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中途發生車上那事兒之後,溫晚算是被賀沉強行帶到這裏的。現在又聽他說著這些沒羞沒臊的話,她更加清楚這男人對她,絕對還是“性-致”居多。
溫晚越發不待見這人了,翻身準備不理人,可才微微一動,就覺得身下有些不對勁……
賀沉見她臉色有些不對,疑惑地停下來:“怎麽了?”
溫晚緊緊握著拳,臉上火辣辣地,半晌才擠出一句:“我,那什麽來了。”
賀沉皺了皺眉頭,是真的沒聽懂:“什麽來了?”說完還一臉認真地握著她肩膀準備把人翻過來繼續剛才沒完成的事情。
溫晚咬唇瞪了他一眼,這把年紀了裝什麽裝?悶聲不吭地推開人衝進了衛生間。她的例假一直都很準時,沒想到這次卻提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情緒不穩定造成的。
待在衛生間,溫晚覺得既鬆了口氣又有點鬱悶。
賀沉家一看連個女人都沒有,她這時候該去哪裏找衛生棉,而且對外麵那人說,似乎有些開不了口。
她正在裏邊垂死掙紮,門板忽然被人輕輕叩響,溫晚全身的汗毛又都戒備地豎了起來:“誰?”
“還能有誰?”外麵的人聽起來一副不高興的腔調,想想他此刻的狀態,溫晚又覺得很解氣。這幾次他的反應都非常強烈,**地頂的她腿根發麻,但是每次都被這樣那樣的原因給打斷了,不知道那東西最後會不會不好用,比如失靈什麽的?
溫晚忍不住想笑,要是出問題了,還真是功德一件。
她自己意-淫的暢快無比,外麵的男人已經等的不耐煩:“在裏麵幹嘛?”
溫晚馬上收斂心緒,將門打開很小一個縫隙,故意做出可憐巴巴的樣子:“親人光顧。”
賀沉皺眉想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雙手環胸倚著門框,十分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拿這種借口敷衍我。”
溫晚雖然很不願意,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難不成,你還要親自檢查一下?”
賀沉年輕那會倒是什麽都玩過,很是瘋了一陣子,但是自從回了賀家之後便收斂不少。這會更是非常大男子主義地忌諱這個,古人都說女人那玩意兒不吉利,要是沾了一般要倒黴。
像他這種背景不幹淨的,非常迷信這個。
賀沉站在原地看了她一會,又見她臉色發白如紙,這才伸手捏了捏她下巴:“給你一百個膽兒也不敢騙我。”
溫晚那一刻倒是真想騙他一次瞧瞧後果。
賀沉不知道去哪找了衛生棉來給她,居然還異常體貼地拿了紅糖水過來,最可疑的是……他手裏居然還拿了個卡通的電暖寶。
溫晚意味深長地挑起眉,這一看就是女人的東西,而且看那卡通圖案,是小女孩喜歡的類型。她也說不上此刻的心情,果然對這男人的感覺還是對的。
賀沉又怎麽會看不懂她那意思,將手裏的電暖寶直接扔進她懷裏:“馮爵他養女的。”
溫晚拿著那堆東西便有些尷尬,賀沉見她不動,皮笑肉不笑地回過身:“怎麽?要我幫你?”
溫晚連忙頭也不回地進了洗浴間,賀沉狠狠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依舊一臉鬱卒。拜這女人所賜,他這輩子還真是什麽倒黴事都嚐遍了。
溫晚從洗浴間出來,房間裏早就不見那男人的蹤影,隻剩鵝黃色的窗紗輕輕搖曳,冷風從窗口灌進來,凍得她脊背一陣發寒。
男人都是現實的下半身動物,溫晚這一刻的感受再明顯不顧。
那複雜的情感也隻是轉瞬即逝,她忍不住長長籲了口氣,又急忙將門反鎖好,接著不放心地費力把邊上的矮櫃給推了過去堵住,還往上麵放了個玻璃花瓶——要是稍微有點什麽動靜,她馬上就能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忽然來例假的關係,一整晚都沒睡好,待在陌生的地方本來就睡不安穩,還一直噩夢纏身。
忽而夢見賀沉,忽而又是賀霆衍。
賀家的男人簡直和洪水猛獸一樣,一個比一個可怕。
清晨天才蒙蒙亮,溫晚就被熱的驚醒了,夜裏明明冷的難受,全身都跟浸在冰水裏似得,這會怎麽突然熱的喘不上氣呢?
她剛想動一下試試,就發現了身後的異樣,男人結實的手臂強勢地搭在她腰間,固定著她無法動彈。
她大約能猜到是誰,不知不覺間,她對他的氣息已經有些熟悉了。
賀沉的手很大,手指也修長漂亮,此刻那雙大掌就溫柔地覆蓋在她小腹上,力道剛剛好,不至於弄痛她。溫晚僵在那沒動,她向來都覺淺,隻要有點動靜就會馬上驚醒的,可是昨晚這男人什麽時候爬上床的?她居然一點感覺也沒有。
她動靜有點大,身後安睡的男人沒有睜眼,卻低啞地輕喃:“醒了?”
溫晚背對著他,也能感受到碩大的男-根在她身後結結實實地抵著,早晨的男人火氣很大,她連動都不敢動,隻低低應了一聲:“唔。”
賀沉翻身,沉重的身軀就壓了上來。
溫晚沒和異性一同在床上醒來的經驗,瞪著一雙水潤的眸子,略帶驚慌地望著他。
賀沉慵懶地低笑:“睡著的時候倒是挺乖,由著我隨便親。”
溫晚聞言臉色一變:“你什麽時候進來的!”想起那次在家鎖了門也被他破門而入,這次更是,她側目見原本擋在門上的矮櫃還原封不動,連花瓶都沒一絲異樣。
賀沉好心幫她解惑:“這是我的房間,書房在隔壁,有暗門可以進來。”
溫晚鬱悶地閉上眼,幹脆一聲不吭。
賀沉倒是心情很好,在她唇上重重親了一口,那語氣自然地仿佛兩人是親密愛人一般:“昨晚你身上涼,一直在發抖。我抱了大晚上都跟冰塊兒似的,回頭找中醫調理一下,我幫你約她。”
溫晚睜開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賀沉撐著雙臂和她無聲對視,慢慢又俯身將她雙唇含住,細細吻著。他這次的力道也恰如其分,甚至帶了幾分憐惜之意,溫晚承認此刻的氣氛太好了,以至於不知不覺地,她竟然張嘴讓他進去,甚至青澀地給出回應。
賀沉感覺到她的舌頭軟軟地貼過來,眼神一暗,扣住她的後腦吻得更深。
早晨的微風透過窗戶輕柔地飄進來,氣氛好的不可思議,兩人居然忘情地吻了很久,直到賀沉依依不舍地從她唇中退出來,溫晚才如夢初醒。
賀沉一點也不在意她臉上的愕然和難堪,揉著微微發腫的唇瓣,極輕地說:“換衣服到樓下吃早餐,管家幫你準備了衣服。”
他已經率先起身,溫晚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很久,這才發現這男人居然沒!穿!衣!服!
他身材非常好,肌肉緊實健壯,色澤也微微透著些古銅色,尤其是腰連接到臀的位置,線條很漂亮,如果是正麵,恐怕還能看到難得一見的人魚線……
這男人真是穿衣顯瘦,脫衣顯肉的典型。
溫晚意識到自己居然在品位賀沉的身材,馬上驚得轉頭看著屋頂反省,難道真是快三十了,應了那句如狼似虎的話?她明明才二十八呀。
溫晚心虛地盯著屋頂,雙眼發直,就連賀沉同她說話也是一臉木然的樣子。
賀沉穿好浴袍,俯身瞧她,忽然發現她一張臉紅透了,不由又皺了皺眉頭:“臉這麽紅?又發燒了?”
“你才發-騷!”溫晚莫名其妙接了一句,接收到他不懷好意的笑容時全身又倏地繃緊,懊惱地咬住唇。
賀沉近乎愉悅地、低沉地溢出一聲爽朗的笑來,這才伸手拍了拍她臉頰:“原來溫醫生,思春了。”
早餐桌上溫晚一直低著頭吃東西,直到管家遞上報紙才開口說了起床後的第一句話:“謝謝。”
即使不看賀沉,她也隱約知道那男人時不時揶揄地望著自己。她心裏越發懊惱了,這男人實在太危險太狡猾,他顯然非常清楚女人的心理,不知不覺間就好像給她下了蠱一樣,早晨那個吻好像鬼迷心竅一樣!
溫晚掩飾性地把目光全都投進報紙裏,才翻開第一頁,馬上就被醒目的標題給怔住了。
如果她視力沒問題,也確定不是在做夢的話,報紙上圖文並茂的頭條是她和賀沉?而且那偌大的題目也太過驚悚——豪門少-婦不甘寂寞,與情夫激情車震。
溫晚瞬間被噎的食欲全無,昨晚她和賀沉在車裏發生的那一幕,居然被清清楚楚地登在報紙上!記者那口吻仿佛身臨其境一般,將這出車震好戲寫的十分精彩,用詞簡直不堪入目。
好在照片尺度並不大,隻隔著車窗拍到兩人在車裏糾纏的身形,像素也不夠清晰,但是車牌號以及溫晚上車前的樣子還是拍的非常清楚。
說起來他們倆男未婚、女也剛離,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可是記者們偏偏捕風捉影,將她之前和賀沉接觸的事兒也一並抖了出來,連她做賀霆衍主治醫生的事情都巨細無遺,現在倒變成她婚前就和賀沉勾搭在一起,甚至為了賀沉不惜離婚與顧家恩斷義絕——
八卦向來都是斷章取義,報道言談間極盡諷刺之意,通篇看下來,溫晚簡直和耐不住寂寞出軌的少-婦沒什麽兩樣。
溫晚氣也氣飽了,把報紙往桌上重重一擱,再看另一位當事人居然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這事要是爆出去,對賀沉的公司肯定也有影響,這男人真的壓根不在意嗎?
賀沉感覺到她的視線,瞧她時居然一臉沉靜淡然:“壞的影響已經造成,生氣鬱悶隻會傷身,算起來還是自己吃虧。又沒做錯事,幹什麽要拿別人的齷齪心思來懲罰自己。”
這話仔細聽起來的確無懈可擊,可是溫晚心裏還是有些堵。
一直沉默不言的賀霆衍不知道出了什麽事,狐疑地拿過報紙一看,等瞧清報道內容臉色倏地沉了下去。
十六歲的孩子,氣場倒是很足,全身就跟覆了一層冰渣似的森寒逼人。他惡狠狠地看了溫晚一眼,竟然還有些指責的意思。
溫晚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加上這新聞簡直讓她頭都快炸開了,抬手示意:“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麽,但現在我什麽都不想聽。”
賀霆衍有些受傷地看著她,蒼白的雙唇用力抿著。
溫晚看他這樣,心裏又有些不忍,不管他裝的多成熟理智,在她心裏卻始終是個換了自閉症的十六歲孩子。
“我想一個人靜靜,抱歉。”溫晚說完起身就走,也不管身後兩人的臉色如何。
她才出了賀宅不遠,馬上有車子跟了上來,不用回頭也知道會是誰。溫晚腳步微微一頓,忍耐地回過身。
後座已經降了車窗,賀沉正安靜地看著她,薄唇裔動,輕輕吐出兩個字:“上車。”
溫晚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發呆的空檔,那男人已經打開車門走了過來。
初冬的早晨還很冷,他身上穿著黑色羊絨大衣,五官因為利落的短發顯得越發深邃立體,修長的指間也略微帶著些寒意。
他伸手撫她凍得發紅的雙頰,竟是一臉無奈的樣子:“出了事隻想自己解決,這可真不是個好習慣。依靠我,不好麽?”