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麵對舅舅的詢問,溫晚支支吾吾地不知該如何解釋。如果回答說不是,舅舅這麽保守的人一定會盤根究底。

而且現在賀沉的胳膊還狎昵地搭在她肩膀上,親密的不得了。

她正在思考怎麽說更適合的時候,舅舅忽然又麵色難堪地將她拽到一邊:“剛才我都看見了,這裏畢竟是鄉下,站在大路邊上就那什麽……讓人看到該說閑話了。”

溫晚驚嚇地抬起頭,看到舅舅微微蒼老的臉上帶著幾分尷尬,她更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原來舅舅連之前路邊那一幕都看到了!

她隻好不怕死地說:“銘琛他,早上才來的,所以還沒來得及上門探望你們。”

即使不用看溫晚也知道賀沉的臉此刻一定黑了個底掉。她垂著頭,非常小聲地又給兩人介紹道:“銘琛,這是舅舅。”

賀沉那邊沒有馬上說話,溫晚緊張的手心都是汗,攬在自己肩頭的那隻手也跟烙鐵似得燒得慌。

過了好一會才傳來男人溫和的聲音,他說:“舅舅好。”

舅舅一看就是對顧銘琛特別滿意的樣子,一直笑嗬嗬地:“今天總算是見著了,挺好、挺好。”

賀沉又拿出他那副慣常的“笑麵虎”樣子,客套寒暄道:“您是小晚最親的親人,抱歉之前一直沒能來拜訪您,這是晚輩的不對。稍後一定親自登門謝罪。”

舅舅哪裏應付得了他這番說辭,被麵前的男人一副沉穩紳士的模樣弄得手足無措,隻幹巴巴地扯著唇:“沒這麽嚴重,都是一家人。再說你忙我們都理解的。”

他說著又轉頭對溫晚說:“晚上我讓你舅媽炒兩菜,一定帶銘琛來,我得和他好好喝幾杯。”

舅舅一口一個“銘琛”親密的很,溫晚卻聽得是膽戰心驚,她悄悄瞥了眼賀沉,發現這人同長輩說話時倒是非常禮貌尊重的樣子——

賀沉正好低頭瞧她,兩人目光相撞,她倏地別開眼,臉上有些發熱:“銘琛他,不一定有時間。”

舅舅臉色一變,遲疑地看了眼賀沉:“怎麽,剛來就又要走?”

賀沉緩慢地搖了搖頭,依舊是那副謙和的口吻:“舅舅說讓我陪你喝幾杯,再忙也要去,長輩的吩咐怎麽能不聽。”

溫晚都有些瞠目結舌快不認識麵前的人了,這真是之前那個隨時隨地流氓到家的賀沉嗎?

舅舅被賀沉哄得高興極了,爽朗地笑出聲:“那說定了,一定要來。”

賀沉含笑點頭。

舅舅又交代了幾句才走,言談間都是對“顧銘琛”的肯定,把溫晚說的心髒一抽一抽的,賀沉那麽不喜歡顧銘琛,舅舅越是誇顧銘琛好,待會她的日子就越難過。

舅舅一走,周圍的氣壓頓時降了八度。

賀沉也不說話,依舊是摟著她一臉溫和地往前走。溫晚狐疑地悄悄抬起頭,竟然驚恐地發現他唇邊帶著一抹深沉的笑意,後背陡然就一陣毛骨悚然:“那個,我剛才——”

賀沉笑眯眯地低頭望她,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順勢捏了捏她粉粉嫩嫩的耳珠:“既然我現在扮演的是顧銘琛,是不是該叫我一聲‘老公’?”

溫晚愣住,賀沉又眯了眯眼,曖昧地在她耳邊說:“托溫醫生的福,我還真是什麽好事兒都做了,被人當替身,這輩子也是第一次。”

他說著頓了頓,唇角的弧度又深了一些,將她的耳垂撚的有些充血地紅:“這麽一算,好多第一次都給溫醫生了,溫醫生真要做好負責的準備。”

不知道是他說話時挨得太近,還是他話裏的深意太讓人浮想聯翩,溫晚感覺自己全身都有些不對勁,好像踩在棉花上,雙腳都軟綿綿的。

賀沉笑意頗深地拍了拍她有些發白的小臉:“稍後再一件件討回來,不著急。”

“……”-

像是為了證明他真的不著急,賀沉回家之後居然還要幫溫晚做飯!溫晚嚇壞了,連忙把人往外推:“不用,廚房太小了,你進來都轉不開身了。”

這麽位爺在邊上她還能專心做好飯嗎?

賀沉見她堅持就不強求了,隻是微微抱著胳膊站在廚房門口,眼神隨著她的背影來回晃動。

溫晚背對著他清洗食材,可身後那人存在感實在太強烈,光是那目光都讓她如芒在背。早晨的霧霾已經散去,這會窗外陽光正好,暖融融的正好照在她清晰果蔬的水池裏。

“你舅舅沒見過顧銘琛?”

賀沉會這麽問一點也不在她意料之外,她垂著眸,繼續麻利地洗著手裏的東西:“我們結婚那年,舅舅和舅媽都沒在顧家的邀客名單裏。他們說反正都要回老家補辦婚禮,怕舅舅舅媽年紀大了來回奔波——”

身後傳來賀沉一聲極其諷刺地冷哼聲。

溫晚覺得鼻頭發酸,其實這件事她又何嚐不耿耿於懷,舅舅怎麽說也是她最後一個親人,結婚這種事連他都不出席還像話嗎?可舅舅是老實人,反而笑眯眯地安慰她:“顧家那麽大的陣勢,我和你舅媽去了反而怯場。再說了,弄不好倒給你丟臉。”

舅舅無論什麽時候都是為她著想的,這也是溫晚暫時不想告訴舅舅她離婚的原因,至少也要找到能讓舅舅放心的人再說。

賀沉看不到溫晚的表情,一雙眼複雜地看著她單薄的背影,那一刻他忽然覺得這女人似乎也沒她外表看起來那般堅強,至少在顧銘琛的事情上,她總是在偽裝。

他黑眸一沉,忍不住就說:“新聞的事,不想知道誰是幕後黑手?”

“咚”一聲響,溫晚指尖一滑就把手裏的西紅柿掉進了水池裏,涼冰冰的水漬濺了一身。她慌慌張張地隨手擦了臉龐好幾下:“哎,我說你出去好嗎,你在這我都沒法專心做菜了,待會切到手怎麽辦?”

賀沉眯眼打量著她神情恍惚的樣子,薄唇微微一抿,轉身時丟下一句:“你已經洗了四遍了,再洗該破皮了。”

“……”-

午飯剛吃一半阿爵就走了,溫晚聽賀沉提起才知道與他養女有關,小丫頭正是叛逆的年紀,時不時就要給阿爵惹點麻煩事兒出來。

他們兩人離開才不過半天,管家這就打來電話,說:“小小姐把男孩子給領回家了。”

難怪阿爵走的時候一張臉鐵青嚇人,平時總是麵無表的男人,那一刻看起來還真是可怕。

餐桌上頓時又隻剩下溫晚和賀沉,兩人自從廚房的對話之後,氣氛就變得微妙起來。賀沉一直不和她說話,溫晚也不知道要主動說什麽,其實他們之間一直沒什麽太有意義的話題。

好不容易煎熬著吃完飯,溫晚準備去刷碗,賀沉忽然走過去把人打橫抱了起來。此時靜謐的宅子裏隻剩他們倆,連空氣中似乎都浮滿了躁動和不安分。

溫晚心跳如鼓,瞪著一雙水潤的大眼睛,賀沉也回視著她,直接往臥室走:“我很困,陪我睡會。”

她被他放在床上,這是張老式的雕花木床,周邊還帶著厚重的帷幔。這種舊宅子窗戶很高,陽光正濃,從溫晚的角度看過去,藍天白雲倒成了他身後最好的陪襯,將他逆光的五官映照的更加俊逸帥氣。

他俯身下來,嘴唇輕輕貼上她的動-情地吮-吸著,溫晚指尖一顫,也慢慢地闔上眼。

兩人安靜地在一大片明晃晃的陽光裏接吻,氣氛好的不可思議,這種感覺不隻是溫晚,對賀沉來說也是從未感受過的。

他這次沒做別的,大概是真的困了,吻著吻著忽然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地壓著她。溫晚慢慢地睜開眼,見男人黑密的睫毛安安靜靜地垂落著,呼吸漸漸平緩,居然就這麽睡著了。

她小心翼翼地將人弄上床,又給他拉過被子,準備起身時又被人攔腰截住:“躺著。”

他沒有睜眼,語氣還是霸道的不容反駁。

溫晚隻好又重新躺回去,賀沉從後麵抱著她,兩人側身而臥。

他埋在她肩窩裏,舒服地歎了口氣,又深深嗅了嗅,這才似夢似醒地低喃一句:“你身上好香。”

溫晚輕咬嘴唇,什麽也沒說。

賀沉的氣息清淺地灑在她裸-露的一截頸子上,這男人沉穩的心跳就在她身後,一下下好像都撞進了她心底,和她的心跳漸漸合成同一拍。

溫晚回想和賀沉相遇後的點點滴滴,她承認自己心動了。

她已經二十八歲,早就過了為愛轟轟烈烈的年紀,當遇上這樣一個出色卻又危險的男人,會猶豫退縮都是情理之中。可是顯然地,這男人手段太高,根本不容許她有一點點想逃的意思。

正在胡思亂想,溫晚忽然聽到身後的男人很輕地說:“連顧銘琛那樣的人你都給他機會了,為什麽不肯和我試試。你在怕什麽?”

溫晚攥著被角,所有震動地不安的情緒都悄悄發泄在這個動作裏。

賀沉將她翻轉過身,對上她惶然的雙眼:“你敢保證,別的男人一定比我好?”

溫晚一雙烏黑的眸子劇烈緊縮著,她和賀沉看著彼此,似乎一眼就讀懂了心裏所想。賀沉伸手將她耳邊散落的細小絨發撥開,輕輕地笑了一聲:“你躲我,難道不是因為動心了?”

溫晚沉默著,最後點了點頭:“我承認,我開始喜歡你了。”

賀沉微微挑眉,說真的,他有些意外,以為這個女人會繼續裝傻的。

溫晚想了一會說:“我不是小姑娘了,所以玩不起。”

賀沉沒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她。

“我希望,你給我點時間。”像賀沉這樣的人,許多話她不說對方也能讀懂的,就像他非常清楚要如何捕獲她一樣。

賀沉伸手把她抱得更緊,笑著閉上眼:“好,我睡醒給我答案。”

“……”這不是耍無賴嗎?-

這樣一個簡單的下午,兩人隻是安安靜靜地相擁而眠。等溫晚醒的時候發現賀沉已經不在身邊了,她掀開被子下床,然後在院子裏見到了賀沉。

賀沉正坐在一把小竹椅上,他身材高大,而且一雙腿非常筆直修長,這麽看其實有些滑稽,可是溫晚卻笑不出來。

因為賀沉正一臉認真地盯著院子牆角處的塗鴉欣賞。

那些是她童年唯一的樂趣,小時候沒有玩具,奶奶的條件也沒好到給她洋娃娃或者彩筆。她隻能拿小木棍削尖了頭,在牆上費勁地畫自己幻想的世界。

那些幼稚地可笑的小心思,全在上麵。

溫晚連忙走上去,紅著臉攔他:“沒什麽好看的,別看了。”

賀沉的視線慢慢從她礙事的雙腳移上來,他坐、她站,自然就得仰視她。男人沉靜的眼底帶著一絲笑,卻還是一本正經地表揚她:“畫的很棒。”

溫晚更加羞赧,伸手去拖他起身:“我們該準備去舅舅家了。”

賀沉不起身,幹脆輕輕一扯就把人抱到了膝蓋上,壞笑著逗她:“尤其這個,和我還挺像。”

他指了指角落處的小人,那是她十歲那年,聽了白雪公主的故事時悄悄描畫出來的。英俊的王子其實並不英俊,白雪公主也隻是個紮小編的臭小孩兒,可是賀沉說那個王子像他。

賀沉瞧著那副畫,最後蹭了蹭她的鼻尖:“如果以後跟我,我會給你想要的全世界。”

這是色-誘不成改利-誘了嗎?溫晚脹-紅了臉想從他腿-間起來,卻被他抱得更緊了,甚至低頭含住了耳垂,含糊地說:“還沒見過你撒嬌,做一個瞧瞧。”

溫晚半晌才憋出兩個字:“不會。”

賀沉略一沉吟,居然讚同地點點頭:“也對,都二十八了——”

溫晚直接朝他下巴咬了一口,賀沉居然還嗤嗤地笑起來:“生氣了?其實我就喜歡你這樣年紀老一點的。”

他用兩人才能聽到的低啞聲音說:“年紀大的,有經驗。”

溫晚被他氣壞了,用力戳他胸口:“你比我還老呢,老流氓。”

賀沉握住她亂點的小手,將那隻蔥白一樣的食指就含進了嘴裏,探出舌尖細細地卷住舔-弄。

溫晚全身就跟過電似的,急忙抽-回手,一張臉紅的比中午那個小番茄還要豔麗。

賀沉心情大好地盯著她,笑的一雙好看的眼眸地微微眯了起來:“我會給你時間繼續了解我,但是溫晚,別讓我等太久,我耐心不好。”-

這次溫晚回家變得異常風光,因為多了賀沉,賀沉無論外貌還是氣質,在人群裏都異常搶眼。去了舅舅家,琳琳見賀沉之後目光就沒從他身上挪開過,還悄悄把溫晚扯到一邊:“姐,姐夫原來這麽帥啊!”

溫晚瞧了眼賀沉,雖然不想承認,但的確是事實。

賀沉和舅舅舅媽聊天,然後把手裏的東西遞了過去:“我聽說舅舅腿不好,聽說這個效果還不錯,您先試試。”

溫晚注意到這是早上阿爵拿進屋的東西,沒想到賀沉是提前準備給舅舅的,而且他居然連舅舅腿有舊疾都知道?

溫晚心情有些複雜,這個男人明明被外界傳成那樣,可是做出的事卻總讓她震驚和感動。

琳琳在一邊直感歎:“好細心啊,姐,你也給我找個這樣的唄。”

舅舅和舅媽沒什麽文化,可賀沉一直非常耐心地陪他們說話,期間還說起了爸爸那場意外。即使過去了這麽多年,舅舅提起來依舊疼不住唉聲歎氣:“我姐夫這個人我了解,別說殺人,就是殺隻雞他都下不去手。他這人心太善,不然怎麽會當初自己家裏都緊巴巴地,還敢把那點積蓄都拿出來借給你爸做生意呢,就是太實誠了。”

賀沉這時候還被當做顧銘琛,聽他說起這些也滴水不漏地微微點頭表示讚同。

舅舅抽了口煙,又說:“而且這事太奇怪了,怎麽人才被抓進看守所就出事了,還被說成是自殺,看守所不是應該戒備森嚴嗎?”

“是不是發生什麽靈異事件了?”

琳琳多嘴地插了句嘴,舅舅狠狠瞪過去:“就說讓你多讀點書,這世界有鬼神之說嗎?”

溫晚注意到賀沉聽得非常認真,好像對父親這件事很感興趣一樣,這時候見舅舅被琳琳的話給拉偏了,還一臉嚴肅地追問:“後來呢?”

“後來啊,”舅舅把煙蒂撚滅,雙手搓了搓麵頰,“看守所也給不出個確切的說法,而且有醫檢證明說是自殺,我們平頭百姓還能怎麽著。”

賀沉若有所思地垂下眼,黑沉的眸底似乎有什麽緩緩流動。

“好好的一個家,也就這樣散了,我姐這些年都不知道去了哪裏。小晚的命也苦,沒爹沒娘的,不過她媽估計回來過吧……”

舅舅說著抬了抬下巴,朝溫晚的方向點點頭:“就她手上那隻表,八成就是她媽留下的,當時是在墓地上發現的,還有一個裝錢的信封。除了她媽還會有誰給她錢啊,而且那會看到有個女人的背影——”

賀沉看了眼溫晚,視線很快就挪開了,可溫晚總覺得賀沉那一眼挺嚴肅的,甚至有點陌生的感覺-

吃完飯溫晚是被賀沉給扶回去的,她被灌了大半杯白酒,開始還不覺得,過後腦子便有些昏昏沉沉的,雙腿也不聽使喚。

後來走了一段路賀沉幹脆蹲下-身:“上來。”

溫晚看著他寬厚的脊背,心中生出幾分恍惚,好像顧銘琛傷害她的,在賀沉這裏全都得到了彌補。就像她曾經那麽羨慕顧銘琛背紀顏的感覺——

賀沉見她發呆,不耐煩地低斥一聲:“還是要抱的?你自己選。”

溫晚趴在他背上的時候,鼻端全是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臉頰貼在他頸間還能嗅到他頭發上的洗發水味道,很好聞,清爽又幹淨。她閉著眼,借酒勁喃喃道:“其實,你看背影還挺像他。”

賀沉腳步微微一滯,沒有發火,反而不屑地笑出聲:“謝謝,自認人格魅力長相都比那位高上許多。”

溫晚低聲笑了笑,臉頰輕輕蹭著他脖頸:“不要臉。”

賀沉被她嗤嗤的笑聲逗得心癢難耐,偏偏冰涼的頸間也全是她溫溫熱熱的小臉留下的餘香和溫度,他咬牙忍耐著,等到了溫晚家老宅門口,就一把將人丟在門口:“開門!”

溫晚見月色下他臉色有些不好看,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眯著眼找鑰匙,一邊嘴裏還委屈地罵了句:“脾氣真壞。”

賀沉見她半天都沒把鑰匙插-進鎖眼裏,伸手圈住她的腰,另一手握住她的,輕輕一轉門就開了。

溫晚想回頭說謝謝,接著身子一軟就被人推進了門裏-

身後的門有些生鏽了,即使隔著衣物可是貼上去還是不舒服,溫晚盯著麵前的男人,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幹、幹嘛?”

賀沉捏著她的下巴輕輕搖了搖,帶著幾分不懷好意的調笑:“除了幹-你該能幹什麽?”

“溫晚。”賀沉認真地看著她,收起玩笑的口吻,一手倏地箍住她發軟的腰肢,接著在她粉嘟嘟的下唇上咬了一口,“用你這裏,好好看看我。”

他的手輕輕按住她心跳加速的部位,然後低下頭加深了這個吻。

溫晚沒有再拒絕,或許是酒精能讓人變得誠實大膽,或者是……賀沉真的給了她邁出一步的勇氣。她此刻腦子有些暈眩,就更加想做些讓自己徹底瘋狂的事情。

兩人瘋狂糾纏著,賀沉吻過她無數次,這次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溫晚依舊是稚嫩青澀的反應,可是她學著他的樣子,伸出軟軟的小舌頭和他廝磨在一起,甚至吸住他的,笨拙地吮著。

賀沉鬆開她時都有些意猶未盡,一手摩挲著她發燙的小臉,矮身把人抱了起來。

溫晚趴在床上,衣服已經被他溫柔地褪了一大半,雪白的脊背被男人一點點欣賞著,昏黃的光線營造出不一樣的氣氛。

她緊張的閉著眼,感覺到他略帶薄繭的手指慢慢撫摸上來,輕柔地、深情地一寸寸摩挲著。所有神經末梢都變得異常敏感,溫晚呼吸越來越重,牙齒將唇肉咬的快要滲出血來。

他的唇落在上麵,仔細地親吻著,然後在她蝴蝶骨上長久流連。

溫晚都快喘不上氣了,接著感覺他濡濕的舌尖這才慢慢離開自己的身體,然後是布料細微的摩擦聲,接著,他滾燙的身軀壓了上來。

“小晚——”他低聲喚她,攪得她一顆心全都亂了。

結實的身軀堅硬而熱烈,這是男人的身體,她以前從來沒有感受過。兩人幾乎赤-城相貼,下一秒,她被他用力翻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