們去哪?”徐安繼續問道。
“考慮到鼇猿要追殺這老小子,自然要去一處讓鼇猿不敢輕舉妄動的地方。”黃叔開口。
瞬間,徐安心底掠過一個名字——帝島。
不過,帝島離鯨魚灣這邊太遠,若是有一天老徐回來了,還真法子知道。
徐安衝黃叔問了鯨魚灣的事情。
“不會有巨鯨過來了,哪怕是我和小玲,身為鯨族人,也不過是見了一次。”黃叔歎氣。
“還有一件事情,若是鼇猿發現情況不對,說不定會和斬蛟會那個老怪物重歸於好,從而方便對付我們。”徐安開口。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當初我跟著你們上船,很重要的一點,是鯨人陳肖在這裏,單打獨鬥,陳肖是不會慫任何一個的,對不對......”
言罷,諸葛笑轉頭,看了一眼黃叔。
黃叔瞪了諸葛笑一眼,衝著徐安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我們隻能先去一處和斬蛟會勢均力敵的地方。徐安,你有什麽提議?”
“帝島。”徐安淡淡道。
“帝島?那裏倒是不錯,不過就是有點不好說話,燕辭北小氣得很。”諸葛笑直言開口。
“人家未必會看得上咱們。”黃叔潑了冷水。
實際上,黃叔想錯了,燕辭北在受到徐安來信的時候,整個人笑得合不攏嘴。
“好家夥,居然還收攏了這麽厲害的高手,徐安,我真是刮目相看啊。”
燕大鴻在一旁,顯然沒聽明白。
“鯨人陳肖,一柄長劍如獠,當年,文家高手盡出,還是沒能留住人家。”燕辭北歎道。
“島主,這樣的話,會不會惹怒文家。”
燕辭北搖頭,“不會,事情這麽久了,何況,這十幾年鯨人陳肖也沒念叨複仇的事情,不過是東躲西藏罷了,再說了,到時候文家來要人,咱們大不了推托就行了。這世界上,文家還能一手遮天不成?其餘的古武世家會任著他胡來?”
事實上,燕辭北有點自欺欺人的意思,要是文家耿耿於懷呢,不過,能得到陳肖來助,實在超出了他的預想,這樣一來,哪怕對上斬蛟會,他也有把握不敗了。
陳薇薇站在海岸邊,一臉驚喜,剛才她就聽說,徐安要來帝島了。
雖然不知道,這些日子,徐安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能活下來就好,而且,就要馬上相聚了。
輾轉一年多,最終,還是要回去燕都,還是要去帝島。
遙想當年,徐安不過一個愣頭的過江猛龍,誰能想到,這不長的時間裏,已經變成了身懷古武的氣勁高手。
“記得了,古武的事情,半個字都不要提。”黃叔冷靜道。
諸葛笑點了點頭。
“我媳婦......在帝島。”徐安吐出一句。
黃叔怔了怔,諸葛笑古怪地看了徐安一眼,有點氣急敗壞,“徐安,你的意思不會是為了看媳婦,特地將我們騙過來的吧?”
“哪有?”徐安苦笑道,“我真是考慮到帝島的特殊性,才讓你們過來的。”
“徐安應該沒說錯,對我們而言,帝島如今真是一個好去處。”黃叔也勸道。
當初,燕辭北說過,希望徐安不要來帝島,以免帝島引火燒身,如今,徐安帶來了鯨人陳肖,一個天大的助力,這一棋,足以改變燕辭北的看法。
帝島上,要說最惶恐不安的人,莫過於餘誌了。
他實在沒有想到,那個俗世的螻蟻小廢物,還會有今天!
今天燕辭北在上麵講的話,他也是聽見的。
“現在的徐安,都知道他得了七拳圖,哪怕是椿,也未必是徐安的對手了。”
椿,即是灰臉殺罰使。
餘誌咬著牙,暗罵了幾句,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廢物,出去浪一圈,就能變成絕頂高手了。
怎麽辦?若是徐安來到帝島,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實際上,是餘誌想多了,這種猴年馬月的事情,過了便過了,隻要不是滔天大仇,徐安都懶得計較。
再怎麽說,人家帝島當初可是死了三個殺罰使,都這麽揭過去了,你還能斤斤計較不成?
斬蛟穀裏,收到消息的鼇猿,眼神清冷,剛要直起身子,被田不歸一把按了下去。
“如何,我可說過了吧,這種小白眼狼,是喂不飽的,你還收將才呢,他可是把你的人都拐走了。”田不歸訕笑。
鼇猿垂著頭,“他有他的選擇,我不怪他,隻是以後,可就要不死不休了。”
鼇猿並不知道,當初徐安剛來燕都的時候,萬家人也想收他做將才,最後,火拚了一把,連萬庚風都辭去了家主位置。
“這種人,是要做梟雄的,沒可能會寄人籬下,二弟,你終究是糊塗了一次啊。”田不歸歎道。
鼇猿皺了皺眉,沒有答話,徑直走出了涼亭。走到無人的角落,鼇猿捂著胸口,隱隱作痛。
東海沿岸,有一座小城,約莫一個縣城大小,但其實不然,這座海濱小城,來頭可大得很,是當今僅存的五個古武世家之一——文家。
文景城死了,按理說一個棄子,死在了外麵,也不算得多大件事。
可惜的是,文景城的娘,那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不斷在文家家主文淵龍耳邊,頓足捶胸,讓文淵龍替兒報仇。
“慈母多敗兒!”文淵龍罵了句,隻好派了幾個人手,前往小瓶城探查。
自然,沒有查出什麽,唯一的目擊證人諸葛笑,也被徐安拐走了。
小瓶城裏,野武者散的散,死的死,瞬間,又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