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變強的夙願
圓頭臉色凝重,他雖然不是個高手,但也看得出來,那個穿花襯衫的高瘦男人,絕對不簡單。但這沒道理啊,位置為何會暴露出去,他可是一直死死盯著陳薇薇。
正想著,圓頭忽然聽見一陣慘嚎的聲音,院子裏的十幾個人,有不少已經倒在了地上,抱著身子不斷慘叫。
細三爺沒留手,敢攔著他的,幾乎都被打斷了一條腿。
細三爺臉色凝重,走到了陳薇薇麵前。
“三爺。”陳薇薇淡淡吐出一句。
細三爺沉默了一下,應了聲,他不明白,眼前的村婦真是自己狼嫂的話,象港裏的那個,又該是誰?
“三爺,還有個人。”陳薇薇眉頭皺著,這段時間以來,那個如夢魘般監視她的人影,應該就躲在不遠。
細三爺如臨大敵,緊緊注視著四周。
對麵的院子裏,一個又矮又胖的侏儒走了出來,目光陰沉,這種時候,他不能再躲,若是不震懾,或者不小心讓其中的某一個人跑了,會引來更多的人。
最好的辦法,將那個瘦子格殺,秩序重新恢複。
“那個矮子,笑死我咯。”大芳扶著陳薇薇,笑得嘴都合不攏。
“芳,謝謝你。”陳薇薇轉頭,認真說了句。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若是沒有大芳,肯定也沒法子聯係到細三爺。
“老板,我才謝謝你,你請我幫工,是看得起我,我也要報恩的。”
陳薇薇淡淡一笑。
侏儒圓頭目光看了一陣陳薇薇後,隨即認真打量起細三爺來。
這種身形,該是練猴拳鶴拳之類的功夫,偏敏捷的那種。
可惜,圓頭的猜想很快落空,大開大合的細三爺,直接迸出一記虎拳,往圓頭撞來。
圓頭像皮球一樣滾了幾下,迅速彈到一邊。
在組織裏,他不以功夫見長,而是更擅長打洞輕功,但不代表,他沒有反擊之力。
砰!
圓頭打出一掌,細三爺不避不躲,受了這一掌,硬生生地又一拳砸在圓頭身子上。
說起來,這是兩敗俱傷,誰也沒占到便宜,可惜的是,圓頭怕了,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哪怕他僥幸贏了,自身肯定也傷亡慘重,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沒猶豫兩秒鍾,圓頭迅速遁逃,不再停留。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細三爺怔了怔,這才剛打呢,對手就跑了。
不過,細三爺也沒打算去追,眼下最要緊的,是護著陳薇薇先離開這鬼地方。
“芳,幫我照看好這三個孩子,我過段時間就會回來。三爺,把錢拿出來。”
細三爺急忙將身上的錢,一股腦兒全遞了過去,起碼有上千塊。
這對大芳來說,無疑一筆巨款了,感動得哭叫起來。
陳薇薇咬著嘴唇,又看了一眼三個孩子,跟在細三爺後麵,快步往前走去。
......
今天起得早,賈小偉走入廚房,忽然聽見倉庫裏,傳出悉索的聲音。
於是乎,賈小偉拿著鍋鏟,慢慢將倉庫門推開。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躺在地上,艱難地呼吸著......
“我看見他的時候,就這樣了,我估計是從窗子那裏翻進來的。”賈小偉熬著湯水,厭煩地回應著小丫頭片子的詢問。
自然,小丫頭片子是娜塔,徐安半夜回來,卻渾身帶血,這讓娜塔十分在意。
連白馬的死訊,她也是收到的,聯想到某種可能,娜塔臉色登時發白。
名言內外的七頭領連白馬,不會是徐安殺死的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徐安可就麻煩了,那個組織的人不會放過他的。
徐安揉著眼睛醒了過來,臉色也逐漸紅潤起來。
“昨晚見你,還是一臉死相,我都以為你挺不過了。”嚴魚性子直來直去,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肯定是喝了我的湯。”賈小偉認真想了一番,最後得出這麽個結論。
娜塔沒空搭理這些,她想和徐安獨處一會,有太多的問題要問。
慶幸的,徐安明顯看出了娜塔的心思。
“娜塔,你扶著我,去後院裏走走。”徐安抬頭道。
“好的,徐哥哥。”娜塔急忙應了一聲。
後院裏,小喬木的花開了,微微發紫。
娜塔四周看了一下,蹲了下來,假裝給徐安揉著腿。
“連白馬你殺的?”
徐安沉默了下,點點頭。
“這不可能,以你的身手,怎麽可能殺得了他!”娜塔冷聲道。
“是天在幫我,他從二十八樓摔下來了,摔得粉碎。”
“那你呢?也摔下來了?”
徐安猶豫一會,點點頭。
“這......不合理吧,二十八樓那麽高,如何有生還的可能。你看連白馬,他摔死才是正常的。除非,你身上有什麽詭異的辦法。”
徐安很想說,有可能是他身上的島人傳承,不管傷得多重,傷口都能很快愈合。
話到嘴邊,徐安卻沒有說出來。
他有點怕,若是有一天和帝島翻臉了,這十色殺罰使,會不會對自己下手。而且,老徐也對他說過,帝島的人都不是好人。
“我運氣好了一些,原本想同歸於盡的,不料摔下來的時候,我抓住了纜線,吊了好一會,才摔下來,所以傷得不算重。”
這個解釋,顯然有點牽強,看徐安不想說,娜塔索性沒有再提這個問題。
“徐安,你殺了連白馬,那個組織的人,肯定會傾力剿殺你的,我勸你,最好立即去躲一躲。我會盡力說服島主,保住你的家人......”
“我和燕大鴻有約定。”徐安臉色很不好,和燕大鴻的約定,是為陳薇薇治傷的,而且徐安篤定,隻要他不再護著嚴魚,燕大鴻立即會翻臉,說不定還會遷怒。
究底究根,自己太弱了。徐安又想起了老徐,老徐說過,他不是那個世界的人。
不是那個世界的人,卻偏偏要對付那麽多那個世界的人。
娜塔歎了口氣,也瞬間黯然,忽然像一下子想起什麽,“對了,你妻子和那個穿花襯衫的手下,好像也來象港了。”
徐安苦笑,“我都知道了。”
“徐安,我說一句話你別生氣,我總覺得,那個陳薇薇有問題,而且......個人作風好像挺亂的。”
這一點,徐安再了解不過,那個根本不是陳薇薇,走到今天這一步,全是拜她所賜。
“她不是我妻子,和你的辦法一樣,她不過戴著一張臉皮罷了。至於三爺,我也見過了。”
“那你妻子呢。”
“被連白馬綁架,我猜得沒錯的話,老三已經去救她。”
他打過電話給徐超,這一切自然知道。
“徐安,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出去躲避一段時間。”娜塔歎了口氣。
徐安忽然笑了起來,“我若是和燕大鴻沒有交易,他會保護我的家人朋友麽?說到底,你們的公主,才是整個帝島最在乎的。”
後院的牆後,嚴魚捧著一碗賈小偉熬好的湯水,久久站著。
她忽然明白,這徐安為何那麽多人不喊,偏偏要喊這個暑假工小女孩,為何阿田總是恭恭敬敬地和小女孩說話。
原來,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姑娘,居然也是帝島的人。
還有徐安,為何就這麽死脾氣,自己都要死了,還不出去躲一下。
嚴魚轉過頭,看著海麵的方向,忽然間無比感慨。
以前啊,有很多人要殺她,自然,也有很多人要護著她。
殺她的人會死,護著她的人也會死。
而如今,嚴魚莫名地希望,那個叫徐安的人別死了,畢竟,他還算個好人,並不是為了什麽功法資源,而是為了自己妻子。
有一步棋,是皆大歡喜的局麵。
嚴魚低著頭,沉默不語地看著那碗湯水,擱久了,湯麵上有了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