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9:我心淒涼
“臥槽!居然沒死,這小子鐵打的也該被燒化了吧?”無數觀戰武者忍不住吞咽口水。
普通人看不懂其中緣由,武者可是清楚的很,那種程度的火焰溫度,根本不是人類能夠承受的,神級武者也不行,一旦被困,除非張天一殿主留手,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可事實上楚凡還是活下來了。
他沒有第一時間避開,就是為了看他這真元氣罩能夠防禦多麽強悍的攻擊。
事實證明,即便是殲滅彈、超級炸彈、特質的死神飛彈也無法破開,真元,遠遠超脫元氣、內勁之上,一種修真者獨屬的天地之外力量。
“你們也盡興了,下麵輪到我了。”
楚凡那雙瞳孔驀然間變成赤金色,裏麵湧出火焰,火焰上金光大盛,一瞬間噴湧出幾十丈開外,首當其衝的兩名神境武者心髒大跳,那股逼近的死亡氣息讓人心驚膽戰。
“散開!不可硬抗!”張天一爆喝一聲,身形直衝天際,他從懷中抽出一根短笛,淩空吹響,一道道音波射入火焰中,火焰被扭曲變形,撲壓下來許多。
“哪裏跑?”
楚凡麵露冷笑,眼中金芒愈發熾盛,他朝著天空一看,金色火焰湧上高空,直追那張天一而去,張天一拎著短笛朝著外圍極速奔逃,那火焰一路追趕,將雲層灼穿,將天空都染上了一層金色。
“五行秘法,赤炎焚空!”
楚凡低聲輕喝,天空的金色火焰竟然猛地散開,化作十多道分流,刹那間鋪滿百丈高空,張天一前後左右退路被盡數阻斷,麵對這滔天火焰,他避無可避。
“可惡,此子不能以常理拿捏,洪老鬼,可別隱藏手段了!”張天一一邊下沉潛逃,一邊衝著洪道海喊道。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洪道海所處局麵還算安全,他撇開那道致命的金色火焰,混元勁盡數湧出,在空中化作一柄幾十丈長的大刀,大刀橫劈虛空,將那縱橫百丈天地的火焰生生劈成兩半,給張天一劈出了一條逃生通道。
“我看你們接下來拿什麽阻擋我!”
楚凡冷哼一聲,眼中金芒火焰不滅,以手撐天,朝下重重一拉,漫天的火焰宛如受他掌控,竟然直直的匯聚成了一條火焰長龍,龍首撞在混元勁大刀上,完全由內勁凝成的長刀,哪能與真元相媲美?幾乎一瞬間就炸碎成道道碎片,化作最為精純的天地能量,遊散到了空氣中。
而火焰長龍去勢不減,宛如張開吞噬巨口,瞬間籠罩了洪道海。
洪道海渾身內勁盡出,幾乎抽空了玄關穴,他臉色漲紅,撐起混濁雄厚的內勁護罩,然而可怕的是,這內勁護罩還未接觸到那帶著金芒的火焰,竟然就開始消融起來,在火焰長龍距離他僅有十丈之時,護罩完全消融,他隻身暴露在恐怖殺機之下。
麻木了。
薑太淵麻木了,東方武者聯盟過來的武者們麻木了,長老麻木了,觀戰者以及普通人更是麻木了,他們今天看了一場免費的玄幻大劇。
目綻金炎,赤炎化龍,虛空踱步,體綻青芒。
這還是人嗎?這活脫脫的神仙手段。
在武者眼中,神境洪道海都要被他轟殺,那麽此人究竟什麽境界?龍家究竟招惹不招惹的起?難不成是活仙在世?
怕是隻有這個解釋了。
臉色最難看的隻有龍家人,特別是龍戰天跟唐小靈,與龍戰天的絕望相比,唐小靈那張臉陰黑冷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她怎能想到她壓根就沒在意過的小王八蛋,竟然有如此手段?她不禁在想,他們黑巫教的黑巫神,能是他對手嗎?黑巫神也是神境武者,論修為即便是比張天一、洪道海強,也絕對強的有限,然而此人麵對兩大神境聯手,依舊是碾壓,這其中差距太恐怖了。
而一步一步後退,心中悔恨滋生的薑太淵,現在似乎有些能理解,楚凡手中那神奇的丹藥究竟來自何處,擁有這種堪稱造化一般的手段,能夠煉製丹藥,似乎也並不那麽讓人驚訝了。
“段蒼龍,還不幫洪老鬼解圍,你真要看他死?”張天一衝著龍組組長吼道。
龍組組長目光波動了一瞬,他僅僅猶豫一毫秒便不得已站了起來,輕輕一歎。
隨著他邁出一步,眾人心中清楚,這位神秘強大的龍組組長要出手了。
他口中綻放龍音,振臂一揮,一道內勁凝化的蒼龍飛空而去,正正好好撞在火焰長龍之上,天地間掀起一股爆炸,餘波震出五公裏開外。
迫不得已,帝都事務所疏散人群一退再退,這一次直接退到了十公裏開外,普通人隻有憑借望遠鏡才能看清其中戰局,沒有人敢拍攝、沒有人敢轉播,無數人就在外麵等著,等著裏麵傳出爆炸性消息,他們舍不得離開,舍不得錯過這驚天一戰,這見證神話的一刻。
火焰散了,天空再度晴朗,唯一不同的是,帝都時代廣場成了巨坑,天空幾十公裏之內找不到一片雲彩,無法形容那種澄澈,恨不得一眼看到穹宇之外。
“段前輩,你要阻我嗎?”楚凡忍不住閉了閉眼睛,心中淒涼悲哀。
東方武者連成一片,特別是高層,他區區一個楚凡在他們心中有何重要?欺辱了就欺辱了,打殺了就打殺了,沒什麽大不了,他想討回自己的東西也不行,因為對方是龍家、是武王殿、是至高無上的東方武道聯盟。
龍戰天,隻因為出生背景好,他可以毫不費力的獲得這一切。
他楚凡出生卑微,被家族打殺,在西境拚殺,最後一步步走到今天,他卻是連一個索要公平的機會都沒有。
兄弟慘死,父母尋找未果、義父生死未卜,愛人被人換魂奪舍,他身邊究竟還剩幾位至親?
正因為少,他比一般人更懂的珍惜,他舍不得任何一人離他而去。
他隻想追回他的愛人,這點要求都被千般阻撓,還能怪他無理取鬧?殘忍殺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