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第二次看穿

周聰縮著身子,不敢看麵前的趙誌義。

計劃失敗,他有九成的責任,自己的手下,居然反水了!

當然,他並不知道徐安的事情,隻是認為那個梳著髒辮的李無極,反水了,又將人送了回去。

“人呢?”趙誌義吼道。

“找不到了,好像跑路了......”周聰垂著頭。

“廢物!”趙誌義揚手扇了幾個耳光,憤憤不平地上了車,揚長而去。

自然,原本說好的報酬,也沒有給到周聰手上。

周聰很沮喪,偏偏這種貴公子哥又得罪不起,隻好委委屈屈地窩在小酒館裏,和幾個狗腿喝著酒解悶。

“再見到那叫李無極的小子,我一定打斷他的腿!”周聰怒吼道。

“何止打斷腿,手也要打斷!”

“哼,他要是敢站在我的麵前,看我一記神龍擺尾......聰哥,你看那個人!”一個狗腿正在叫囂,忽然語氣一邊,揚著手指著酒館門外。

一頭髒辮的李無極,正站在門外招手。

“草!”周聰勃然大怒,抄了一張椅子,率先衝了出去。

等幾個狗腿跟著衝出來的時候,發現周聰已經跑出去老遠,李無極在前麵跑,周聰在後麵攆......

李無極將一張嶄新的臉皮,浸在刺鼻的藥水裏,瞬間,無數血絲慢慢滲開,看著無比可怖。

費的功夫有點多,不過李無極很滿意,至少,這張新臉皮的質量,是上好的。

“死保鏢!咱們再來!”

被李無極稱為死保鏢的徐安,眼下沒空思考李無極的心事,他在琢磨,要來抓嚴魚的,是哪一邊的人,莫非真如燕大鴻所說,是那一邊組織的人。

莫名的,徐安心裏,湧上一股兔死狐悲的難過。

那個組織,好像是剿殺島人的,島人又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遭這麽大的記恨。

同樣的,徐安也是島人,不過有點奇怪,那個李無極一直沒發現他的身份,既然如此的話,那燕大鴻是怎麽知道的?

徐安試過,靠近嚴魚的身子,但好像也沒有其他的味道。

明麵上看,島人和普通人,根本沒有什麽不同。

“徐安,過來幫忙啊!”賈小偉仰頭喊了一聲,隨著和徐安越來越熟悉,當初那種懼怕感,好像也慢慢消失了。

徐安,也並非他想象中的那麽凶惡。

小紈絝張賀這幾天來了一次,匆匆忙忙的,拿了錢就走,沒看徐安一眼,也沒看嚴魚一眼。

倒是阿田,不斷對著徐安訴苦,小區附近的幼兒園,據說要每天訂三百個包子,給的價錢還高,為了避免被人懷疑,他硬著頭皮接了下來。

“你可以請個人......”徐安嘴巴抽了抽。

包子店自然不能關門,位置極好,算是非常不錯的暗哨。

從那個李無極的身上可以看出來,來抓嚴魚的人,手段必然不簡單,那詭異的化妝術,若不是徐安偶爾發現李無極的特征,怕是早被騙了。

四岔口的一家倉庫裏,周聰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幾個狗腿見著自家老大回來,怔了怔,隨即迅速圍過來。

“聰哥,我還以為你掉海裏了!”

“會說話不!懂講話不!什麽叫聰哥掉海,分明是那個李無極什麽的,讓聰哥沉了海!”

李無極暗罵了一句,當然,他不能露出任何不爽的表情,他如今的這張臉,可是周聰的臉,還指望著,靠這張臉拿下嚴魚呢。

趙誌義在四岔口沒什麽人脈,權衡之下,還是來找了周聰。

“十萬,再動一次手!”

動手的目標,自然是嚴魚。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往往嗔念越大。

“酒店裏有個姓徐的小廚工,他會功夫的,我需要趙哥幫我引開。”“周聰”認真道。

徐安無疑是一頭攔路虎,而且還是很凶的那種。

對上徐安,李無極越來越沒有信心。

趙誌義躊躇了一下,點點頭,這種事情,布置得越來越仔細,總是好的。

客來酒店的生意最好的時段,是黃昏前的那片時光,做生意的,剛下班的,旅遊的,四岔口這裏,密密麻麻擠滿了人,然後沿街的撲麵各施神通,將一撥撥人往店裏引。

阿春今天穿著極其鮮豔的衣服,拿著一口小喇叭,不斷介紹著酒店裏的招牌菜,期望能多引些人進來。

趙誌義是跟在一撥遊人後,準備踏進酒店的,被阿春一眼認出來,拉拉扯扯地往外趕。

“你找打麽!”被一個小妮子攔著,趙誌義火氣很大。

“你不能進去!”阿春怒道,眼前的這家夥,分明就是來打嚴姐主意的。

“開門做生意,我為何不能進去!你算個什麽東西,滾開!”趙誌義推了阿春一把,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賈小偉正探著頭,看見趙誌義站在餐廳裏,憤怒地抓起鍋鏟衝出去。

說實話,嚴魚也是頗不待見這趙誌義的,不過開門做生意,你總不能將人往外趕吧。

“嚴小姐,我就吃個飯。”趙誌義不斷瞟著嚴魚,使勁咽著口水,他今天又開好了房間,就在離這裏不遠的另一個酒店。

隻要周聰得逞,那麽今晚就是洞房花燭夜了!

當然,他也有個小任務,按著周聰說的,把那個姓徐的小廚工引開。

正想著,賈小偉已經舉著鍋鏟就要打下來。

趙誌義臉色大驚,鍋鏟的威力,他可是領教過的。

“我就是來吃飯的!”趙誌義吼道。

嚴魚將打在半空的鍋鏟,用手攔了下來,開門做生意,哪裏這麽大的仇怨。

賈小偉怏怏地退了回去,還挺男人地指了指趙誌義,示意他不要鬧事。

趙誌義咬著牙,上次的事情他還沒報仇,這會又來,哼,等嚴魚的事情一完,再來收拾這小廚師。

客來酒店外麵,“周聰”皺了皺眉頭,按著他的計劃,是趙誌義將徐安引開,隨後他指揮手下的幾個狗腿衝進去,將嚴魚綁出來。

當然,這樣的風險有點大,無疑,周聰這個人物,算是徹底廢了,這張臉皮也隻能用一次了。

左等右等,發現趙誌義還在磨磨蹭蹭。

“傻比!”李無極罵了一聲。

實際上,趙誌義已經準備動手了,等嚴魚走遠以後,趙誌義起身走到廚房。

廚房裏,有人點了一瓦罐鴿子粥,賈小偉正揮著砍刀,在殺一隻肉鴿子,鴿子發出淒慘的叫聲。

鴿子血濺開,濺了一些在賈小偉的臉上。

趙誌義嘴巴抽了抽,原來醞釀的凶狠表情,一下子怔住。

“姓徐的......先生,我有點事情要問你。”

徐安皺了皺眉,抬頭看著趙誌義,不知道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我知道那個留髒辮的人在哪裏!”

這些話,當然是李無極教他講的。

徐安沉默了一下,點點頭,跟在趙誌義後麵走出去。

賈小偉剛好提著剁掉頭的鴿子,一邊罵咧一邊往廚房後院走去。

按著李無極的意思,是把徐安引到後院,最後引得遠一點,然後他們從前門進來,將嚴魚綁走。

可惜,一物降一物,興許是賈小偉的鍋鏟打得太疼了。趙誌義鬼使神差的,領著徐安往酒店外麵走。

“我真的知道那個髒辮在哪裏!”趙誌義怕徐安不跟著,不斷開口。

反正前門後門都一樣,引開就得了。趙誌義是這麽想的。

再然後,徐安跟著走到酒店門口,正好李無極帶著人帶著幾個狗腿站在酒店旁邊不遠。

李無極嘴巴抽了抽,這他娘的什麽豬隊友!

“你又來了。”徐安古怪地說了一句。

李無極聞聲,身子顫抖起來,他如今可是還戴著周聰的臉皮!到底哪裏不對,老是被這死保鏢一眼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